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的副師長終於明白，他們的範常傑師長終於回不來了，他對府裏指揮所的上校參謀說：不要說回頭是岸的話，355師是範常傑的355師，範師長被你們殺害，你們就是我們355師不共戴天的敵人……

    上校參謀說：範常傑他裏通外軍，致使上一次的清化之戰嚴重失利，他應該對此負責，即使不被擊斃，應該也要感到不安和自責！你如果能率部趕往府裏，丁善仁將軍已經說好了，對355的軍官一律不再追究，馬上任命你為355的師長，現在河內正是用人之際，副師長不要錯過為國效力的機會！

    卑鄙，你們太卑鄙了，竟然設局算計我們範師長，最終會要得到報應的，我告訴你，範師長和我是兄弟，你們殺害了我的兄長，我們355師跟你們沒完，我們355師一直都在為國效力，但不會為張晉勇這樣的人賣命……副師長氣呼呼地扣下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府裏的上校長歎一口氣：還是差了這一步，範常傑伏法，但他的355師終究還是跑到了丁文剛的一邊！

    放下電話的副師長，眼角滲出了眼淚，對一邊的丁文剛說：府裏想勸說我們回到府裏，表示既往不咎。鬼才會相信他的話呢，當初範師長就是被他們騙取說是開會的，誰知道情況真的像你所講的一樣……

    範師長真的死啦？

    丁文剛內心的震動很大，這是他回到國內以來第一個有正義感的軍官。也是他最為倚仗的一股力量，可是就是這樣短暫的幾天，他就匆匆走了！

    範師長是為了阮仲中的未竟的事業犧牲的，追求正義的路上總是要付出很多代價，範師長，你一路走好，相信我，曆史一定會給你應有的位置！丁文剛心情悲痛。

    一邊的副師長說：丁主任，你盡管放心，今後的355師就是你堅定的支持力量，範師長不在了，但是355是支持你的立場不會改變！

    謝謝你，丁文剛握住副師長的手：範師長賦予了你們355師與眾不同的氣質，給予了這支部隊一種敢於擔當的精神！我丁文剛都能得到你們的支持，是我的幸運！

    我們355師現在要做的就是公開倒戈，討伐河內張晉勇集團，這樣一支主力師公開站在張晉勇的對立麵，所造成的聲勢和影響會很大的！

    副師長覺得，索性正麵對抗河內張晉勇。

    丁文剛說：事已至此，這樣也好，集合全體官兵，在全師麵前宣布這件事情！

    府裏，

    丁善仁事後就把警衛連長找來扇了兩個耳光：要你來當警衛連長，老子的這條命差點都搭上了，老子死在戰場倒沒有什麽遺憾，要是在會議室一命嗚呼，豈不被人恥笑，你說你們的會議室安全檢查怎麽落實的？

    警衛連長捂住火辣辣的臉：我們把他們的槍全收了，沒有想到他們還帶有手雷……

    沒有想到，你是一頭豬啊！人家一個主力師的師長，你以為他是一個農民啊？告訴你，進會議室的人一定要很幹淨，你們這幫家夥竟然連手雷都帶進去了！告訴你，連長免了，滾到炊事班做飯去……

    一個小時候，餘怒未消的丁善仁在電視畫麵上看到了東薑發生的一切：

    丁文剛在全師官兵麵公布了河內數條罪狀，直指張晉勇陰謀篡國，栽贓阮仲中總書記，授意他人殺害多名無辜……

    355師是越共的武裝，355師始終認為阮仲中才是越南合法領導人，隻會聽從越共的調遣，河內的所謂的緊急事態委員會是非法的，因為所謂的緊急事態都是張晉勇一手策劃出來的，355師不接受河內緊急事態委員會的指揮！希望越南兄弟部隊要擦亮眼睛，不要為陰謀家賣命……

    丁善仁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摁下了電視的開關，對一邊的上校參謀說，通知下去，不準收聽東薑那邊的電視和新聞，丁文剛在蠱惑人心，355師已經投敵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但355師通敵的已經有些時間了，範常傑來開會前已經安排好了，他早就留了一手！一邊上校參謀說。

    就是這個丁文剛，阮仲中都死了，他還不依不饒的！看到沒有，他在355師前麵煽動性演講，範常傑就是被他洗腦了！355公開倒戈是一個惡劣的先例，河內的張金勇最擔心就是這一點。

    這個例子一開，軍隊思想變得混亂起來，更加難統一了！上校參謀說。

    丁善仁右手又是一陣鑽心的痛……

    這時，一個中尉參謀走了進來：河內黎洪英將軍催著問，355師的範常傑怎麽樣了？

    範常傑被擊斃後兩個小時，丁善仁一直不敢把真相說出來，因為黎洪英要的肯定不是這樣一個結局。他想等到把355師部隊召到府裏徹底解除威脅的時候，再向黎洪英匯報的，但是情況是越來越糟，河內還在催著這個消息。

