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血液從身體內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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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一起上車的,是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的一瞬間,我注意到那個男人的目光十分凶狠,這目光不是對著我,是對著毫不知情的妻子。

    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這個收銀員要完蛋了。

    他們的車子啟動了,我原地想著,要不要繼續跟蹤著?

    那對耄耋老人也好,鄭凱也好,其實根本沒什麽關係的,鄭凱是怎麽死的,更不是我要管的,但是,我還是叫了輛出租車,在後邊一直跟蹤著。

    因為我遲疑了許久,他們以為我不會跟蹤著,因此才放鬆警惕。

    他們先是去了一家賓館,他們是夫妻,去賓館幹嘛?

    我也跟著走進賓館,打聽到他們入住的房間,我也選擇間毗鄰的房間,兩個房間正好麵對麵,方便我監視了。

    我突然覺得,我這人挺有當特務的天賦。

    敗類男人選擇旅店,這真有點匪夷所思。他要幹什麽,在這裏動手殺人,要知道這四周都是攝像頭啊?

    醜八怪的厲害我領教過了,許公子的遭遇充分證明這個了。

    醜八怪說過,既然同意交易了,他就肯定替人完成心願。

    他一定有更高明的手段,是匪夷所思的,凶殘而恐怖的手段,那是個什麽都能幹出來的變態。

    蠢貨啊,這個命懸一線的女人,落到那種人手中,不死才怪。她還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我想幫她,她還不領情。

    就算死了,這能怨誰呢?

    我可沒時間在這裏耽誤了,我得去找枋子。他們自己的事,聽天由命好了。

    其實耽誤不少時間了,我不知道枋子是否等在那裏,我急忙往那家火鍋店趕。

    非常好,枋子還在。

    可我還是晚了一步,枋子剛剛從火鍋店裏走出來,正準備上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門已經開了,她就要往裏進。

    我急忙喊住她,讓她等等。我致歉,是我遲到了,無論什麽理由,這都是我的錯。

    我有點驚訝,這才幾天啊,枋子簡直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個土裏土氣的農村人,搖身一變是個幹練的職業女性了。

    她穿著黑色的職業裝,身體發出咄咄逼人的英氣。除了自信之外,更有一種女人特有的柔美。是成熟女人的味道。

    這可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枋子呀!

    這些天怎麽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之前的時候,是枋子覺得我和身邊的人都奇奇怪怪,今天我們換了個位置,我是覺得她和身邊的人都奇奇怪怪。

    我遲到了,枋子不生氣:“我見你遲遲不到,以為你有事忙,就沒電話打擾你。”

    “對不起啊,那什麽,我這是有點事。”我看著車子裏的人,是個男人,西裝革履的,非常氣派,其實我想跟她說說大特和蔣泰北之間的事,隻是這個場合,不太方便了,“那什麽,你有事?”

    “恩,是啊,我有個生意要談,我不好爽約的。”枋子說著,瞧瞧手裏的手機,那是她的工作計劃和時間安排,“我很忙的,在跑業務。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再約你。”

    我感覺自己變成個雕塑,一動不動的,腦袋也短路了,這不是我認識的枋子。

    枋子坐上轎車走遠了,我還呆呆地瞧著他們。

    這算什麽事,有點不自然。其實是枋子不自然,什麽地方不對勁呢?

    我感覺自己是個皮球,拍來拍去的。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直跟蹤著那對夫妻了,這會再回去,估計他們不知道去什麽地方了。

    這會已經快晚上了,六七點左右。

    迪士大飯店那邊應該很忙,我不想回去,腦袋有點亂,不祥的預兆很濃。

    去什麽地方好呢?

    回到我租賃的房子,還是去我剛剛開的那間旅店。

    那個臭男人不可能在旅店動手殺自己的妻子,算了,我不回去了。

    在自己租賃的房間裏,簡單洗洗就睡了。

    身體非常的困乏,這一睡就是幾個小時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午夜十二點了。

    這麽晚了,還是繼續睡好了。

    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耳朵突然被一種嘶啞的聲音刺激了,是聲音,又有什麽聲音刺激到我的腦海。

    我閉上眼睛,靜靜聽著。

    是個女人的聲音,淒慘的掙紮著,哀嚎求饒,正在遭受令人發指的痛苦,摧殘和碎裂,我能聽見粘稠血液流淌的動靜。是殷紅的痕跡。

    我跟那個網吧收銀員多次交流,她的聲音我怎麽可能忘記。

    這個哀嚎的女人,這個求救掙紮的女人,就是這個網吧的收銀員。

    我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了,我聽到的絕對不是跟前的聲音,是很遙遠的聲音,我猜想就是那個旅店裏。

    這個女人遇害了,我不敢相信,那個臭男人竟然敢在旅店裏動手殺人!

