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倆天後的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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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人自然是調查清楚的,他明明都已經排除了莉亞是身心幹淨的,至少不是他的人,那莉亞此舉,又是什麽意思?幕後是誰?有什麽目地?
……
記東坐在意大利手工定製的皮質沙發上,這棟別墅是他新買的,司空寂漓的別墅將附近的地全部都買下來了,這是離司空寂漓最近的一棟別墅了,雖說距離有些遠,但是拿個望遠鏡,還是能看到別墅附近的一些活動的。
不一會兒,威森後麵跟著一身牛仔的蘇甜甜進入了他的視線。
饒是見慣了富貴的蘇甜甜也不由地驚歎出聲,她從之前的接觸知道記東是個有錢人,但是沒想到是這麽有錢……
記東將紅酒杯放置在茶幾上,起身,嘴角輕扯,溫聲道:“蘇小姐,已經把房間給你收拾好了,另外,半月可能要跟安先生多住幾天,我沒有告訴她你來了,想給她一個驚喜,還希望你能諒解!”
蘇甜甜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訕訕笑道:“沒事沒事!”接著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半月沒有帶你去見安伯伯嗎?”
這話一問出口,蘇甜甜就有些後悔了,在娛樂圈別的本事不說,觀人臉色行事,那是必修課啊!她怎麽會這麽傻,半月要是帶記先生去見安伯伯,那他們現在應該在一起才是啊!這不是擺明了的事嘛!
蘇甜甜,你這智商怎麽又下降了!
正在懊惱的蘇甜甜沒有察覺到記東那丹鳳眼中的冷意,但隨即很快就一閃而過,嘴角換上了溫柔的弧度,溫柔的聲線緩緩流出:“安先生可能還不太能接受半月有男朋友一事,所有顯得比較偏激,不過我相信,我一定能給半月幸福,金城所致,安先生也一定會被我的誠心打動的!”
記東的一番話瞬間讓蘇甜甜心中一暖,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暖男,完美男友了吧!
“一定一定的,安伯伯是對半月在交往上麵有一定的偏激,大概是因為半月是單親,所以安伯父在更加緊張半月吧……。”蘇甜甜若有所思的說道。
記東溫柔一笑:“現在離晚餐還有些時間,如果蘇小姐不介意,能不能多給我講講半月以前的事?”
“好啊好啊!就是我可能知道的也不會很多……”
“沒關係,她以前的生活我沒有參與,但是還是想多多了解!”話音一落,那丹鳳眼眸中竟然流出些許的愛慕和溫柔來,隻是這究竟是真是假,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賦,不,半月之前的性子還行,溫和的不會跟任何人生氣的那種大家閨秀……”
蘇甜甜為人隨和,很快就打開了話匣子。
記東隻是在一旁溫柔的笑笑,有時候也會搭倆句……
無疑,這是愉快的畫麵,換作是任何人,都會將記東認為是愛半月的。
……。
司空寂漓從書房出來後,紅狐還站在那窗邊,微風輕輕吹起,吹動了窗邊的白紗,吹起了那黑色的長發,但怎麽都吹不動那雙耀眼的紅寶石。
司空寂漓看著一身紅色勁裝的紅狐,難怪,她那麽適合古裝……
司空寂漓走近了紅狐,從後麵抱住紅狐的腰身,將下巴放置在柔嫩的肩頭,磁性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剛剛洗完澡,這樣吹風很容易感冒!”
紅狐偏頭,看向那俊朗的側顏,紅眸微閃,轉而繼續看向那窗外的風景,粉唇輕啟:“我醒來的時候,也曾懷疑過那個夢的真實,特別是但看到那胸口處的紅色符文印記時,我也曾想過,我是不是有機會能回到那熟悉的橫元朝,繼續躲在我暗無天日的殺手生涯裏……”
紅狐淡淡的說著,司空寂漓也靜靜的聽著,隻是那環抱在紅狐腰間的手臂不由得收緊了。
隻是,就算他抱得再緊,能攔得住那靈魂的離開嗎?
沉默了一會後,紅狐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充滿了新奇和未知,我也曾惶恐和迷茫過,但是這裏的人不畏懼我這一雙異人的紅瞳,沒有了那一身本領武藝,我就如同一個常人,我這才真正的接觸到了陽光的溫暖。”說話間,紅狐伸出手臂,想要觸及到那白日下的陽光。
“女人,沒有我的命令,我不許你離開我!”司空寂漓強勢的命令道。
他不知道他現在的話多麽無力,如果上次的情形再次發生,那千人的血液再次匯聚,他還能用什麽辦法來牽製住這個女人的魂魄?
