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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在這一瞬間過於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鳴聲都仿佛銷聲匿跡。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血腥味。

    隻有幾聲不知名鳥的嗚咽聲,似乎是在宣泄生命最後的哀樂,也代表著臨死前的絕音。

    烏雲遮住了月亮,進行著最後的演變,窗外籠罩在黑暗之中,顯得頹然無力。

    夜空中,一絲光射穿了離教學樓不遠處那棵樹上密密麻麻的枯枝敗葉。

    而後,烏雲褪去,一點一點展示月亮的光彩。緊接著我看到皎潔的月光慢慢被血紅色占據,一點一點,最後,透著詭異的紅色月亮重新回到了烏雲中,仿佛沒出現過般。我慌忙甩了甩腦袋,皎潔的月亮高高掛著。

    是幻覺?我這樣想,身體還是不自覺地警惕起來,緩緩地將椅子移到牆邊靠著,這樣一來能稍稍給自己帶來一些安全感。

    驟然間,窗外風呼呼地刮起,課桌擺放的紅白蠟燭燭光隨風搖擺,連接在我左腳上的紅繩不停地晃動。

    她來了?我移開左眼的眼罩借著月光與燭光觀察著教室的每一個角落,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徐徐地吐了口氣,手伸進課桌裏拿出那張白紙,緩緩地將它攤開,白紙上多出三個血字:趕快走。

    我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沒有片刻遲疑,急忙解開左腳的紅繩,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教室外的走廊上到處響起一串細細的腳步聲,那麽碎,那麽輕,生怕吵醒窗外正在安睡的鳥兒。

    這腳步聲沒有持續多久,慢慢加重好像就在門口。我雖然膽子不小,也見慣靈異之物。這時,我還是有點膽怯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

    腳步聲還未停止,幾聲淒慘的女人尖叫聲響起,接著窗外的鳥叫聲,蟲鳴聲,蟬鳴聲不絕於耳,持續了很久才停下來。我攥緊椅把,打算在那女鬼出現的一瞬間重重地敲在她的腦門上,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這間教室。

    可是等了很久再無任何聲音,我緩緩地朝教室後門那扇鎖頭已壞的窗戶邁去,此時的時間對我來說,仿佛變得很漫長。我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

    由於緊張的緣故,我費了好長一番時間才跳定在走廊上,定眼一看,走廊上什麽也沒有。

    我醒了醒嗓子喊道:“我知道你來了,我們能否談談?”

    周圍靜悄悄的,沒有應答,隻要風吹著教學樓附近大樹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

    我又環顧一眼四周,可是這一次在走廊的盡頭我可以隱隱地看見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當我再仔細一看時已經不見了,我很肯定字剛剛沒有眼花。

    好奇心重的我慢慢朝走廊的盡頭邁去,恐懼籠罩著我,也可以說我被恐懼圍困了,同時也盡量少吸取不必要的空氣,怕氣氛會更緊張。

    一步一步地邁著,原本一分鍾不到的路程,我卻足足地走了五分鍾,當我來到走廊盡頭時,哪裏還有人影,有的隻是無限的黑暗。

    “來,來,跟我來。”我正準備往樓梯口走去時,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很飄渺,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倒像是來自外太空。

    與此同時,我的腳也不聽使喚跟著那聲音往樓頂走去,逐漸地失去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天台醒來。身旁站著一名短發少年,身高約1米67,俊美如玉。他叫顏玉,是我的同班同學,也是班上唯一一個沒喊過我眼罩怪物的人。他給我一種很怪的感覺,要不是他那扁平的胸部我甚至會以為他是一個女孩子。

    顏玉見我醒來,冷冷道:“沒事就快回家去。”

    我含笑詢問道:“剛剛發生什麽事?”

    他打量了我一會,“原來你還會笑,我還以為你天生就是一張撲克臉?”他停了一會,繼續說道:“要不是我拉住你,你估計已經從天台上跳下去變成亡魂。”

    難道剛剛是鬼迷心竅,那女鬼想害死我。可是為何在白紙上又通知我趕快離開?看來當年的事情並沒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我向顏玉道謝一番,看他一副厭煩的模樣。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打算離開時。

    “你等一下。”他突然叫住了我。

    我停住腳步,“還有事?”

