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110、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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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生打發了人,回到臥室,床上的人兒又翻了個身,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他的時候,慵懶的眨眼,“幾點了?”

    “快十一點了。”靳生坐到床上,將她攬到自己懷裏,“禮物拆的可盡興?”

    莫念塵仰頭瞪了他一眼,現在全身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力氣使得出來。都怪他,昨晚一直不停的壓榨她。

    如果不是她求饒,估計會折騰的更晚。

    靳生見她那幽怨略帶氣憤的眼神忍不住笑了,抬手摸著她的臉,她的皮膚很好,摸上去很光滑,很水嫩。此時白皙的皮膚下透著淡淡的紅暈,格外的嬌美,可口。

    “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莫念塵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抱著他的手臂,望著外麵。

    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這樣的美景,一天的心情應該也很好。

    空氣裏飄散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不那麽濃鬱,卻很讓人安心。

    靳生以為她熟睡著,沒想到她還是知道。

    “嗯。錢顯死了。”

    莫念塵一驚,“死了?怎麽會死了呢?”

    錢顯和莫彤珊再三算計她,她不會去在意一個要侮辱她的生死,隻是覺得太過意外了而已。

    比起死,活著更受罪。

    靳生目光深沉,“大概是在監獄裏得罪了裏麵的老大吧。”

    莫念塵皺著眉,她不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是怎樣的亂,但也從影視劇裏看到過,裏麵的一些被判死刑或是無期徒刑的人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但凡看不順眼的人,輕則打罵,重者直接幹掉。

    “原因真的這麽簡單嗎?”她不太信,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可探知的秘密。

    靳生眼裏流露出讚揚,她的敏感度真的不低。

    莫念塵又說:“錢顯的死,很容易把矛頭指向莫家。畢竟,莫彤珊被他糟蹋了,還鬧的人盡皆知。錢顯雖然被判刑,但刑期一到,他還是會出來。到時,還不知道會有怎麽樣的後患。所以,就算沒有證據,也會有人猜測是莫家或者說是陸家買通裏麵的罪犯,斬草除根!”

    靳生也想過這個可能,知道易澤田昨天去過監獄後,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隻是現在,他怎麽能告訴她,易澤田去過監獄?不然,她肯定會聯想到她自己身上。

    他更傾向於,錢顯之死,是易澤田送給莫念塵真正的禮物。

    不管錢顯對莫念塵有沒有做過什麽,但至少他想過。那麽,這樣一個差點玷汙莫念塵的男人,留著確實很礙眼。

    礙眼,不如就清理掉。

    他對易澤田,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在想什麽?”莫念塵見他不說話,唇角又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靳生揚了揚眉,“我隻是覺得,這種時候莫文斌不會做這種事。畢竟昨天是莫彤珊和陸雲帆結婚的日子。這麽一做,豈不是在提醒著莫彤珊被錢顯占有過?”

    莫念塵歪頭想了想,便點頭,“你說的沒錯。難道,真的是個意外?”

    她靠著他的胸膛,秀眉顰蹙。

    靳生沒有接話。

    不過做這個事情的人還真是心思深沉,若真如他所想的話,在昨天殺了錢顯,一方麵是替莫念塵出氣,另一方麵,就是給莫家找麻煩。

    不,現在不止是莫家,還有陸家。

    。

    莫念塵不再去想錢顯的事,死了就死了,惡人總有人收拾的。感覺外麵很安靜,便問,“他們人呢?”想到昨晚拋下了那些來給她慶祝生日的朋友自己去尋歡了,覺得有些對不起。

    “都走了。放心,米悠會安排好的。”靳生也收回了思緒。

    “那羅莉和韓溪呢?”

    那兩個家夥會不會怪她太沒有人性了?把她們晾在了一旁,都沒有陪她們玩。

    “羅莉一早和尤柯一起回市區了,韓溪昨晚就跟路安辰走了。”

    莫念塵一怔,微蹙了一下眉,隨即看著平靜美好的海麵,“看來韓溪跟葉歌真的結束了。”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不一定。”靳生玩著她的手,這手指修長漂亮,但過於素淨了些。

    “什麽意思?”莫念塵好奇的仰頭問。

    “昨晚他們走後,葉歌就跟上去了。”

    莫念塵眼睛瞪的老大,整個人都來了勁一般坐起來,“所以,你的意思是說葉歌可能去追韓溪了?”

