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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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亮雖然在真正的雷家同輩中排不上名號,但在分支一脈中卻也稱得上天之驕子,在分支一脈中,與他同輩的男性子弟共七人,他排行老五,卻是第一個修煉到三輪境界的武者。
可以說,三輪境界一直是讓他引以為傲的優勢,現在竟然被親外甥給貶得一無是處,空有華麗外殼的草包,是而他的出手帶著幾分怒氣,不知不覺中用上了六成實力。
吳凡腳下微錯,避開雷亮的一抓,忽然耳邊傳來滾雷聲,想也未想低頭再次避開,又是一波雷聲響起……
雷亮大開大合,兩隻胳膊好像鋼鑄的鐵棍一般,上下翻飛化作道道棍影將吳凡罩在其中,每一下擊來,都帶著轟轟雷聲,開始隻是斷斷續續,在接連攻出十幾招後,雷聲已經連成一片,聽起來就像一塊巨石在不停的滾動。
吳凡身似遊龍在棍影中穿插躲避,卻始終沒有還手,任憑滾石一樣的雷亮在他周圍滾動,滾石看起來似乎沉重無比,無須撞實,隻要沾到邊就足以將吳凡擊垮,可就是這個邊,總也碰不到。
往往眼瞧著就要得手,吳凡隻是一個錯步,一個閃身便輕鬆躲過,隻氣得招招打在空處的雷亮吼聲連連。
五十多招過去,愈發急躁的雷亮大叫一聲,將實力驟然提升到九成,雙臂化作的棍影幾乎連成一個個扇麵,同時體內真氣高漲,出招時發出的動靜也由剛才的‘雲中雷’變成‘雷破雲’。
如果說剛才雷亮的真氣好像一團被紙包住的火,那麽現在的他就已經將這層紙燒破,在新鮮空氣的助燃下,火焰肆意的熊熊燃燒起來,身邊方圓十米沙石飛舞,地上野草緊緊貼在地皮上。
吳凡頓覺壓力倍增,三輪武者和一輪武者的差距在這一刻體現出來,單純的內力壓製已經讓吳凡不得不謹慎對待。
一道龍影浮現在他身後,剛剛凝實便與他融合在一起。
原本輕盈的腳步忽然踏實地麵,隨著一圈氣浪吹開腳下周圍的浮土,好像火焰一樣的真氣頓時左搖右擺,竟然出現不穩的趨勢,雖然隻是一瞬間就恢複成原狀,但就是這一瞬間,被緊緊包圍的吳凡已經跳了出來。
當‘火焰’重新追上吳凡再次將他包圍時,另一腳的落地重新蕩開一圈新的氣浪……
看似被‘雷火’包圍的吳凡,憑借著腳下圓盤一樣的氣浪震開所有的‘火焰’,他就像那火中的精靈,在火焰中翩翩起舞,熊熊‘雷火’傷不到他分毫。
雷亮臉色變得通紅,如果說白天他被吳凡震傷還可以用猝不及防來當作借口的話,現在他已再無借口可找,一個三輪武者卻奈何不了一個一輪武者,這要傳出去,豈不是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想到這些,雷亮已將出手的初衷拋在腦後,終於將全部實力發揮出來,現在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無論如何要打倒眼前這個人。這個人是誰,和他什麽關係,早已忘得一幹二淨。
“雷霆萬鈞!”雷亮大吼一聲,大開大合的雙臂沿著兩條奇異的軌跡握在一起,高舉過頭頂直直砸下來。
活躍在吳凡周圍的雷火真氣在這一刻如排山倒海般朝中間聚去,匯聚成一個圓球將他禁錮在裏麵,並繼續收縮著,擠壓著。
吳凡此時就像置身在一個巨大的高壓鍋裏,如實質般的真氣束縛住他的身體,強大的壓力使他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雷亮握在一起的雙拳朝自己砸來。
雷亮咬牙切齒的臉上總算露出一絲笑容,勝利的喜悅已經提前顯露出來,輕鬆愉悅也讓他恢複了幾分清醒,立刻將聚集在雙手上的內力收回五成,隨後想想不放心,又收了兩成。
“破!”就在雙拳即將砸下來時,仿佛被‘捆仙索’綁住的吳凡輕喝一聲,持續在他腳下的氣浪轟然爆開,一個偌大的缺口出現在腳下,束縛在周身的真氣還沒來得及將缺口補上,吳凡已經金蟬脫殼般脫下這身‘雷火衣’,身體貼著地麵滑向雷亮的身後。
“你輸了!”一隻手按在雷亮的後心上,如靈蛇吐信的內力隻微微沾了一下他後背的肌膚就縮了回去,雷亮卻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雙臂無力的垂下,雷亮轉過身喪氣的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吳凡自然明白雷亮問得是什麽。三輪武者憑借真氣轉化出的內力至少是一輪武者的三倍,但吳凡偏偏就能用相當於雷亮三分之一的內力破開他的束縛。
“很簡單,因為你根本沒有學會爬。”吳凡轉身走到坑前,拔出地上的鐵鏟,繼續向坑裏填土。“雖然我沒有修煉過‘雷霆萬鈞’,但也能猜出一二,這式武功就和我的‘龍神步’差不太多,真諦就是八個字,聚而不發,雷霆一擊!”
