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綠巨人和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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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惟?
姓季,紀蜜莫名就往季暮身上想,“他是什麽人?”
“你不知道嗎?居然一點都不關心警局時事,就是那位京都來的頂頭頂頭的上司,總警監。”潘薈吐槽紀蜜無知。
紀蜜赫然想起,在東郊警局時吳局說起過的那兩位,兩個大人物來到笠市。
一個是簡塵洛,二級警監,她認識,而且很熟。
他們是學長學妹,所以在吳局那裏看到二級警監的照相時,她興奮不已。
另一個,吳局和季暮談及那位總警監的時候,吳局的態度隱晦,頻頻在暗示季暮跟總警監有關係。
因為同個姓,紀蜜懷疑過是不是季暮的長輩。
而她現在正在被季暮的家裏人接走,不知道要見誰。
紀蜜尋思著,這回是否能見到季暮家的很多親屬,連這位總警監也見了?
“還沒人看到你舉的牌子嗎?”紀蜜關心電話那頭潘薈是否順利接到了人,追問著。
——
機場,潘薈把手裏寫著名字的紙板又高高舉起。
蔡局告訴她總警監飛機到達的時間,可等她趕到機場,卻幸運地碰上了航班延誤,整整延遲了兩個小時。
好不容易等到落機,她在出口舉牌子等著一**人出來,等到已經沒什麽人往外走,還是沒有人朝她走來。
潘薈那個氣,她是不是白等了?
不是蔡局搞錯了時間,就是這位總警監忽略她自己離開了機場。
蔡局說了,跟總警監通過電話,告訴他會有人來接他。
明知道有人在出口等他,他卻自己離開,讓等的那個人浪費時間白白站了兩個多小時。
潘薈脾氣上來才不會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一定要訓斥這人到底懂不懂禮貌。
就算自行離開了,也得給個電話什麽的吧。
把她一個人丟在機場傻等,是總警監就了不起嗎?!潘薈在心裏將還沒見上麵的總警監,渾身上下痛罵了一頓。
手機突然響起,備注寫了一個總字,當時蔡局發總警監的手機號碼來時,簡單做了個備注。
之前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對方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好了,現在終於來電話了。
潘薈讓手機響了半分鍾,讓對方也急一急,才接起了電話。
先發製人搶話道:“喂,是季先生嗎,您下機了怎麽能亂跑,我在這裏等了您兩個小時!”
對方總警監的身份不方便在通話的時候叫,在公共場合和有外人在場時,為了保護這些高層人士的人身安全,不得透露職稱,最普遍的就是以先生代替。
對方沉默沒有打斷她,聽她說完了,才緩緩開口。
聽到電話裏頭的聲音,潘薈呆楞。
蒼勁有力,仿佛通過網絡設備發個音都能讓人感受到他蘊含的力量,嗓音低穩,聽他說話會讓耳朵有激靈麻麻的壓迫感,就算沒見到人,也籠罩在他的強勢之下。
“我在你身後。”
潘薈轉身,男人剛放下手機,剛毅硬朗的輪廓,高鼻深目,目光對視,讓潘薈看得心髒砰砰鼓動。
誰來告訴她,傳聞中的總警監為什麽不是個中年男人!
反而是!這麽年輕,一身黑風衣根本遮擋不住他穩如泰山身強體壯的體型,剛才通話的聲音就又回響在潘薈耳旁。
看這男人一眼,就會被他身上自帶的魄力所征服。
季惟走向潘薈,他長得高大,潘薈隻到他肩膀的位置。
潘薈正愣愣地平視著季惟的前胸,估量著他的剛勁體魄會帶給她怎樣的觸感。
男性荷爾蒙的力量,已經讓潘薈忘情癡迷起季惟的男體軀體。
好想被他抱一下。
這個想法一出,潘薈臉發燙,拍著臉頰讓自己不去想色迷迷的畫麵。
潘薈尷尬發現,居然出現了這麽一個男人,看他一眼,就想上他!
她暗自焦躁,真是想男人想瘋了!
