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無敵驍勇英雄後

    “我以我的家族為榮，我以我的祖先為榮，我同樣會用我的鮮血和忠誠，讓我的子孫後代以我為榮。——陳飛塵”摘自《將星名言錄》——星河曆23年出版。

    母艦的機庫裏，我從剛剛停穩的戰機裏一跳出來，立刻就有兩個美女熱情地擁抱了我，早已等在機庫裏的戰友們也都紛紛圍了上來，張德明在旁邊興奮地喊著：“飛塵！好樣的！”一時之間，我成立眾星捧月的英雄，成了眾人的焦點。

    但是我卻開心不起來，戰友們犧牲的一幕一幕還在眼前，揮之不去，但是麵對其他戰友的熱情和興奮，我又不忍去潑冷水，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如何去應對。

    “陳飛塵中尉！”一個高亢、透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我循聲望去，喊我的人筆直地站在裝備區的門口，身姿挺拔，表情很嚴肅，卻不讓人反感，一身筆挺的軍裝和鋥亮的軍靴雖整潔卻透著一股殺氣。我確定我從未見過此人，但他佩戴的中校軍銜還是讓我馬上立正、向他敬禮，並高聲回答：“到！”

    中校還禮後，一絲不苟地說：“陳飛塵中尉，指揮官想請你去艦橋，他在等你。不過他說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再去。”

    先休息一下再去？開什麽玩笑！這可是艦隊老大在請啊，我可不敢給他擺譜，所以立刻就很認真地回答：“不用休息了，我不累。我們這就去吧？”

    “那好，請跟我來。”中校說完，還做了個請的手勢。我趕忙走了過去。

    進入艦橋區，中校並沒有帶我到控製中心，而是把我引領進了一間類似會議室的房間裏。

    “報告指揮官，陳飛塵中尉到了。”中校打開門，並沒有跟我一起進去，而是在外麵把門關好了。

    “報告指揮官，第一空間艦隊第一戰術中隊中尉陳飛塵奉命報到，請指示！”我進門後立刻敬禮。

    房間裏已經有三個人正坐在沙發上談著什麽事情，指揮官我自然認得。另外兩人一男一女，男的相貌平平，但眉宇間卻透出一股書卷的氣息，我說不清那是什麽，但就是有這種感覺。女人留著一頭長發，穿著很得體，從她坐的姿勢上就知道這是一個很有修養和氣質的女人，長得談不上漂亮，但很耐看，不過此刻卻是愁容滿麵，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不知為什麽，我仍能看出來。

    見到我進來，三個人都站了起來。指揮官還禮後先是對著那兩個人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今天的英雄，陳飛塵中尉。原來是龍牙空軍最優秀的飛行員，沒有之一，他就是最優秀的。而今天的表現果然也沒有讓人失望，不愧是英雄之後！”

    “英雄之後？請問他的父親是？”開口的是那個男子，這讓我對他的印象打了些折扣。難道他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嗎？而且這個問題似乎也問錯了對象吧。不過我並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表現出來，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他父親？嗬嗬，他父親也是最優秀的戰鬥機駕駛員，但我說的英雄可不是他父親，而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龍飛（注1）。”

    “龍飛？”男子有些疑惑。

    “龍飛？”女人的語氣卻帶著驚訝。“您說的是第一批龍牙，被稱為龍牙空軍始祖的那個女將軍鹿菲菲？”

    “對，沒錯。”指揮官笑著答道，然後對我說：“陳飛塵，你家的事，還是你來說吧。”

    “是！指揮官。”聽到指揮官的話，我很嚴肅也很認真地回答，“鹿菲菲是我祖父的祖母，而龍飛這個名字則是我的家庭一直以來的精神象征。從那以後我家就有了一個傳統，就是每代人都要有人參軍，而且還必須要培養出至少一個最優秀的飛行員，永遠都不能墜了先人的英名。我是第五代。”

    雖然父親從小就告誡我，不準到處宣揚自己的身世，但我也從小就以自己的家庭為榮，每次提到我的家庭時，那種自豪感更是強烈到無法控製。可是，我才剛剛說完，就聽到了一個讓我憤怒的聲音。讓我立刻對那個男人怒目而視！

    “哦？嗬嗬，我怎麽聽著像是在講故事呢？”

    不過並沒有等我說話，指揮官先開口了，而且語氣非常嚴肅甚至是嚴厲：“龍飛是我們所有軍人聽到後都要肅然起敬的一個名字！這即便是故事，那也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要知道從龍飛開始，到陳飛塵一共五代人。這五代人裏出了七名烈士，八名特級戰鬥英雄！所以還請王先生注意你的措辭！”

