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十多年前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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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中,我的身體是動彈不了,嘴上也不能動,說不了什麽,都是他在說,我在聽,我說也沒有用,他根本聽不見。
他竟然知道,我是用沙土和灰塵裝進骨灰盒中,以假亂真,看樣子這兩天他也沒閑著,一直在想方設法弄清楚。他是弄清楚了,我就倒黴了。
他什麽都知道了,也知道是我在做手腳。
他說:“雖然這樣,我也不想殺你,誰讓你能聽見我說什麽,怎麽樣,給我個機會,也是給你個機會,把東西叫出來,房間杜匕的墓碑中。”
“之前,無論有什麽過節,一筆勾銷。”
“你要是覺得不劃算,你開個價,還要我幹什麽,隻要你肯說,我一定照辦。”
“我知道你說不了,我也不喜歡聽人表態,發誓什麽的,這些都沒什麽用,我隻看你怎麽辦,怎麽做。明天,你就去把我的骨灰盒取出來。”
“不要耍花招,我能監視你,你幹過什麽,我都知道。”
“還有,我知道你不怕死,膽子大。你不要以為這樣,你就沒有弱點了,就無懈可擊了,我會拿你身邊的人下手,讓他們因你而死,我讓你一輩子也不安靜,讓你一輩子背負自責。”
姑奶奶我最憎惡的就是威脅,尤其是拿我身邊的人威脅,這些敗類似乎都特別喜歡這個手段,總是拿這個來脅迫我。
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把這個劣習給扭轉過來。
我什麽也說不了,身體卻是漸漸的舒緩了,能動彈了。
我盡量讓自己動起來,胳膊和雙腿,手指頭和嘴唇,當我真的能動彈了,我聽到耳邊有人叫嚷著:“鄭葉,你怎麽樣了,醒醒?”
我微微睜開眼睛,看見的是蔣泰北和他的母親,還有那些不太認識,但是見過麵的蔣泰北保鏢。
我睜開眼見了,蔣泰北非常焦慮的說:“你不用擔心,我肯定會保障你安全了,你怎麽樣了,好點了嗎?救護車就要來了。”
打我的人是蔣泰北的母親,身為兒子的他,當時是最擔心了。
蔣泰北的母親,有點錯愕地站在我身邊,持續許久,她才冒出一句:“鄭葉,真的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怎麽突然,就失態了,我不是逃避責任,我也不知道剛此怎麽了,就是覺得,整個人暈暈沉沉的,做夢一樣,什麽也不知道了。我明白過來,看見我的手掐著你,我都嚇傻了,你,你怎麽樣了?”
他們一個勁地自責,以為這些的始作俑者是他們,可是我知道,這些跟他們丁點關係也沒有,都是那個杜祈,是杜祈附體在她身上,才會這樣的。
杜祈,杜祈的骨灰被從地裏取出來,他的能力大打折扣,是不具備亡靈附體的,這會怎麽能附體在蔣泰北母親身上?
我支撐著身體,不能繼續躺著,讓自己站起來。
頭是疼,額頭上破了,問題不是很大,隻是個口子,等候上點藥,吃點消炎藥就好了,這會兒,我聽見遠方傳來的救護車的聲音。
他們還真把這個當事了,其實我的情況不重,非常輕。
杜祈說到做到,拿捏的非常到位,他說過了,隻是教訓教訓我,不會殺我,更不會農殘我。哪怕是弄成重傷,也會影響我的舉動方便性,那樣最終倒黴的還是他自己,我動彈不了了,最終不還是不能替他辦事,不能替他找回骨灰盒。
這個地方,是墓地,是死亡的人聚攏的地方。雖然目前是火葬,屍體都終將灰飛煙滅的,但是這並不能否認亡靈的存折。
或許這是個特殊的環境,才讓杜祈重新具備附體的本事。
我是這樣猜想,隻是我自己的猜想,不一定對。
蔣泰北非常的認真,說什麽也要我上救護車,到醫院裏檢查檢查。
我無法拒絕這份好意,其實這件事跟他們丁點關係也沒有,他們才是無辜的,為了能讓他們心安些,我選擇到救護車上,讓醫生給我檢查檢查。
到了醫院,我很快就離開了,因為我真的什麽事也沒有。沒有內傷,也沒有外傷。
在外邊隨便吃點東西,想著昨天的事,還有今天的事,一件件的,沒有一件讓我安心,杜祈麻煩,許公子和慕檀,也是個麻煩。
許公子把慕檀納入他棋子,他自己不知道。枋子也一樣,被人當成棋子了,還不自知,一個比一個蠢蛋。
我拿手機,找枋子,問問她在什麽地方,幹什麽呢,一起出來聊聊。
她的手機打不過去,關機,這個時間——?