紅狐輕笑出聲:“橫元雖說還有一些惦記掛念的人和事,但終究是過去了,我想……”紅狐轉過身來,對上那雙攝人心魄的琥珀色,繼續說道:“我想開始新的生活。”
話音一落,司空寂漓低頭附上了那雙粉唇……
那吻中含有太多的深情和不舍,這個女人所謂的新的生活,是不是代表,她的心,已經落在了這,落在了他的身上……
……
橫元,太玄宮。
齊言坐在床榻前,用銀製的勺子將碗中的水,舀了少許送入那緊閉的粉唇之中。
“呂國公可是還有其他辦法?”齊言冷聲道,說完將碗遞給了身旁服侍的太監,轉過身來,看著跪在不遠處的呂良安。
呂良安呼吸有些急促,上次招魂失敗後,齊言處死了所有的前朝官員,而他要是一天想不出其他的辦法,皇室的成員便一天殺一個,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前朝皇帝留下來的子嗣已所剩無幾……
“今日,該輪到七皇子唐逸律了吧?”齊言出聲道。
身旁的太監上前一小步,低頭恭敬道:“回王,昨天是前朝五皇子,今天是該前朝七皇子了!”
從年級最大的太子開始,今天是第四天,該輪到七皇子唐逸律了,如果說從最小的十七皇子,要是輪到唐逸律,那得小七天……
而在所有的皇子當中,要數七皇子唐逸律最有帝王之相,而齊言也能看出,呂良安最為在意這唐逸律……
談及到七皇子唐逸律時,跪在地上的呂良安有些微微顫抖,有些低啞的嗓音緩緩響起:“這是唯一招魂的一個辦法,已經有違天道,不說此法隻能使用一次,就是這整個橫元,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出生的人已經所剩無幾,湊不足這千人血液,無法達到回魂線,就無法招魂……”
呂良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齊言淡金色的眸子一冷,“橫元沒有,那就從整個天下,其餘三國裏去找!”
呂良安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那滄桑歲月的渾濁眼眸中滿滿的震驚,為了一個女子,將整個橫元顛覆,數以千計的百姓和無辜將士死去,這還不夠,竟還要禍及其他國……。
看來,若是那女子不能回魂,整個天下蒼生都不得安寧了!
可他不是萬能,這回魂之術隻能使用一次,那女子是回不了了啊!
突然,呂良安牙簽一亮,既然這女子是回不來了,倒是有一個法子能將人魂魄送走……
齊言沒有放過呂良安臉上的任何一個神情,冰冷的聲線響徹在整個宮中:“傳孤命令,將七皇子處於烙刑!”
他隻需要最後再逼呂良安一把……
身旁的太監彎了腰,雙手作輯,恭敬的語氣猶如沒有生命的機器:“遵命!”
說完後退了幾步,想要離開宮殿,呂良安終於開口攔道:“慢著!”話音一落,太監的腳步停了下來,看向那高高在上的齊言,見他沒有出聲,太監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語。
呂良安癱坐在地上,絕望地說道:“老夫對於回魂已經沒有他法,但若是你隻是想要與那女子團聚,老夫還有一個辦法……”
淡金色的眼眸微眯,冷冷的迸出一個字:“說!”
“她既然無法回魂,老夫可送你去找她!”
齊言眉梢輕挑,仔細思慮了呂良安話中的意思,但還有幾處不明之處,隨即問道:“她若是遊魂,這天下之大,孤又從何處尋她?”
“異魂遊蕩,會被小鬼勾走,那回魂符能寫上去,回魂焰能燃燒,就證明那魂沒有轉為投胎,而此前曾有異魂來訪,很有可能是靈魂互換,這一切都可以表明,那女子的魂已經找到寄身!”
“那究竟是何辦法?”齊言不禁悅道。
她回不來,他去找她,隻要能在一起就行。
呂良安抬頭看了一眼齊言,“人死後,才能出魂!”
話音一落,齊言淡金色的眸子一冷,一個閃身,齊言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脖頸瞬間落入那大掌之中,冰冷的聲線中包含殺戮:“你想騙孤自縊!”
呂良安漲得臉色通紅,“你若是……咳咳…。若是不信,那老夫別無他法了!老夫本就逆天而行,不得善終是注定的事,也做好了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準備,倒是你,本以為你愛那女子有多麽情深,到底還是愛自己多……”
淡金色的眼眸微眯:“你少來激將法,別以為孤不知道你心中是何計量,孤一死,這整個橫元又是他姓唐的江山!”
呂良安發出一聲冷笑,“信不信隨你,擺在你麵前的,隻有這一條道,要換了是我,我也不願意,隻要權利握在手中,天下美人何其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話音一落,呂良安的身子被齊言一把甩倒在遠處,胸前一個起伏,“別以為孤一死,你的奸計就會得逞!”說完偏過身來,冷聲對一處說道:“鬼煞衛聽令!”
話音一落,原本空曠的房中跪滿了一地的黑衣人,剛緩過勁來的呂良安瞳孔猛的一下放大,整個天下的最強大神秘的一支殺手組織,鬼煞衛,居然在齊言的手裏?
難怪,難怪能在短短的時間能取代了橫元的江山……
“傳孤命,孤死後,位置由鬼炎掌管,而孤的最後一道死昭是,他呂良安此前若是在糊弄孤,那便將整個橫元,化為一座死城!”
齊言不容置疑的王者氣息充斥著整個大殿,跪在地上的鬼煞衛雙手抱拳,齊聲高喊:“謹遵王命!”