季惟看著潘薈低頭不知道在掙紮什麽,剛才她看他的眼神,他敏銳察覺到,是一種毫不掩飾對他露出的垂涎。
她的神情,就像是盯上了什麽可口的獵物,就算她身體嬌俏小巧,可也會大膽撲上來捕食他這頭野獸。
但她意識到不對後,就立刻把剛才生猛的視線收回去,變回了一隻沒有殺傷力的兔子。
想著兔子,季惟不經意間叫出了口。
“兔子。”
潘薈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就指指自己,“你叫我?”
季惟不是個會解釋的人,不會跟潘薈解釋剛才是他的想象,不小心脫口而出。
他輕點了下頭,然後盯著她的眼睛重複了一次,“兔子。”
潘薈有種不爽的感覺,莫名其妙被人取了個動物的綽號,哪裏能爽。
“什麽嘛,我才不是兔子,也不看看自己才是隻綠巨人。”初次見麵,對方居然不叫她的名字,潘薈又開始在心裏肺腑。
可由於怨氣太深,跟季唯一樣,把話說了出來。
季惟在機場遲遲不出現,讓她等了那麽久,也就私自將季惟的形象定格在了綠巨人這個稱呼上。
長得高大,動作卻慢吞吞,最慢的動物是什麽,是烏龜,烏龜又是什麽顏色的,綠色的,所以季惟不是綠巨人是什麽。
“為什麽是綠巨人?”
“就是烏龜啦,給你留麵子說好聽點而已。”
季惟不解地問,潘薈很自然的回答,意識到不可以說時,住口已經為時已晚。
抬頭再麵對季惟,潘薈尷尬至極。
季惟上前一步,身影壓下來,能將潘薈整個人罩住。
他怎麽會是烏龜?靠近潘薈,想在氣勢上壓倒她,被他震懾了就會改口,得讓她知道她不該拿那麽弱小的動物來形容他。
潘薈感到季惟的高大身影欺身過來,該不會是要教訓她?!
她下意識將手裏拿著的紙板蓋在頭上,小身板還有些瑟瑟發抖。
季惟看她自我保護起來,停頓後突然勾起了嘴角,“兔子小姐,你寫錯名字了。”
潘薈愣住,拿下紙板看了看上麵的字,“不就是唯一的唯嘛,哪裏錯了。”
季惟拿出一張證件,移到紙板上唯字的旁邊,“是另一個惟一的惟。”
有了比對,潘薈才啞然,還真是寫錯了,是豎心旁那位惟。
瞧著潘薈又挫敗地陷入自己的內心世界去咆哮,季惟拎著僅有的一個簡易行李袋,朝機場外走去。
“兔子,去開你的車。”
聽到兔子兩個字,潘薈整個神經都炸了起來,她有名字!
——
車子開了很長時間,比簡家別墅在郊野的位置還要遠,接近了邊界山畔。
畔山季莊,目測兩千畝的綠地,三棟歐式複式樓,整體外牆顏色是莊重的白色。
走進季莊樓房後的一處小花園,繁花似錦,有蝴蝶和鳥雀停在花瓣和綠枝上。
跟蹤大哥們已經止步花園外,讓紀蜜一個人待在花園裏。
稍等片刻,紀蜜先是聞到了茶香。
簡笙心端著茶點,看到紀蜜揚起婉約大方的笑意,“紀小姐請坐。”
簡笙心姿態端正,頭發半挽在左邊,宮廷長袖襯衫加黑色長裙,是大家閨秀還是婦人看不出來,所以紀蜜無法從她的裝扮看出她是季暮的什麽人。
“請問你是?”先問清是誰,這茶點才能坐下來吃喝。
“我叫簡笙心,我是季暮的大嫂。”簡笙心再次邀請紀蜜坐下來。
居然是季暮,大哥的妻子!
季暮有大哥?
簡笙心請她來季莊不知為了什麽目的,紀蜜坐下來後,隻安靜坐好淺啄了一口茶水。
她是被動而來,保持沉默不說,等著主人家先開口。
“紀小姐跟季暮是在酒店認識?”簡笙心隨意地品茶,看似閑談的問題,讓紀蜜敏感察覺到那麽一絲不友好。
紀蜜已經可以肯定,跟蹤保護季暮的那些人是簡笙心安排,受到了季暮大哥的授意嗎?
