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萬能的父神

    “這樣真的好麽？”

    父神看著影像裏哭泣的巨龍和茫然的提比斯有些皺眉，他扭頭看向人形生物：“你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有什麽問題麽？”人形生物奇怪道：“這樣的發展你也應該預料到才對，這才是最正常的結局吧？”

    “抱歉，我不覺得有人會哭泣的結局有什麽好的。”父神又看了眼影像裏的提比斯和露娜：“這樣的結局我無法接受。”

    “哈哈……”

    似乎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人形生物發出了笑聲：“沒想到你會得出這樣的答案，你是一個星域的‘父神’，我想你應該也見過無數的生離死別，可這樣的你為什麽還會無法接受？”

    “因為這個結局在我看來是可以改變的。”父神沉聲道：“隻要你有這個心，你就可以改變。”

    “噫……說得好像我樂意似的……”人形生物嫌棄地看著父神：“從一開始這就隻是提比斯和露娜提比斯她們單方麵的意願，我隻是出於同情的想法回應了她們的願望而已，要說我自己是怎麽想……我是覺得還是在深淵裏睡覺比較舒服，既不會給別人添麻煩，也不會讓自己惹上麻煩。”

    “可你既然一開始回應了她們的願望，為什麽不一直回應她們的願望呢？”

    “可是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咯。”人形生物咧嘴笑道：“我隨時可能會帶來深淵之門……甚至連離開提比斯的封印都不敢，不然她的這個文明就會灰飛煙滅，而當初發過誓要一直維持封印到我不會被深淵之力纏上為止的提比斯，也在深淵之力的感染下失去了神智，我最後一次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已經連我的名字都忘了。”

    人形生物相當無奈地攤了攤手。

    “所以你就幹脆把你和提比斯相處的記憶抽了出來咯？”父神盯著人形生物：“見到對方開始厭惡自己，就會讓對方忘記自己嗎？”

    “有什麽問題麽？”

    “你這是逃避。”父神肅然道：“徹頭徹尾的逃避。”

    “才不是逃避啦，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這是經驗之談。”人形生物感慨道：“我在還債的時候得到的經驗之談。”

    “……”

    “我和你們不同啊，就算沒有被深淵感染，我也是一個以負麵能量為食的生物，光是這一點，就能夠讓很多的生物畏懼我，厭惡我。”人形生物說道：“很久以前的我也曾說過‘永不言棄’之類的話，並為了能夠被人理解而努力奮鬥過，可現實告訴我，一個生物會本能地對它的天敵感到畏懼，即使天敵為了拯救它的種族幾次陷入瀕死的絕境中……”

    “……”

    父神原本想說些什麽，但是他目光閃爍了下，又把準備出口的話語收了回去。

    “看吧，你也是經曆過的。”人形生物了然地說道：“你作為一個近乎無敵的虛空意誌，肯定也遭遇過被無法理解你強大之人的誤解，它們會為你的力量所折服，又會對你的力量感到恐懼，可是當你的威懾力隨著時間的前進而緩慢下降的時候，那些文明就會嚐試著挑戰你……”

    “你也說那是過去了，如今的我已經很少碰到這樣的情況……”

    “那是因為無論什麽時候，任何物質文明的反抗對你來說都隻是螻蟻的咆哮。”人形生物打斷父神的話：“而螻蟻的咆哮是對你來說沒有聲音的，你隻是翻個身就能夠讓他們麵臨滅頂之災。”

    “而在這種狀況下，你能夠高高掛起成為所有星域多元宇宙尊崇的‘父神’，我卻不能。”人形生物說道：“你和物質文明還能夠有緩衝的地方，而我一個被負麵本能驅使的怪物……尤其是現在成為深淵生物以後，已經完全沒有可以緩衝的地方了。”

    “這是你放棄努力的理由嗎？”

    “是啊，放棄了。”人形生物坦然說道：“而且，星域的父神啊，我告訴你一個不算故事的故事吧。”

    “哦？”