    那位頗有氣質的女人也發話了，似是在給那個姓王的男人解釋，又像是在緩和指揮官和我的情緒：“現代許多曆史學家和社會學家都認為，在一五十百多年前龍牙的建立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改變了整個人類的曆史。這種改變從軍事上開始，然後影響到了全球的政治格局，進而在文化、經濟領域都帶來的重大的影響，也得意使人類的科技水不斷獲得重大突破。雖然也有人說，龍牙的誕生是由於同時空的其他並行空間一次失敗的實驗帶來了大量超時代的信息和資料，但更多的人認為那不過是催生龍牙的原因，而並不能否認整個龍牙存在的意義。至少直到目前，龍牙部隊仍是地球軍隊最強悍、最精銳的存在，甚至大有成為人類精神象征的趨勢。而龍飛則是和肖劍（注2）、方原（注3）等名將齊名的第一代龍牙，其影響可想而知了。不過我知道王教授一直專心於空間科技的研究工作，可能對一些曆史之類的事情從未關注過，我相信他剛才的話也是無心之言。對嗎王教授？”

    原來這姓王的還是個教授，不過他腦袋還不算太不開竅，在先後聽到指揮官的斥責和這名女子的解釋之後，還是很痛快地順著女子的話說道：“慚愧，慚愧！我隻知道龍牙是榮譽的象征，還真不知道裏麵竟然有這麽多的故事。剛才是我失言了，請接受我的道歉！”

    說完，他還真的對著我和指揮官鞠了一躬。雖然我不知道他心裏的真實想法，但從他的目光裏還是看到了些許的真誠和尊重。不過這仍然不能改變我對他已經差到了極點的印象。

    指揮官揮了揮手，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沒有再過多的糾纏，轉而向我介紹這兩位的身份。

    此刻我才知道這個氣質女人原來是行政中心的一名助理，叫李馨予夢。那個男的叫王誌浩，空間物理學教授，也是太空艦隊空間科研所的第一負責人。李馨予夢本來應該呆在行政中心，而王誌浩的空間科研所設在3號殖民船上。在開戰前不久，為了把航行期間得到看有望作為軍用的一些科研成果向軍方進行解釋和探討，由李馨予夢陪同王誌浩一起乘交通艇來到了護航艦隊旗艦，也就是這艘戰機母艦。這讓李馨予夢幸運地躲過了外星戰機對行政中心的攻擊，而此刻更成了行政中心所有幸存人員中資曆最深、職務最高的一個。

    “你其實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再來的。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那我就直接說了。毫無疑問，你現在已經成了艦隊的英雄。單機擊毀七架敵機，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七艘敵人飛船。而其他人一個戰果也沒有。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是怎樣做到的。”指揮官很誠懇地說。

    雖然指揮官的態度很平和，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有些忐忑：“指揮官，您真的不追究我抗命的事了？”

    “抗命？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指揮官的語氣就好像真的不知道似的，但是他微微上翹的嘴角和眯起來的眼睛讓我知道，他在笑，他是故意選擇忘掉這回事。這讓我徹底放下心來。本來嘛，我已經將功抵過了。於是便開始仔細地講述起交戰的經過。在最後，我總結道：

    “我認為，我們主要輸在沒有護盾，火力倒是其次。不過，既然電磁炮能有效地對他們造成傷害，而不用再去考慮他們的護盾，再加上我們有速度上的優勢，我想總體來說，我們並沒有劣勢。而且，指揮官，相信您也注意到了，我想我找到了有效的規避敵人攻擊的方法。”

    “沒有劣勢？恰恰相反，我們處在絕對的劣勢。”指揮官毫不客氣地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似是看到了我疑惑的表情，指揮官又繼續說：

    “這是我們接近目標區域後的第一戰，但隻是這一次戰鬥，我們的太空戰機就損失過半。而且有了這次戰鬥，就證明我們要去的地方已經是別人的地盤，而且並不歡迎我們。敵人尚有多少戰力我們不清楚，但我們呢？我們現在就像無根之萍，沒有補給的可能，消耗一點就少一點；而敵人呢？我們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的數量對於我們來說，幾乎就是無窮無盡的。而且，我們今天遇到的隻是小型飛船，從這些飛船所應用的技術來看，我們沒理由相信他們會沒有大型的戰艦。所以，我們的處境不容樂觀啊。！”

    七絕（新韻、仄起、首入韻）

    嗜血飛船如戰鷹，長空叱詫勝雷霆。

    無敵驍勇英雄後，不墜先人忠烈名。

    注1：龍飛，“龍牙”特級飛行員鹿菲菲的代號。本部小說《龍牙——長空飛龍》正文內容中的主角，在小說《龍牙——特戰之劍》中也有提到。

    注2：肖劍，特戰精英，“龍牙”部隊的特種部隊創建者，小說《龍牙——特戰之劍》的主角。

    注3：方原，“龍牙”部隊艦艇指揮官，詳情參見小說《龍牙——特戰之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