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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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槍匹馬獨風騷,
披星戴月顯桀驁,
奉天城中下山虎,
一世凶名始今朝!
生死?
劉天一根本沒有考慮過。
說他衝動也好,沒腦子也罷,胸腔裏鬱積多年的折扣惡氣促使他根本不計後果的往前衝。
一條命而已嘛,總是要送給閻王爺的,能帶著這些鬼子一起死,沒什麽好遺憾的。
他的槍響的時候,人已經馬上就要到街口了,多半的鬼子兵都朝故宮的方向搜索去了,留在街口的隻剩下十幾個人。
徑直衝到鬼子的一處掩體之中,直接與留守的鬼子交了火。
三八大蓋兒和AKM的差距就不說了,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十幾個人,又是出其不意,借著黑暗的掩護,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就全部解決。
盡管劉天一身上也挨了兩槍,但是也就是疼而已,6.5毫米的口徑還不足以穿透三級防彈衣,隻是打在胳膊上的一槍咬掉了他一塊兒肉,鮮血順著AKM滴在地上。
他也顧不上包紮傷口,撿起一把刺刀割斷繩子,把那個已經昏迷的女人放了下來,抱起來就跑。
之前往故宮方向追過去的鬼子聽到槍響已經折了回來,劉天一抱著個人,行動自然慢了一些,一顆子彈挑開了小腿肚子,疼的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
一頭紮進巷子裏,從腰裏抽出P18C就往身後掃了一梭子。
把女人放在地上,扒著牆角剛往外探了個頭,槍聲就像放鞭炮一樣的響了起來。
子彈還剩下六十多發,要是這麽打的話,根本就頂不了幾分鍾,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包圍,到時候就什麽都沒用了。
正想著,外麵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喂!支那人!你要是現在投降,我會留你一條性命!”
那人的語調雖然稍微有些怪異,但是明顯對我們的語言已經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這片土地上潛伏了多年的日本人。
“叭!”
劉天一的回答,就是一顆子彈。
另一端的巷口已經傳來了腳步聲,劉天一苦笑了一下,把剩下的幾個彈夾掏了出來。
“吱嘎”
背後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探出頭來,看了看劉天一,沒有說話,俯身把那個女人抱起來,進了院子。
劉天一沒有進去,他心裏清楚,自己已經被堵在了這條箱子裏,就算是進去躲一會兒,鬼子還是會挨家挨戶的把自己搜出來,那樣反倒連累了別人。
那個年輕人見劉天一沒有動,焦急的朝他比劃著,嘴裏發出嘶啞的“嗬嗬”聲。
是個啞巴。
劉天一感激的朝他笑笑,搖了搖頭。
啞巴急了,彎腰從地上的一個籮筐裏拿起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往牆外扔了出去。
“轟!”
街口的方向響起劇烈的爆炸聲。
“我草!”
劉天一嚇了一跳,這種爆炸的強度不亞於60迫擊炮啊!這小子是他娘的幹嘛的?
看著他驚訝的表情,啞巴朝他笑了笑,過來一把把他拉進院子,“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劉天一不知道他那隻框裏裝的到底是些啥玩意兒,不過他每扔出去一個,都會發出一聲類似炮彈落地的巨響,一時之間還真的有效阻止了鬼子的進攻。
啞巴扔完最後一個,轉身抱起那個女人,衝劉天一比劃了幾下,就朝屋裏跑去。
劉天一趕緊跟上去,看著他打開一扇角門,鑽進另一個院子。
他們穿過四五個院子之後,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離著那麽遠都感覺到了撲過來的熱浪。
劉天一縮了縮脖子,暗自心驚。
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竟然有人能做出如此有威力的炸藥,還真他娘的是高手在民間!
啞巴對這裏的每個院子似乎都很熟悉,帶著劉天一七拐八拐的繞了小半個南城,天亮的時候,終於找到了蘇曉茹藏身的那個院子。
蘇曉茹一見到那個女人,立刻哭著撲上來,拚命的搖晃著想要叫醒她。
劉天一趕緊按住她,讓幺雞去找點兒水。
半個多小時之後,蘇曉茹的母親才醒了過來,娘倆抱頭痛哭,看的劉天一心裏有些難受。
等她們哭夠了,他才走過去,蹲在她們身邊說道:
“你們在這裏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想想有沒有可以投奔的親戚,我想辦法把你們送出城去,這裏的鬼子的大本營,待在這裏遲早會被他們找到。”
蘇曉茹擦掉眼角的淚,盯著劉天一說:
“我們跟你回去!”
她的回答讓劉天一有些意外,想了想說:
“跟我回去幹啥?老子他媽的是個土匪,山頭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掃平了,跟我回去不比在這裏安全多少!”
他並不是危言聳聽,安家鎮的鬼子聯絡點被他端了,這事兒肯定不會就這麽過去,等她們騰出空來,恐怕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臥龍嶺。
蘇曉茹一把抓住劉天一的袖子,堅定的說: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回去!你救了我媽,替我爸爸報了仇,我們家現在已經沒了,無以為報,我要嫁給你!”
劉天一有些無奈,甩開她的手,沉著臉說:
“老子不需要你的報答,等出了城,趕緊帶著你媽躲起來,往南走,直接去重慶,在那裏,你們就能活過這場戰爭!”
蘇曉茹平靜的看著劉天一,緩緩的說:
“從我見到你開第一槍開始,就感覺你似乎變了一個人,和之前綁我上山的那個土匪完全不一樣了。之後我就一直在觀察你,你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在針對日本人,當時我不知道原因,甚至認為戰爭和我們這些百姓並沒有什麽關係,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你做的是對的!”
她沒頭沒腦的話把劉天一說的有些迷糊,索性站起身,走到啞巴身邊,比劃著問他怎麽才能出城。
啞巴迷茫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劉天一有些沮喪,慢慢的坐在了地上,身上的幾處傷口血肉模糊,一路上全靠一口氣頂著,現在那口氣兒鬆了,劇烈的疼痛開始瘋狂的啃噬著他的神經。
他慢慢的坐在地上,看了一下身上的傷口。
左胳膊上少了塊兒肉,右腿的小腿肚子上開了可口子,鮮血已經浸透了綁在上麵的布。
幺雞看著他血刺呼啦的傷口,聲音都帶著哭腔:
“大當家的!這可咋辦呐?回去可咋跟他們交代呀?你傷的這麽重,我卻啥事兒沒有。。。”
劉天一摸起一塊兒石頭朝他砸過去,喘著粗氣說:
“別他娘的嚎了!老子又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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