    不對啊,這不可能。那個臭男人瘋了不成,旅店裏殺,他自己也在劫難逃,警察會抓他的。他才不會那麽傻的。

    我希望我的動作來得急,我急忙給那個旅店的客服打電話。

    之前就有這個預料,在開房間的時候,特意幾下旅店前台的電話了。

    旅店接聽的倒是很快,對著話筒的時候,我猶豫了一會兒,誰啊,要怎麽說才好,我總不能說,我聽到了十幾裏之外的聲音吧,他們也不會信。

    於是,我報出了房間的門號,謊稱自己就是房間的住客,抱怨房間裏太不衛生,床單上有灰塵,必須換一個。

    如此一來,他們肯定會安排服務員去房間裏換床單。

    我急忙跑出去,打車去那家旅店。

    看樣子我來晚了,我到的時候旅店已經停著好些警察,警察正在從裏邊抬著個人出來。有人死了,我知道死者是誰。

    這是公共場所啊,四周全是攝像頭,凶手真的那麽有恃無恐。

    凶手是什麽人?

    或者說,凶手究竟是不是人?

    我不得不懷疑這個問題了,我想見一個人,那個其醜無比的怪物。

    第二天,我就去找那個怪物了。

    那個怪物還在原地,真是個有恃無恐的人,犯下滔天罪行,竟然沒有半點忐忑和良心譴責。他那個一大一小的眼睛,肌肉用力緊緊,咧著大嘴衝我笑。

    我想作嘔,真的服了夢靜,麵對這樣的人,她也能……

    好吧,我不想這些齷蹉的事了。

    他是笑著,樣子是非常嚇人的,我走近他:“為什麽殺那個女人?”

    他抵賴:“我沒有殺人。”

    “別嘴硬了,不是你幹的,那是誰殺的她?”

    “殺人是最笨的行為,我不是個笨人。”

    “那她是誰殺的?”

    “是心願,她死了,那個中獎的男人就能如願了,獨享大獎了。”

    “辦法很多,為什麽一定要她死?”

    “你跟蹤他們了,為什麽?”想不到醜八怪知道我幹過什麽,他不是問我,是在質問我。我冷笑,別看他長相嚇人,可才不怕他呢,我……什麽沒見過啊!

    他咧嘴,慢悠悠地晃著腦袋:“你知道她會死。對不?”

    “當然了,我猜出你的勾當了。”我有點自豪,也自以為是起來了。

    這個醜八怪神神秘秘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說什麽:“你聽說過嘛,天機不可泄露。”

    “幹嘛?”我糊塗了。

    “你這樣亂闖亂撞的,弄不好會破壞天機,泄露天機了,那可不是玩的。”

    “泄露天機又能怎麽樣?”我才不怕,狗屁天機,嚇唬誰!

    “天機泄露,是要受到懲罰的,比死還要恐怖的懲罰。”

    真是操蛋,找這個怪物幹嘛,浪費時間。

    我掉頭就走,卻聽到身後的聲音:“不要玩火,你的靈魂是脆弱的,過了,你會遭天譴!”

    我很少罵人,但是我想說:放你媽媽的狗屁吧。

    那個網吧的收銀員死了,這是千真萬確的。零零碎碎的消息還是有點,有些東西總是能不脛而走。

    葉雲,網吧的收銀員。

    葉雲死的很蹊蹺,她的身體根本沒有丁點傷痕,可是,她身體內的血液全部不見了,血液消失了,幹幹淨淨的,法醫有著自己的懷疑,應該是讓類似於吸管的東西給抽幹了,但是,葉雲的身體上找不到半個針眼。

    沒有針眼,那血液是被怎麽抽幹的?

    聽完這個,我的身體仿佛是木頭了,不聽使喚的晃動幾下。

    血液被抽幹,這幾個字太驚駭了。

    十多年之前,我們血祭村的那次劫難,好幾個人都是血液被抽幹的。

    一股熱流一下子衝上我的頭頂,腦袋發脹,渾身顫抖著,這個真是巧合嘛?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還有一件事也很奇怪,當時在我打了那個電話之後,旅店的服務生真的去房間給他們換被子,按照規定,他們要先敲門的。

    門是敲了,可是裏邊沒有動靜。這種情況之下,服務員就不能繼續敲門進去了。

    就這個時候,葉雲的老公,就是那個敗類男人從外邊回來,他說是去買些宵夜吃。

    服務生跟他說,是他們要求更換被單的,他以為是自己妻子的要求,於是他拿鑰匙開門,跟服務生一起走進去。

    屋子裏的燈是開著的,他的妻子,也就是葉雲安靜的躺在床上,身體是蒼白的,非常的白,把服務生嚇得直咋舌。他自己也驚呆了,這不是正常的白,身體竟然是半透明的,能隱隱約約瞧見身體內的血管。

    葉雲死了,他想不報警都不行了,身邊的服務生是爬著跑出去的,哭叫著大吼:死人了,死人啊……

    這的確很奇怪,服務員是不會陪著說謊的,服務生怎麽說屋子裏非常的安靜,我明明聽到這個女人哀叫求救的聲音,撕心裂肺的。

    那聲音刺破性很強,按理說整個旅店都能聽見才對。(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