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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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中心城。
這座傳承了萬年的巨城在這一日顯得格外沉重,潔白的玉石大道上三兩人腳步急促,朝著其中一座輝煌大殿行去。
“我兒情形如何?”
為首的中年人濃眉倒立,他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腳步急促,無形之中怒意已散遍四周。
“少主目前還沒有脫離危險,不過有幾位藥師在主人大可放心。”同行的隨從弓腰相伴,他們臉上也是慌張的神色。
“到底發生了什麽?”中年人自然是許天傲,他的臉上非常難看,但心中壓著雷霆之怒。
“是奇襲,沒有一點預料。帶回來的那些人也並不知情,屋內確實有打鬥的痕跡,現場隻找到一柄斷掉的闊刀,是天鱷幫的。”另一位隨從回答。
許天傲對這個幫派太熟悉不過了,這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幫派,幫內都是三教九流之輩,之前許天傲與此幫有過結,他們回來尋仇也非常有可能。
“天鱷幫!”許天傲腳步不停,但已經咬牙切齒了。
藥殿。
殿廟輝煌氣派,在陽光下通體反射光茫,像是籠罩著一層天然的光輝,玉石階層層而上,殿門卻是緊緊閉合。
“家主!”
門口還有幾為長老守候,他們見到許天傲而來紛紛行禮。
“情況如何?”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在乎這種虛禮,許天傲心急如焚,最擔心許聖的安危。
幾位長老皆是搖搖頭,他們也不太清楚裏麵的狀況,但非常不樂觀。
殿門閉著,眾人隻得在外等候,半個時辰後這才有小童子出來,眾人立馬上前詢問情況。
“少主共有兩處受創,分別是腦部與丹田,其中丹田最為嚴重,更是損傷到了五髒以及多處脈絡,師傅說下身可能就此癱瘓。”
“什麽!這..怎麽可能!”眾人聽了之後全都不敢相信,這種打擊實在太大了,剛前幾日還聽到有人在傳家主之子提起了奇天鎖,前後相差幾日,人的一生竟有翻天之轉。
“不可能!”許天傲麵色蒼白,他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不能讓他就此斷送了前程,怒喝道“我要他活!對了,不死神藥,我還有一株不死神藥!”
說罷,他掌心一番。取出一隻花瓶,當中栽著一朵赤色如火焰般的植被,光茫衝氣,像烈火在燃燒,當中還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舞動,發出聲聲鳳鳴。
“不死神藥!”眾人皆愣,他看著許天傲手中的植被,這可是當世罕見的不死神藥,可讓人白骨複生,傳言仙神見了都會為之心動。
仙神雖然長生不死,但是也有傳說曾經有神為不死神藥大打出手,可見不死神藥的珍貴性。
而現在許天傲竟為一個六歲大的孩子不惜動用舉世罕見的神藥,問了誰都會說是浪費。
“天傲,你先退下吧。如果聖兒意誌堅定,無需神藥!”這時候,白玉台階下走來一人,同樣是一位老者,他身高有一米九左右,白發白須,白袍白鞋,身上散發淡淡光暈,一塵不染,步步而來像是天上的仙神,給人一種觸摸不到的感覺,更有一種神聖。
“魏大長老!”
“師傅!”
許天傲驚訝,他沒想到曾經指點過的他的族中大長老會出來。
老人點點頭,他氣質出眾,相比之下許天傲更像是個莽撞的凡人,所有人與他站在一起都將暗淡無光,他沒有逼人的氣質,也沒有威嚴的氣場。但就有一種超塵之上的感覺,仿佛立身人間之上。
老人叫童子開門,他隨著一同進入,並要許天傲等人退下。
家主之子受襲的消息立刻傳了開去,西街已被全麵封鎖,而許家弟子也已尋上了天鱷幫,許天傲下令,天鱷幫被屠殺幹淨。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許聖被襲已過去五天,這五天內許天傲什麽都做不了唯有等待,許依依也在等待,許羽也在等待,就連許宣大長老也在等待。
終於,消息一則接著一則的傳遞出來。許聖的情況緩和下來,他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這堪稱奇跡,因為五日前的許聖幾乎與死人無異,可以說已有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黃泉路,這個過程中藥師們不惜財力,花費了大量的天材地寶維護肉身,他的經脈這才慢慢被接上。
又過五日之後,許聖的經脈全被接上,但他還是處於昏迷階段,許天傲帶著許依依前來探望,見自己的兒子被繃帶困住全身,浸泡在藥水之中,不免心中疼痛。
“少主能活下來真是奇跡,他的吸收能力快於常人數倍,並且能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極限,這一劫若是換了旁人,就算是個成年人也難以活下來,而他竟在短短的十日之內穩定下來,非常人可比!”藥師們依然嘖嘖稱奇。
許聖全身被包裹起來,浸泡在藥池內,雖然表麵並無異常,可實際上他的身子正在瘋狂吸收藥性,五髒六腑也在快速的愈合著。
許依依看著池中的許聖,她擔心了十日,好不容易能進來看一次卻聽不到許聖的聲音,心中難免失落。便問藥師,道“師傅,那他過多久能醒來?”
