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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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非常的自信,我倒是非常的沒有底氣。

    其實他越是自信,我對他的好奇心也就越強,他這樣的人,社會經驗豐富,而且關係網非常的大,平白無故的相信我一個名不傳經傳的人,如果這其中不是有其他的隱情,他是絕對不會如此的。

    其實這樣的懷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身為一個最普通員工的我,憑什麽會得到他這個總裁的特殊照顧,我憑什麽可以無故的曠工,無故的不去上班,就可以拿到比別人更高的工資。

    他還親自打電話叮嚀經理,要求對我特殊的照顧,以至於讓別人都懷疑,我和這個總裁是不是有什麽親屬關係,否則的話他斷然不會如此,不會如此的寬宏大量。

    當別人問起這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我不知道這個答案,我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蔣泰北顫顫巍巍的身體,勉強讓自己坐直,他擺出這個動作,那就是一種祈禱或者是,非常鄭重而且嚴肅的囑托。

    “鄭葉啊,這件事情真的麻煩你了,要你多費心了。”

    “麻煩倒是無所謂,費心也是正常的,畢竟在這裏工作,可是你總的給我一個指點吧,要我怎麽做?”

    “真的十分抱歉,不是我不想給你指點,是因為我一點都不知道!”他的樣子顯得十分為難,雖然如此,依然無法掩飾他身為總裁的威嚴,“正是因為我不知道,一無所知,所以我才把所有的決定權,你可以自由的決定,自由的發號施令。蔣三那裏我已經知會他了,這些日子,他完全會聽從你的派遣,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向他說一聲就可以,他會全力配合。”

    等他交待完這些話的時候,虛弱的身體更加的疲憊了,他軟軟的向我擺一個手,是說,不要繼續下去了,他想休息了。

    他沒有任何交代,直接就躺在床上,然後輕輕的按一下床上的按鈕,就有醫生走了進來,就是剛才為他診治的醫生,還有在身邊服侍的那個小護士。

    跟在醫生和護士身後的,就是他的妻子沈佳音和蔣三。

    他們都進來了,醫生先到蔣泰北的床前,為他簡單的做幾次檢查,確定他沒有大礙,隻是身體極度的虛弱,他的所有器官都已經處於衰竭的邊緣,禁不起任何巨大的刺激,也經不起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醫生對我們說,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和風細雨的環境,即便如此,他的生命也是受到威脅的,生與死,對他來說也許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病危通知並沒有收回來,醫生說,身為家屬的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這種病情的患者不是說沒有見過。

    醫生又交代了幾句,履行了他的全部職業義務,然後就離開了,去照顧其他的病人。

    這個時候,病房裏還是非常的安靜,因為誰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因為自己的緣故,讓蔣泰北的生命受到威脅。

    在這安靜的環境當中,我突然想起件事兒。

    之前的兩三天,我和蔣三有一次在火鍋店談論集團的事兒,那一次是蔣三主動約的我,那一次非常的隱秘,就像是特務接頭,蔣三說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告訴蔣泰北。

    蔣三約我出來見麵,是希望我為了出謀劃策,看看如何幫助集團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扭轉乾坤,如何幫助集團渡過這個困境,如何讓集團的魔術表演團隊,遠遠的超過其他的競爭對手,讓自己處於獨占鼇頭的地位。

    蔣泰北曾經跟我說過蔣三:集團的魔術表演,是否屬於獨占鼇頭的地位,將決定著集團的命運,關係著整個集團的生死存亡。

    當時的時候,我聽到蔣三這樣跟我說,我就覺得非常的奇怪,非常的不合理,魔術表演的狀況,怎麽可能會決定著集團的生死存亡?

    可是現在想一想,我覺得蔣泰北並沒有跟蔣三說實話,而是說規避了一些東西。

    他說了些實話,同時篡改了一些東西,把真實的東西和篡改的謊言混合在一起,讓人不好分辨。

    其實蔣泰北內心想說的是,集團魔術表演在業界中的地位,將決定著他個人的生死存亡,而絕對不是集團業務的生死存亡。

    相對來說,蔣泰北更加在意的是他個人自己的生死,這個人在乎的是自己,而並不是集團的整個業務,他更加看重的是性命上的生與死,而不是個人財產的多少。

    我之所以會得出這樣的判斷,是有我的判斷依據的,並不是說憑空的猜想和主觀的臆斷。

    按照他的說法是,揭穿魔術表演的地位,將決定著集團,經營的生死存亡。

    可事實上,蔣泰北他並不在意集團的經營狀況,甚至說對集團的事基本上什麽都不關心的。

    可是在另一方麵,他卻異常地關心著魔術的表演情況,幾乎是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也正是這個原因,集團的魔術表演業務顯得非常的神秘,很多東西是不為外人所知道的,這麽長時間了,我始終在打探著,有關於集團魔術表演的業務,也在打聽著,那個大魔術師金峰的情況。其結果是,無功而返,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哪怕是隻言片語,也沒有打聽出來。

