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50 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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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可以為王爺是要誇讚自己的,才要開口說你不必謝我,沒想到,他轉過身來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劉振驚訝了,張禦醫也驚訝了。陳可自然也驚訝了。

    “都給我滾出去,你們!”忽然間沒來由地他對著劉振和張禦醫大發脾氣。

    陳可不知道怎麽了,隻是感覺有問題。等他們都出去了,陳可發現許鑫澤臉色冰冷得可怕:“我,奴婢做錯了什麽?”是不是不能讓王妃回來啊,是不是?

    “你明明沒有那麽懦弱,你都是裝的,裝得那麽賤,真是賤命一條!”他狠狠地也是恨恨地逼近陳可。

    陳可被嚇到了,抬頭看著他,至少從自理來了王府到現在,他從來都沒有這麽生氣過。

    他說完了,沒有給陳可的反應時間,許鑫澤一把抓起來她受傷的手,狠狠地拆掉紗布,不管她是不是很疼,一邊拆掉一邊狠狠地說著話。

    “你這個jian人,你既然不疼,何必纏著這麽多,你都是裝的,你根本就不是一個丫鬟,你是一個惡魔!”他看到了她手上明顯的血跡,還有著深深的傷痕,感受到她由於疼痛而發出來的顫抖,他再一次狠狠罵道,“你真是卑見無恥!”

    她不敢說話,因為不知道怎麽的,這次沒有取得他的信任,反而讓他生氣了,那意味著自己還是很危險,小天還是很危險,她不敢言語,任憑他怎麽對待自己。

    然後他狠狠地甩開陳可,把她摔到地上:“你不是會功夫嗎,起來,跟我打!”

    “奴婢不敢。”她輕輕地,忍著手上和身上傳來的疼。

    “奴婢,你是奴婢嗎!”他狠狠地走近,她皺著眉頭,連認錯都不對了,還說什麽,但是她心裏好害怕,不要,不要再說了,會不會接下來就要說處置了小天,把自己送去清、樓。

    “你還裝!”他看見她不說話的時候,就想到她是裝的。

    “王爺。”她叫道,“到底,怎麽了。”她不知道,自己委曲求全有錯嗎,為了不被你送去清、樓而聽話有錯嗎,為什麽,你會這樣的生氣。

    看著陳可這一副毫不知錯的表情,許鑫澤心口堵得難受!原來,被人欺騙是那麽難受,許鑫澤第一次知道。他看著陳可的樣子,心裏麵的火氣揮散不掉,那麽就離開她,不要再看到她。

    他選擇自己離開,而不是讓陳可離開。

    真不知道這個王爺,是不是一個正常人。

    許鑫澤不知道自己怎麽忍住了滿腔的怒火,是不忍心對這個人動手還是怎麽的,總之他離開了。

    陳可還倒在地上,受傷的手流血了,見他離開了,她才敢地把自己的疼痛表現出來,啊,啊啊,她張著嘴,不喊出來,隻是好疼啊。

    劉振跟著王爺,說了半天,王爺就是不聽,非要離開這裏不行。

    “王爺,您這是怎麽了!”劉振真不明白,這不才給了王妃一個報複嗎,怎麽王爺氣成了這個樣子,留下了陳可又說了什麽,王爺生氣是不是和陳可有關係呢?

    不過問什麽王爺也不肯說,問多了還遭到一頓罵。

    張禦醫找不到王爺,苦著臉,這下子自己隻能回皇宮裏麵去複命了啊。可憐可憐兮,張禦醫苦著臉最後給陳可包好傷口:“你可要好好養著病啊,不可以怠慢了,要是真的落下了病根,可有你受的!”

