紀蜜在外麵等著，季暮看她有些魂不守舍，給了她一份口供，“鄭宏博綁架案的詳細經過，可以跟方隊結案。”

    之後又將他在審訊張來祥時一直書寫的稿件遞給她，“關於導致溫嬡死亡，需要你寫的失職報告，一起交給方隊，知道你沒心思寫這東西，所以我幫你寫好了，但我不會你的筆跡，你就照著抄寫一份，也好給方隊一個交代。”

    紀蜜確實因為有自己的原因害死了溫嬡讓她覺得很是難受，這種時候寫報告隻會讓她的情緒更加一團糟，但她沒想到季暮會幫她做好了這些，一下子眼眶發熱。

    “雖然這算是幫你作弊，但你的懺悔不該以這種形式來表達，該做的應該是用你的能力去找出真正的凶手，所以我幫你節省時間，趕緊用心花在破案上。”

    見她不來拿，季暮抓起她的手就把稿件塞在她手裏，剛要收回，就又被拉住。

    手背上覆蓋著柔軟又冰涼的手心，這雙手雖非孱弱，不是那種讓人舍不得用重力去捏一下，可她手心貼著他的手背時就是能讓他感到一絲絲心疼。

    “剛才我想了很久，到醫院的記者那麽多，為什麽醫院的保安沒有攔著？”

    “所以你想去調查海華醫院，詢問修奕？”季暮眯起眼眸看著紀蜜。

    她對他的感激還沒持續幾秒鍾呢，就又打起了他的主意，荀修奕是他兄弟，如果有他打過招呼，荀修奕會給麵子配合。

    畢竟這個社會，警察雖然職能神聖，但地位這東西也是擺在那裏的，有些人就算是警察也不是能惹得起，譬如荀修奕這類有錢有勢的上等人。

    “你如果是有懷疑的地方盡管去問他，他不討厭你，跟他慢慢接觸你們能成為朋友。”

    紀蜜盯著季暮眨眼睛，有時候她總有錯覺，比她大三歲的季先生宛如長了她一輩，語重心長處處叮囑她如何如何。

    就像現在他的口吻，像極了鼓勵她大膽去交朋友，別怕。

    “那他會喜歡我？”紀蜜忽然調皮衝著他瞪大眼睛。

    沉穩正經的季老大，鎮定地在眼中蔓延開危險的目光，口氣結冰，“他喜歡死人。”

    所以想讓他喜歡，你就得成為死人。

    好森冷的潛台詞，紀蜜抖抖肩，朋友間的喜歡也不能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總可以了吧？話說，荀修奕不是親口說了他最討厭屍體，所以不做法醫。

    聽說對此還有心理疾病，會對屍體過敏？你讓他去喜歡屍體，不怕鬧出人命？

    她和荀修奕的關係隻能用討厭不討厭來形容，絕對不能涉及喜歡，好了，她明白這個道理了，能別再冷臉了嗎？

    她要收回剛才那句他是長輩的評價，不讓談論喜歡不喜歡的話題，這點季先生其實你很幼稚。

    另一間審訊室裏，擠滿了記者，這回依舊由季暮和唐譽進去審訊，紀蜜不適合出現，仍然站在外麵觀望。

    一群十幾個記者，相機早就被沒收，但很多人都是有備而來，被收走了相機不算事，存儲卡被隱秘藏起來，警察找不到那是他們沒本事。

    季暮不用再給紀蜜寫報告，一派嚴謹地坐在椅子上，雖然記者們都認識這位可說是在娛樂圈掀起過翻雲覆地風波的大作家，有些還報道過他。

    但那時都是替他做宣傳，親近溫和的形象是他做給大眾看的，可一旦涉及他另一項工作體製，推理辦案，肅穆的麵孔仿佛不會跟他們開一句玩笑。

    坐在這樣的人物麵前，再滑頭的記者也不禁正襟危坐起來。

    唐譽在旁邊看季暮一本正經，本來還弓著身子垮著背，一下子也不好意思地挺直後脊梁，正經嚴肅。

    他也好想要這種威懾力，笑與不笑都讓人害怕心顫，雖然跟剛才審訊張來祥時的態度不一樣，可達到同樣的效果就行了。

    然而在他看來，季先生不笑時絕對比笑時可怕，笑著的時候雖然能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也很可怕，但嚴肅不笑，那肯定是他在憤怒沒錯，季先生怒火上來，不用見證就能感受出後果恐怖，最好別去觸碰雷點。

    －－－－－－題外話－－－－－－

    蜜蜜感激涕淋地望著季老大：你對我真好。

    季老大笑得虎視眈眈：所以侍寢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