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節血戰孤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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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斯福:“美國不是中國的棋子,實際上,中國根本就沒有資格和資本把美國當成棋子。如果你天真地認為美國會被中國玩弄於鼓掌之間,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甚至還會因為你的無知而讓你的國家付出慘重的代價。”

    蔣緯國:“彼此彼此,美國同樣沒有資格和資本把中國當成棋子。中國無意也確實無力染指美國的地盤,但中國的地盤也絕非美國能插手的。如果你拒絕相信和承認這一點,你的軍隊會讓你相信和承認的。空口無憑,多說無益,一切都在戰場上見分曉吧!你我拭目以待。”

    “弟兄們,我們用鐵與血讓蔑視我們的日本人知道了今天的我們是多麽的強大,我們同樣用鐵與血讓蔑視我們的蘇俄人和英國人知道了今天的我們是多麽的強大,現在,請你們再次用鐵與血讓蔑視我們的美國人也知道今天的我們是多麽的強大吧!”——蔣緯國對瓦胡島南京軍的錄音講話的結束語。

    大洋孤島,狼煙遍地。日月無光的硝煙中,瓦胡島的地麵在劇烈地顫抖著,瓦胡島的天空在燃燒,瓦胡島四周的海麵在沸騰,圍繞著這個被稱為“太平洋的心髒”的不大的島嶼,南京軍和美軍展開了全麵惡戰。艦隊轟鳴著,機群呼嘯著,炮群咆哮著,軍人吼叫著…激烈程度堪稱驚天動地。

    瓦胡島南部八字形海灘平原向北島嶼腹地縱深約十公裏處,南京軍的“嶽飛山”。山上山下,南京軍副總指揮方先覺和美軍第1兩棲軍軍長亞曆山大阿切爾範德格裏夫特中將同時舉起望遠鏡。

    滾雷般的爆炸和雨後春筍般的火球讓方先覺置若罔聞,他鎮定自若地打量著交戰環境,結果讓他十分滿意。美軍的艦載機群對南京軍形成不了實質性的威脅,遊弋在海麵上的美軍艦隊正在遭到南京軍陸基機群的迅猛攻擊,不但損失頗為嚴重,並且艦隊陣腳已經被打亂了,美軍艦隊忙著自衛都是自顧不暇了,自然沒有太多餘的力量對瓦胡島南京軍發動強大的空中打擊和海地艦炮打擊,進攻中的地麵美軍的重火力來源主要是地麵火炮和坦克,不過,因為南京軍的人員、物資、火力點都實現了地下化或半地下化,因此美軍火炮和坦克轟射過來的冰雹般的炮彈對南京軍造成的打擊堪稱輕微。放下望遠鏡後,方先覺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意。

    比起方先覺臉上的輕鬆笑意,範德格裏夫特臉上的表情則凝重得多。瓦胡島麵積不小,並且島嶼的東西兩邊緊靠海邊聳立著兩道群峰連綿的山脈,這就導致島嶼在橫截麵上呈現出一個“凹”字形,很顯然,登上島嶼並且向島嶼腹地進行突擊的美軍隻能在“凹”字形中間那條山穀內進行推進,對於美軍而言,現在的瓦胡島是他們“最熟悉但又最不熟悉的地方”,因為美軍對南京軍在島上的防禦體係幾乎一無所知,不過,範德格裏夫特已經初步地察覺到,南京軍的戰術是“先請君入甕,再關門打狗”,大量美軍正在不斷地湧入島嶼腹地的山穀內,隻要南京軍堵住山穀兩端,就可以仗著地形優勢居高臨下地聚殲自投羅網的美軍。如此境地,確實能用險惡二字來形容,醒悟這一點後,範德格裏夫特的心情立刻變得沉甸甸起來,他的心裏湧起了深深的不安感,但他暫時還不能下命令撤退,一來,地麵戰鬥剛剛開始,怎麽能草率地撤退?二來,就算局勢不祥,也應該打一打、試一試,搞得好可以打出一個好的開端,搞不好也能試探出南京軍虛實,打出南京軍防禦體係的特點和薄弱處,在實戰中搜集到情報;三來,此戰是美軍時隔兩年後再度跟中國軍隊交手,兩年前,無論是菲律賓戰役還是夏威夷戰役,美軍都被中國軍隊打得丟盔棄甲、落花流水,兩年後的今天,美軍此戰既是為了收複夏威夷,也是為了報當年的一箭之仇,怎麽能畏縮不前?從軍隊榮譽上講,美軍在中國軍隊手下吃過敗仗,如果不通過一場輝煌的乃至慘烈的勝利報仇雪恨,美軍永遠都在中國軍隊的陰影下,因此,接下來美軍就算是拚得屍山血海,隻要能打敗中國軍隊、報當年的恥辱敗仗,就是值得的,更何況,範德格裏夫特當年在菲律賓曾經被中國軍隊俘虜過,這也是他本人的奇恥大辱,他無時無刻不想洗刷這個恥辱。