    “嗯。”陳可心不在焉的,不知道王爺是不是又去了地牢裏麵,可是自己是再不敢進去看了,這個王爺,脾氣就不像是人脾氣一樣。

    “王爺,為什麽非要到這裏,在地牢裏麵不行嗎?”劉振對著冰冷的王爺,一時間也打不起精神來。

    許鑫澤不說話,一張臉陰沉得很。

    很快,許鑫澤離開的消息傳遍了王府。

    “王爺已經一天沒回來了。”畫眉說道。

    陳可心裏著急,他到底去哪裏了,這到底是怎麽了,要是真和自己生氣了還不打發了去清、樓,不過要是沒生氣幹嘛罵自己jian人,還不見了人。

    這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呢?

    “既然他不在,就給我把陳可的賣shen契拿過來,然後,好好地給我處置這個陳可。”清誌蓮可不是膽子小的人,既然王爺不在,為什麽不趁機解決掉陳可呢,等王爺回來了,生米煮成熟飯,人死不能複生,難不成沒有了陳可興風作浪,王爺還敢囂張嗎。

    陳可正在床上躺著,聽到門外有人來了,趕緊坐了起來,看到畫雲笑著走進來,心裏麵生出一種不詳的感覺:“你來幹什麽?”

    “陳大姑娘,王妃有請。”畫雲故意有禮貌地說著,眼睛裏麵卻是一種抹不去的得意。

    陳可知道自己是要倒黴了,可是,許鑫澤他不在!她能不去嗎,她能夠公然違抗王府女主人的命令嗎。

    自然是不能啊!她發現自己好悲催。

    “參見”還沒說完,畫眉劈頭蓋臉的就給了她一巴掌,她忍了忍,自行站好了。

    “你知道嗎,王爺不在。”畫眉一字字地說著,然後狠狠地踹倒了她。

    她的身體還沒恢複好啊,今日和那大俠過了招,過後骨頭都要散了,此時被踹到,她趴在地上,不知道到底怎麽自己才能夠脫離這個人的折磨或者是,死亡。

    清誌蓮自然不允許她逃過,這麽多人在外麵守著,若是被她再逃了,咳,清誌蓮表示自己都會鄙視自己的,她晃了晃賣shen契道:“陳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爺的人,現在,你的賣shen契在本宮手裏麵,本宮隨時可以把你打發去了。”

    看見陳可的臉色變了,清誌蓮越發得意:“你說,現在要不要乖乖地,聽我的話?”

    她感覺到莫大的羞辱,隻是,那張賣shen契,明晃晃地阻攔了她要打這個清誌蓮的衝動:“王妃,奴婢不知哪裏做得不好了。”

    “就算你做的很好,可惜本宮就是要你死,怎麽樣。”王妃才不想跟這個丫頭廢話了,因為自己根本就從這個丫頭那裏得不到好處,所以,這一句判死刑,陳可,你還有說的嗎。

    陳可心裏慌了,死,要自己死,輕而易舉,而且再也沒有人救自己了。陳可沒有要說的,因為,沒有什麽可以讓清誌蓮不殺自己。

    隻是,坐以待斃嗎。

    “王妃,難道非要趕盡殺絕嗎。”陳可盡量拖延時間,也許下一秒,王爺就會回來了。她慢慢地站起來,等她們來動自己,自己就會反抗。

    不拖延,隻有死。

    清誌蓮卻笑了笑。

    不知何時,春眠閣的媽媽恭恭敬敬地跪在王妃麵前:“聽說王妃娘娘要給小民一個丫鬟,小民特地來看看,什麽丫鬟有這麽大的麵子,王妃能允許小民親自來領。”

