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棋逢對手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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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言眼眸輕眯:“你如此斷定?”
齊言這麽一問,啞叔沉默了、
就算能用科學依據和數據解說出來的事情,誰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
啞叔渾濁的眼珠中散發中毫無掩飾的失望,還以為能從這男人的口中獲得出魂之法呢!
“本來還以為你是生人出魂,還想以幫你分離出另外一個靈魂作為條件來獲得呢!既然不是,那就算了吧!”說完那弓著腰矮下的身子慢慢悠悠地往門口走去,準備離開。
“慢著……”
……
半個小時後,回到牢房的齊言突然要求要麵見左丘倫桑,說是有重要的事稟告。
……
左丘倫桑坐在一張寬大的梨花木案桌前,桌上擺放著一盤棋局,此刻那眉頭緊鎖,好似陷入了什麽困境一般。
齊言撫了撫衣擺,來到左丘倫桑的對麵坐下,隻見那桌上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跟自己下棋,才是最大的敵人,因為你已經知道了對方下一步要走什麽,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舉棋不定,舉步艱難!”齊言淡淡的說完後,手執黑子,落在了棋盤上的某一處。
左丘倫桑抬頭看了一樣齊言那淡金色的眼眸,不動聲色的執白子落在了黑子的旁邊。
如此幾個來回,棋盤上的白子已經明顯的處於劣勢。
齊言看著那低垂,有些灰白的眉頭,都沒有看棋盤上的局勢,隨便落了一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此刻,你命我出去帶回來的女人,現在正在結界外等候。”
左丘倫桑連頭都未抬,若有所思的看著棋盤上的走勢,低沉極其帶有成熟滄桑的嗓音緩緩響起:“沒有想到,你的棋藝還不錯!”
對於左丘倫桑並沒有直麵回答他之前所話說的話語,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繼續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棋盤上的黑白雙方,淡淡地說道:“不是我棋藝不錯,是你棋藝太差。”
左丘倫桑顯然沒有想到齊言會如此大膽的跟他說話,他抬頭看了一樣齊言那淡金色眼眸中的自信和狂妄,再看向棋局上的形式,陷入了沉思……
齊言慵懶地繼續說道:“一個人如果安逸太久,沒有一個棋逢對手的敵人,那他永遠都無法進步,隻能在原地踏步!”
左丘倫桑落下一子,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會是失敗的那一個?”
齊言看了一樣棋局,嘴角輕揚:“很明顯了,不是嗎?”說完繼續落了一子,而正是這一子,似乎已經定了整個棋局的定局。
左丘倫桑唇角突然揚起一抹弧度,那閃爍著精光的眼眸直直的看著齊言,隨即站起身來,“你不是說,那女人已經到了嗎?你不去接她?”
從那搜輪船停靠在邊境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
齊言也慢慢悠悠的起了身子,“這次帶來的,還有一個自稱是你的老熟人。”
“所以,他就是你嘴裏所謂的棋逢對手的敵人?”左丘倫桑眼眸微眯,整個人散著危險的氣息。
齊言挽唇:“是不是棋逢對手我不知道,但是你緊張了,對嗎?”
左丘倫桑微眯雙眸,司空禮韞算不上棋逢對手,但一定是敵人,從始至終都是。
不過,他比較在意的是……
“你把我的敵人引過來,是為了什麽呢?”