    “首先要說的是，震撼巨獸，本身就是一個失敗以後的產物。”人形生物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外域，有一個普通的人類文明，那個人類文明曾經非常發達，但是在舊日支配者的侵擾下，那個文明的根源發生了泄露，一個全新的集群意誌種族取代了那個文明的人類成為了現人類，而淪為舊人類的人類種族則是日漸衰落，但是卻沒有選擇抗爭，而是平淡地接受了自身的現實。”

    人形生物說到這裏就停了。

    “……”

    父神等了好一會兒，見人形生物一直沒有繼續說話，才意識到人形生物已經說完了。

    “沒了？”

    “是啊，沒了

    “……那這和震撼巨獸有什麽關係呢？”父神問道：“究竟是遭遇了什麽？才會讓那個文明誕生出一個光憑體積就能夠擠爆十二個正常宇宙的不可名狀之物？”

    “因為震撼巨獸是奈亞拉托提普的一個化身為了製造出一個朋友而在機緣巧合下製造出的怪物。”

    “這前後畫風真是差好大…………”

    “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在那個文明是一位人類小姐，但是沒有名字，所以新人類和舊人類就都稱呼她為【人類小姐】。”人形生物說道：“她作為邪神的化身有著被正常人所無法理解的異常，使得她的朋友很少，而她卻想有一個能夠理解她的朋友。”

    “於是震撼巨獸就是那個朋友？……誒！我就說你故事沒說完！”

    父神忍不住出聲問道，但是卻看到人形生物搖頭否決。

    “不是，【震撼巨獸】是真我的產物，至少在我確定真我之前，【震撼巨獸】還隻是你口中那個無法確定秩序的混亂生物。”人形生物說道：“是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在吃了新人類的【時空香蕉】摔倒無數次後出現的以外產物。”

    “……”

    “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為了得到那個朋友，在【新人類】的‘想要有更多的人類小姐給我們做零食’的想法驅使下，被誘騙吃下了時空香蕉，並在每次摔倒之後進行了平行時空的開辟，使得無數個自己出現在了世界上……然而結局並不是【人類小姐】成功的找到了朋友，而是【人類小姐】進行了無數次這樣的行為，最終因為因果律的疊加突破了上限，使得那個星球連同整個宇宙都一起壞掉了，所有的生物都死去了。”

    “我可以概括為少女吃香蕉毀滅世界嗎？”

    覺得槽點太多差點無力吐槽的父神嘴角一抽一抽。

    “真是汙……”

    人形生物嫌棄地說道：“總之，震撼巨獸就是那個因果律突破上限以後的產物，在【人類小姐】想要得到朋友的意願驅使下，震撼巨獸開始不停地吸取周圍一切物質，並因為自身‘無上限’的特質，使得其即使膨脹到擠爆十二個宇宙也沒有停下，直到驚動了舊日支配者們，才在它們的幫助下停止了那樣的行為。”

    “……”

    父神尋思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所以你說了這麽多……是想告訴我，你是一個移動的災害，為了星域的和平安定，我應該盡快把你趕出星域？”

    “這倒不是，我講這些隻是為了讓你放棄要我去改變這個情況罷了。”人形生物指著影像裏的提比斯和露娜：“因為改變毫無意義，我最終還是會被它們趕出來的。”

    “那你為什麽不堅持到被它們趕出來為止？”

    “真是強人所難，你不覺得老是被趕出來很憋屈嗎？”人形生物又指著自己道：“我覺得我光是能夠忍耐那份憋屈離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所以說你這是逃避。”父神不為所動：“無論你怎麽想，在我看來，你就是在逃避。”

    “嗚哇……這人居然在教育我呢……”人形生物驚訝道：“好啊，反正我也打不過你，既然你這麽堅持……那你說怎麽辦咯？”

    “這個就交給我了！”

    父神微微笑道：“論造物學，星域之內無人能與我比肩！”

    ps：碼這章的時候正在看《請問你要來點兔子？》……然後就忍不住把智乃爸爸的形象往父神身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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