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解蠱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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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主子,方才屬下帶人將這跟著一帶都找遍了,並未發現過任何軍隊駐紮的痕跡!”
沒有發現?
他口中的主子一笑,沒發現才有趣。
這桑丘,倒是不負盛名,手下的人辦事很妥當呀。
“嚴加防範,估計桑丘這兩天就要來了!”
“是,屬下明白”
南荒王軍接下來的日子裏,隻做一件事——
在牛頭灣四處部署。
崖壁上偶爾出現的一棵老樹,他們都借機布置了人手!
蕭蘊書在二月十五日的下午,到了牛頭灣附近。
唯恐南荒的人馬已經到了,蕭蘊書行軍尤為隱秘。
甚至,他細細鑽研了牛頭灣周遭的地形之後,竟然繞了個大彎子,從大南江南岸進了牛頭灣!
他的部下雖然不解,卻沒有多問。蕭先生做事,他們不會懷疑任何一絲一毫!
哈薩爾設法與先前就已經到達此地的大軍取得聯係。
“葉南霜呢?”
“將軍,我等無能,葉將軍被南荒人抓住,至今仍在南荒王軍之中!”
哈薩爾渾身一震!
葉南霜怎會被抓住,但看幾位副將這般表現,大軍好似並未暴露行蹤?
“回營再說!”
站在哈薩爾身後,穿著一身墨色長袍的男人開口,製止了哈薩爾與副將的對話。眼下,隨時都有可能被南荒的人發現蹤跡,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是,蕭將軍請!”
大軍的新營地,是在一座山坡上。
地方選的很好,靠近大南江的北側,是一片斷崖。
常人根本不知道,斷崖之上駐紮著二十萬人!
他們是從南側上的山,北側還是刀削斧刻一樣的陡峭斷崖,南側,卻是如尋常山峰一般,林木茂盛,遮天蔽日。
蕭蘊書進了營地,大軍已經被哈薩爾親自帶著前去安排整編;那幾位副將被留下來,負責向蕭蘊書說明當夜的詳細情況。
“便是說,你等明知道葉南霜以身犯險,卻並未阻攔?”
“將軍,是這個情況,我等是極北燕五將軍手下的一支親兵,這些年將軍廢了太多的力氣,才將咱們保存下來;若是陪著葉將軍一起去了江北,恐怕,十一年的蟄伏,就要化為一夕泡影”
“是呀,將軍與我等一樣,等待公子十來年,咱們不能這般就折了”
蕭蘊書沉著麵色,手中把玩著一隻翠玉葫蘆,半晌無言。
底下站著的一眾副將,都有些摸不清頭腦了。蕭將軍這是什麽一直,好歹給個準的!幾日不見,蕭將軍的氣勢好似愈發強盛,便是這般麵無表情地坐著,就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
刀山火海都不會打怵的幾人,麵對著眼前看不出情緒的蕭蘊書,隻覺得渾身發涼。一股子寒氣,從腳底慢慢地遍布周身。
“諸位保全了大軍,卻是是以大局為重,值得嘉獎;來人!”
“將軍?”
“來,好好看看,這幾位將軍,就是他們前幾天保存了大軍,每人賞銀千兩!”
“是”
幾位副將受了嘉獎,手中捧著沉甸甸的銀子,卻是覺得有些怪異的。蕭將軍賞了他們,但那臉上,卻始終沒見到笑意的,這是為何?
“幾位看這銀子可還夠用?不夠的話,再加一千兩,反正,幾位此次立了大功,理應如此”
“不敢,這是咱們的本分,不敢受此嘉賞”
幾人相識對望,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見了不對勁!
趕忙拒絕了蕭蘊書準備再次召人取來賞銀的念頭,這般氛圍,他們還是能看出一點苗頭的,不倫蕭蘊書此時在想什麽,決計不會是真的想要嘉獎他們!
“怎地又將銀子放下了?嫌少了?”
“將軍言重了!將軍,這……”
有一人到底沒繃住,率先跪下。
其餘人間蕭蘊書並未出聲製止他的動作,趕緊一撩衣袍,紛紛跪下。
“來人,賞軍棍五十,給幾位副將好好活動活動”
副將們愕然,這是為何?
然而作為軍人,他們不可能反駁蕭蘊書的任何命令。
“把賞銀送到幾位副將的帳中”
“是”
蕭蘊書吩咐完,便有人上前,禮貌的把幾位副將請到了帳子外。
軍棍的聲音綿綿密密地響著,哈薩爾安置玩大軍,回來就看見幾位自己的副將在挨軍棍。他有些詫異,卻並未說任何話。
向蕭蘊書匯報的時候,也是一板一眼,沒有提起外麵幾位的情況。
“哈薩爾,咱們到了的消息,恐怕對岸已經知曉,開戰就在這兩天,你重新安排一番吧”
“末將這就去辦!”
