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相約生死誓追隨

    七絕（新韻、平起、首入韻）

    巾幗忠義比須眉，無懼征途前路危。

    縱使親身經百戰，相約生死誓追隨。

    “人類新的曆史，要麽從我們開始，要麽從我們結束。——肖星河”摘自《將星名言錄》——星河曆23年出版。

    我們一行七人，在肖星河的帶領下準時出發了。駕駛著六架tgy-1飛船，離開了艦隊，向著茫茫的宇宙，向著未知的深淵，向著黑暗的深處去尋找希望。

    “你的飛船我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所有物資我也都檢查過了，沒有問題。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還有這個，這是我這段時間整理出來的關於這艘飛船的一些資料，不是很專業，但裏麵記載了一些常用設備在故障時最快捷的解決方法和替代方案，一旦途中出現問題也許可以幫到你。不過，但願你不會用到它。”這是張德明在我登上飛船前對我說的最後一番話，同時還遞給我一個小巧的電子閱讀器。

    “勇士們！放心出發吧！我和其他的戰友們會幫你們把家看好的。艦隊就是我們的家，誰也別想打她的主意，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這番話是第二戰術中隊的中隊長黃永健在我們出發前說的。很老套的一番慷慨陳詞，至少我當時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他在不久之後艦隊遭到襲擊時，用生命兌現了他給我們的承諾，用生命兌現了一個軍人的諾言。

    “我討厭戰爭，但我崇拜軍人。不是崇拜他們健壯的身體，而是崇拜他們無所畏懼的精神。而你們，是軍人中的軍人。無論成敗，活著回來。”這是李馨予夢說的。她居然會親自出現在機庫為我們送行，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人類新的曆史，要麽從我們開始，要麽從我們結束。為了希望！”這句話是肖星河說的。他的聲音不大，恰好能讓我們六個聽見，但卻充滿了力量。之後，我們的手就緊緊握在了一起。

    還有很多人，說了很多話。言語不盡相同，但他們注視我們的目光都是一樣的，那是一種來自心底的注視，是一種深邃的凝望。在場的每個軍人都向我們敬禮，身姿俊偉挺拔，手臂堅強有力，而直到飛船發射，我也沒有看到他們放下手臂。

    當我的飛船離開母艦融入到漆黑的太空那一刹那，我突然有些恍惚了。不知怎麽就想起了還在地球時曾經聽到過的一句話：“戰爭，讓女人走開。”舷窗外，在黑暗中伴隨我一起飛行的除了肖星河，卻全部都是女人。我又想起了任務前與她們每個人的談話：

    “這次的任務，勢必將麵對不可預知的危險。由於任務的特殊性，沒有人會強迫你們參加，所有參加任務的隊員，必須要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危險，必須要做到完全自願。這裏是一份詳細的表格，我要求你們仔細地看清楚內容之後再決定是否簽字。”

    “隊長，請不要剝奪我的榮耀！”5號，中尉趙青雲嬋目光微冷，沒有看表格，直接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陳飛塵，你別想找理由甩了我！”4號，中尉孫雯靜媛嘴角一撇，沒有看表格，貌似很得意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當心我告你性別歧視！我首先是一名軍人！”3號，中尉孫佳雨薇俏臉稍寒，沒有看表格，賭氣似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生死相隨。”2號，中尉宋慧清寒滿目深情，沒有看表格，堅定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就是我的部下，我的兵！感動之餘，也足以讓我驕傲。不錯，她們都是女人，外表嬌柔可愛的女人，但她們更是軍人。無論她們追求的目標是什麽，不管是為了榮耀還是愛情，又或者隻是盡一個軍人的職責，都不可否認她們有一顆堅定而勇敢的心，僅僅是這番勇氣就足以不輸須眉。

    “希望1，希望領隊。飛行計劃已傳送給你，請確認。完畢。”

    通訊器裏傳來肖星河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作為中隊長，他是這次任務的最高指揮官，他的飛船被編為0號，他的代號就是“希望”0號。而我仍是我這個小隊的隊長，隻不過不再是紅色小隊，而被改為“希望”小隊。我是“希望”1號。

    飛船計算機顯示已收到希望領隊傳來的飛行計劃，仔細確認後，我回答道：

    “希望領隊，希望1。飛行計劃收到，已確認。完畢。”

    “按照計劃飛行，設定航向，戰術編隊與飛行動作由你指揮。執行後回複，完畢。”

    這就開始給我安排活兒了？好吧。雖然明知道肖星河要我做的都是我份內的事，但一想起他的飛船上有個美女陪著，而我卻孤身一人，就不由得有些鬱悶。不過還是先把飛行計劃中需要給隊員的部分分發了出去，然後命令道：

    “希望小隊，希望1。接收飛行計劃，確認飛行姿態。全隊楔形保護隊形，保護目標希望領隊。完畢。”

    “希望2明白。完畢。”

    “希望3明白。完畢。”

    “希望4明白。完畢。”

    “希望5明白。完畢。”