    放下望遠鏡後,範德格裏夫特臉色緊繃、目光堅毅,他在內心裏下定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決心。範德格裏夫特此時是美軍第1兩棲軍軍長,統領美軍陸戰一師、陸戰二師以及陸軍第十師,其中,陸戰一師是他的老部隊,他先前是該師的師長,該師跟他本人一起在當年的菲律賓戰場上被中國軍隊近乎全殲,兩年來,該師跟他本人在澳洲戰場上對戰日軍,鐵血廝殺、戰功赫赫,用日本軍人的鮮血和屍骨讓該師得到了脫胎換骨式的升華轉變,也讓範德格裏夫特本人從師長升為了軍長。此時的陸戰一師絕非兩年前的那群“新丁”可比,範德格裏夫特對自己的老部隊充滿信心。眼下,陸戰一師是美軍在瓦胡島上推進最深的部隊,已經深入島嶼腹地約十公裏,攔在陸戰一師前進道路上的是那座被南京軍命名為“嶽飛”的海拔隻有500多米的山峰,隻要陸戰一師攻占嶽飛山,就能讓美軍在瓦胡島上奪取到第一個製高點,繼而讓美軍在瓦胡島腹地站穩腳跟,意義和價值自然是非常巨大的。

    十幾架美軍艦載轟炸機盤旋在嶽飛山的上空,不斷地投彈,撲向嶽飛山的美軍坦克群以及在美軍坦克群、步兵群後方的炮群也一起不斷地向嶽飛山傾瀉炮彈。嶽飛山迅速被炸得寸草不生,這倒不完全是因為美軍火力凶猛,而是嶽飛山上的樹木植被早被南京軍砍伐一空,一來南京軍需要大量木材構建工事,二來清除掉樹木植被也能避免山上被炸彈炮彈引起大火繼而威脅到在山上嚴陣以待的南京軍(南京軍考慮過美軍可能實施火攻,因為山上如果植被茂盛,一旦美軍刻意放火,烈火濃煙肯定會燒死熏死山上的大批南京軍)。實際上,不隻是嶽飛山,瓦胡島上“隻要樹木茂密的地方”,都被南京軍“推了個光頭”,使得瓦胡島活生生就是當年南京會戰前的南京城、紫金山的翻版,雖然如此行為簡直就是糟蹋這裏的如畫風景,但南京軍官兵們毫不在乎——反正又不是咱們中國人的地方,這個世界著名的旅遊勝地就是變成塞外荒漠也沒什麽可心疼的。第一次夏威夷戰役前,瓦胡島的航拍照片顯示該島“密林如海、鬱鬱蔥蔥”,第二次夏威夷戰役前,美軍艦載偵察機拍下的瓦胡島照片則顯示該島“植被稀疏、土地裸露”,如此變化,自然是島上南京軍幹的“好事”,島上成千上萬的參天大樹甚至已經生長了好幾百年,但都被南京軍毫不手軟地砍了個精光,這讓美國人痛心疾首不已。

    “go!go!go!”

    “becareful!”

    “keepmoving!”