    他挪步來到我麵前,“你是不是也想阻止詛咒?如果是的話,我們倆一起合作,那女鬼今天想害你,我想她還會來找你的。”他說完也沒等我回答,徑直朝樓下走去,我也跟了下去。

    一路上,我們誰也沒說一句話。我跟著他來到位於五樓最角落的一間資料室,門鎖早已鏽跡斑斑,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這間資料室了。

    顏玉二話沒說,拿出藏在左腿外側的鐵棍用力一撬,門開了。我對於他的舉動微微一怔,想不到平日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顏玉,也有粗獷的一麵。他扭頭對我輕喊道:“發什麽愣,快進去。”

    我適才反應過來,跟著他推門入裏。顏玉按亮燈,老舊的燈管忽閃忽閃地亮起,太久沒用的緣故,有些昏暗,但也足以看清周圍的事物。裏麵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麽髒亂,最多也就是地板上和資料架上布滿了灰塵,三個大紙箱整齊的擺放在角落。兩個很大的資料櫃排放在兩側。

    “以前學生的資料都在這,要想阻止詛咒就要先弄清九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你找那邊的資料架,我找這邊的資料架。”他交待完,便開始尋找起來,我也加入了翻找資料,一層一層看過一遍,並沒發現有關於九年前的資料。我望向顏玉時,他也對我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任何發現。

    最後我們把目光對準那幾個大紙箱,靠近後,我們發現其中一個紙箱的膠條已經被撕開了,有人來過這。我與顏玉相視一眼,打開紙箱,裏麵隻有一卷磁帶。剩下的兩個紙箱裝的都是一些已經損壞的體育用品。

    顏玉收起那卷磁帶,問我:“你家有沒有隨身聽。”

    我記得我以前有買過一個,隻是一時想不起放在哪了,“有是有……”還沒等我說完,顏玉一隻手按黑了燈,一隻手拉著我往外跑去。他的手好柔軟好纖細,我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側臉,如果他是一個女人就好了。想到著,我急忙甩了甩腦袋,天啊!我不是玻璃,我不是玻璃。他是一個男的,他是一個男的。

    我們從我翻進來的圍牆角翻了出去,攔了一輛的士,來到我家樓下,我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沈琛不在那打盹。我領著顏玉來到我家,費了好半天才在床鋪底下找到隨身聽。

    我和顏玉坐在客廳地板中央,拿著磁帶說道:“我要放進去咯!”

    顏玉點了點頭。

    我放進磁帶不久,悠悠響起一首熟悉的歌曲: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

    我剛想抱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拿回一卷沒用的磁帶時,歌曲戛然而止,傳出沙沙的聲音。

    過後:你好,你們是三年後的高一十三班的學生吧!我叫高錦鬆,你們是不是也正上演著一係列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留下這卷錄音的目的有四個,第一,我本來想拿走那些資料放在另一處地方,可是當我來到資料室的時候,學生資料已經被人拿走了。

    第二,我想告訴你們九年前發生的事情,那名自殺的女人叫林曉雪,她的學習成績總是穩居年段前三,卻不知道為何她成績開始下滑,身材越來越胖,最明顯的是她的肚子越來越隆起。閑言閑語也開始出現了,有人說她被包養,有人說她被人玷汙了。

    還有一種比較大膽猜測,說是林曉雪對一名老師暗生情愫,一天晚上兩人在教室中翻雲覆雨導致林曉雪懷孕。

    女人在流言蜚語麵前總是顯得毫無抵抗能力,整天麵對他人的指指點點,她最終選擇了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許是那男人自始至終沒能站出來與她一起麵對,使她的亡魂不能得到安息。

    第三,拿走資料的人也許就是讓林曉雪懷孕的男人。

    第四,我想通過這卷磁帶來一次自贖,我本來在三年前第七個受詛咒而死的人,我的好朋友救下了我,他卻在第二天死去,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我麵前拿著鋒利的西瓜刀插向他的脖子,我卻什麽也不敢做,當時我懦弱了。也就是說隻要你在詛咒發生時,救下那個人,他就能活下來了,祝你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