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所向披靡談笑間

    七絕（新韻、平起、首不韻）

    怡然不懼迎敵陣，所向披靡談笑間。

    駕馭蒼龍擎戰戟，掃平賊寇若吹煙。

    “雪中送炭永遠比錦上添花更能換來真正的友誼。——陳飛塵”摘自《將星名言錄》——星河曆23年出版。

    “嘿，飛塵。我說你也太漂亮了吧？怎麽做到的？”看到敵人六艘飛船片刻間就飛灰湮滅，肖星河毫不吝嗇地誇了我一句，貌似心情很不錯。

    “我滴媽嘢！太刺激了！嘿嘿，全賴隊長教導有方。”我好像也有點得意忘形了，居然耍開了嘴皮子。不過，剛才的交鋒確實很刺激，現在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處於絕對的興奮狀態。

    “得瑟夠了嗎？好像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吧？”肖星河雖然這樣說著，但卻聽不出一丁點不高興的意思。

    “嗯嗯，我們三個均分，按一人擊落兩個算。”其實我這話純屬玩笑，因為在生死之間，是不會有人還有心思去計較這些東西的。

    “隊長，水星人發來消息了，詢問我們的身份和來意。現在我們應該可以跟他們簡單的溝通了，要怎麽回應？”倪虹綃芳帶來的恐怕是現在最動聽的聲音了。

    “太棒了！我以為還得再過一會兒你的工作才能完成呢。馬上回複，說我們是地球殖民艦隊，到這裏來是為了……等等，這麽說好像不太合適吧？”聽到肖星河開頭的話，我真的無語了。不過還算他沒興奮過頭，知道那麽說不合適。

    “我的工作確實沒完成……是他們主動發過來的消息，用的是我們的語言。不過，‘地球’這個詞我認為很難具體表述；‘殖民’這個詞恐怕也可能會帶有‘侵略’的歧義；‘艦隊’本身就代表著武裝。”倪虹綃芳沒有給他留一點麵子。

    “嗯，剛才是我激動了。現在記錄：‘我們是友好的外星種族，帶著善意為和平而來。請問你如何稱呼你們，因為什麽、在和什麽人戰鬥？’好了，就這麽發吧。”這才是正常狀態下的肖星河嘛。

    倪虹綃芳開始了與水星人的聯絡，很快就有了回應。看來水星人比我們更迫切的希望能建立溝通，而且顯然，他們在這一方麵的科技水平要超過了我們。

    在倪虹綃芳與水星人交流的同時，我已經帶著宋慧清寒和孫佳雨薇折返了回來，與孫雯靜媛和趙青雲嬋兩人匯合。而此時，水星人的那十五艘飛船雖然還保持著戒備的姿態，但顯然已經沒有什麽敵意了，至少沒有任何阻止我們匯合並重新編隊的行動。

    肖星河把與水星人的通訊完整地轉發給了我，在看完之後，我對目前的形勢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原來，這個行星係也隻是水星人的一個太空殖民地，而並不是他們的母星所在。不過他們在這裏已經生活了數十年，並且有著大量的太空貿易。我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數十年”是不是地球年的時間，但可以理解為已經很久了。在不久之前，他們遇到了一個新的太空種族，並且遭到了他們的攻擊。對方帶著很明顯的侵略意圖而來，每到一處必然就是劫掠和破壞。水星人雖然極力抵抗，但戰力相差懸殊，節節敗退，有限的防禦部隊很快就被對方消滅的所剩無幾了。現在我們所看到的，可以說已經算是水星人在這個區域的最後一戰了，而且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已經不可能支撐到援軍趕來了。

    在我們剛剛出現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敵人的奇襲部隊要去偷襲他們的側翼，所以才不得已分出有限的兵力來對付我們。但現在顯然誤會已經解除，而且我們剛剛的表現也讓他們看到了一線希望，態度很是卑謙地請求我們的幫助。

    “飛塵，我想聽聽你的看法，畢竟具體的戰鬥是由你來負責的。”肖星河的聲音很誠懇，我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也知道他的顧慮。

    畢竟我們隻有六艘小型飛船，而敵方卻有三艘大型戰艦和數十艘小型戰鬥飛船。而水星人方麵雖然看上去很強大，擁有五艘體型遠大於對方的戰艦，小型戰鬥飛船也要比對方多一些，但是顯然都是中看不中用的。那五艘大型戰艦有三艘都正在冒著濃煙，而且火力明顯不足，龐大的體積隻不過是讓它有了更大的受彈麵積而已。剛剛用來防備我們的那十五艘小飛船也又趕回去了，水星人的這類飛船雖然數量還很多，但正在不斷的被擊毀，明顯不是獸人飛船的對手。

    “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們是軍人。你下命令，我執行。”雖然是好兄弟，但我也沒有忘記他是我的隊長，而且我是真的相信我倆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