    聲嘶力竭的英語呼喊聲和鋼鐵履帶碾壓地麵的轟鳴聲中,幾十輛謝爾曼坦克以及數量更多的裝甲車、兩棲坦克、兩棲裝甲車掩護著成千上萬名美軍陸戰隊員呼嘯著席卷向嶽飛山。當雙方一起進入對方的火力射程內時,在美軍的轟炸炮擊中沉默不語、猶如死去了的嶽飛山一下子爆發了、複活了,戰場上暴風驟雨般的槍炮開火射擊聲和炸彈炮彈爆炸聲頃刻間猶如一場變奏曲迎來最為波瀾壯闊的高潮部分,打頭的幾十輛美軍坦克裝甲車齊齊在驚天動地的漢語吼叫聲和霹靂般的劇烈爆炸聲中化為熊熊燃燒的廢鐵,從南京軍陣地上不斷地射出飛火流星般的反坦克炮火,有的是被放平了的八八高射炮,有的是反坦克火箭筒,猶如燃燒著的長矛標槍般呼嘯著紮進重鎧甲騎兵群的美軍坦克群,彈無虛發、射石飲羽,霎時間雷電交加、血肉橫飛,被八八炮彈擊中的美軍坦克頃刻間和坦克裏麵的裝甲兵一起粉身碎骨,被反坦克火箭彈擊中的美軍坦克則在奪目耀眼的白光中化為大火球,坦克裏的裝甲兵在撕心裂肺、淒厲至極的慘叫聲中渾身大火地爬出坦克,遍地打滾、五官熔化,被燒得猶如一根根人形蠟燭,緊隨在坦克後的美軍步兵人群被坦克爆炸產生的漫天橫飛亂舞的鋼鐵碎片崩殺得齊刷刷地倒下一大片。英語的慘叫哀嚎聲中,更多的炮彈以及數量是炮彈數百倍的子彈正在以嶽飛山為立體核心地鋪天蓋地地傾瀉向美軍,狂飆開一道道半圓弧形的火力網,殺得美軍人仰馬翻。

    一九四四年的中國軍隊早就不是八年前中日戰爭前的那支武器低劣、彈藥奇缺、訓練嚴重不足甚至軍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在世界上幾乎不入流的軍隊了,更何況是南京軍這支凝聚了中國軍隊絕大部分精華的鐵血勁旅。比起海軍,中國軍隊遠不如美軍,比起空軍(或航空兵),中國軍隊跟美軍的差距也是很大的,但比起陸軍,中國軍隊完全不輸給美軍甚至在很多地方上都擁有明顯超越美軍的優勢,即便拋開人數優勢和單兵素質優勢,中國陸軍的武器、裝備、火力比起美軍依舊不遑多讓。麵對美軍的火海戰術,南京軍毫不示弱地以火海還擊火海。瓦胡島上,以逸待勞地迎頭痛擊著美軍的南京軍讓美軍結結實實地嚐到了大大地強於日軍、充滿德軍風格的火力碾壓滋味。以嶽飛山為焦點,數萬南京軍和美軍扭曲成一個巨大的火力漩渦,一時間,殺聲震空、戰火衝天,在響徹天雲的英語漢語的吼叫聲中,狂風暴雨般的彈火被美軍劈頭蓋腦地傾瀉向南京軍,南京軍以同樣猶如狂風暴雨的彈火劈頭蓋腦地傾瀉向美軍,不計其數的步槍、衝鋒槍、機槍、火炮、坦克炮…咆哮出密集得根本聽不出點聲的死亡狂瀾。戰鬥從一開始就猶如燒紅的鋼鐵般陷入白熱化,半空中的彈火密集得近乎飽和,交戰區域內迅速血流成河,由於雙方火力都異常強大狂暴,戰場上出現了一幕幕壯觀殘酷得堪稱匪夷所思的場景:夏威夷群島由於四季如夏、水土肥美,因此動植物都非常繁茂,尤其昆蟲,光是蝴蝶就有上萬種,數量更是無法估量,並且當地一年四季都盛開鮮花,原本處處“花間蝴蝶”,在南京軍和美軍互相狂飆的彈雨火海中,無數鮮花和無數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起被子彈打成了漫天飛舞的五彩斑斕的碎片,交戰區域內,碎花和死了的蝴蝶碎片一起猶如仙女散花般在彈雨中紛紛揚揚的飛舞,雙方軍人的頭頂上盡是簌簌而落的碎花碎蝴蝶,形成了一幕詭異的“飛花如雨”的戰爭奇景;至於那漫山遍野的被南京軍砍伐掉的樹木的樹樁,更是盡皆被彈雨打得猶如蜂窩般遍布密密麻麻的坑洞窟窿;倒下去的軍人幾乎沒有隻中一顆子彈的,幾乎都是被多顆子彈擊中而倒下的,甚至有軍人因為位於一條直線上而被同一顆或同一梭子彈而貫穿擊中。“敵我雙方的火力就好像兩場暴風雨混在一起,密得恐怕讓上帝身在其中都要感到恐懼”,陸戰一師師長威廉亨利魯珀特斯這樣描述道,“身在如此可怕的火力網中想不中彈就好像在暴風雨中想不淋到雨點一樣近乎不可能。”