既然跟蹤了,那些跟蹤大哥們一定會把每天的情況跟她匯報,她跟季暮最早有了聯係的時候應該是在孫教授那裏。
為什麽簡笙心要強調她跟季暮是在酒店認識,酒店的事簡笙心都知道?
紀蜜一陣惡寒,那天紀蜜在季暮的客房,到底是有多少人盯著他們?
“我是孫教授的學生,季暮也是,認識也不為奇,我們感情很好。”
紀蜜抬出孫教授,那麽讓人敬重的人,以通過他來認識,足夠說明她和季暮的認識就是最正當,沒有任何不良目的在。
這不是紀蜜首次跟別人強調她跟季暮的感情狀況,第一次是用不允許任何人質疑的態度言明她和季暮相互喜歡,是對言緒那麽說。
而這次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她同樣地感受到了來自簡笙心的敵意,簡笙心不想看到她和季暮在一起。
可……那又如何,她偏要讓簡笙心明白她和季暮好的不得了。
自己的戀情被人指手畫腳,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季暮是個溫柔的人,你是孫教授的學生,所以看在孫教授的麵子上,他會對你照顧有加,但紀小姐你不該會錯了意。”
紀蜜說的意思很明確,季暮在跟她交往,而且簡笙心既然調查了酒店的事,會不知道他們已經不是相愛那麽簡單。
可簡笙心卻像是聽不懂一樣。
簡笙心不承認季暮有情感歸屬,是出於季家是大家族,所以看不上她這個小市民的女兒?
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紀蜜理解,但她不認為這種事該由簡笙心做大嫂的出來操心。
見到了季暮大哥的老婆,紀蜜忽然很好奇季暮的大哥會是什麽樣的人。
這些事都是他借妻子的手來幹涉季暮的私生活嗎?
他不會覺得不妥?
長兄為父,長嫂為母,所以可以橫加指劃弟弟的感情?
季暮是那樣情感通透,心思玲瓏高情商的人,紀蜜不信他的家庭會如此思想古板老舊。
“笙心姐,季暮是個從來不會做錯事的人。”紀蜜自來熟地親昵稱呼簡笙心,禮貌地不去直說她和季暮之間不需要簡笙心幹預,隻表露出對季暮非常得信任。
季暮選擇她,就是他認為對的事,她也有同樣優秀的能力能站在他身邊,他認可她,所以她不會妄自菲薄,懷疑自己配不上季暮。
而惺惺相惜的感情,本來就隻有當事人雙方才會明白,外人不了解就指指點點,實在讓人無法尊敬友好起來。
“他連你是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都不清楚,帶著一身的謊言隱瞞真正的自己,讓他對你的真麵目一無所知,這就是紀小姐所謂的感情?”
簡笙心又飲了口茶水,神情依舊端莊典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仿佛不管紀蜜如何述說季暮多愛她,簡笙心都不承認那是一種真摯的感情。
“你不如直說,接近他有什麽目的,季暮不是你能利用的人,你要什麽,告訴我,我幫你,然後你離開他。”
簡笙心神態中帶著施舍,紀蜜收斂起了所有的客氣,直直迎接她的目光。
簡笙心調查了她!
“我姓簡,簡笙心這個名字你好好想想,沒有聽塵洛跟你提起過嗎?”
“在我手下人跟蹤你到機場見到你跟塵洛相熟後,你的身份就不是秘密了,會讓我弟弟願意理會的人,這人永遠不會單純。”
簡笙心,簡塵洛,不是那麽巧,一天碰上了兩個同姓的人,而是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是姐妹。
紀蜜在記憶裏尋找著關於簡笙心這個名字,一時竟然詫異,的確有印象。
早好幾年前,聽簡塵洛提起過他有一個很早就嫁為人妻的姐姐,但她從來沒有見過簡笙心。
“警察是個好職業,季暮喜歡破案,經常跟警察打交道,以為當女警官的你正直善良。”
“你也很漂亮,是會吸引他,但如果讓他知道你背地裏卻是在替簡家做事,你覺得他還會喜歡那種模樣的你?”
“還有你那個妹妹,硬把她塞給塵洛要他負責,不就是想讓她成為塵洛的妻子,成為簡家的少奶奶,那樣你就能靠著她在簡家爬上更高的位置。”
“可她是個傻子,你就是這樣害你的救命恩人,塵洛當初就不該在火場裏把你們姐妹倆救出來。”
簡笙心的話讓紀蜜目光變得生冷,簡家啊,簡家的人果真都不簡單。
紀蜜可以忍受所有的輕視辱罵,可是薏苡,誰都不能說她是傻子!