    雖然現在我們的戰力與敵人相比顯得很弱小，但現在去幫水星人一把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先不說雪中送炭永遠都比錦上添花更能夠換來友誼，隻說水星人一旦被徹底擊潰，獸人完全占領了這片星域之後，必然不會放任我們不管。任誰也不會對自己身邊的一支不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視而不見的，更何況我們已經確信獸人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種族。而那時，戰鬥依然不可避免，最後全軍覆滅恐怕將是人類這支如無根之萍的太空艦隊唯一的結局。既然早晚都是一戰，那麽現在一搏，至少身邊還有一個盟友。更何況，獸人也沒有給我們選擇的餘地……

    “看來想不打都不行了，他們的飛船已經過來了！陳飛塵，戰鬥中我接受你的指揮。倪虹綃芳，告訴水星人，我們人類艦隊先遣隊願為他們拚死一戰！”肖星河最後一句話說得大義凜然。這家夥，果然是具有政客的潛質。

    戰場上是沒有時間讓人去婆婆媽媽的，而且那也不是軍人的性格。所以，我並沒有問肖星河為什麽讓我指揮，而是立刻接過了指揮權，隨即命令道：

    “全體注意，編成兩個三機編隊。希望2、希望3聽我指揮，希望4、希望5由希望領隊負責。”

    “明白……”眾人依次回答。

    我進一步命令道：“希望領隊，你帶希望4和希望5組成品字型編隊在我編隊右側，保持3000米距離，方向、速度保持跟我同步，我會給你指定目標。”

    “希望領隊明白。”肖星河回答。

    “現在全速！迎擊！”我突然提高了聲音，戰意昂揚！

    剛剛與獸人短暫的交戰，顯然讓他們注意到了我們強大的攻擊力，並給與了足夠的重視。現在，敵人兩艘戰艦裏又各自飛出了十餘艘小型戰鬥飛船，共計三十艘，一齊向我們撲來。原來，處在戰場上的，並不是獸人的全部力量。

    “全體。航向速度不變，螺旋機動。”估算著即將進入對方的射程，我適時地下令。自從我無意中發現了螺旋機動的奧妙之後，自然不會敝帚自珍，立刻就將動作要領形成了文字，現在艦隊所有的飛行員都早已掌握，即便像肖星河這種“半路出家”的角色也不例外。不過從肖星河的表現來看，所有人都相信他以前絕對受過相當專業的訓練。

    這是怎樣的一種景色啊。漆黑而深邃的背景中，一顆恒星孤單地放射著耀眼的光芒。一方，獸人，三十艘墨綠色的飛船如群蜂出巢，忽前忽後、忽左忽右，相互簇擁著，帶著躁動與狂野在疾馳；另一方，我們，六艘豔紅的飛船組成兩個旋轉的圓環，如燃燒的車輪一般，流動著，旋轉著，帶著堅定，帶著執著，義無反顧。

    進入射程，敵人率先開火。一時間，好像一群黃蜂甩出了尾後帶著寒芒的毒針。虛空中瞬間就被一簇簇藍色的光芒填滿。

    我不為所動，六艘飛船組成的兩個圓環繼續旋轉著在敵人火力的縫隙裏穿梭。

    “鎖定目標。開火。”我的語氣依然平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下一個。開火。”

    “不錯，就這麽幹。全速，跟上我。”

    一次衝鋒，兩次齊射，四個戰果。所有人的表現都非常出色，甚至不需要我多說一個字的廢話。要知道能麵對敵人如此密集的攻擊不慌不亂就已經非常難得了，更不說還要在攻擊中保持極高的命中率。好了，下麵該是能量恢複時間了。

    同樣的戰術，第二次衝鋒。

    我以為最後敵人的戰艦才是重點，而對付這些小型飛船已經得心應手，但是顯然我錯了。敵人很快就在戰鬥中得到了成長，他們采用了和我一樣的戰術：擊中攻擊。而且更凶、更狠。二十六艘飛船都鎖定了同一個目標展開攻擊，很不幸，他們的目標是我。

    盡管螺旋機動非常有效，讓我躲過了敵人絕大部分攻擊，但他們的火力太密集了，即便隻是很少的一部分命中，也讓我的護盾能量迅速下降。然後在又一道藍光撲麵而來並擊中駕駛艙右側舷窗靠下一點位置的時候，護盾終於消失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熱浪透過舷窗傳了進來。飛船微微晃動了一下，幸好這一發隻是擦了過去，而且被殘存的護盾抵消了大部分能量，座艙內的紅色警報隻是閃爍了一下，看來並沒有受到什麽損傷。

    第二次的衝鋒效果不佳，不但隻取得了兩個戰果，我還差點掛了，而且我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恢複護盾的能量。

    “希望1，希望領隊。報告你的狀況。”肖星河顯然注意到我被擊中了。

    “希望，希望1。一切正常，不過回去可能得補補漆了。”我盡量用輕鬆的語氣來回答。

    “哈哈，沒事就好，注意安全。”肖星河的笑聲恐怕完全是為了配合我剛才的發言，不過他後麵的那句“注意安全”還是讓我感覺暖暖的。

    “全體注意。再次攻擊時降低到百分之八十的推力。無論是誰成為敵人的目標，不必請示，立刻放棄攻擊全速脫離，其他人繼續攻擊。我們是一個整體，任何人出現意外都等於害了大家。”我也相應的稍微調整了一下戰術，同時從另一個角度要求隊員們注意保存自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