    “命令山頂火炮和附近的‘韓信山’‘霍去病山’‘衛青山’的山頂火炮一起轟擊美軍後方炮群,必須消滅美軍的重火力。”再度舉起望遠鏡後,方先覺從容不迫地下令。

    肅立在方先覺身邊的唐仁檳問道:“就這樣?”

    “就這樣。”

    “不對美軍坦克群和步兵人群進行炮火覆蓋嗎?”

    “不需要。”方先覺露出一個自信的表情,“美軍坦克對我軍構不成太大的威脅,至於美軍的步兵,都已經是甕中之鱉了,沒必須浪費寶貴的炮彈。我們是孤軍守孤島,炮彈打掉多少就少多少,省點吧,做好長久作戰的準備。”

    “是!”唐仁檳急匆匆地奔向電話機,抓起電話傳達方先覺的命令。

    美軍和南京軍的火力烈度都達到世界一流的水平,但南京軍擁有著極大的地形優勢和固若金湯的防禦體係,美軍傾瀉向南京軍的子彈炮彈絕大部分都被山體泥土給吸收了,幾乎無損山體土層下的南京軍人員、防線、物資、火力點,南京軍傾瀉向美軍的子彈炮彈則結結實實地在美軍人群裏綻放開遍地開花的血霧紅雲,特別是南京軍在半山腰、山上的火力點群和炮群,更是居高臨下地轟擊美軍,一頓天火般的炮彈鋼雨後,美軍的地麵火炮統統被炸成燃燒的廢鐵和橫流的鐵水,四分五裂的美軍炮兵屍體和扭曲變形的美軍火炮殘骸一起在火球雷霆中被炙熱而強勁的氣浪給拋上天,鐵塊肉塊齊飛,鐵水血水橫流。

    美軍陸戰一師的核心是陸戰第一團,團長劉易斯伯韋爾普勒是一名典型的“猛將”,性格勇猛、粗暴、果決,又有幾分魯莽和草率,被部下昵稱“切斯特”(驕傲的意思),進攻嶽飛山前,因為急於洗刷陸戰一師當年的恥辱的他在魯莽草率性格的驅動下犯了立功心切的錯誤,身先士卒的他帶著全團全麵地壓上南京軍的嶽飛山防線,采取了密集編隊的進攻戰術,他的指揮失當給全團帶來了近乎毀滅性的災難。坦克不能爬山,普勒帶著陸戰一團的隊員們直接甩開停留在山腳下的坦克,全體爬上嶽飛山,結果赤裸裸地暴露在南京軍飛蝗閃電般的火力網前。在南京軍鋪天蓋地的火力網中,陸戰一團頃刻間猶如掉進了絞肉機裏,被子彈打成馬蜂窩的陸戰一團隊員猶如觸電般手舞足蹈、渾身噴血地滾下了山坡,嶽飛山的南部山坡上盡是“猶如下餃子般從上麵滾下來的美軍陸戰隊員”。部分衝到南京軍防線附近甚至跳進南京軍塹壕裏的美軍陸戰隊員和南京軍爆發了近戰,雙方軍人操著精良的武器展開麵對麵的對射,槍林彈雨和漢語英語的吼叫聲中,人群猶如收割機滾輪下的莊稼般一片片地不斷倒下。短短半個小時,一馬當先的美軍陸戰一團幾乎被全殲,隊員屍骸鋪滿了半山腰、堆滿了山腳,團長普勒在身受重傷後開槍自殺,死前,他慘然地說道:“我不想第二次當中國人的俘虜了,就算可以撤離,我也無法麵對這麽多陣亡的陸戰隊員的家人。”

