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願出世的長子

    “兒子對不起啊！母神因為通宵打遊戲結果現在還是醒不過來啊啊啊啊！”

    一回到自己的巢穴，露娜·提比斯就撲到比自己還要大幾圈的龍蛋上，伸著自己細長的龍頸繞著龍蛋轉了一圈，輕輕地蹭著。

    “吵死了！”

    正在和兒子親近的露娜·提比斯被趴在龍蛋頂上的小銀龍糊了一臉的【冰霜吐息】。

    閃著微弱藍光的吐息有著仿佛要將空間凍結的氣勢，但露娜·提比斯隻是甩了甩腦袋，就把臉上的藍光給甩掉了。

    這讓趴在自家兄長蛋上的小家夥越發不高興了，它發出了有些漏風的咆哮。

    “媽媽！不要吵我睡覺！”

    小家夥看上去就像是縮小版的露娜·提比斯，之前它一直趴在自家兄長的蛋上麵睡午覺，睡的正香的時候被自己母親的哀嚎聲吵醒了，這讓小母龍很不開心地往母親臉上吐口水。

    而露娜·提比斯作為母親當然沒要謙讓孩子這種不禮貌的行為。

    “艾蓮！我昨天說過什麽來著？”蒼銀色的巨龍扭動著長長的脖頸說道：“不準你再趴在你兄長身上睡覺！”

    清麗的嗓音裏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嗚。”

    小母龍知道母親這回是認真的了，於是她也隻好滿不情願地從巨大的龍蛋上挪動著身子，然後把自己的龍翼收起來，用小爪子抱著腦袋，蜷縮成一個球形，順著龍蛋滴溜溜地滾到自己母親的伸過來的龍翼上。

    “這就對了。”

    盡管在普遍高達威猛的龍族中仍被笑稱為‘合法蘿莉’，但作為成年龍，足足數百米之巨的露娜·提比斯用自己的龍翼接住體積隻有十米的艾蓮·提比斯，就像是‘父神’接住那些從世界樹上掉下來的精靈然後像打網球一樣把它們一個個地抽回去。

    當然露娜·提比斯隻是把自己女兒拋飛到自己腦袋上趴著而已。

    “……”

    “……”

    兩母女看著眼前那個巨大的龍蛋，又開始了日常的沉默。

    不過今天比以往好多了，兩母女的視線看著看著就會被龍蛋上多出了的一條細小的裂縫吸引。

    雖然有裂縫，可是其實無論怎麽看，都無法看到裏麵具體的情景，即使是露娜·提比斯給自己加持了神術，也隻能勉強看到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

    說起來昨天露娜·提比斯這麽試了以後差點沒嚇死，還以為自己的兒子其實早已淪為死胎，夭折了，於是當時就慌不擇路地跑去找母神，結果被‘兄長們’們告知母神還沒蘇醒……

    但‘兄長們’還是很疼露娜·提比斯這個最小的妹妹的，分別最擅長神術的和最擅長治療不孕不育……啊不，是龍蛋孵化的兩位兄長特地抽時間過來看了一下……

    然而從龍蛋上出現裂縫到如今已經過了一個皮卡丘月，兩位兄長還是像以前那樣毫無辦法，隻是留下了‘總的來說很有活力！我們看到的黑暗也許隻是這孩子的力量特質，但具體是什麽我們也不清楚，還是等母神醒來再說吧’的話語……

    要不是龍蛋還是一如既往散發著強大的生命力，露娜·提比斯是絕對不會信兩位‘兄長’的鬼話的。

    於是本來還打算著慶祝一晚上的兩母女又隻能和以前一樣看著巨大的龍蛋發愣。

    “媽媽，要是哥哥真的出來了……”艾蓮·提比斯蜷在母親頭上說道：“你會請他吃烤肉吃到飽麽？”

    “會啊，不就是烤肉麽，要是他出來了我請他吃最貴的。”露娜·提比斯小心翼翼地用自己一點都不鋒利的龍爪子撫摸著龍蛋：“烤肉而已嘛，我又不缺錢……”

    銀色的巨龍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有些沮喪起來。

    “那為什麽媽媽沒請我吃過？”艾蓮·提比斯有些吃味地看著龍蛋：“我沒有哥哥好麽？”

    “才不是，你和你哥哥都是我重要的孩子，我這麽說隻是為了騙你那個笨蛋哥哥出來而已。”露娜·提比斯柔聲說道：“要是他真的出來了，我一定會先打他一頓！”

    “……這樣的話，哥哥更加不願意出來了吧？……恩？”艾蓮·提比斯說著忽然發下了什麽，指著龍蛋大叫道：“媽媽快看！龍蛋！……眼睛！……眼睛！”

    “什麽什麽？！”

    露娜·提比斯想都不想，就立馬給自身瞬發了一個有著銳眼作用的術式，然後湊近龍蛋往女兒指著的裂縫看去。

    她在裂縫的無盡黑暗之中看到了無數猶如利刃般聳立的鱗片。

    “哦哦！好霸氣的龍鱗！哥哥難不成是帥氣的龍麽？”

    小母龍艾蓮·提比斯興奮滴撲騰著翅膀。

    而露娜提比斯則是和黑暗中的一隻碩大的紅色眼睛瞪了好一會兒。

    “……！”