    今天,在病床之前,在奄奄一息之際,他讓我幫助他辦點事情,並不是如何去維持集團的整體經營業績,而是千叮嚀萬囑托,讓我盡全力去,保持住集團的魔術表演的獨占鼇頭地位。

    無需質疑了,他更看重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當年的時候,我的那個救命恩人大特,為了能夠救下我,全然不顧自己的安全,開著農用三輪車,毅然決然的衝下山澗,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麽,相信任何人都非常的清楚,九死一生,斷然無生還的希望。

    今天的蔣泰北和當年的大特,在性格和秉性上相差是非常的大。

    一個,為了信義,可以不顧全自己的生命,可以置自己的生命於度外。另一個,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看得比什麽都重,甚至超過了整個集團的經濟利益,一個人的利益,可以淩駕於其他人所有的利益之和。

    我突然發現,剛才進來的這些人當中,似乎少一個,蔣泰北的母親,這邊老夫人去了什麽地方?為什麽沒回來?

    還沒有等我問呢,沈佳音就看出來了,她說,這兩天可能事太多了,都是那些讓人不開心,讓人心情煩躁的事,加上老夫人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年事也高了,又碰上自己的兒子奄奄一息,生命朝不保夕的,身為母親的她怎麽可能安心,急火攻心之下,剛才剛剛出去,就昏了過去,幸好這裏是醫院,有的是醫生,醫生把她抬到急診室裏緊急搶救,因為搶救的及時,生命是保住了,但是情況也很糟糕,有腦出血現象,目前還在昏迷當中,等醒來之後,能否痊愈也是個未知數。

    好好的一家人,竟然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也不能不讓人唏噓。

    沈佳音有些不知所措了,她錯著手,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不能不唉聲歎氣的。

    蔣三畢竟是個大男人,對於外力的抵抗能力肯定是強的,這件事情在他那裏,也許還算不了什麽,他等了一會兒,小聲對我說:“老板,還有什麽交代的嗎?”

    我想了一下,我覺得這些事情,是應該告訴給他們的,畢竟從任何角度來講,我都是一個外人,他們就不一樣了,一個是蔣泰北的妻子,一個是他最信任的人。

    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畢竟是重症監護室,而且這裏留的人太多,似乎也不大妥當,我們三個人商量了一下,請來了醫院裏的一個有專業知識的護士,在這裏醜照看著,我們就從這個病房裏出來了。

    病房在外邊還等著許多人,這些人當中,雖然也有親屬關係的,但畢竟遠了些,平時的交往也不是很多,今天來這裏,更多的是出於一種禮節上的需要,而並不是真心的關心。

    我們把蔣泰北的情況說了一下,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情況,在之後的事就水到渠成了,他們各自離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最終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在走廊裏,我把剛才蔣泰北對我說的那些話,逐一的盡量詳細告訴給他們,我也非常鄭重的強調了一下:蔣泰北強調的中心是,集團的魔術表演。

    聽完我說這些,沈佳音倒是沒有什麽表情,因為她知道的事情相對少點,在她的心目當中,無論是集團的魔術表演,還是集團的其他產業,那些都是在商言商的事兒,都是金錢利益。

    蔣三就不一樣了,他的頭一下抬起來:“那你想怎麽做?有沒有什麽步驟?”

    相對於忠心耿耿的他來說,老板的指示就是至高無上的,老板有這樣吩咐,他肯定會照做的。

    之前的時候,他也懇求我,能夠為他出謀劃策啊,幫助集團渡過難關。

    但是我沒有拒絕他,但是也沒有承諾,畢竟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講,還是力不從心的,真的沒有一點步驟,沒有一點思路。

    我隻能說:“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竭盡所能的,至於我會怎麽做,我想告訴你說,走一步瞧一步了。”

    如今的蔣三,已經完全不存在這樣對我的懷疑和敵意了,他已經開始相信我,並且漸漸地依賴著我的謀劃。

    雖然說,我還沒有任何的謀劃,可是他還是非常認可的點頭。仿佛我的一個表情,都成了他心中的金口玉言。

    沈佳音最近也折磨的不輕,耗心勞力的不說,還有飽經各種心靈上的折磨,她是不可以病倒的,否則這個家連個主事人都沒有了,我建議她回家休息,好好的睡一覺之後,明天再回來就可以了。

    蔣三也說,讓我們都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他一個就行,有什麽事兒的話,他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