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的戰爭已經讓張作霖下決心要擴編空軍了，這次大空戰之後，空軍的擴編就提上了日程。

    空軍如何擴編呢？

    趙三本關於空軍擴編的建議方案經過總參謀部和空軍方麵的討論基本上通過了。

    方案的要點有三個方麵：第一，按照需要把原航空隊擴編為航空軍，原航空隊是師級編製，擴為軍級就提高了一級，兵力擴充了三到五倍。第二，擴編的部隊盡量采用新型飛機，新裝備，全麵提升戰鬥力。第三，根據蒙古戰場的經驗，機關炮出現後，空戰將逐步脫離“群毆”的模式，變為追逐戰的方式了。原小隊編製是三架飛機，改為兩架，一主一副。主機作戰，副機保護。一個中隊下設四個小隊，這是為了保持中隊、大隊原有的戰鬥力。

    趙三本改變小隊的編製的提議實際上是抄襲現代的空軍編製，就是長機和僚機。這個話不能直說，他就說是蒙古戰場的經驗。

    這個方案對擴編的彈性很好，擴軍的規模按照需要可大可小。

    擴建幾個軍？首先選擇哪個航空隊？趙三本沒有說。因為這是空軍的事務，空軍司令還是張學良，趙三本還是盡量地少說話，少幹預，要避免張學良的猜忌和不滿。

    第一批擴建幾個航空隊？這個容易決定，那就是吳忠飛機製造廠的生產能力所決定的。初期的產品生產量少，生產線還沒有形成，現在擴建一個軍也要拖延幾個月。此外就是飛行員的後備兵員，東北軍的航校規模擴大了幾倍，學員不少，但是他們也需要在部隊中鍛煉成長。老飛行員帶新飛行員也要有個過程。

    選擇哪個航空隊就有爭議了。

    張學良說道：“我建議選第四航空隊。理由是基礎好，他們現在的裝備就是最新機型了。他們的三個大隊經過擴充，就等於有了三個航空師，擴編容易一些。”

    榮臻說：“大帥，我建議選擇第六航空隊，他們駐地黑龍江的五常，那是對蘇俄的最前線，同時他們還還兼顧著朝鮮，責任重大，也是目前壓力最大的航空隊。從需要上說是個重點。”

    張作霖看看趙三本，隻見他低頭做記錄，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對此，張作霖不太滿意。

    張作霖說道：“這次蒙古的大空戰讓蘇俄空軍損失不小，應該算重創吧。準確地說，我們重創了蘇俄全國的空軍力量。蘇俄的遠東被我們切斷了，那裏可以看做是一個獨立的地區。遠東現在還有多少空軍力量呢？這個是不能靠猜測的，隻能靠偵察和情報。我的想法是來個火力偵察，讓第六航空隊出動中隊級別的飛機，在黑龍江省巡邏，重點有兩個：第一是中東鐵路沿線，第二是邊境線。像哈爾濱、伯力都是重點。說白了就是武裝挑釁！我們不開槍，不丟炸彈，就是在他們頭頂上轉，示威！在蘇俄人的眼中伯力可是他們的領土呀！蘇俄的遠東還有多少空軍？這個辦法就可以檢驗一下。

    我東北軍的第一假想敵還是小日本，我們在蒙古、西伯利亞的作戰也會刺激日本鬼子，他們隨時可能對中國開戰。日本人開戰的方向、地區我們已經討論過多次了，那就是上海或者廣州。從這點上說，哪個航空隊最需要加強呢？”

    張作霖沒有具體說明，但是，他的話已經擺明了態度，那就是黑龍江不足慮，前線在中國的南方。誰是重點？那就是第五航空隊！空軍要擴編，第一個選擇是第五航空隊，把它擴編為空五軍。

    張作霖的抗日心結毋庸置疑，日本人兩次對他下毒手，他恨死了日本人，所以他時時、事事都想到要對付日本鬼子。而張學良的表現的確差了一點。

    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可是曆史上的張學良把東北軍的主力調入中原打內戰，完全不顧在東北橫行的日本人。不管他對九一八事變持什麽態度，也不要管他嘴上怎麽說，有一點非常清楚：他就沒打算報殺父之仇！

    說“九一八”的時候，東北地區沒有主力部隊，無法反抗。我們要問：你為什麽把主力部隊撤出東北？東北軍在華北爭到了什麽？目標是什麽？

    ......

    張學良說道：“父親說的對，立即擴編第五航空隊。我打算任命馮庸兼任空五軍的軍長，撤銷他的第六航空隊司令的職務，第六航空隊的司令由邵文凱繼任吧。父親看合適嗎？”

    邵文凱原職務是第六航空隊政訓官，軍銜少將，他的資曆比較老，是政訓官裏麵軍銜最高的。順便說一句，他還是袁世凱的女婿。

    張作霖：“可以，馮庸的蒙古戰場副總指揮也撤了吧，那裏不會有大規模的空戰了，空軍副司令還要他兼著。這次他立了大功，你們合計著如何獎賞，獎賞要優厚，但不可張揚。會後調第五航空隊返回天津基地，你和馮庸一起都到天津，做好空五軍的整編工作。要大力練兵，時不我待呀！小鬼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打來了。”