    反應過來的露娜·提比斯陷入了狂喜之中，她哇呼哇呼地像個抽風機一樣吸著冷氣。

    不過比起興奮開心的兩母女，那隻紅色瞳孔隻是好奇地打量了下外麵的兩條撒歡的母龍，就仿佛失去了興趣似的低下了腦袋。

    然後將視線投到趴在自己龍爪子上打遊戲機的小女孩身上。

    如果它這兩百多年觀測到的資料沒錯的話，這個小女孩的形象和繁衍出並統帥著它現在所在的這個文明的‘母神’————‘第三龍神’提比斯一模一樣……

    不，應該就是提比斯本人，一個喪心病狂地把‘生殖隔離’這條法則從這個星域的阿卡夏記錄裏排除的蘿莉神明。

    而且現在自己的這個樣子……

    “……”

    有著紅色瞳孔的巨大黑影看了看在自己巨大身軀周圍徘徊的黑色氣息，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始又一次地把腦袋湊到趴在自己龍爪子上打遊戲機的金發蘿莉麵前。

    “……請殺了我吧。”

    在黑暗中響起的幼童聲音意外的可愛。

    “你很煩誒，不要吵我玩遊戲！一邊去！”

    金發蘿莉不耐煩地抬起頭看著那個巨大的紅色瞳孔。

    “哦。”

    即使被粗暴地拒絕了也沒有生氣，而是淡然地把龍爪子上的金發蘿莉放到了自己腦袋上更加柔軟舒適的軟肉上。

    不過這樣似乎是好心辦了壞事，被放到頭上的第三龍神在短暫的發愣後發出了哀嚎聲。

    “啊啊啊啊！都叫你一邊去了你還來！”提比斯抱著自己的腦袋哀嚎著滾來滾去：“斷網了你知道麽！六字真言了你知道麽！……我剛爆的史詩裝備還沒撿呢啊啊啊！你怎麽陪我！？”

    似乎是太懊悔了，小女孩甚至差點要哭出來了，她抓狂地用小腳丫踹著巨大身影頭上的猙獰犄角。

    “反正那個裝備你也用不了，沒了就沒了。”

    不過巨大身影則是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俯下身來趴回龍蛋的蛋液裏，無聊地吹著氣泡。

    “快給我向那些一套下來連狗眼都看不到的非洲人們道歉啊！”

    “可以啊，你把我殺了不就行了麽？”巨大身影調侃著說道：“殺了我，我就會道歉。”

    “你當我笨蛋麽！殺了你還道歉個蛋啊！”身著白裙子的小女孩嚷嚷道：“我絕對不會殺你的！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臭小子！”

    “……唉……”

    幼童發出了稚嫩的歎氣聲。

    “……你怎麽能不殺我呢？你若是不殺我，就一直無法從我這裏離開了。”

    “才沒有！”金發的蘿莉驕傲地挺胸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提比斯！可是繼承了第三龍神之名的偉大龍神！在這個星域沒有什麽能夠難倒我的！”

    “提比斯大人超厲害~~”

    幼童的語氣充滿了敷衍：“那萬能的提比斯大人能否告訴我，為什麽會被這個新生龍的蛋殼困住神識兩百多……皮卡丘曆年……甚至是聯絡外界都做不到？”

    “……這個這個……”

    金發的蘿莉漲紅了小臉，結巴著說不出話來。

    “嘛，就我個人來說是不討厭和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共度兩百年的時光啦……”幼童的聲音繼續響起：“可你一個至高神那麽久沒有聯係不太好吧？你的那些孩子們已經在著急了，恐怕再過一段時間，它們就會將情況上報給慣例巡查星域的天使吧？”

    “……”

    “要是那樣的話，事情真的就會鬧大了……要我說完全沒有必要，隻要我將黑氣隔離一段時間，你就能從精神上磨滅我的靈魂吧？”

    “……”

    “隻要靈魂死去了，那我這副身體很快就會跟著死去，既不會引發深淵之門的打開，也無法傷害到身為高位神族的你……何樂而不為呢？”

    “……”

    “犧牲我一條沒多少人知道的龍就可以拯救這個星域的無數生命了哦～你身為這個星域的母神，應該知道現在該怎麽做吧？”

    “……”

    “快點做決定吧，我能夠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幼童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是在一切還來得及之前殺掉我，還是讓你那八百億零一億物種花費數萬年時間構建出來的文明成為深淵之門打開時的祭品？我想現在的這個文明應該比起你上一個作品更值得讓你珍惜吧？”

    “……我不會放棄的！”

    金發的蘿莉盡管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鼓足了勇氣說道：“賭上父神的名義！我第三龍神提比斯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棄！”

    似乎再一次確認了自己的信念，這一刻，睥睨天地的氣勢從蘿莉的身體裏湧出。

    然而對方完全不在乎她的氣勢，甚至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說道：

    “啊……都兩百年了你能不能換句台詞啊……連爆氣的姿勢都沒變過……你是x田一嗎喂！……算了，這個吐槽我懶得繼續了……”

    “……”

    ps：提比斯大人威嚴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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