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玖本就是不計較塵世間規矩的妖人，況且這個時候又見小桑失去了知覺躺倒在宇通中，心中哪裏還能將男女之別記住，他飛快地上前，挽起衣袖，就將小桑赤條條地從宇=浴桶中抱了出來。

    將人輕輕地放在床榻上，他便在床沿做了，彎下腰來，細細為小桑查看著。

    周身都看遍了，並沒有什麽傷口，最後，他將小桑挪了個方向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那“傷口”是在兩腿之間的！

    他的手一瞬間就頓住了，並不是與尋常男兒接觸的鼇女兒家月事一般，覺得不夠吉祥，他隻是……。難得的害羞了。

    所以，小桑被凍醒的時候，就是一身尖叫！

    “天殺的！你在幹什麽！”她渾身赤果果的躺在床上，兩腿大開，最可怕的，賤人的手分明是按在她大腿上的，然後，他竟然…竟然絲毫不見羞恥的盯著自己的xx看！

    聞人玖從未見過小桑動作這般迅速過。僅僅是一息之間，她便收攏大腿，伸手扯過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的密不透風！不過，方才那一瞬間，那峰巒起伏蕩出一道柔波來，雪白的晃眼…卻是叫他看了個徹徹底底。

    這下好了，小桑全身上下，便都叫他看了去。

    女兒家再大大咧咧的，也是注意自己名節的。即便是小桑這般沒有節操的，被聞人玖一個將近馬上二十歲的男子看了身子，也是心中百感交集、心力交瘁的。

    “葵水來了還不注意些麽，怎可睡在浴桶裏？”聞人玖想了想，趁著那丫頭還沒有跳起來收拾自己的時候，趕緊先發製人。

    小桑看著他板著臉，做出一副管家公質問自己的凶巴巴樣子，再看看他紅透了的耳尖，心下婉轉。

    她麵上漸漸顯現出一種悲哀可憐的模樣來，蹙著眉頭，紅著眼眶，嘴巴微微扁著，毛茸茸的腦袋露在被子外麵，一雙白生生的手抓著被角。

    一副被欺負的小兔子可憐模樣，聞人玖心間溫軟，麵上刻意裝出來的嚴肅都深深破壞了幾分。隻覺得自己妨礙不該這般凶她了，她正是葵水的時候，醫道上說過的，女子每月葵水時候，情緒縱是要低落幾分。

    小桑看他溫軟下來的眉眼，心中一笑，麵上卻是更加委屈可憐的。

    眼看著，一雙烏溜溜的明麗鳳眸中，積聚著晶瑩的淚花，要哭不哭的，最是撓的人心上微癢。看著她難得的小可憐模樣，他自然是心疼不已。

    “好了，桑桑，你頭發還是濕的，睡了要著涼的”聞人玖又上前來，做到床榻邊，伸手將她的發從被子裏拉出來，瞬時，就有暖融融的氣息在小桑的發間散開來。

    “玖玖…”她悄聲軟軟地喊著。

    “嗯？可是不舒服了？”

    聞人玖趕緊問道，手中烘著發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過。

    “不是，你低下頭來…”

    聞人玖高大的身子斜斜地彎到她身邊來，他的發甚至落在了她臉上。

    下一刻，小桑忽然間暴起，挺直了腰背，一手緊緊揪住他光滑黑亮順滑的發絲；另一手惡狠狠地對著他就是一頓狠揍！

    “色迷心竅厚顏無恥下流卑鄙不知廉恥……。黑心肝！”

    小桑口中惡狠狠地叫罵著，手上的動作絲毫不見含糊，一下下，落地有聲，打得很實在，巴掌與皮肉相接觸的聲響與她叫罵的聲音相映襯，活脫脫一個潑婦像！

    聞人玖一時著了她的道，但又想到自己方才看見的風景，暗挫挫地覺得，打幾下而已嘛，他皮糙肉厚，她又沒用內力，根本就是撓癢癢一樣的。這點皮肉虧，比之她方才難得一見的風致，很值得！

    不過，她身子不爽利，小腹肯定還在疼著，這都打了自己好便會兒了，她擔心她又要生病，便趕緊“嗷嗷”叫著，喊著“夫人息怒”這樣厚顏無恥的話來。空著的手，也悄悄摸到了她身邊，為她暖著。

    足足罵了有小半刻的時間，小桑方才鬆開了揪著他頭發的手。

    “好夫人，小的真是錯了，不該沉迷於夫人的美色，竟敢忘記了夫人這正是不舒服的時候，小的罪該萬死，夫人您的手沒打疼吧，來，小的給您吹吹…”小桑打得有些累了，拉高被子，將自己裹著，微微喘息。

    聽見賤人這般沒臉沒皮的話，又覺得自己手癢，再感覺到賤人似乎一直在為她輸送內息，便忍了又忍，沒有再蹦起來將賤人打一頓！

    “二皮臉！”恨恨地瞪了賤人一眼，她忽然想起自己還來著葵水，這般坐在床上，呃，後果是怎樣，還是不要想了，總之不會好到哪裏去的。

    “夫人息怒息怒”