    再拖下去沒有任何好轉的可能，丁善仁隻能硬著頭皮接電話：黎總指揮，355師長範常傑在鐵的證據麵前供認不韙，清化之戰是他泄漏了消息，最後範常傑畏罪自殺了！

    啊，自殺了，你是幹什麽的，一個大活人跑到你的手掌心，你竟然讓他自殺了，你是怎麽組織的這樣一次會議的，這是你的失職！

    範常傑異常強悍，他隨行的參謀長帶有兩枚手雷進了會議室，我在爆炸中都受傷了，320師長為了保護我的安全也犧牲了，我的心中真的很難過……

    啊？丁善仁，你這個王八蛋，320的師長都犧牲了，你是幹什麽吃的，媽的，我的肝疼……

    黎洪英知道，320的師長是一個驍將，敢打硬仗，這一個會議竟然把320師長都報銷了，你讓黎洪英如何不肝疼。

    都是屬下的過錯，組織不夠嚴密，沒有想到會弄成這個樣子！丁善仁說。

    黎洪英按住自己腰部：那355師的部隊呢？

    355師拒不服從調遣，因為他們隻接受範常傑的命令，現在範常傑一死，他們徹底倒向丁文剛一邊，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是，現在東薑已經進駐了一個中國的陸戰師，戰局變化非常大！

    黎洪英電話那邊半響沒有聲音，沉默的後麵，可以想見，黎洪英的臉已經變了形，短短幾個小時，局勢就變成這個摸樣，你讓黎洪英能不氣炸肺。

    如果罵人能夠解決問題，他要罵丁善仁是一頭豬！但是在河內還有哪一個將軍能取代丁善仁嗎？沒有！能力好一點的，要不就不大可靠，張晉勇說過，非常時期，一定要用信得過的人才行！

    355的倒向丁文剛一邊，東薑馬上落入中國人手上，形勢發生陡然變化，黎洪英厲聲道：東薑是通往河內西邊一個防線，中國人現在可以沿著東薑北上，拿下高陽，直取河內！你看清楚這棋局沒有？

    我已經看到了這一點，355的投敵形勢逆轉，府裏防線形同虛設，東薑、高陽就成了中國人攻入河內一條捷徑！我馬上就會調整兵力部署，出兵馳援高陽！

    當前隻能這樣了，要知道高陽隻有守備部隊，我現在就通知河內的311師連夜趕到高陽，你們府裏也要抽調一個師從側翼攻擊北上高陽的部隊。還有要馬上通知高陽的部隊，不要被355師騙了，355師已經是叛軍，一定要徹底殲滅！黎洪英說。

    本來一場臭罵沒有出現，丁善仁很清楚，不是黎洪英很文明，而是現在情況瞬息萬變，馬上就要應對高陽防備的問題，黎洪英已經沒有時間來罵人了！

    放下電話的丁善仁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個電話打完了，原來當一個指揮員並不是那樣叱詫風雲，戰場上有人出彩，也會有人掛彩！

    把316的師長叫來，我有話要對他說。

    316師的阮光清現在還在醫院裏麵！上校參謀說。

    我知道，他那點傷我知道，不就一點皮外傷而已，還鄭重其事鑽到醫院裏去了，他的這條命比我還要金貴啊！我胳膊斷了不還是呆在自己的崗位上嗎？

    上校隻能自己驅車前往醫院去接阮光清了。

    在病房裏麵，阮光清一聽說丁善仁又有事情叫他過去，不由又有些緊張：又是什麽事情啊？

    不要過於驚恐，範常傑不是已經擊斃了嗎，這一次絕對安全！

    可是我正在打點滴啊？阮光清說。

    皮外傷隻要包紮一下就行了，丁將軍的胳膊斷了，現在還在作戰會室裏麵等你！

    上校參謀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阮光清還是再滑頭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他隻能喊過來醫護人員，拔除針管，馬上隨上校參謀趕到作戰指揮室。

    見到丁善仁指揮員的阮光清，相互打量了一下，不免有點滑稽，兩人身上都包紮有紗布，一副難兄難弟模樣。

    丁善仁皺著眉頭，可見他胳膊上的傷還是蠻痛：阮師長，現在把你請過來，是因為有一件重大的任務不能耽擱！

    是什麽情況？阮光清既然是這個陣營裏麵人，從一個技術軍官混到師長一職，就不能裝孬！

    355是已經投敵了，兩個小時前，一個中國的陸戰師已經進駐到東薑。看看地圖就能明白，東薑落入中國人的手上，通往河內西邊的道路就被打開了，中國人下一個目標就是高陽。河內已經有了指示，命令我們府裏得盡快馳援高陽，河內的311師已經在趕往高陽的途中，我的意思是派你們316師，盡量在中國軍隊發動攻擊前趕到高陽，你的意見呢？

    這個……阮光清畢竟不是不是搞軍事出身，接到這樣硬仗不免猶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