    榮臻：“大帥，我看過海軍航空兵的訓練報告，他們說，在大海上飛行訓練完全不同於陸地上。這是因為，大海和天空是一樣的顏色，正所謂海天一色呀。因此，飛行員一旦昏頭，就把海洋當成了天空，一頭紮入大海。這種訓練事故就出過幾次，還犧牲過飛行員。空五軍的假想戰場是上海，也可能是廣州、海南，還可能直接參與海戰，因此，我建議他們增加海上的飛行訓練，還要搞海上的空戰演習。”

    張作霖：“榮參謀長說的很好，學良，海上的訓練很重要，也可以與海航的兵多交流，你們要認真訓練。”

    “是！父親。”

    張作霖：“把第三、第四兩個航空隊留在蒙古，讓他們配合地麵部隊打好這一個月的仗，力爭全部占領唐努烏梁海以北的地區，把鐵路扒幹淨，一個道釘都不要留下。其餘的空軍都撤回來吧，海軍航空兵回遼寧號繼續訓練，其他的各回原駐地。還有，張宗昌打報告要求擴大他的縱隊航空兵。我看這樣吧，把他原有的航空隊級別提高一下，從中隊級上升到大隊級，空軍整編中淘汰的戰鬥機給他們一部分，轟炸機就不考慮了，教-19飛機很適合他們，要保留。西國部隊整編後，每個軍都配一個小隊的航空兵，機型就是教-19。”

    榮臻：“大帥的命令我們會盡快安排執行。老毛子中知識分子多，選飛行員還是容易的。有一件事要請大帥的示下：蒙古俘虜了不少老毛子的飛行員，這些人可不可以用呢？”

    張作霖：“可以，你們大膽使用，不會有問題的。但是，第一，暫時不能飛新機型，隻能駕駛老飛機；第二，加強教育，也要做必要的審查。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叛逃的。蘇俄對於被俘人員絕對不信任，他們回去沒有好果子吃，他們自己都知道的。”

    榮臻：“是！我們照大帥說的辦，我建議，這些人還是遠離對蘇作戰的戰場為好，我們國家大，需要飛行員的地方不少，安排到南方更好一些。比如齊恩銘就要求配幾架飛機用於巡查。我們各省的地方軍也都有飛行隊。”

    顯然榮臻不大放心。

    張作霖笑著說道：“這些隨你安排了。你還是不懂蘇俄人的規矩呀。”

    ......

    張作相說道：“還有個事兒要大帥拿主意，就是這一次空軍大捷如何宣傳？是不是還執行保密的原則呢？”

    張作霖歎了一口氣，說道：“哎，還是打個蔫吧仗吧！這也是沒辦法呀！我們的將士們立了功，還是蓋世之功，我們隻有晉升和獎賞，他們的功勞不能說，委屈他們了。西伯利亞國可以宣傳，他們陸軍打仗也可以宣傳，我們支持西國更要宣傳，唯有這次的空戰不能宣傳。為什麽呢？還是為了抗日。我們的空軍要藏拙，不能讓小鬼子事先有準備。要讓小鬼子判斷錯誤，讓他們決策失誤，他們有漏洞，我們就狠狠地打。”

    榮臻問道：“大帥，在下糊塗。蘇俄人挨了打，他們是知道我們實力的、蘇日之間是聯盟，他們就不會告訴日本人嗎？”

    張作霖說道：“榮參謀長太厚道了，蘇俄人吃了虧，我們不說，他們會到處嚷嚷嗎？再者說，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需要日本出兵打中國，日本人的勝敗他們是不關心的。如果告訴日本人東北軍的空軍很厲害，世界無敵！把日本人嚇唬回去符合他們的利益嗎？他們隻能給日本人鼓勁，不能給他們泄氣，斯大林的心中唯恐日本人不敢打。那你說蘇俄人會告訴日本人嗎？”

    榮臻：“大帥英明啊！在下不及。”

    也不知道榮臻是真糊塗還是拍馬屁，反正張作霖自我感覺良好，坐在哪裏得意地微笑著。

    ......

    9月22日，哈爾濱。

    一隊東北空軍的戰鬥機9架，在哈爾濱城市的上空盤旋。飛機馬達聲轟鳴，市民們都跑到大街上抬頭觀望，議論紛紛。哈爾濱城裏可是有不少的老毛子，他們有白俄也有“紅俄”，這些俄國人也走上大街，抬頭觀望，其中自然有憤憤然者，也有慌亂不知所措者。

    遵照總參謀部的命令，在黑龍江的第六航空隊，出動戰機對全省巡邏。每次出動的飛機數量都是一個中隊級別，八九架飛機。在當時的情況，這個數量超出了偵察、巡邏的常規習慣，數量明顯太多，顯然有示威、挑釁之意。這是張作霖的主意，實際上就是火力偵察，看看遠東蘇俄還有多大的空軍實力，還敢不敢應戰。

    巡查的路線是中東鐵路沿線和國界線，重點的大城市都要兜圈子盤旋幾圈，例如哈爾濱，甚至在伯力上空也一樣巡邏。挑逗的意思很明顯。中國的老百姓可是很提氣，那個自我感覺就是：咱們中國也是強國了！翻身了！

    起初，東北軍的各級軍官都很緊張，甚至命令部隊進入臨戰狀態，生怕老毛子發毛打起來。可出乎意料的是什麽事也沒有，老毛子都老老實實的忍氣吞聲了！

    這就說明蘇俄的遠東空軍元氣大傷了，已經沒有反擊的能力了。目的已經達到，東北軍收兵回營，刀入鞘，恢複了原來的小隊巡邏方式。那是省地方部隊的教-19單機或雙機巡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