    聞人玖趕緊為她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的背，為她平複著呼吸。

    “玖玖，我的衣服放在屏風那邊，你幫我拿來吧”

    聞人玖卻是眉間狠狠一皺，這都大晚上了，她身子不好，草原上夜裏風涼，再穿衣就要離開暖被窩了，不仔細著就要生病，他便不願意去了。

    “風涼，你將就著睡吧，好不好？”

    小桑簡直想起來，用屁股底下濕噠噠的床褥糊他一臉！

    “不換的話，這床…就要淹了”小桑默默平複自己的呼吸，總算平地提醒賤人，自家親戚還一直在張牙舞爪的事實。

    聞人玖：“……。”

    想了想，他起身拿來衣服，先是仔細研究了一下那女兒家用的月事帶，明白了大概用法之後，才脫了鞋襪，鑽進了被窩裏。

    “你…爬上床來幹什麽？”先是覺得，賤人今天簡直是夠了！太欠收拾了！

    難不成，他不顧自己的親戚，想要…浴血奮戰？嗬嗬嗬噠，他想得還真美。

    “給你穿衣服，你乖乖的，在被子裏穿，別亂動”賤人真的就在被窩裏摸索著為她穿起衣服來…

    不過，他手倒是很老實，真的是認認真真的給她穿衣服。小桑看他態度很是端正，這才由著他折騰，破罐子破摔地向著，算了，反正草就被看光光了，而且，以前賤人好像還摸過…

    這般折騰了又有兩刻鍾的時間，聞人玖才滿頭大汗地為她收拾妥當，將人用被子包著抱起來，對外麵等了許久的秦不二喊了聲。

    秦不二將那染了不少那啥那啥血的床褥換下之後，便離開了，對於突然出現的聞人玖，甚至是帳子中二人明顯不合禮數的過於親密的動作，她目不斜視，好似根本沒有看見一樣。

    小桑對她道了謝，畢竟，秦不二跟在她身邊，是要做別的大事情的，這種丫鬟的活計，今晚竟然麻煩她做了。

    聞人玖隻是目光淩厲地穩穩抱著小桑，待秦不二收拾妥當離開時，他才用黑沉沉暗無邊際的雙眸看著秦不二青筋暴起的手。

    如果不是秦不二還算識趣，有點自知之明，他哪裏容得下這樣的人留在小桑身邊！

    所有覬覦小桑的人，他一個都不想要他們活著！

    小桑被他放到床上，靜靜躺在他懷裏的時候，想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秦不二哪裏惹到你了？”方才她雖然在他懷裏，他也沒有開口說什麽，但他眼中那種幽暗的味道，她卻是發現了的。

    “沒有，隻是方才被夫人欺負了，心中委屈罷了”賤人為她揉著肚子，口中說著賤話。

    小桑往他懷裏鑽了鑽，沒有說什麽。但心中卻是有幾分計較的，她和賤人相處了這麽多年了，早已對彼此了解至深。她可沒忘記，這人對自己以外的人是個什麽鬼樣子！

    莫非秦不二有哪裏惹了他大爺的不快？那她得提箱秦不二留個心眼了，指不定哪天，這妖魔一個不高興，秦不二的小命可就堪憂了。

    聞人玖擁著她，聽著她漸漸綿長平穩的呼吸。微微長舒一口氣來，方才差點就露陷了。還好這丫頭沒有發現他的問題，否則，又要擔心他了。

    他方才，其實對秦不二生了殺心的。是那種實實在在的殺心，如果不是小桑還在身邊，秦不二可能就會沒命。

    這幾年，隨著他對小桑的感情越來越深，他也漸漸發現了自己身上隱藏的東西。

    他對懷裏的小丫頭懷有一種毀天滅地一般的占有欲。兩人不能時時刻刻守在一起，但不論這丫頭在哪裏，身邊總有他的人跟著，日常小事，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情，事無巨細，他其實都知道的。

    小桑對別人笑了，對那個女子輕佻了，為誰做了什麽事情了…沒有一件，不是他在意的。

    他嫉妒所有占了她情緒和注意力的人，他縱是控製不住想要殺掉那些人。

    近些年，這樣的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又一次，他聽說了她和兄長一起在鳳凰城用夜宵，舉止親密的消息，竟然生出了殺掉寂泉的可怕想法來。好在，第二天她的舒心來了，又將他安撫住了。

    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了問題，心中的善惡觀念好似越發的淡薄了。在西南，他斬殺戰俘的時候，心中那一股子的殺欲怎麽也壓不下去，直到想起了遠在極北的小桑，方才好似是大夢初醒一般，吩咐金羽衛將戰俘們收押起來。

    再到了望月城，這種感覺也曾浮現過的。

    對聞人瀾、對顧太後、對聞人正、對東盛皇宮裏的每一個人…甚至是，驛館門外的東盛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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