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人生的第一步總是那麽的艱難

    麵板上顯示的文字讓還醒著的四個人瞬間懵逼。

    他們看著公共麵板和個人麵板上的消息，在一個好聽的聲音宣布“開始”以後還是愣了好久，足足花了11秒才回過神來。

    當然，在第十秒的時候，除了格斯和菜月昴機智地開始反複側步跳以外，路明非、張小凡、以及昏迷的碇真嗣都瞬間從原地消失。

    5秒之後，格斯和菜月昴才聽到路明非和張小凡“教練！我不會飛啊啊啊啊啊啊啊！！！！——————”以及“為什麽禦物之術無法使用啊啊啊啊啊啊！！——————”的慘叫聲，隨後，格斯隱約聽到了三聲骨頭扭斷的清脆聲響。

    【您的隊友——路明非已死，有事燒紙】

    【您的隊友——張小凡已死，告訴田靈兒……她的小師弟還愛她……】

    【您的隊友——碇真嗣已死，讓他媽媽不要再叫他回家吃飯了……】

    看著麵板上跳出來的提示，格斯並沒有什麽表態，他一邊保持著位置的變換，一邊把視線放到掛掉的三人之前所在的位置。

    就在他看過去的時候，保持著怪異姿勢的三個人重新出現在他麵前。

    【您的隊友——路明非以上線】

    【您的隊友——張小凡以上線】

    【您的隊友——碇真嗣以上線】

    路明非好像是腦袋轉了九十度角，張小凡則是向後彎腰，做了一個拱橋的姿勢，而碇真嗣……

    纖細的少年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格斯光是看著就能感到一股無形的憂鬱氣場從他身上溢出。

    在格斯的注視下，憂鬱的少年一邊歎著氣，一邊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黑色的墨鏡給自己戴上，然後仰望天空45°角，淚流滿麵。

    “……”

    格斯對於他的變化有些摸不著頭腦。

    發生變化的不隻有碇真嗣。

    “哎嘿嘿哈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好開心啊啊嘿哈哈哈哈哈！——————”

    菜月昴跳著跳著突然發出了瘋狂的大笑聲，他麵目扭曲地看著山崖下的風景，舉止猶如馬戲團的小醜一般誇張怪異。要不是他的頭上飄著“【愉悅思維】”完成裝載的字樣，格斯怕是得以為他被神之手那些該死的家夥附身了。

    張小凡和路明非發生的變化則是有些類似，卻又不一樣。

    兩人開始時臉上有著驚恐的表情，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變成了愕然，再然後，張小凡露出一副受了極大打擊的樣子，而路明非則是突兀地平靜下來，平靜到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路明非十分的平靜，和旁邊一副心喪若死的張小凡不同，他平靜到可怕的程度。

    即使是左手被紅色的不明物質侵蝕——骨骼被扭曲，肌肉被撕裂，冒著熊熊蒸汽的鮮血流淌而下……路明非仍然十分平靜。

    對於左手的異狀，他所做的，僅僅是瞄了一眼，就從虛空中拿出一個粗大的臂環鎖鏈鎖了上去，然後麵無表情地在圍著邁著太空步的碇真嗣繞起圈子。

    一邊繞著圈，一邊用已經聽不出感情的語氣嘀咕道：

    “好疼，好疼，好疼，好疼，好疼。”雖然沒有語氣音調，聽上去像是在空洞地念誦對白一般，但是一聲快過一聲：“絕對不想再來一次了……疼，疼，疼，疼，疼。”

    看起來左手確實很疼的樣子。

    至於張小凡，格斯感覺他似乎看到了什麽令人難過的光景，一直跪在地上哀嚎著：

    “為什麽啊啊啊！為什麽就是不願意看我一眼啊啊啊！師姐！！！！”

    “難道齊昊師兄真的就那麽好麽？那種卑鄙的老家夥……為什麽你就喜歡他啊啊！”

    “為什麽……明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看我一眼啊……”

    “既然如此，為什麽要讓我喜歡上你啊……為什麽啊啊啊……”

    張小凡跪倒在地上哀嚎著，他整張臉埋在泥土裏，淚水源源不絕地流下，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

    格斯看著張小凡，莫名地想起了他和卡思嘉的遭遇……這讓他對張小凡報以了些許的同情心。

    待著墨鏡的碇真嗣還是邁著太空步進行著細微但確實存在的反複移動；路明非則是圍著他慢悠悠地轉圈；張小凡嚎哭了一會兒後，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懸崖邊上，一副想再跳一次的樣子；至於菜月昴……他已經狂笑著跳下去了……

    “……”

    格斯看著眼下群魔亂舞的畫麵忍不住捂臉，他有些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完成那個女人給自己的任務……

