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蕭辰的心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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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受傷第七天的時候,家裏來了他意想不到的人,他的媽媽。
其實,他記憶裏媽媽的樣子都已經模糊了,畢竟她離開的時候他還太小。
蕭辰下樓時她就坐在沙發上。
她穿著一件連衣裙,頭發紮著馬尾,眼角有細細的皺紋,人要比那個女人顯老。可她氣質要比那個女人好。她在看到蕭辰的那一刻就哭了,而蕭辰隻是站在她對麵看著她。
爸爸坐在離她最遠的一邊,那個女人挨著爸爸坐著。
她抓著蕭辰的胳膊,哭的很傷心。“辰,”
一個字卻讓蕭辰鼻子發酸。要知道,爸爸打的那麽狠他都沒掉一滴眼淚。
“孩子,你都長這麽大了。”她摸著他的臉。
她突然看見蕭辰脖子下邊的淤青,人發瘋是的扒他的襯衫。當看見他身上的傷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誰?是誰幹的?誰!”
“啊,那個,姐姐,其實思辰的傷……”那個女人站起來解釋。
“閉嘴!誰是你的姐姐?”媽媽怒視著爸爸。“我問你,我兒子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她站在蕭辰麵前,質問著爸爸。她那句我兒子真得突然就讓蕭辰心裏某個地方融化了。那一刻,他不在恨她,他知道,這個女人是愛他的,哪怕她曾經拋棄過他。
“我打的。”爸爸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你憑什麽打我兒子?”
“因為他是我兒子!”爸爸站起來。
“你還是人嗎?明知他是你兒子你還打他!你不是人!顧震遠,我跟你拚了。”媽媽衝過去打爸爸,可是她無論身高還是力氣都不是爸爸的對手。爸爸一把把她推到。
“你個瘋子!”
“是,我就是瘋子。我不會再把兒子扔給你的,我要帶他走!”
“你憑什麽帶他走,他是我兒子。”
“我不管,就是告上法庭打官司我也要帶他走。”媽媽歇斯底裏的大喊。
蕭辰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
爸爸最在意的就是麵子,他不會讓媽媽鬧到法庭的。所以,三天後他答應讓媽媽把蕭辰帶走。
在蕭辰走之前,他做了一件非常殘忍的事。他殺了那個孩子的那條狗。
說實話,他是有心軟的。它還那麽小,他掐著它的脖子的時候它還在叫,瞪著眼睛看著他,好似祈求又像在怒視。它的眼裏有淚的,他是有些心軟的,可一想到那個女人,那個孩子,還有自己這幾年受得苦挨得打,蕭辰閉上眼睛狠心的用力,它終於不動了。
“要怪就怪你不該來到這個家,這裏不是家,是地獄。”
他把它放在了院裏的桃樹下,正是桃花凋零的時候,枯萎的花配上一抹白,有說不出的傷感。
蕭辰叫來弟弟,讓他看那條狗的屍體。
“是我幹的,你去告狀吧。趁我還沒走,爸爸還能打我。”
他抱著狗狗大哭。“啊……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它。”
“為什麽?”他笑了。是啊,為什麽呢?為什麽我們都是那個人的孩子可卻差這麽多,為什麽你爸爸媽媽可以在一起而我的爸爸媽媽卻不可以。為什麽你可以笑的那麽開心快樂而我卻不能。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因為你是她的孩子。”
“我要走了,這是最後的告別。你自己把它埋了吧。”蕭辰背對著他。這也許算是他的一種報複吧。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他至少要做一件讓你記得住他的事
“啊……”他依舊哭著。
蕭辰大步跑開,告別了那個家,告別了那些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的人。
“辰辰,以後你就要和媽媽一起生活了。”
蕭辰望著車外,隻有樹和農田。那是他第一次坐火車,綠色的火車長長的,走起來卻很穩。
“嗯,我喜歡和媽媽一起。”媽媽要比爸爸好多了。
媽媽摸摸他的頭,滿眼心疼。“孩子,媽媽當初不該丟下你的。可是,媽媽以為你留在那會過得更好。媽媽不是個好媽媽。”
“你不要在丟下我就好了。”那時他還是太小,單純的以為和媽媽一起就會過得很好。
媽媽無奈的歎著氣。
那個十二歲的少年,帶著興奮和期待,滿心歡喜的和媽媽來到了東北,來到了海城。他以為離開了爸爸就可以過幸福的日子了,真是天真,傻瓜。
蕭辰嘲笑著那個時候的自己。
媽媽給蕭辰安排了學校,他們就住在媽媽的家裏,雖然隻有四十多平,可卻覺得比爸爸那的大房子更好。房子隻有一張床,他和媽媽一起住。說實話,他很不習慣和別人一起住。媽媽輕輕拍著他,像拍嬰兒一樣,她輕輕的笑著,那麽溫柔。
蕭辰經常看見媽媽偷偷的吃藥,還會看見她偷偷的哭。她總是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麽。有時他晚上起來會發現她還沒睡。他越來越覺得媽媽有問題。
“媽,你吃的什麽藥啊?”
媽媽見他發現慌張的把藥藏在身後。“沒什麽,就是感冒藥。”
“可我看你經常吃,還有,你也沒有感冒啊。”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說吧,沒事的。”
媽媽猶豫的看著他,突然紅了眼睛。“媽,媽媽有病。知道媽媽為什麽這麽久才去看你嗎?媽媽一直都不敢見你,媽媽一直都有病。媽媽有抑鬱症,要吃藥才能控製。”媽媽哭著說。
那是蕭辰第一次聽說抑鬱症。他不知道那是什麽,可看媽媽的樣子那應該是很嚴重的病。
“沒事的媽,有病我們就去看醫生,這的醫院不行我們就去大醫院,總會治好的。”
“嗯,是,為了我兒子我也要好起來。”
可她最終還是騙了蕭辰,她還是沒有好起來。
媽媽是孤身一人回到這裏的,外公外婆都已經去世好多年了,家裏親戚都斷了聯係。媽媽用她自己的積蓄買了這個小房子,一個人住在裏麵,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她在回到這裏不久後就知道自己病了,一直都沒有去看過蕭辰就是因為這個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