齊言走進了幾步,左丘倫桑的身高在米七五左右,明顯要比齊言的八五身高要矮上一頭,淡金色的眸子微微低垂,看著左丘倫桑那灰白被束冠而起的頭發,那布滿年華的皺紋,突然感覺,如果他們不是站在對立的倆麵,如果他左丘倫桑不是觸碰到了他的雷區和底線,他們應該會是令人大快人心,旗鼓相當的對手,亦或是好友……
左丘倫桑看著齊言眸中那毫不掩飾的讚賞,莫名的眉頭一蹙,被一個小輩懷有讚賞表揚的意味來看待,這……
見齊言的不語,左丘倫桑也沒有打算深究,在他看來,整個局麵都在他的控製之下,不管是齊言還是司空禮韞,在他麵前,都是那跳梁小醜一般,自不量力。
尤其是在他的地盤之下。
不得不說,一個人安逸太久了,尤其是被自己所強大的力量蒙蔽了雙眸,很難去衡量對方的力量,甚至,壓根就不願意去想自己會輸。
那盤棋局,就很明顯的說明了整個問題。
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了,這個世界對他隻有服從,沒有棋逢對手的較量是永遠無法進步的……
“走吧!”左丘倫桑說道:“去見一下老朋友!”說完大步離開了房間。
齊言看著那灰色的背影,嘴角洋溢起令人難以琢磨的弧度,同時大腦傳來的困意一次比一次猛烈,看來,另外一位已經閑不住了,他必須抓緊時間,不能讓他出來毀了他的一切計劃……
……
邊境。
左丘倫桑的到來讓所有的衛兵全部為之一震,全部匍匐在地,齊呼:“拜見城主。”
大概隻有奴隸的帝國才興這一套吧!
左丘倫桑享受其中,眸子低垂看了一樣周圍跪下,低頭的衛兵,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膨脹和滿足。
他看了一樣透過那無形且堅不可摧的屏障看向外麵那一艘巨大的輪船,尤其是船頭站立著的紅瞳女人和那張熟悉的麵孔,左丘倫桑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牽起。
他在感情上敗給了司空禮韞,但現在是他的王國,司空禮韞也不得不低下他那倔強高貴的頭顱。
“來人,打開屏障,放他們進來。”左丘倫桑命令道。
話音一落,他的話立即傳到了控製中心,裏麵的工作人員立即聽命行事,按下了一些按鍵和操作程序……
不一會兒,站在邊境的左丘倫桑他們突然感受到一股微涼的海風,輪船上伸出一個長長的階梯,直接搭在了那邊境上的陸地,司空禮韞透過一個門大的寬度看到了站在對麵的左丘倫桑,無論是誰看到,那一望無際的海麵上,突然出現一塊陸地,裏麵還有許多的衛兵和建築物,都會感到不可思議吧!
不過司空禮韞沒有那麽多的時間來讚歎,琥珀色眼眸緊緊鎖著左丘倫桑那有些蒼老但沒有什麽變化的容顏,那垂下的大掌不禁緊緊握拳,隻要一想到左丘倫桑的陰謀害得他妻離子散,想到他的自私害得心柔現在不死不活……
他的胸口就有一把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看向左丘倫桑身後的齊言,倆人互相對視了一樣,便收回了視線。
跟在司空禮韞旁邊的女人止不住的微微顫抖,控製不住的恐懼已經完全占據了她的身體和大腦,這些人,到底是什麽怪物?
司空禮韞許是感受到身邊之人那掩飾不住的顫抖,他小聲的警告道:“待會少說話,也許你還能活著回去!”
司空禮韞這麽一說,那女人身子顫抖得越加厲害了,就好像置身那二月的寒冷天,連牙齒都不禁微微顫抖,莫名其妙的被要求戴上紅色的美瞳,被要求隻要乖乖的當作是啞巴不要吭聲就會放了她和她的家人……
輪船上,房間。
司空寂漓透過望遠鏡看著船上的情況,還有對麵那莫名出現的左丘倫桑和齊言,琥珀色的眼眸不禁微微眯起,身後的紅狐早就已經不耐煩的扯著司空寂漓的衣袖,嚷嚷著:“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司空寂漓輕笑出聲,動了一下身子,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了紅狐,紅狐學著司空寂漓的樣子放置在眼睛處,透過望遠鏡將不遠處的情形清晰地傳達到了眼前,不禁出聲讚歎:“哇塞,好厲害這樣看起來,他們就像是憑空出現,站在那海麵上一樣……”
司空寂漓從背後環住了紅狐纖細的腰身,將下巴抵在紅狐瘦弱的肩膀上,鼻尖充斥著來自女人獨有的清香,極其富有磁性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從現在開始,把你小腦袋中的任何想法從你的腦中剔除掉,隻要我在,我絕對不允許你冒險。”
紅狐的身子微微一顫,僵硬的轉過身來,對上那雙深邃的琥珀色,紅如寶石的眼眸不禁有些微微躲閃:“你怎麽知道?”
