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輕身赴萬裏征程

    七絕（新韻、平起、首入韻）

    輕身赴萬裏征程，孤膽行無際太空。

    臨陣前停車駐馬，覓敵蹤暗引長弓。

    “當肖星河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時，卻無法預料這一步究竟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摘自《星河傳》——司馬宇編著，星河曆53年出版。

    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在漫無邊際的宇宙空間以半速巡航狀態航行了37天。在宇宙空間裏並沒有晝夜的變化，無論什麽時候的感覺都是一樣的。由於速度帶來的“鍾慢效應”，普通計時器每一秒的實際時間也會和在地麵上每一秒的實際時間有所偏差，而這一偏差也會因為速度的不同而變化。所以我們所謂的航行了多少天，實際上也不過是飛船裏的特殊的計時器顯示的結果而已。這種計時器會自動根據飛船的速度調整頻率，以保證與基礎點的時間同步，這樣就避免了出現“天上方一日，地上已一年”的情況。

    在13天前，根據飛船上的引力感應器顯示出的數值，判斷我們已經進入到了目標恒星hd10180的星係範圍之內，大約距離星係中心100個天文單位（注）。現在我們又以每天兩個天文單位的速度（約3472千米/秒）航行了13天，並且與該星係處在同一個軌道平麵上，應該已經很接近該星係的類地行星軌道了。

    星際的旅程一般情況下總會是孤寂而乏味的，所以我很慶幸有肖星河作為我們的隊長。在過去的這37天裏，他很好地調劑了我們的生活，雖然彼此都在各自的飛船上不能聚在一起，但他仍然想出了各種各樣的小節目來做為我們的娛樂活動。當然了，我和他相互之間的語言攻擊也成了眾人的樂趣之一，隻不過倪虹綃芳明顯地站到了他那一方，再加上倆人一直以來都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然而然的也成了我們大家攻擊的對象。

    不過讓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是hd10180星係範圍之前，由肖星河提議進行的那次模擬對抗。按照他的要求，我們分成了兩組。肖星河負責指揮孫雯靜媛和趙青雲嬋，我負責指揮宋慧清寒和孫佳雨薇。我們相互間真刀真槍地對陣，隻不過規定當一艘飛船的護盾低於三分之一時即被視為摧毀，其它飛船也不得再進行攻擊，以免真的造成損傷。我之所以對這次模擬對抗印象深刻，是因為肖星河出色的小隊戰術指揮能力，以及足以躋身特級飛行員的駕駛水平。在此之前，肖星河曾經的陸戰隊隊長這一職務，讓我一直以來都認為他對空戰並不在行。但這次的對抗他居然帶領他的小隊險些和我打成了平手，最後還是靠著我自身出色的個人水平才僥幸險勝。

    清脆悅耳的提示音把我從睡眠中喚醒，肖星河的聲音也同時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我們的大懶蟲快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了！”

    我知道這個家夥是在逗那些美女開心才故意這樣說我，但是仍然不滿地說：“你就知道瞎胡說，這大半夜的，哪兒來的太陽？”

    不過話剛說完，我就看到了舷窗外一顆耀眼的恒星就在正前方，它的明亮完全可以被當作太陽了。

    “看看你的前麵，hd10180星係的太陽就在你正前方。我說你不會還沒睜開眼呢吧？”現在是肖星河的聲音帶著不滿了。

    “好吧，我看到了。希望1號陳飛塵已就位，請指示。”我隻好用這種方法來變相地認輸。

    “哈哈，算你識相。不開玩笑了，現在我們已經非常接近目的地了，4個小時前，倪虹綃芳就已經開始將準備好的信息和一段音樂每小時發送一次，不過到目前還沒有收到回音。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行星係很可能已經處在戰爭之中，也就是說我們遇到的有可能是水星人，也有可能會是獸人。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各飛船所有探測器最大功率全開。我不怕會被對方發現，隻擔心會發現不了對方。無論是水星人還是獸人。”肖星河的語氣從開始時的玩笑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我也立刻進入了狀態。同時還在屏幕上注意到，原本想開玩笑的孫佳雨薇更是吐了吐舌頭，也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按照值班表，趙青雲嬋和宋慧清寒仍在睡覺，而我們其他人從現在開始已經忙碌了起來。由於這是我們首次踏足這片區域，以前所有的相關資料都是通過在地球的觀測和計算分析得到的。不過中間畢竟相隔著127光年的距離，這就不可避免的存在有一定的誤差。目前我們正在做的，就是積極測算所觀測到的行星軌跡，計算它們的質量與速度，判斷哪一顆適宜人類居住，哪一顆可以作為艦隊臨時的落腳點。當然，最關鍵的還是要仔細地搜尋外星艦隊的蹤跡，無論是敵是友。這一行星係內外星艦隊的具體情況，將決定著人類的艦隊是否可以進入到這裏並建立自己的基地。

