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聲音又來了

字數:6469   加入書籤

A+A-


    枋子和穆檀的表情不一樣,穆檀是直勾勾的,現對於他來說,這是個意外的晴天霹靂,太震撼,太意外。

    枋子就不同了,她真的知道些什麽,那樣子是懼怕和恐懼。

    我把今天的事告訴給他們,與此同時,緊緊盯著枋子,枋子的表情就跟奇怪了。

    枋子一屁股坐下了,大哭起來。

    穆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抱起枋子,問她怎麽了。

    我也在旁邊問:“究竟怎麽了,有什麽事就說唄,三個人商量著。”

    枋子仰著頭,一個勁地說:“完了,他的靈魂回來了,他不會放過我。”

    穆檀一下子蹦起來了,叫囂著:怕,有什麽好怕的,有我穆檀在,我看看誰敢把你怎麽樣,別說他死了,就算他不死,我也不怕他。

    我瞪著他,我急得直跺腳,問枋子:“你究竟知道什麽?”

    枋子斷斷續續的說,這些天他他總是做夢,夢見大特回來了,大特說,他最恨妻子給他戴綠帽子,他的魂魄就要回來了,要索命,要枋子生不由死。當然了,他也不會放過穆檀。

    夢境這事不可信,枋子說,連續好多天的夢境,都是一模一樣的。

    如果這樣說,可信度會有多高點吧。

    我沒有回家,我不知道到了家裏,要怎麽跟父母說,也不想他們替我擔心。

    我和枋子,還有穆檀,我們三個連夜返回城裏。我們不是金峰集團老板,沒他那個奢侈,我們找了個簡單的旅店,就在大特下榻旅店的不遠地方。

    穆檀是個衝動的人,不想他幹出什麽禍事,我讓穆檀待在旅店裏,哪裏也不要去。穆檀這人挺奇怪的,全村人都說他是無賴,流裏流氣的他,性子野。對於我說的話,他基本上是言聽計從。

    枋子突然不想見大特了,說是對不起大特,沒有臉見大特。

    突然間又說,這事不怪她的,當初,最開始的時候是穆檀強迫她的,她一個女子,怎麽鬥得過穆檀。穆檀還威脅說,如果不順從,如果敢報案,就殺她。

    後來,枋子就乖乖就範了。當然了,她也的的確確被穆檀強悍的能力征服了。

    我拉著枋子,早早守候在那家五星級大旅店,隻要大特出來,我們就能見到他。

    早期八點半左右,大特出來了,他身邊簇擁著許多人,顯然,大特已經今非昔比了。

    我拉著枋子,枋子提心吊膽的,一個勁問我:“那個大特會不會是鬼?”

    哪裏有什麽鬼神,這都什麽年代了,信息化時代了,就算有鬼神,也被衝淡了。

    當我們湊近了,最先是大特瞧見我們了。他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還記得,昨天見過我,今天我又來了,顯然,他十分的謹慎。

    當他把目光投向我身邊的枋子時,那表情平淡的,如水一樣平淡。顯然,他的印象中並沒有這個人。

    大特不認識我了,大特也不認識枋子了。

    枋子卻嚇的不清,她一眼就瞧出來了,眼前這個人就是大特。

    她驚駭著,雙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嘴邊,驚歎著:“你,真的是你!”

    大特徹底糊塗了,他身邊的保鏢也糊塗了,紛紛扭頭瞧著他,以為他們認識。

    大特往前走一步,問我們:“你們,認識我?”

    我說:“大特,我是葉子呀,她是枋子。你不認識她了?”

    但凡成功的男人天性中都有些警覺性,蔣泰北其實一開始是很警惕的,尤其是他瞧見了我,他是不會忘記我之前跟他的碰麵,可是此時時刻,枋子的一些話和表情完全讓他鬆懈了警惕,他不知所以的看著我們,像是在問我們,你究竟是誰呀!

    他繞著我們來回走個幾圈,又瞧瞧他身邊的人,最後還是拿捏不定的問:”我認識你們嗎?”

    聽他這樣一說,枋子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她的臉色變得有些紅暈,她最怕的就是遇見大特,也就是這個蔣泰北。

    如果他真的是大特。

    蔣泰北身邊的人提醒他:這些人身份不明,還是小心為妙,說不定他們有什麽企圖呢!

    一聽這樣說,蔣泰北警覺了起來,他的態度一下子變得不好,非常嚴厲的衝我問:“我見過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想幹什麽?如果你不說我會送你去公安局!”

    我能聽得出,他的語調當中非常的生氣,與此同時的還有幾憤憤不平。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完全寄希望於枋子。

    可此刻的枋子完全是被動的,不知道她是被嚇怕了還是什麽的,或者說,她還完全沉浸在對大特的內疚感和恐懼當中。

    蔣泰北這個人一言九鼎,說什麽就會幹什麽,他果然沒有放我們走,而是把我們軟禁在一間旅店當中。

    其實這家旅店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給我們安排的這間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玻璃窗,陽光能照射進來,顯得十分的幹淨,溫暖和溫馨。

    所有我說嘛,這個叫蔣泰北的人,可是比那個叫蔣三的人好多了,我是蔣三的話,他肯定把我們塞進黑暗的旮旯裏。

    這個細節讓我相信了,蔣泰北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大特。

    枋子一個勁兒地走來走去,並且不停的嘮叨: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

    她口中的怎麽辦,其實是擔心如果蔣泰北真的是大特怎麽辦。

    而我所希望的,恰恰和她是相反的。

    我希望蔣泰北就是大特,這樣一來,我心頭縈繞的所有疑問都會迎刃而解了。

    枋子問我:“他是不是大特?”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是安慰著說:“真相就是真相,是不是都無所謂了,總之我們得麵對,不是嗎?”