    由於情報嚴重不足和誤判,加上嚴重地低估了島上的南京軍的實力和抵抗決心,美軍對瓦胡島的第一波攻擊遭到慘重的失敗,無論是陸上、空中還是海上,尤其以陸上最為嚴重。陸戰一團的一名幸存美軍在事後說道:“…下令進攻瓦胡島的那些官僚都應該被送上軍事法庭,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瓦胡島和敵軍的情況,就讓我們去進行一場送死般的戰鬥,太多人因為他們的愚蠢而毫無價值地送了命。戰鬥前,我們問長官‘島上有多少敵人’‘島上防禦體係是什麽樣子的’‘島上敵人的武器、火力、彈藥物資儲備是什麽情況’,結果一問三不知。很多人包括很多軍官都樂觀得可笑,他們認為島上的中國軍隊根本沒有準備,也沒有戰鬥的打算,並且島上的中國軍人大部分已經死於我們的艦炮轟射和艦載機轟炸了,這讓我們信以為真,在登上瓦胡島前,我們都心情輕鬆、有說有笑,就好像去瓦胡島度假一樣,但沒多久,我們才如夢初醒,我們其實是在走進地獄。…不說中國軍隊精心地、長久地構建起的堅固而完善的防禦工事,光是說中國軍隊,我們就嚴重地缺乏與之交戰的經驗,完全是一個陌生的敵人,我們雖然跟日軍打了兩年的仗,我們認為跟中國軍隊打仗與跟日軍打仗差不多,但是,事實告訴我們,我們大錯特錯,中日軍隊雖然都是東方軍隊,但區別非常大。實際上,中日軍隊確實有很多的共同點,比如,在精神上頑強到了死硬的地步,堅決不投降,受傷後也會竭盡全力地戰鬥,單兵素質極強,戰術老練,槍法很準,非常擅長拚刺刀、夜戰、偷襲等等,但中國軍隊的武器比日軍要精良得多,火力比日軍要強大得多,我們跟日軍作戰在很大程度上都是靠火力優勢取勝的,可是,中國軍隊的火力比日軍強大得多,完全不遜於我們,甚至還因為他們的精心部署而發揮出更強大的火力優勢…瓊斯少校是從歐洲戰場上調到太平洋戰場上的,他跟德國人打過仗,他在見識了中國軍隊的火力後,震驚無比地說這跟德軍根本就是一個級別的。不管是衝鋒槍、突擊步槍還是機槍,中國軍隊都比日軍多得多,給予我們造成了極大的殺傷力。除了這一點,中國軍隊還比日軍精明得多、靈活得多,日軍非常喜歡幹飛蛾撲火的蠢事,比如成群結隊地端著刺刀衝向我們的機槍群,但中國軍隊從來不幹這種蠢事,中國軍隊雖然跟日軍一樣頑強凶悍,但卻比日軍更加‘愛惜生命’,日軍的頑強凶悍在很大程度上是浪費生命的送死行為,中國軍隊像日軍那樣不怕死,但不會像日軍那樣喜歡幹出白白送死的事情,比如都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日軍會端起刺刀進行自殺性攻擊,中國軍隊則會選擇撤退或轉移,不幹送死的事情,認真地準備下一場戰鬥,從而讓自己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能殺死更多的敵人。…我們在白癡長官的帶領下,一頭紮進了中國軍隊的口袋,然後就掉進了地獄,四麵八方甚至頭頂上都是中國軍隊鋪天蓋地的火力,我們根本無處躲藏,一邊倒地挨著屠殺,中國軍隊各兵種配合得堪稱天衣無縫,他們的狙擊手專門射殺我們的軍官、機槍手、炮手、通訊兵等重要人員,反坦克炮陣地專門轟擊我們的坦克和裝甲車,炮群專門轟擊我們的炮兵陣地,步兵則全神貫注地射殺我們,機槍多得可怕,還有一些我們前所未見的稀奇古怪的新式武器。我中了兩顆子彈,一顆打斷了我的右鎖骨,一顆打進了我的肚子,劇痛和恐懼讓我不能和不敢陷入昏迷,我拚死地用撕碎了的衣服布條紮死住我的傷口,然後想要離開,可我環顧四周,絕望地發現我的同伴們要麽已經死亡要麽跟我一樣倒在地上流血等死,我所在的第三營已經全體覆滅,營長理查德斷成三截地倒在十多米外。沒過多久,我看到三三兩兩的中國軍人從他們的陣地裏走出來,開始打掃戰場,我哆哆嗦嗦地拿過我的m1式加蘭德步槍,裏麵還剩下一顆子彈,我沒有任何猶豫,準備用這顆唯一的子彈結束我的生命,因為我寧可死也不想落到東方軍隊的手裏,在澳洲戰場上,我不止一次地見到落入日軍手裏的同伴,死得慘不忍睹,都是遭到令人發指的折磨後被虐殺掉的。喬治,跟我一起來自加利福利亞州奧克蘭市的小夥子,在悉尼戰役中被日軍子彈打斷右腿,落入了日軍手中,當我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變成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耳朵、鼻子被割掉,牙齒也被拔掉,雙手雙腳都被砍掉。日軍根本不會救治落入他們手裏的美軍傷兵,隻會將其殘忍地虐殺掉,甚至連美軍的屍體都會遭到日軍的肢解。我一萬個不想落得跟喬治一樣的下場。但是,就在我準備開槍自殺時,我看到中國軍人裏胳膊上帶著紅十字標誌的醫護兵正在救治倒在我不遠處的皮特,還有麥克、托馬斯、約翰等受傷後沒有死的同伴。我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然後理智地放棄了自殺,等來一個中國醫護兵給我用消毒水清洗傷口並且招呼兩個同伴把我抬上擔架,他們的軍醫給我做了手術,取出了子彈,很好地照顧了我。中國軍隊雖然和日軍一樣都是東方軍隊,但他們並不像日軍那樣滅絕人性,他們會救治敵軍的傷兵,善待敵軍的俘虜,這也是中日軍隊的又一個不同之處。…”