司空寂漓輕輕挽唇,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在了紅狐光潔的額頭上,充滿磁性和溫柔的嗓音緩緩傳來:“你這裏在想什麽,我都知道!”
紅狐小臉一熱,微微垂眸,隻是在觸及到胸前時,那紅色的眼眸再次一深,終究還是要任性一回了!
……
司空禮韞和那女人下了船,立即就有衛兵將其圍住,開始搜身。
司空禮韞沒有任何反抗,隻是直直的看著不遠處的左丘倫桑,那琥珀色眼眸中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一切吞噬。
布滿青色的胡渣微微一動:“左丘倫桑,好久不見了!”
左丘倫桑嘴角輕輕扯動:“是啊!好久不見了,算起來,應該有二十三四年了吧!”話音一落,左丘倫桑的眸光移到了司空禮韞身旁的女人上,接著說道:“你為了心柔,難道不惜犧牲自己的女兒?”
司空禮韞眼眸微眯:“怎麽?你接半月來,不是為了想要將我最後一個親人奪走的嗎?”
話音一落,左丘倫桑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你認為,我會對你司空禮韞的女兒感興趣?我至始至終的心思全部都在心柔一個人身上,至於其他,我根本不在意,更別提什麽報複你的那種幼稚行為了。”
司空禮韞問道:“那你為什麽要說會犧牲我的女兒?”
左丘倫桑上前一步,低沉的聲線響起:“因為,我要用你女兒的命,來喚醒心柔!”
司空禮韞瞳孔瞬間放大,右手突然快速揮動,左丘倫桑沒有料想到司空禮韞居然會在他的地盤上對他動手,一下子措手不及,被一拳打倒在地。
那一瞬間太快,快到身邊的衛兵等到左丘倫桑被打倒在地時才反應過來,連忙舉起手中的槍械對準了司空禮韞,隻等左丘倫桑一怒之下,命令他們開槍射殺。
不曾想左丘倫桑隻是緩緩悠悠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右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液,同時將口中的鐵鏽味盡數咽下,一臉猙獰的看著司空禮韞那憤怒的臉色,他突然咧開嘴,笑了——
司空禮韞越是憤怒,他就越是開心,越是滿足,原本他還想,等到心柔複活後,用藥將心柔生前的記憶全部抹殺掉,最後帶著她,跑到司空禮韞麵前秀恩愛,以表示他被奪愛,以及他害死心柔,還有他這二十多年窩在這裏,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要算到他司空禮韞的頭上…。
“本來還想感謝你給我帶來了這個女人,然後再放你回去,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親眼看著你女兒的死去,而在那天,心柔的複活日,也就是我們的大婚時,怎麽能少得了你的缺席呢!”
司空禮韞站直了身子,垂下的雙手緊握成拳,如果不是觸及到左丘倫桑身後齊言勸阻的眸光,他一定要多揍左丘倫桑幾拳,否則他此時的這口怒氣怎麽能消……
身旁的女人突然環抱著手臂顫抖起來,他們在說什麽?什麽犧牲?什麽複活?什麽死?她會死嗎?
而就在此時,左丘倫桑一聲令下,命令衛兵將司空禮韞和那冒認的半月關押進了地牢。
來得正是時候,原本他就已經派人去英國了,務必要在明天子時把人帶回來,不然又要等到三個月後的好日子了……
司空寂漓看著那消失在海麵上的司空禮韞他們,琥珀色的眼眸漸漸一沉,現在,隻能希望他們在裏麵行事順利,他在外麵才能裏應外合,希望計劃順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