紀蜜忽然又開朗起來,既然是麵對簡家人,那她就不用拐彎抹角了,可以用上惡毒的語氣。
“季暮的大哥能娶簡家的大小姐,季暮為什麽不能娶我,比起來論背景,我都比簡大小姐要幹淨得太多。”
“我從來沒有逼著學長娶薏苡,是他愛薏苡,願意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現在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簡大小姐心胸開闊點,給予祝福才是姐姐該做的事!”
簡笙心拿杯子的手一抖,另一隻手將茶碟捏得很緊,紀蜜刺中了她的死穴。
為了維持好教養,簡笙心極力克製著憤怒,優雅的麵孔終於在這個時候裂開了細縫,“你別不識好歹!”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恕我告辭,畔山季莊,下次我會跟季暮一起回來看望大嫂。”
紀蜜站起身,冷嘲勾起一個殘忍的微笑,將大嫂說得擲地有聲。
在跨出花園時,紀蜜避開照射進來的陽光,背著光,在極其陰暗的陰影中,她眼眸陰翳,用從黑暗深淵發出來的聲音做著最後的警告,“別企圖妨礙我。”
紀蜜離開後,簡笙心將手裏的茶杯狠狠砸在了花叢中。
破碎的茶杯,碎成瓷片,瓷片鋒利的缺口,割裂了嬌嫩的粉色花瓣。
殘渣茶葉黏在盛開的豔紅花朵上,呈現出狼狽來而失去了美麗。
簡笙心走到紅花前,附身要去抹去花瓣上的茶葉,可手停頓下來,下一秒卻是整個將紅花捏在了手裏。
手掌放開,一瓣瓣帶著褶捏痕跡的花瓣掉在地上,簡笙心踩著花瓣也離開了花園。
高貴的紅唇說著恐怖的詛咒,“紀蜜,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
紀蜜用走得自行離開,離開畔山季莊的綠植區,她又走了兩個小時的小路。
始終忍不住,在路邊靠著樹幹柔腳,腳痛讓她的神經都變得脆弱。
很想一個人,卻不能給他打電話,通了話,怕他一聽她的聲音,就會知道她受了委屈。
簡笙心說對了,她隱瞞季暮很多事情,隱瞞久了,就連委屈都藏起來,不想讓他知道。
她難過,他問為什麽時,她就得又用虛假的理由搪塞他。
她在難過剛才跟簡笙心發生的事,而那些話是不能跟季暮講的。
紀蜜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後來,腿沒感覺了,也就不覺得累,因此就是走到了能打車的地方也還在走。
漫無目的,仿佛找不到該去的地方。
她最想去到季暮的身邊,可是他現在不在笠市,所以隨便哪裏都好,不停地走著,等實在走不動了身體自然會停下來。
——
盛小天是個夜遊俠,晚上最活躍,泡吧主唱搞詭異風格的黑暗音樂。
見不得光,白天跟小弟們出來遊蕩,也是找著見不到光的巷子裏竄。
他不該叫盛小天那麽陽光的名字,而是該叫盛小夜。
“盛哥,你在哪裏,快過來,兄弟們在這裏發現一個野生美女。”有另外的小弟打電話過來,想要給盛小天驚喜。
盛小天被小弟形容的野生美女吸引,野貨啊,有多野,他倒是想試試。
盛小天看著年紀小,女朋友已經交往過好幾輪,喜歡美女,他也是小帥哥,可總是失戀被甩。
手下兄弟因此每每找到漂亮妹子就帶來給他,希望能彌補他感情傷口。
盛小天來到小兄弟們說得巷子口,扒拉開圍觀的小兄弟,睜大眼睛看兄弟們說的倒在地上昏迷不清的野生美女。
結果一看,瞪直了眼睛,轉身惡狠狠揪起那位同誌他過來兄弟的衣服,凶巴巴吼,“臥槽!你敢動我嫂子!”
------題外話------
要不要我告訴你們,薈薈的戀情其實是虐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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