“這個嘛!”這個問題的確將藥師難住了,因為許聖的身體不能以常人度之,他隻能回答道“若是常人恐怕要昏迷個半年左右,少主非同常人,我猜隻需數月即可。”
他話音剛落,池中的許聖忽然咳嗽了一聲,並且身子都在顫抖,滿池的藥水都被他攪動起來,讓在場的人全都大吃一驚。
誰都沒有想到,許聖會在這個時候忽然轉醒,方才猜測數月才可能蘇醒的藥師更是張大了嘴巴。
許依依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癡癡道“老師傅,一個月過去了嗎?”
“奇~~奇~~~~奇人啊!”老藥師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他活了幾百年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我兒醒了!”許天傲興奮不已,他連忙跑到池邊呼喚許聖。
池中,許聖被繃帶全身裹住,但隨著他手臂的晃動,帶子慢慢散開,他的肌膚微微潮紅,膚體細嫩,像剛出生的嬰兒,他的睫毛很長,眼睛很大,小臉稚嫩,奇怪的看著四周圍。
“聖兒!”
“聖哥哥!”
隨著許天熬與許依依的呼喚,許聖抬起了腦袋,一臉茫然的問“爹,依依。你們怎麽了?”
許天熬喜極,連忙把許聖從池中扶起,但是許聖依舊茫然的問“我怎麽了?怎麽會在這裏?”
“你不記得了嗎?在西街發生的事情。”許依依皺了皺小眉毛問。
“西街?我怎麽了?”許聖回想,但是腦子裏一片模糊,根本記不起事情來。
藥師上前,他為許聖把脈,又細細詢問了一番,得出結論道“他的頭部遭到撞擊,造成了記憶損失,一些東西記不得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嗎?”許依依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具現在觀察,隻有近兩個月的記憶損失了。”藥師得出結論說,“具體的還要進一步檢查。”
“我好像有些印象,非常的模糊,好像有個人…”許聖真的記不住了。
“他這種是屬於淺層失憶,如果我們把他的記憶比作寫在紙上的字,那現在他腦中的這張紙已經被揉成一團,隻有一些字眼能看清。隻需要把這張紙打開就可以恢複記憶。”藥師道。
“那…怎樣才能打開?”許依依迫不及待問。
“回複記憶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幫他回憶,帶他到失憶地點,成功率會高很多。”
“聖兒,你好好想想,是否有什麽線索。”許天熬問。
許聖皺眉,努力回憶了一番道“想不起來,隻有一片混沌,一片灰暗,還有一個人。”
藥師將手指按在許聖天靈蓋上又問“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他形如鬼獸,非常恐怖、黑暗。”許聖腦中混亂。
“你仔細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他是突破口,看清楚了一切都將重回腦中!”藥師嚴肅道。
“我看不清…他恐怖…嗜血…殘忍…他好像是一個老人…像是幹屍…想要殺了我!”許聖皺著眉頭,藥師的力量灌入腦中,讓他情緒變的不穩定了。
“這些隻是過去,告訴我…他長什麽樣。”藥師喝問。
許聖腦中一片的混亂,有尖叫聲、恐懼感、冰冷、恐怖、各種場景瞬息閃現,他身子本就虛弱,此刻腦中信息太多,讓他情緒更加不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樣子!”許聖幾乎奔潰,身子不停的抖動,藥師隻得停手,歎息道“哎,這事情急不得,隻有契機對了才能恢複記憶。少主的雖醒還需要康複,這段時間暫時先在這裏吧。”
“那有勞了。”許天熬道謝,他日理萬機,在這裏待不長久,很快就帶著許依依離開了。
送走父親後,許聖回到藥殿中,他剛恢複臉色還不是很好,盤坐下聚集真氣。
很快,他猛的睜開雙眼,兩隻眼睛瞪的很大,表情非常吃驚。
“怎麽回事!我的丹田!”許聖心急,再次運轉真氣,可是丹田再難聚氣,全部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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