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跟著大姣她們一起被警察帶進了後台。

    夜鶯的後台比較大，緊鄰前廳就是舞女們的化妝間和更衣室。穿過化妝間，後麵有一個小院子。趙老板的辦公室和白薇兒的私人化妝間都在這個小院子裏。

    林默軒讓警察把舞女和歌舞廳的侍應們集中在化妝間裏，盤問他們一些情況。他自己就揪住經理去了後麵的小院子。

    經理嚇得臉色慘白，但在林默軒麵前他不敢說一個不字，隻能硬著頭皮跟他走。

    小滿被留在了化妝間裏接受警察盤問。

    “你最後一次見白薇兒是什麽時候？”

    “你知道白薇兒有什麽仇家？”

    “案發的時候你在什麽地方？”

    幾乎所有人都被詢問這樣的問題。小滿也照實回答了問題。

    過了一會兒，林默軒帶著經理回來了。

    經理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估計嚇得不輕。林默軒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似乎案子很棘手。他走進化妝間，開口問道：“問出什麽來了嗎？誰是最後一個見到白薇兒活著的人？”

    化妝間裏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個警察走到林默軒身邊，伸手指了指小滿說：“根據所以人的供詞，她應該是最後一個見到白薇兒活著的人。”

    林默軒的目光瞬間投向小滿。他的眼神在看清楚小滿之後，有了一些奇怪的變化。

    “你……”林默軒指了指小滿，“跟我走！”

    不容分說的話語，小滿也沒有發言的權力，被一個警察推了一把，不得不跟著林默軒走進了後邊的小院子。

    不久之前她才離開這裏去了前廳，當時她雖然撞見了白薇兒和趙老板吵架，覺得有些尷尬，但得到白薇兒承諾晚一些結算工錢，她的心情還是蠻好的。

    沒想到這會兒再回到這裏，白薇兒竟然已經死了，而她即將拿到手的工錢也隨之泡湯了。小滿此時的心情極度不好，不僅為了泡湯的工錢，也為了白薇兒那一條逝去的生命。

    “到了。”

    林默軒突然頓住腳步，回頭說道：“裏麵的情況很……不好。你要有心理準備，一會兒別被嚇到。你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人，我不得不讓你進去看看。裏麵的情況跟你之前見到的有什麽不一樣，你要留心觀察。”

    小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你提供的情況對破案很重要，但是如果你太害怕，就不必勉強。我不會強迫你的。你要是不能開口，可以給我做個手勢。”

    林默軒說完，對小滿露出那種招牌式的微笑。如陽光般溫暖的笑意霎時暖進了小滿心裏，她感覺自己瞬間勇氣十足。

    隻是他後麵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小滿想了想，心裏不覺燦爛起來。原來他已經認出我就是那晚的‘啞巴’姑娘！雖然他還是沒有認出她是他幼時的好友，但小滿心裏已經很高興了。

    “準備好了嗎？”林默軒輕聲問。

    “我可以的。”小滿一開口，立刻迎來林默軒詫異的目光。

    “你不是啞巴？”話一出口，他自己也覺得唐突，趕緊用話帶過去。“不是才好。我還愁不好跟你交流呢。既然你不怕，咱們就進去看看吧。”

    說完，他帶著小滿走向白薇兒的私人化妝間。

    此時的私人化妝間門開著，估計是之前林默軒和經理來後沒有關門。還沒有走近房間，小滿已經聞到一絲血腥味兒了。

    對於血腥味兒，小滿並不陌生。她從小到大經曆了不少事情，見過的血腥悲慘畫麵可不少，心裏的承受能力比那個什麽經理強得多。加上有林默軒在身旁，她心裏自然而然沒有那麽緊張。

    就這樣，小滿隨著林默軒走進了房間。

    房間跟她離開的時候差不多，除了滿地的血腥味兒以外，這裏整整齊齊的。白薇兒的屍體倒在更衣室外邊，跟經理描述的情況差不多。

    雖然之前就聽經理說過她死得很恐怖，但親眼見到她的慘狀，小滿心裏還是忍不住打了個顫。

    白薇兒的屍體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她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刀口，一張如花似玉的臉竟被劃得支離破碎的，看著慘不忍睹。

    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對她下如此狠手！

    小滿倒抽一口冷氣，胃裏開始翻騰起來。見她臉色不好，林默軒擋住她的視線。

    “害怕就不要看屍體。你看看房間裏有什麽發現嗎？”

    小滿點了點頭，轉頭仔細打量起房間裏的情況。說實話，她總共也沒來過幾次，對這裏並不熟悉。不過在掃視完房間之後，小滿還是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件舞衣不見了。”

    “什麽舞衣？”

    “我之前送過來的一件舞衣，是白薇兒準備去花花世界參賽時穿的。我離開的時候把它放在了化妝台上。”

    林默軒順著小滿的眼神看過去，化妝台前確實有些淩亂，但那裏並沒有小滿描述的那個錦盒。

    凶手為什麽要帶走一件舞衣？

    林默軒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破案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急在一時。

    “還有別的發現嗎？”

    小滿搖了搖頭。

    “那我們出去吧。”

    兩個人出了私人化妝間，回到外麵的大化妝間時，警察廳派來的支援已經到了。有專業的法醫去處理屍體，林默軒便帶著小滿等人回了警察廳。

    如今小滿是白薇兒命案的關鍵證人，她必須到警察廳配合調查並且筆錄一份正式的口供。這是警察廳的規矩，不僅是小滿，夜鶯歌舞廳裏大部分人也都被帶到警察廳做筆錄。

    省城警察廳就在西華區裏，離夜鶯歌舞廳也不算遠，步行沒多久就到了。一大群舞女和侍應吵吵嚷嚷，把整個警察廳弄得亂哄哄的。好在今晚林默軒帶隊抓采花賊，警察廳裏的人手充足，才沒讓場麵失控。

    眾人被隔開，各自做筆錄。小滿作為重要證人，被帶到一個獨立的房間。做筆錄的警察很隨和，卻是個慢性子。他一邊提問一邊記錄，有時候還停下筆追問兩句。

    在他的詢問下，小滿把今日進入夜鶯直到被帶回警察廳的事情都說了。好不容易做完筆錄，已經三更半夜了。出來一看，夜鶯的其他人早就走了。好在大姣很有義氣，還在大廳裏等著她。

    兩個人剛準備離開，身後突然有人說道：“你還不能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