淡金色的眸子一冷,直直地逼迫呂良安,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相信呂國公大人應該有法子能讓孤留下什麽事成的訊息吧?”
呂良安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掃了一眼這周圍駭人的殺意,顫顫巍巍地說道:“自是有辦法的!魂魄出竅後,老朽會用生死線將你的命脈相連,待送到那女子身旁後,你隻需斬斷生死線即可……”
呂良安看了一眼齊言,隨即又補了一句:“若是有半分虛假,你依然可以依靠生死線回魂!”
齊言滿意地勾起嘴角,“你方才不是說,要以死,才能使得靈魂出竅嗎?”
呂良安心虛地低下了頭,他此前的話確實有一半真,一半假,也確實是像齊言之前所言,隻要他敢賭,他死了,整個天下還是唐家的天下,這一切終究會回歸於常……
齊言也懶得跟這匹夫計較,冷聲問道:“何時開始?”
“倆天後的子時!”倆天後的子時正好是陽衰陰盛之時,成功率也許會大一點!
齊言眸子微閃,後天,後天他就能見到半月了……
……
別墅。
中午吃完飯,司空寂漓不由分明的將紅狐抱起,想要往二樓臥室走去,紅狐不滿地出聲道:“我整天待在房間裏,都要悶死了!”
司空寂漓眉頭輕皺,“你後腦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還有手臂上的,等會再上一次藥……”
司空寂漓話還沒說完,紅狐小嘴微嘟,低聲嘟喃道:“怎麽沒見你昨天晚上想起來我有傷了……”
琥珀色的眸子微沉,話說他都這麽多次了,這個女人怎麽還沒動靜呢?
司空寂漓腳步一頓,僵在樓梯處,琥珀色的眸子低垂,看向懷中的小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紅狐見此連忙出聲道:“你就是養著狗,也得拉出去遛遛吧!”
話音一落,司空寂漓嗤笑出聲,琥珀色的眸子飽含笑意,哪有人會拿自己跟狗比喻的!
那琥珀色眼眸中的笑意還未褪去,晃了紅狐的眼,也迷了她的心。
“你笑起來很好看!”紅狐不禁出聲道。
司空寂漓微愣,回過神來,好似在不知不覺中,他的笑,他的開心和所謂的幸福都在遇見這個女人後變得濃烈了!
司空寂漓佯裝不悅:“不笑的時候,就不好看?”
紅眸輕抬,“不笑的時候冷冰冰的,好像誰都欠了你八百倆銀子一樣!”
話音一落,司空寂漓低頭附上了那雙粉唇,懲罰似地輕咬了一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紅狐抬手摸了一下吃疼的紅唇,確定沒有出血什麽的,不滿地在司空寂漓的腰身上掐了一把:“我的膽子一向很大!”
他的腰身上沒有贅肉,紅狐的力度也絕對不含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估計都青紫了。
司空寂漓嘴角含著笑意,低沉而極其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看不出來,你這性子還是如此潑辣,有悍婦的潛質啊!”
紅狐小臉一熱,紅了個透,她的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那悍妻的形象來……
司空寂漓看著懷中臉紅的小女人,不禁小腹一熱,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幾下,想起了昨晚的美好……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妖精,專來折磨他的妖精。
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控力,竟會在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中奔潰瓦解……
“你昨天不是說想要運動練身子嗎?”司空寂漓低沉的聲線流入紅狐的耳裏。
紅眸輕抬:“你改變主意了?”
“想學槍嗎?”琥珀色眼眸猶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令人沉淪。
她現在太弱,如果可以的話,會比不會要好!
而且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是那種乖乖縮在他懷裏的柔弱女人,如果是,他反而不擔心了……
紅狐微愣,隨即反應過來,開口道:“在a國,持有槍支是犯法的,而且,我學那幹嘛?”
“看來你最近學到了不少東西啊,了解的跨度這麽大!”司空寂漓眸色一暗,這女人,看來在記東身邊過的不錯啊!
話音一落,紅狐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那抱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甚至能察覺到那雙琥珀色眼眸中的——殺意。
紅狐連忙訕訕一笑:“你說學就學啦!反正對我無害,也總比待在房間的好……你愣著幹嘛,走啊!”
司空寂漓這才從對記東的殺意中脫離出來,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恢複了此前的柔情,嘴角一勾,踏上了樓梯……
“哎?你不是說去學槍嗎?為什麽還往二樓走?”紅狐有些慌了,她現在對房間都有些小小的抵觸了,一進房間就意味著……
見紅狐的緊張,司空寂漓輕笑出聲,輕搖了頭,調侃道:“你放心,隻是換身衣服。”
紅狐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個小時後,紅狐一身簡單的運動裝,臉上羞紅一大片,憤憤地從房間走出來,身後跟著有些失望的司空寂漓。
他原本還想挑起那個小女人的*,沒想到她立場那麽堅定,還是……他的技術不過關?
“我們現在去哪裏?”紅狐一邊下樓梯一邊問道。
“d市有家運動體育館,有個射擊場,我們開車去二十分鍾就可以了!”
如果司空寂漓能未卜先知,知道這射擊場一行的結果的話,他絕對不會提出離開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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