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討要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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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深情的掠奪,漸漸也讓她心疼而淪陷,雙手環抱住他勁瘦的腰,迷糊之際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短短兩個多月而已,他竟又瘦了。

    正是情濃之際,沒吃晚飯的肚子開始抗議了。

    ‘咕嚕’聲不太明顯,但也足夠讓沉溺的蕭子卿清醒,稍微鬆開了些力道,氣息不勻喘息著低笑起來,“嗬嗬,原來天司府沒飯吃。”

    雲月華麵上微窘,她蒙頭睡了一整日,不僅錯過了午膳,連晚膳也睡過了。

    “還不都是你害的,我連午膳也用過。”她在他腰間擰了一下,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越痛他笑得越開懷,眉頭也不皺一下,帶著笑意看她,“這麽巧,我也是,不若咱們就連著夜宵一道吃好了。”

    雲月華這才鬆開手,沒好氣地哼了哼,方才被瘋狂蹂躪的唇瓣紅腫得誘人,看得蕭子卿眼色一暗又俯身吻去。

    雲月華不察他有此一舉,待到反應過來為時已晚,又被他給得逞了。

    一番廝磨下來,又是一刻過去,肚子發出無數生抗議都被他自動忽略。

    忍無可忍,雲月華橫下心來將埋在頸間的腦袋給撥開,紅著臉瞪眼道,“你是想將我餓死麽?”

    蕭子卿愣了愣,而後背過身去平複,手還握著她的不肯鬆,片刻後他才回身,悶聲道,“何時洞房?你已欠我太久了。”

    麵頰燙的厲害,雲月華假裝沒聽到,不滿地催促道,“快讓人送些吃的來,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蕭子卿審視她片刻,而後揚聲吩咐備膳。

    食不言寢不語,夜深人靜本該是就寢入夢之時,兩人用過晚膳後讓人撤下,收拾幹淨屋子後退出去,屋中隻剩下二人相對無言。

    雲月華百無聊賴,細細打量著屋子裏的陳設,還是簡約的風格,沒有多餘的累贅,與水無塵的事事講求精美不一樣,當蕭子卿變成陸言後也沒什麽變化。

    “若是你不喜這屋子裏的陳設,明日我讓人換成你喜愛的樣子如何?”蕭子卿來到她身後圈住她的腰身,柔聲詢問她的意願。

    雲月華垂眸看著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他與她似乎很少有這般親昵的時候,更何況此刻在他眼前的是‘已經忘記過去’的她。

    她輕輕撥開他的手,轉過身與他麵對,輕笑道,“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這裏是你的房間,我不住這裏,隻要合你的意就成,況且你該不會在這裏安身立命,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蕭子卿擰眉,“那你呢,何時能隨我走?”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她,隻要她願意,他任何時候都能帶她回家,蒼禹沒有他們的家。

    雲月華撇嘴攤手,“如你所見,我走到何處都有人跟著,想脫身並不容易,況且你不是說我父兄失蹤了麽,今日我去見了天司,他讓我親自去邕國尋兄長,至於我父親的下落……他似乎有意隱瞞,但並無歹意,該是與我母親有關。”

    她隻看了他一眼便來到床榻上躺下,這一回她可算是元氣大傷,虧得他來得及時,否則她還真可能永遠做個沒有過去的人,想想也覺得自己當時真是孤注一擲。

    一手枕於腦後,眼珠咕嚕直轉。

    蕭子卿默然來到她身旁站定,居高臨下望著她的容顏,燭火印映下忽明忽暗,看不透她的心思。

    “你為何要瞞著我?”他問。

    “什麽?”雲月華挑眉,沒明白他問什麽。

    蕭子卿在床邊坐下,俯身與她對望,一字一頓道,“你分明已恢複記憶,為何要瞞著我,很好玩?”

    雲月華呆了呆,隨即低笑起來,原來他已察覺了。

    “我自認沒什麽破綻,你又是如何看出的?”她笑問。

    “你從暗道進來時便有所懷疑,後來你並不排斥我的親近便能確定了。”他又將身子往下壓了壓,與她氣息交纏。

    近在咫尺的俊顏,鼻尖相觸,這姿勢曖昧極了。

    雲月華忍不住紅了臉,不自在撇開臉,輕咳一聲後道,“這是什麽緣由,我怎麽聽得不甚明白……你起開些。”

    她抬手推他,被他輕鬆壓製住。

    她越是窘迫,蕭子卿越不肯放過她,固住她的下頜,俯首便咬在她的唇上,沒使多大的勁,就是懲罰性的輕咬,見她蹙眉才滿意饒過她。

    “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除了我不會再有別人,在未完全信任別人前,你不會輕易讓人靠近觸碰,更何況我輕薄了你,而你並未發怒,這就是破綻。”

    雲月華汗顏,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如他所說,他何其了解她,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能看出異樣。