    4個小時後，孫佳雨薇該去休息了，由剛剛醒來的宋慧清寒接替了她。就在宋慧清寒開始接手工作後不久，她就報告能量監測儀出現類脈衝波動，但這一現象很快就消失了。

    “加強對這一方向的監測。這種短時的類脈衝波動不會是恒星的周期運動，更可能是定向能武器在遠超出射程範圍後，能量擴散的結果。”我迅速地分析並命令道。在這一方麵，我所掌握的知識和經驗還是比肖星河要多的。

    “報告！光譜分析有變化！350方向發現短時的連續光譜，應是不明物體爆炸產生的。”報告的是孫雯靜媛。

    “注意！發現大量不規則粒子運動和脈衝射線。”這次報告的是我，不過很快我就又發現了新的情況，“報告！發現數目不祥的能量源。希望領隊，前方應該有大規模艦隊，我們可能接近戰場了。”

    “星際引擎降到最低功率，待雷達發現目標後退出星際航行模式，再等候進一步的命令。”肖星河立刻下達了一係列的命令。全體飛船立刻按照他的指示將用來做星際間高速飛行的星際引擎功率降到最低，我們的速度慢了下來。

    一小時後，兩支正在交戰的艦隊已經進入到了“希望”飛船的電磁脈衝雷達探測範圍內，計算機在對雷達信號進行分析計算後，經過影像渲染顯示在了操作台的屏幕上。

    “全員戒備！退出星際航行模式，關閉自動駕駛，關閉星際引擎，改用戰鬥引擎。”肖星河再一次下達了命令。趙青雲嬋和孫佳雨薇已經從睡眠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我們全體六艘“希望”型飛船全部進入到了高度戒備的準交戰狀態。

    為了適應在不同狀態下執行任務的需要，“希望”型飛船設計了兩種模式。一種是在星際航行時以高推進力的星際引擎為動力，可以達到8000千米/秒高速的星際航行模式，也叫星際巡航模式。在如此高速下，任何細微的角度偏轉都會造成飛船航向的巨大改變，而且此時飛船的操控性極差，所以在星際航行模式下，飛船幾乎隻能做直線運動或根據計算機預先的設定做小角速度的弧形運動，除了速度，根本沒有機動能力可言，顯然是無法應對任何戰鬥的。另一種就是戰鬥模式，飛船的起降和戰鬥等都在這一模式下進行。這時的飛船以戰鬥引擎為動力，雖然速度相對緩慢，但在飛船的各個方向都有輔助的推進裝置，而且在宇宙空間不必考慮引力和空氣動力等因素，這就使得飛船在機動性上有了極大的發揮空間，甚至能在以秒為單位的時間內完成不小於180度的轉體，並完全改變飛船的前進方向。

    “各船注意，檢查飛船狀態。”在全部飛船轉換到戰鬥飛行模式後，肖星河開始下達戰前的各項準備命令，而各船的回報也不斷傳來。

    “戰鬥引擎工作正常，能量供應正常。輔助推進器工作正常”

    “武器係統正常，武器能量儲備百分之百，武器儲能係統正常。”

    “護盾狀態正常，護盾能量百分之百，護盾儲能係統正常。”

    “……”

    當確認所有飛船一切係統狀態良好之後，肖星河命令緩慢前進，同時倪虹綃芳開始了她緊張的工作。

    我們每個人都清楚，為了順利地完成任務我們必須極力避免戰鬥，但此刻我們卻好巧不巧地來到了戰場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被卷入戰鬥。而正由於我們此行所肩負的使命又讓我們不能一走了之，更不得不冒險留下來繼續觀察以爭取到每一絲可能與水星人取得聯係的機會。

    “已截獲到雙方的大量通訊，我可以區分出這些通訊分別屬於哪一方，但仍不能解讀其內容。信息量太少了！”倪虹綃芳略顯焦急的聲音說。

    “這方麵你是專家，不用向我匯報，也不用著急，慢慢來。”肖星河不可能不著急，但他並沒有催促倪虹綃芳，而是用很柔和的語氣寬慰著她。

    “好了，開始對水星人訊息進行序列分析，然後綜合類比，重新進行排列釋義，大約還需要十分鍾左右，我們就可以與他們進行簡單的溝通了。”通訊器裏終於傳來了倪虹綃芳興奮的聲音。雖然許多專業的術語我並不太懂，但最後一句還是明白的。我們已經邁出了完成任務的第一步了。

    “幹得好！各船注意警戒，我們就要成功了！”肖星河的聲音也高亢了起來，不過此時我卻在屏幕上發現了問題。

    注：1天文單位=1.5億公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