蕭蘊書放下手中的玉葫蘆,看了一眼哈薩爾的背影,不錯,當年不歸沒有看走眼,此人若是好好栽培,前途無量。
識時務,有眼色,戰時驍勇悍然。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這才是為將之道!
夜裏,哈薩爾親自到白天挨了軍棍的幾位副將營帳中,走了一遭。
第二日,天兒還未亮,這幾位副將就跪在了蕭蘊書的營帳前。
蕭蘊書並未理睬他們,隨他們跪著吧,蓋起來的時候自然會起來。
……
再說金石城方麵。
聞人玖已經從地道中出來,白商陸親自將小桑病倒的消息告知,並將桑丘戟的話一並轉告:
“那位前輩的意思,是要你分得清大局,此時開戰在即,桑公子那裏有梵笙大師照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你專心打仗,這樣桑公子才沒有後顧之憂!”
“白商陸,你是不是活的太久了?”
聞人玖聽完,意外地竟然沒有情緒激動。坐在椅子上,微微晃動手中的酒杯,白玉杯中,離人醉芬芳的香味四散開來,氤氳出迷離的境地。
白商陸麵色一頓,九皇叔這回生氣了。
皇叔已經很久沒有叫自己去死過了,真是懷念,這還要感謝桑公子,若不是他,他白商陸還沒辦法激起九皇叔的怒火!
“本宮那嶽父大人還說了什麽,是不是還要本宮盡快拿著彩禮上門提親?”
白商陸一噎,九皇叔,您真是愛開玩笑!
桑丘大帝,你當是尋常男人他的獨子!你一個男人還敢帶著彩禮上門,就不怕他聞人氏皇族後繼無人?
“前輩說,你若是拿不下龍鼎天…這天下也就不必爭了”
“哈哈哈,嶽父大人好生調皮,且等著,本宮將來以天下為聘,迎娶他的獨苗,哈哈哈……。”
聞人玖忽然將手中離人醉一飲而盡,歪在椅子上,笑得狂肆無邊。
笑完,他見白商陸還坐在桌前,便很是不滿地開口:
“大侄子這是愛上這個地兒了?要不要本宮現在就給你挪窩?”
白商陸默默地扶額,小皇叔真對得起他的名號——
顧少夫人真是個見風使舵黑心黑肺表裏不一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臉皮奇厚的賤人!
皇叔呀,你這麽賤,皇嬸知否?
“還不快滾蛋?還要本宮請你喝一杯不成?”
白商陸:“……”
您老的離人醉,他可不敢喝。
當年年幼不知事,被皇叔一壺離人醉騙到雁回山,從此,他白商陸的人生,就隻剩下灰暗!
這是多麽深的血淚教訓!
待白商陸走後,聞人玖將自己整個癱在椅子上。將自己胸前散落的一縷發絲拾起。指尖微動,那發絲便滑落在他素白的掌心。
“丫頭不乖,從來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可是,你這般不在意,怎知,與本宮而言,這便是刀子在心窩子裏剜著,你說,本宮此去,也掏掏聞人正的心肝好不好?”
他把那一縷發絲細細地收起來,尋了一隻荷包,妥當地裝好。
“金二,送到南荒婆羅門,交到迦葉大執事手中,就說,這是寂泉的藥引子”
寂泉,寂泉,寂泉,嗬。
他的小桑,怎會叫她平白欠了外人人情!
根據方才白商陸描述的症狀,那丫頭分明是中了蠱。依照婆羅門的那一套,要解蠱毒,梵笙大師多半要用得上寂泉。寂泉已經修煉出佛光,那丫頭是婆羅門佛子,這二人萬不可牽涉過多!
至於為什麽不可以,賤人高深一笑,此中深意,不足為外人道耳!
梵笙大師收到東西的時候,卻是立即明白了聞人玖的意思。他取出荷包中異於常人的發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聞人氏之福,出了這般驚才絕豔又心如明鏡的後生。
然而,唉,這一縷發絲其中,隱藏了太多問題,包含著大陸上最古老的秘密。也不知道,聞人玖的出現,對天下百姓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老和尚將聞人玖的發絲拿到隔壁,搬出一隻古老的、遍布繁複花紋的藥爐,將那一縷發絲放入,慢慢地煉化。
常人的發絲,在高溫之下,恐怕早就會化為一陣雲煙。聞人玖的發絲卻是個異數,他的發煉製了三天三夜,最後,竟是化成了一點熒光的淺灰液體!
小桑是見過聞人玖變身的樣子的,然而她並不知其中包含的秘密;梵笙大師活了好幾百年,見多識廣,他猜測,這聞人玖隻怕來自於…。
寂泉已經在床榻上躺了好幾個月了,依舊是骨瘦如柴的樣子,梵笙大師將聞人玖的發絲融成的一點液體,小心翼翼地倒進浴桶中,又親自尋來數十種藥材,這才將寂泉放進桶裏。
確實如聞人玖所想,他給小桑解蠱的方法,一定要用到寂泉,寂泉不醒,恐怕真的就要用掉兩三年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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