    枋子捏著手,她的手指甲上塗著紅色的指甲油,那紅色不是很鮮豔,可是塗在她的的手上,一下子變得有了生機,其實她的手很細,如果不了解她的人,是根本不想見她是個農村人。

    她說:“那我和穆檀的事,他會不會知道?”

    枋子和穆檀之間的事恐怕全村子的人都知道吧!穆檀沒有結婚沒有妻子,枋子呢,她也是個單身的女人。

    所以說呢!全村的人不會把他們之間有什麽奸情的事當作什麽大不了的事兒,這種你情我願的事兒,誰也不想去幹涉。

    如果大特真的回來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枋子擔心也是正常的。

    不過我告訴枋子說:“這都十多年了,你守寡也守了十多年,大特也不會怪你的。”

    她說:“如果大特又結婚生子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妻子,那就好了。”

    十多年了,大特為什麽不回來?

    有難言之隱?還是說懼怕什麽?

    也可能是說,我們村子裏有些什麽東西,讓他不敢麵對?

    這是很高檔的旅店,外邊走廊為什麽有那麽吵雜的腳步聲,還有人在議論紛紛的,說什麽取什麽東西。

    不對,他們議論的不是取東西,他們是在商議著要去偷東西,這些天真是瘋了不成,偷東西得秘密商量啊,幹嘛那麽大聲?

    我對枋子說:“外邊真吵,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枋子好像是墜入到了五裏雲霧,滿臉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有點緊張地問我:“你說什麽?外麵怎麽會有聲音呢!”

    我嚇了一跳,因為我明明聽見聲音了,我的耳朵不會錯的,我的耳朵不但能聽見近距離的聲音,還能聽見幾十裏之外的聲音。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枋子她柔美的小手已經推開了房門,她探出頭往出看,走廊裏果然一個人沒有,靜悄悄的。

    然後她就關上房門,我十分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裏是剛才通過房門縫隙看見的空蕩蕩的走廊,走廊裏果然沒有人。

    可是時刻,耳邊的聲音繼續著。

    我的耳朵是我的秘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的,就連穆檀也不可以告訴,我不可能告訴枋子真相。為了不讓她懷疑,也是擔心她過度的害怕,我解釋說:“可能是太緊張了,我這個破耳朵啊,一緊張就會有幻覺。”

    其實枋子根本就沒有往心裏去,她的心完全被大特和穆檀這兩個男人割據著。

    我說我的心情太煩躁了,得出去走一走。

    枋子擔心的問:“他們的人會讓你走嗎?”

    我說:“我就在旅店裏,隨便散散步而已,我又不出去,他們能把我怎麽滴?”

    枋子點頭,提醒我說,千萬別和他們的人起衝突,我們是弱勢的他們是強勢的,雞蛋不能碰石頭。

    這裏的走廊好長啊!一望無垠望不到邊。

    我把房間的門關好,一個人靜靜地走向長長走廊的遠方,說來也奇怪了,這裏的走廊為什麽那麽壓抑,走廊的光線十分暗淡,光線是橘紅色的,摻雜著一點淡淡的綠色,說不好的是綠色還是幽藍,光線進入人的眼睛當中,有那麽小小的瞬間,眼睛是睜不開的。

    整個走廊裏居然一個人沒有,隻有我一個,似乎我一下變成了沒有歸宿的遊魂。

    這家旅店叫什麽名來的?進來的時候我還特意瞧了一眼,似乎叫:迪士大飯店。

    這是個時尚的名字,很難讓人把這個名字跟走廊的幽暗聯係起來,總之一句話,我走在這個走廊裏,體會到的是詭異和魔幻。

    其實在我走出房間的那一瞬間,我的耳朵就聽不到什麽了,我穿的不是那種皮鞋似高跟鞋,行走在這個走廊當中,依然可以聽見咯噔咯噔的聲音。

    這個聲音讓我感到了害怕,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因為是夏天,夏天的衣服都是很單薄的,可是在這個走廊裏體會到的是寒冷。

    燈光一閃一閃的,我有一種冥冥中的預感,這個地方可能會發生些什麽。

    果不其然,該來的終究會來的,你躲是躲不開的。

    在昏暗的走廊當中,那漸暗淡的光線當中,突然有一束十分刺眼的光線,是紅色的,猩紅猩紅的,人的血的顏色是一模一樣。

    紅色的光線,向我射了過來。我被驚嚇得一激靈,身體有些疲軟了,似乎支撐不起近百斤的重量,我勉強靠在走廊的牆壁上,耳朵有點發悶,似乎在嗡嗡嗡嗡的響。

    我始終弄不明白,這麽長的走廊當中,至少會有幾十個房間,可為什麽,走廊裏麵一個人也沒有。

    我不遠的前麵是發出嘩啦嘩啦水聲的洗手間,洗手間的門是虛掩著,我不清楚裏麵是否有人,給你憑著感覺來說,裏麵應該是沒有人。

    這個時候,我聽到了聲,奇怪的聲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