    忘記前塵與水無塵相處了兩個多月,每回水無塵稍有親昵之舉,她都會極不自在地避開,直到他出現在水府,還是闖進淨房裏,她正在沐浴之時,當時她雖被驚到,但沒有不安,這是身體的本能,無論何種情況下,是記得他或是忘了他,她始終是對他信任的。

    抬手環住他的脖頸,雲月華在他耳邊氣若幽蘭般吐氣。

    “告訴你個秘密,無塵他並不知曉我自己服下了斷情散,當初在帝都時他無意探知我中了離魂蠱便尋思著要將我拐走,父兄出征時我便察覺不妥便加重了斷情散的藥量,後來他與我一道趕往蒼禹,在半途發生了意外,他為護著我中了數箭,若是常人必死無疑,但燼塵卻是不同的,他身上有續命蠱。”

    “續命蠱?”蕭子卿眯眼,“這也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醋壇子隨時隨地都能打翻,雲月華忍俊不禁,就是不回答他,任他胡思亂想,隻見他麵色越來越難看,她才搖頭笑道,“他早已計劃好用苦肉計來打動我,怎會讓我知曉,說我來我也是誤打誤撞知道的,你可記得當初我讓陶椛去找燼塵解媚香之事。”

    聞言,蕭子卿點了點頭,但依舊疑惑。

    “續命蠱與媚香有關?”他能想到的聯係就這有這個。

    雲月華點頭,“常年與藥草打交道的醫者對媚香除了厭惡外並無多大反應,但後來陶椛卻告訴我,燼塵在為他解除媚香後竟吐了,當時有了懷疑,後來出城的路上又暗中試探了一番便得到證實。”

    “水無塵身上的續命蠱與你身上的斷情散有什麽關聯?”蕭子卿警惕問。

    瞧他小心翼翼如臨大敵的樣子,雲月華心中一軟,不忍再逗弄他,便如實相告,“並無實際關聯,隻是斷情散不僅能克製離魂蠱,還能克製續命蠱,但續命蠱能在關鍵時刻能保命,不解除也沒什麽的,斷情散在我身上便是讓我不能動情,每回動情便會血氣攻心。”

    蕭子卿想到當時他去水府尋她時的情形,她當時便吐了血的。

    “對不起……是我沒用,讓你一次次……”他看著她,愧疚的話未出口被她用食指抵住。

    她淡笑搖頭,“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過去的讓它過去,我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看你難受。”

    蕭子卿沒說什麽,緩緩支起身坐正,雲月華以為他要做什麽,好奇望去卻見他慢條斯理解了披風,又褪了鞋,不發一言在她身側躺下,將她攬進懷中,拉過棉被將二人蓋住。

    “默寒那邊,你不必擔憂,我已安排好了,會有人暗中協助龍巡行動,而且莫老將軍早有察覺,莫顏也並非愚蠢之人,會見機行事的。”

    “早在知曉父兄要領兵出征時我便猜想陛下定是有別的安排,父兄會出事想來也是在他的預料之中,陛下何等睿智,如何能放任身邊的危險做大,恐怕這一次是下定決心徹底拔除大長公主這個心腹大患,想想就覺得你們這一大家子也真是夠亂的。”雲月華將微涼的指尖塞進他的衣襟,察覺到他身子有一瞬的緊繃,隨即又放鬆下來,她並未多想就是單純的取暖而已。

    蕭子卿隔著薄薄的衣料將她不安分的手按住,啞聲道,“天家無骨肉親情,這是父皇在世時時常對我說的,大長公主是我的姑姑,小小年紀便懂見風使舵,皇兄性子與父皇最為相像,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自然也不會任身邊威脅壯大,當初故意放任大長公主將蘭陽皇姐救走便已布好了局。”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

    雲月華默默歎了口氣,當陶椛告訴她說他父親娶的小妾便是辰國四年前已隨先皇後而去的蘭陽公主時,她才想通了這些事。

    大長公主費盡心思瞞天過海,將蘭陽公主這顆棋子安放在邕國,而淩帝蕭子逸棋高一著,將計就計。

    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可誰又是黃雀身後的獵人呢?

    或許誰都不是,陶椛由受害者成了看好戲的黃雀,淩帝亦然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先前我倒是沒想到陶椛竟是邕國的皇子,還是正宮皇後所出,他也夠義氣,雖未明說,卻將家中的事向我透露了個大概,你猜他要什麽?”她想通了更關鍵的一點,邕國掌握大權之人是冥王,而顯然冥王與大長公主關係匪淺,她將親侄女蘭陽公主送到冥王那裏,而冥王便將蘭陽公主送入宮中做眼線。

    而蘭陽公主確實手段了得,進宮不久便對皇後嫡出的皇子下了手。

    陶椛中了媚香做錯事,被邕王貶為庶民趕出邕國,邕國皇室再無人能與冥王對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