我是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的,我猶豫會兒,要不要親自過去瞧瞧,很快我否定這個決定,手機關機了,也未必就在住處帶著,也許她真的有什麽事。
人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這些是不想為外人知道,不想分享的。
我拿手機給西水村的父親打過去,父親鄭瞳始終挑剔我,說我對這個家丁點感情也沒有,總不在家裏帶著,有個借口就走。
我承認他說的都是實情,可也不能把這個弄得太冷了,要知道,那是生我養我的地方,他們有個名字,叫父親和母親。
噓寒問暖一陣,我才扯到正題上,問問慕檀的事,是否真的會去了。
父親鄭瞳沒好氣的說:“他啊,是回來了,昨天晚上回來的,這個家夥,村裏的人還以為他死在外邊,不會來了,想不到又回來了,真敗興。”
原來慕檀真的回去了,沒有在半路下車,折返回來。村裏人是討厭他,他回去,對於我這裏來說,的的確確是個好消息。最不濟,他不用讓我分心了。
西水村雖然有了巨大的變化,比從前好咯不少,麵積也大了不少。可畢竟是那麽大的地方,人口數也比較穩定,村子裏有什麽事,誰回來了,誰走了,這都不會是秘密,很快就全村子都知道了。
昨天睡了個好覺,今天也是如此,基本沒什麽事,早早就睡了。
我和夢靜單獨有個租賃的房子,可是我很少去那住,多半是住在迪士大飯店給員工準備的寢室,雖然是員工寢室,可是環境也不錯,條件非常好。
今天也一樣,我住在寢室裏。
一大早的,我剛剛醒來,就接到夢靜給我打來的手機,她基本上是沒什麽事,可是今天,她的電話讓我錯愕,她告訴我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消息。
我們西水村出事了,有一個人死了。
死亡這種事情,雖然是生老病死的常態,西水村的人不少多,幾千人,死人,總是會牽動人心的,村子裏人人都是認識的。
可是,這次死亡事件,遠遠要更為複雜,更為奇特。
死的這個人,是個女的,五十歲左右,名字叫王芳,王芳在村子裏,職業是種植大棚,批發蔬菜的,平時的人緣不錯,很少跟人有口角。
王芳死了,死因是什麽,這個得需要警察們去調查了。
最早發現屍體的人,同樣是西水村的人,他們瞧見,王芳的身邊有血,是灑落在地麵上的,血液不多,很少,當幾個人湊近王芳的是時候,簡直是嚇傻了,因為王芳的屍體是蒼白的,身上有許多口子,身上的血液順著這些口子流幹了。
不錯,是流幹了。
說了,我們村子有非常悠長的行醫傳統,幾十年前,有許多的赤腳醫生,基本上人人都懂些醫生。雖然不是專業法醫,可還是能從王芳的身體上瞧出端倪,王芳身上基本上是沒有血液的,血液被抽幹了。
王芳的死因是什麽,目前是沒有定。所有人都懷疑,有人是為了抽幹王芳身上的血液, 才會殺人。
王芳跟夢靜的父母關係很好,對這個噩耗有切膚之痛,就急忙告訴給他們的女兒夢靜,夢靜也是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我了。
死人,在我們西水村是大事,如果不是特別忙,肯定要回去安慰的,況且,這個死因是非常的離開。
夢靜問我:“你回去嘛?我的回去了,我爸說了,一定要我回去,平時的時候,王姨對我也不錯,我們還在一起吃飯,一起幹活。”
我啊,我當然得回去了。
不是因為她是王芳,而是因為她那個特別奇怪的死因。那種死因,在別人眼目中是震撼,在我的記憶當中,卻是恐怖和劫難。
說真的,我跟那個王芳沒什麽聯係,一個村子住著,我知道這個人,見麵會打招呼。
我站原地愣了三分鍾,鬧到嗡嗡響,這不會是某種征兆吧,莫非我們血祭村的劫難開始了。
這些事情,別人是不會知道的,夢靜也不知道,我也沒法找人去溝通,起商量,連個知己也沒有,因為當年的事,當年王弋的事,當年老村長和長老,還有爸爸慕青的慘死, 別人都是不承認的,他們都一口咬定,是我記憶有問題,那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在血祭村發生過,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是不真實的。
當年的時候,老村長就是這樣死了,他身上的血液都被抽幹了,是用針管和注射器之類的東西。
為什麽要抽幹老村長身上的血液, 這個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肯定是為了我們村長裏,那種獨特的,且有著非常魔幻色彩的血液,那種能讓人死而複生的血液。
如今,王芳死了,無獨有偶,同樣是身上的血液被抽幹了。
在我的印象中,這個事情太恐怖了,它是劫難的開始,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很難結束的。
我們血祭村,還有誰知道我們血祭村的秘密,還有誰知道當年我們血祭村的劫難,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嘛?
我是血祭村的人,爸爸慕青當年也叮囑過我,身為血祭村的人,要死守村子生死,可是,就我一人,不會是把所有的擔子都壓在我一人身上吧?
我的肩膀弱了點,想支撐起來,也撐不起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