“聚而不發,雷霆一擊?”雷亮一愣。
“對,據我所知,雷分兩種,滾雷和炸雷……”吳凡說到這裏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想了想轉過頭看向雷亮。“當然這隻是我的見解,可能不全麵,畢竟我沒有修煉過‘雷霆真經’。”
雷亮點點頭沒有說話,示意吳凡繼續說下去。
“滾雷是聚,炸雷是發,而你隻會用炸雷,卻忽略了滾雷運用,可能在你看來,滾雷的威力沒有炸雷大,所以才舍棄不用,但你有沒有想過,滾雷才是基礎,沒有滾雷將內力慢慢聚集,你的炸雷也響不起來。這就好比一個氣球,你吹得越大,當它炸開時威力才會越大,聲音才會越響。”
“先前你我交手時,你的一招一式看起來那樣的霸氣,但卻毫無用處,除了浪費體內的真氣外,頂多唬唬人,等到最後一擊時,你不但沒能利用前麵的招式積攢出足夠的內力,反而還自己泄去不少,這樣的一擊又能發揮出幾成威力?”
雷亮有些不服氣的欲要爭辯。“可是……”
吳凡卻仿佛早已猜到一般,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不要可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以前的對手除了沒有智慧的蟲獸外,大概都是比你境界低的人,所以你從未敗過!其實如果你一上來就用‘雷霆萬鈞’對付我的話,我早就敗了,但你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先耍了一套在我看來畫蛇添足的花拳繡腿,就給了我聚力的時間,‘龍神步’每一步的落下,我都會留下兩分力,當你最後一擊時,積攢起來的內力早已超出我身體裏內力的三倍,自然就能破開你的真氣束縛了。”
吳凡說完後不再出聲,悶頭填著土,雷亮卻站在原地眼睛越來越亮,這些話淺顯易懂,如果他再聽不明白,那就不要練武了。
其實這些道理如果在真正的雷家,長輩們自會給下一輩灌輸,隻可惜雷亮生在分支一脈,而他的父親又因為體質的原因沒有修煉武功,自然沒有人來告訴他這些東西,這就是有師父和沒師父的區別。
此時吳凡將這些看似簡單的道理講出來,雷亮就如跳出井口的青蛙,眼前豁然打開一片新的天地,他此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麽家族裏那些與他同輩的直係子弟,看他時的眼神中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氣,有些人明明境界沒有他高,卻依然對他愛搭不理的態度。
這一刻雷亮的心中冒起一股無名之火,大家都姓雷,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為什麽還要敝帚自珍,他可不信家族裏的那些長輩沒人看出他的錯誤,每次新年家宴上,小輩子弟都會上台相互切磋,但是他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走了多少彎路,這還算是一家人嗎?
“這回你該明白我為什麽不願跟你回雷家了吧?他們對你和我母親都能這樣,對我可能會好嗎?除了榨取我身上有用的東西外,絕不會對我有任何幫助。”吳凡將坑填平,拍拍手上的土,把鐵鏟扛在了肩上。“我走了,你也回去吧,以後我們有緣再見吧!”
“你準備去哪?”雷亮沒有再提讓吳凡回雷家的事,要不是自己的父母健在,他都不想回去了。
“浪跡天涯,四海為家!世界這麽大,我要出去看看!”吳凡頭也不回的揮揮手,朝著石口村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個給你,也許對你有用!”雷亮從兜裏掏出一樣東西扔向吳凡。
吳凡聽得腦後有風,偏過頭抬手抓住,原來是個鼓囊囊的錢包,打開錢包看了看,裏麵有厚厚一疊錢和幾張銀行卡。
想了一下,將錢包揣進懷中,吳凡轉頭朝雷亮笑笑。“謝謝舅舅了!”
“呃!這臭小子……”雷亮愣了一下,低罵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麽,高聲喊道:“密碼是我的生日……”
吳凡再次擺擺手,消失在夜幕中……
雷亮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吳凡消失的方向,忽然一笑搖搖頭。“我又擔心什麽,若是他真遇到什麽危險,就算我在,也幫不上忙!”
是啊,吳凡在母親死後已經徹底脫下少年的偽裝,現在的他雖然有著少年的身體,但不管是說話還是辦事,都是十足成年人的作派。眼睛眨也不眨的摘掉三個人的人頭,跪在墳前雖然悲痛卻沒有無助的哭泣,還指點了身為三輪武者雷亮的武功。
這顯然不是一個十二歲少年能做到的事情,但吳凡做到了,雷亮雖然會驚訝,但他不想去深究原因,他隻要知道,凡凡是他的親外甥就行了。
轉身朝停在路邊的軍車走出幾步,雷亮停下腳步,再次回頭深深的看了眼身後的夜幕。“凡凡,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抱歉,今天隻能一更,因為下雨,boss一天都在公司,實在無法偷懶!^_^唉~早上上班的路上還被雨澆了。在家不行善,出門大雨灌!咱也沒做啥壞事啊,我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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