    陳可變了臉色,這是,這是。她害怕地後退一步,不敢再直視王妃。

    “陳可,你是要去清、樓,還是乖乖地聽話。”王妃淡淡問著。

    那個媽媽看了一眼這個丫頭,喜歡得不得了似的,自然了,這是王妃賞的人,她不喜歡也得喜歡。

    若是再不反抗,自己隻能被賣掉了,所以她看了一眼清誌蓮,就動手去抓地上的那個媽媽,那個媽媽嚇了一跳,不過已經被陳可抓到了她身邊。

    “不要過來,否則我要殺人的。”陳可說真的,她已經掐住了女人的脖子。

    隻是,她還來不及說一句話,背後就有人打昏了她。

    就算她有點功夫,跟武林中的大俠比起來,還是一文不值的。

    清誌蓮看了看甄宇文,嬌羞著笑了笑,意思是,等我們大功告成,我就和你走。

    陳可被關在小黑屋子裏麵,感覺到無比的恐怖。這裏很黑,很黑,沒有任何光亮,還有,還有一種聲音,很恐怖的聲音。

    陳可知道這裏除了自己,還有一種生物,隻是,是什麽呢,聲音很細很小,可是在這個除了陳可的呼吸沒有其他生物的黑暗的房間裏,那種聲音很清晰。

    有一種東西爬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猛地一抽,就覺得,它咬了自己。

    是蛇!

    陳可黑暗裏一邊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往後退,一邊把手被咬傷的地方放到嘴裏"yun xi",希望可以把蛇毒吸出去,更希望這條蛇不是有毒的。

    還好,陳可仔細聽了聽,隻有這一隻蛇,也許這條蛇不是清誌蓮故意做的,要不然肯定有一群蛇了,這條蛇是從什麽,什麽地方,進來的呢。

    陳可知道自己的動作驚到了蛇,肯定蛇要逃走的。

    她盡量地睜大眼睛看著有什麽地方可以逃走,隻是這裏也太黑了什麽也看不到,蛇的聲音消失了,不過,嗬嗬,蛇能進出的地方,陳可能嗎?

    陳可感覺身上鬆軟無力。

    這是哪裏,為什麽不殺了自己,卻又放到這裏來,這是哪裏,是哪裏,哪裏啊。

    陳可知道這一次自己是活不了了,王妃那可是恨死了自己的,又不像許鑫澤一樣見不得死人,所以自己是死定了。

    有一點絕望,自己精心籌謀那麽多,可是最後誰也沒有信任自己,沒有能夠哪怕保護自己一點點。自己詛咒那些不得好死的人,沒有一個得到了應得的報應,反而是自己,被他們騙來騙去,最後還要被他們殺死。

    沒有光亮,沒有食物,沒有希望……

    這種絕望的感覺,真的好可怕。

    她抱緊自己,希望可以給自己一點力量。陳可,你是最勇敢的,那麽多事情你都是自己過來的。

    不,那時候還有小天,小天。想到小天,她心裏更加覺得孤獨和無助了。

    以前自己的一切苦,一切委屈,都還有人知道,有人心疼,都還有一個盼頭,現在,什麽都沒有了,為了活下去要那麽的委屈自己,卻,卻被人一句話就安排了生命。

    這一切,來的好突然,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是爹,是十萬兩,是,清誌蓮,還是許鑫澤?不管是誰,現在,自己就要死了。

    所有的人,都要拋棄自己了。

    她不知道應該笑還是哭,隻是眼睛裏麵有著淚花,心裏麵有著絕望,要是可以的話,真想隨便就抱住一個人,大哭一場,不管這個人是敵是友,自己要死了,有一個人陪著自己總是好的,不是嗎。

    突然覺得很刺眼。

    一個人出現在陳可麵前,帶著溫暖的笑容,讓人心醉。這個人的笑容的確很容易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隻是,陳可見到他沒有心情陶醉,她的心瞬時間沉到了穀底去。方才抱著任何一個人大哭一場的心情也已經一掃而光。

    她將自己鬆軟無力的身體支撐在地上,倔強地站起來,直對上那一雙帶笑的眼睛。

    “你想怎麽死。”陳陳可仿佛能夠聽得到這句問話,但是,等了許久都沒有,陳可抬頭看向那個人,現在,他沒有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冽,一股懾人的氣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