    ……………………

    ……………………

    ……………………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格斯。”格斯繼續左左右右地小步跳著：“為了喚醒我的……嘖……總之我的任務，就是保證你們幾個不發瘋……嘖……講道理這看上去很難，在我看來，你們一個個地都已經瘋了。”

    短短幾句話時間，巨漢就因為眼前的四個家夥不停咂舌：“我現在更好奇的是那個女人對於‘精神崩潰的底線認知在哪裏……’”

    “無聊。”

    這是張小凡，格斯看著他的眼睛，有種他已經什麽都知道了的感覺。

    “……”

    路明非繼續繞圈。

    “哈哈~！！——————i·can·fly！！！！”

    菜月昴這次從斜坡上助跑，然後歡呼著縱身跳下懸崖。

    十幾秒後他又出現在碇真嗣旁邊，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想要拉上旁邊的碇真嗣一起跳。

    “……”

    碇真嗣識破了他的企圖，回身甩手就射出一記烈風，將菜月昴掀飛到山壁上。

    “……你們這些小鬼……”

    被無視的格斯咬著牙齒揮動巨劍，在鋼鐵的顫鳴聲中，劍刃撕裂了大地，巨大力道卷起無數碎石，席卷向四個少年。

    “哦呼！”

    在山壁上的人形凹坑裏費勁掙紮的菜月昴被一個拳頭的碎石擊中腹部，巨大的力道讓困住他的岩壁寸寸碎裂，他和碎裂的岩壁碎石一起落下，然後身體大部分被掩埋，隻露出腦袋在外麵。

    “哦呼。”

    張小凡一眼就看穿了所有襲向他的碎石飛行方位，他不動聲色地進行著細微的移動，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的碎石。

    然後他就因為踩到一個小坑，身形一個不穩，當即就以臉著地的方式狠狠摔倒在地。

    “哦呼——”

    路明非是被最多碎石打中的一個，但他麵無表情地承受了，然後整個人被碎石打得飛起，在碎石力道帶動下飛下懸崖，摔死。

    “……凱撒——呸！”

    碇真嗣雙手揮出一個巨大的能量團子，將襲向他的碎石全部消滅，但這些充斥著狂暴氣息的能量將他身上的衣服撕得七七八八，根本遮擋不住隱私部位。

    “……”

    他低頭看了下自己迎風招展的小兄弟，那張剛擦幹淚水的小臉一紅，轉身就跳下懸崖。

    片刻之後，衣服還原的他和路明非一起出現在其他三人麵前。

    “……”

    他這次看上去又變了，原先那種充滿紳士氣度的憂鬱氣質裏又多了些東西，張揚狂放，活脫脫一個叛逆期的熱血少年。

    而看到碇真嗣扶了扶墨鏡，格斯才注意到他手上多了點東西。

    冒著深藍色高壓氣體的藍色手套，那種高壓氣體時不時地就噴一次出來，將土地燒得焦黑。

    但卻對碇真嗣本人毫無影響。

    “……”

    格斯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似乎準備對他重點打擊。

    “……等等，格斯大叔！”對殺氣變得敏感的碇真嗣趕緊和格斯解釋道：“我有好好聽你說話啊！不要對我動手啊！”

    “可你……”格斯看著碇真嗣那副雙手插褲腰帶的樣子：“好吧，我還以為你也和他們一樣呢……”

    “這是下意識模仿老師們的行為啦！”碇真嗣趕緊解釋道：“您看我的麵板！我變成這樣是因為我的能力啊！”

    “……”

    格斯沒有看，但他看得出來碇真嗣現在沒有說謊。

    他鬆了口氣，將巨劍插回到地上。

    然後，他就和四個少年一起消失在原地，進行自由落體。

    所有人原地停留達到10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空中不停翻滾著的菜月昴笑得很開心。

    “無聊。”

    衣服被上升氣流掀起的張小凡麵無表情地說道。

    “……”

    路明非不吭聲，他和菜月昴一樣不做任何掙紮，不停地在空中翻滾著。

    “……”

    碇真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

    掙紮好久都無法在空中調整身形的格斯認命似的盯著越來越近的地麵。

    在變成肉醬的那一刻，所有人的麵板上都跳著提示。

    【您的隊友——格斯已死亡，他的大寶劍也隨他而去了……】

    【您的隊友——張小凡已死亡，菊花殘……滿地傷……】

    【您的隊友——路明非已死亡，在遙遠時空的彼方，麻美學姐向他問好】

    【您的隊友——碇真嗣已死亡，果然是騙人的呢！肚子裏明明什麽都沒有！】

    【您的隊友——菜月昴已死亡，……………………………………（似乎是誰的安慰性質的留言，但是此處被打碼無法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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