    之後，我率先把飛船飛到了肖星河的正前方稍高一點的位置，然後看著隊員們分別在我後方的左右兩側排列好，穩穩地把肖星河的飛船圍在了中間，隨即再次命令：

    “希望小隊，希望1。保持隊形，開啟自動駕駛，設定跟隨模式。完畢。”

    “希望2明白。自動駕駛已開啟，跟隨模式設定成功。完畢。”

    “希望3明白。自動駕駛已開啟，跟隨模式設定成功。完畢。”

    “希望4明白。自動駕駛已開啟，跟隨模式設定成功。完畢。”

    “希望5明白。自動駕駛已開啟，跟隨模式設定成功。完畢。”

    在所有動作都完成之後，我向肖星河做了回複，隨後我在通訊器裏聽到了肖星河與艦隊的通話：

    “旗艦，希望呼叫。”

    “希望，旗艦收到，請講。”

    “旗艦，希望小隊編隊完畢，一切正常，正向目標前進。這是任務完成前最後一次通話。完畢。”

    “希望，旗艦。我是指揮官劉雲飛，下麵的話我要對所有希望小隊的勇士們說。你們駕駛的tgy-1飛船已經有了它正式的綽號——‘希望’。正如你們這次任務的代號一樣，你們每個人都是我們的希望。記住，一定要活著回來。祝你們一路順風，我在這裏等著你們凱旋而歸！結束。”

    這是我第一次在正式的通訊裏聽到指揮官沒有使用戰術術語，而且還如此囉唆。但看著屏幕上指揮官的影像一直保持著敬禮的姿勢，直到通訊的結束。我的心跳又不爭氣的加快了，想必其他人也一樣吧。我莊而重之地對著屏幕敬禮，不管指揮官能不能看到。我隻是想再次表明一下自己的決心，不是給別人，而是給自己。

    通訊裏沉默了很久，再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在一種壓抑感漸漸襲來，一直到我的心髒都要開始感覺到沉重的時候，肖星河的影像出現在了屏幕上，同時還傳來了他那絕對能帶給人輕鬆的聲音：

    “嘿，弟弟妹妹們，所有程序都做完了吧？正式的通話已經結束，下麵我宣布：聊天時間開始！”

    我當然明白這個家夥的真正意圖，他是不想讓這種沉悶的氣氛繼續下去，畢竟我們這次任務的時間絕對不會很短。所以，立刻就開始配合他，故意裝模做樣地說：

    “希望領隊，希望1。希望1詢問希望領隊，現在是叫你隊長，還是叫你肖星河？完畢。”

    “希望1，希望領隊。回答你的問題，所有人都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叫哥哥、叫帥哥，叫什麽都行，唯獨希望1必須以職務相稱。完畢。”

    “希望領隊，希望1。通訊不暢，請重複。完畢。”

    “陳飛塵！哥哥我不跟你玩了，累。”估計肖星河猜到了，如果他還那麽說的話，我一定會再次說通訊不暢，讓他繼續重複。

    “哈哈……”公認的小妹孫佳雨薇第一個笑了起來。

    “算你聰明！”這次顯然是我勝了一局，但還不忘乘勝追擊，“不過我說肖星河肖隊長，你憑什麽就叫我們弟弟妹妹們？你怎麽知道你的歲數就一定是最大的呢？”

    “你們哪一個的檔案我沒看過呀？明明就是我最大嘛。再說了，你們難道沒發現，這裏麵就數我最成熟了嗎？”肖星河此刻沒有半點隊長的樣子。

    “你以為我們都傻呀？檔案上的出生日期僅作為身份標識的一個參考，在經過了休眠狀態的星際航行之後，每個人的生理年齡是與實際年齡並不相附的，在判斷一個人的年齡時，當以生理狀態重新測定的結果為準。”趙青雲嬋的反駁有根有據。

    “那好啊，不跟你們爭。船上就有生理狀態檢測設備，不服氣就都自己檢查一下，然後把結果告訴大家。”肖星河似乎胸有成竹。

    “好！誰怕誰呀！”我第一個響應。因為我知道，肖星河的目的絕不隻是為了年齡大小賭氣，生理狀態所檢測的也並不隻是年齡，而是包括健康狀況、營養情況等方麵的全麵的生理指標，而測定年齡的依據，也是人體細胞活性以及代謝周期等多個指標綜合而來的結果。

    很快，檢測的結果都出來了：

    肖星河的生理狀態是25歲，宋慧清寒22歲，孫佳雨薇19歲，孫雯靜媛21歲，趙青雲嬋23歲，倪虹綃芳24歲。而我和肖星河一樣，也是25歲。年齡是次要的，當看到所有人其他的生理狀態都處在良好以上時，我明顯感覺到肖星河放鬆了很多。

    “看見沒有，叫你們妹妹沒錯吧？”肖星河得意地說。

    “可你不該叫我弟弟吧？”我當即反駁。

    “下一個節目，陳飛塵負責安排休息時間。有要求的啊：在保證隨時都至少有半數以上的飛船在保持警戒的同時，每人每24小時至少要保證8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肖星河顯然是在故意打岔，回避我的問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