    美軍陸戰一師以及協助其作戰的陸戰二師、陸軍第十師對嶽飛山以及在嶽飛山附近與之呈現出掎角之勢的韓信山、霍去病山、衛青山等多個南京軍的大型據點先後進行了四次全麵進攻,結果全部宣告失敗,並且損失慘重、死傷巨大,特別是陸戰第一團團長普勒的死亡,極大地震動了範德格裏夫特的心理。眼看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如果不扯到海邊進行補充以及得到艦隊的援助,部隊在深夜被困在瓦胡島腹地,顯然非常危險,因此範德格裏夫特不得不在痛苦萬分中下達了撤退命令,但他很快就得知了一個令他如墜深淵的壞消息。

    “中將,我們撤不了了!”陸戰一師副師長奧利弗普雷因斯史密斯上校眼中含淚地跑到範德格裏夫特的身邊,向他匯報了一個令他難以置信的噩耗。

    “為什麽撤不了?”範德格裏夫特又驚又怒。

    “珍珠港那樣已經完全被中國人的炮火給封鎖了!”史密斯顫抖著嘴唇,“我們向北通過山穀的道路被阻斷,我們向南離開山穀的道路也被斷絕了!”

    範德格裏夫特頓時感到猶如一盆冷水迎頭潑下。

    距離範德格裏夫特三公裏的嶽飛山的半山腰,方先覺舉著望遠鏡看著試圖撤退的美軍,臉上露出一絲冷冷的殺伐森然:“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不趁你們病,要你們病,更待何時?”

    “北部灘頭約有一萬五千美軍登陸,南部灘頭約有三萬美軍登陸。”盛文走到方先覺的身邊,看著方先覺,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這四萬五千鑽進我們口袋裏的美軍,我們是吃定了!”方先覺目光炙熱地咬著牙,“接下來,肯定再也沒有這麽好的可以大規模地聚殲美軍的機會了,這也是我們唯一可以大規模地重創美軍的機會!必須一舉成功!幹掉這四萬五千美軍,我們四萬弟兄就是全軍覆沒也不虧了!也夠本了!”

    夜幕降臨後的瓦胡島一片血光衝天,南京軍的全麵反擊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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