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中醫笑了笑，去把門給關上，隨即就坐在了葉修身前。他看著葉修神色中充滿了惆悵。

    葉修感到格外的疑惑，他聽師傅講過，自己哪位師兄似乎也是天賦異稟。在醫術這塊上雖然不算精通，可是在相術這一道，卻堪稱不世妖孽。

    “難道你真的是羽墨師兄？”葉修看到老中醫那欣慰的笑容，便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道觀中現在任然掛著他的畫像，其中的少年劍眉星目，英俊不凡，長發飄飄，壓根就和眼前這個老家夥的身影無法重疊在一塊。

    老中醫沒說話說，而是給葉修倒了一杯茶，“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我叫做老中醫。”

    “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時隔久遠，如果你沒有出現的話。我幾乎就已經差不多把那自己曾經是天機道門弟子的事情給忘記了。”

    “當年我心高氣傲，自以為是。總覺得在相術這一道上已經達到了世人所能達到的頂峰，可最終卻敗的一塌糊塗……我愧對於師傅的栽培。他曾經對我寄予厚望，視我為門派崛起的希望。”

    老中醫雙眸深邃，緩緩說道，“往事不提也罷。我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在這個地方遇到師傅的弟子。他老人家一向厭惡世俗……”

    “我自從下山到今天，也差不多一個月沒和師傅聯係了。”葉修沉吟著說道，“羽墨師兄，你怎麽會……”

    老中醫搖搖頭，似乎不想談論往事。便道，“這都是老天爺的安排，他收走了那些賦予我的才能，讓我淪為了一介凡夫俗子，不過這也沒關係。命中注定的事情，也是人力可以違抗的。”

    葉修沉默了。

    他曾聽師傅講述過有關於大師兄的年輕時的事跡。無一不令人佩服，可當年意氣風發，被師傅稱為絕世妖孽的少年。

    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三十年呐，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似得，小時候葉修非常崇拜自己這個從未謀麵的師兄。

    “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師傅看上去一樣老？”老中醫輕笑道，“你要知道，我今年已經六十有五了。從正常的生理角度來講，看上去這麽老，是正常的事情。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達到師傅那種境界的。”

    葉修沒說話。此刻的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怪異的狀態中，畢竟他鄉遇故人，這種感覺不是旁人能夠理解的。

    “我想師傅把你送下山。那勢必有他的用心，你好好讀書，到時候考個名牌大學。你就是天機道派中的第一個大學生了。”老中醫嗬嗬的笑道。

    從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能夠看出，他似乎在葉修的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那分同齡人不曾有的冷靜，從容。

    “叮叮叮——”上課鈴聲逐漸敲響。老中醫不再多言，和葉修寒顫幾句，便向他道別。葉修徒步走在校園內。

    腦子裏很是混亂，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最近碰到的這些事情，總會搞的他略微心神不寧。

    ……

    一整天，二班的教室內就都沒有消停過。

    丹妙的活潑乖巧，聰明伶俐，讓她很快就和女生們打成了一片，而男生自然是更是欣喜不已，他們就仿佛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春天即將來臨了，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似得。

    學生時代的少年們總是很多情，每次碰到美女和自己多說一句話。就會認為人家對自己有好感，或者是直接喜歡上了自己。

    如果那個漂亮的女孩在上課的時候，不經意的回了個眸，與自己湊巧的對視了一眼，那麽便足以被電的死去活來。

    一切都是那麽的簡單，純粹青澀，朦朦朧朧的情感。葉修回到家，直接躺床就睡，也並未去跳蚤市場擺攤。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在指間的縫隙中流過。星期六晚自習下課，葉修跟林初夏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有事，便跟著葉若去了她家。

    學校門口前的長長馬路上，街燈泛黃，葉若和葉修一同站在某個不起眼的地方，等候著前來接葉若回家的司機。

    “葉修你待會兒不用緊張，我爸那個人他真的很好說話。有什麽要問的話，你直接跟他說就好，不用拐彎抹角。”

    葉若打破了兩人間的平靜，忽然開口說道。

    今夜的月亮很圓，星河就盤旋在兩人的頭頂，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非常適合去約會，可事實上兩人卻是見家長的……

    葉修顯得有些怪異。

    便就開口問道，“那你難道見過我緊張時的樣子嗎？”

    “上次演講的時候，你不就緊張了嗎。”

    “哦。”

    點點頭，葉修沒有多說什麽，他本身就是個不善於言辭的人，尤其是跟女孩子交流，他雖然不會像那些宅男一樣，感到羞澀什麽的。但終歸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於是兩人就繼續這麽保持著沉默。

    夜風習習，在不遠處的那輛咖啡色的賓利轎車中，林初夏一眼便看到了葉修此刻正傻乎乎的杵在圍牆下。

    她便想開口喊他。可當初夏看清楚他身旁站著的那個女孩時……話到嘴邊，卻也被她給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尤其是當她看到葉若那嬌羞而緊張的模樣，內心更是有種難以形容的酸楚；自己像他表白才多久？

    他沒有做任何回應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初夏看到此番情景。美眸中就不由的泛起了晶瑩的淚光。

    李烈通過後視鏡也看到了她探出腦袋，便開口問道，“小葉來了沒？他今晚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不然平常這個點，他恐怕早就來了。”

    “恩。他剛剛跟我打過招呼，說自己有些事情要辦，咱們就先回去吧。他在江楓市待了這麽久，不會出事的。”

    林初夏用小手抹了抹眼角，便合上車窗，緩緩的靠在柔軟的靠墊上……不再去想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麵。

    “初夏你怎麽突然哭了？是不是小葉欺負你了？”李烈透過後視鏡，自然看的非常清楚，開口問道。

    林初夏搖了搖頭，掩飾的很好，“剛剛風太大，沙子吹進眼裏了，沒什麽大礙，李哥咱們早點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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