    “莫小妞,為什麽你對別人的事這麽上心?現在精氣神都恢複了,看來昨晚你拆禮物的興致並沒有完全投入。”那深邃的眸子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莫念塵一驚,“那個……昨晚很盡興,也很投入。韓溪是我朋友,我希望她好。誒誒誒……別啊,我不行了……嗚……靳生,你個混蛋!”

    。

    韓溪是被敲門聲和手機鈴聲給吵醒的。她摸到手機後,見是路安辰打的。

    “怎麽了?”她迷糊的接聽了。

    門外的敲門聲在她接聽電話後也停止了。電話那頭是路安辰深深的鬆口氣的聲音,“你在家?為什麽不接電話?”

    聽著那擔心的聲音,韓溪突然想到家裏還有一個人。立刻清醒過來跑到客廳,空蕩蕩的客廳,哪裏還有人。

    心,突然跌到了穀底。

    “韓溪?”路安辰又叫了一聲。

    韓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掛斷電話,走到門口打開門,便見路安辰站在門口,一臉的緊張。

    見到她安好的站在麵前,路安辰緊蹙的眉總算是鬆了。

    “我以為你出事了。”

    “沒事。有點累,所以睡到這個時候。”韓溪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路安辰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見她一臉疲倦,“你再去睡一會兒吧。”

    韓溪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驚道:“今天要上班的!”

    說著,又看了自己這邋遢的模樣,下意識的就要關門,“我去洗漱一下,馬上就去公司。”

    “我幫你請假了。”路安辰伸手擋住了門。

    韓溪蹙了蹙眉,“那……”

    “你廚房有蔬菜嗎?”突然,他問。

    韓溪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便點了一下頭,“有。”

    “那就好。”路安辰擠進了房間裏,直接找到廚房,“你再去睡一會兒,我做好飯再叫你。”

    “你會做飯?”韓溪又是一驚。

    路安辰笑笑:“很奇怪嗎?”

    “嗯。男人不都不喜歡做飯麽?”她想到葉歌,他真的是從來不做飯的。

    每一次,他說想吃什麽,她就去買回來做給他吃。不過,每一次他都會把她做的菜全都吃光。吃完後,屁股一抬,就繼續去玩遊戲。

    曾經有一次,她說想吃他做的飯菜。

    他瞥了一眼她,“你確定要吃我做的飯菜?”

    她點頭。

    她以為他會答應,可最後,他依舊沒有碰過鍋碗瓢盆。

    現在想來,他不碰那些東西也是有原因的。一個大少爺怎麽可能會做飯呢?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路安辰注意到她唇角的笑,那深沉的眼神明明是在回憶著什麽。他不動聲色,從冰箱裏拿出西紅柿。

    “誰告訴你的男人不喜歡做飯?”他洗淨後,放在砧板上切開。

    動作很嫻熟,也很利落。

    韓溪看著他手上的動作,淡笑,“我以為是。”

    “其實男人也一樣,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先得抓住她的胃。”他低頭,不經意的抬眸看了一眼韓溪。

    韓溪聽著他這話,心中微動,笑了笑,“看你這熟練度,是練了許久,還是試過了許久?”她故意聽不懂他的意思,玩笑似的問。

    路安辰繼續把西蘭花洗淨,“我這也是給除了我媽以外的女人洗手做飯而已。”

    “……”

    韓溪怔怔的看著他,他修長的手指正認真的掰開西蘭花認真的衝洗著。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那張側臉不可謂不帥。

    都說認真的男人很帥,她不否認,認真在廚房洗菜切菜的男人,也很帥。

    隻是他這話,讓她有些消受不起。

    “看來,是我的榮幸!”她繼續裝作不懂他話裏的含義。就當,朋友一樣的調侃,不去想的那麽複雜。

    路安辰笑,“也是我的榮幸!”他抬頭看著她,目光認真而情深。

    韓溪不敢去看那雙眼睛,有些不自在的甩了甩手,幹癟癟的笑,“那個……我先去換個衣服。”

    說罷,她逃似的離開了。

    路安辰見狀,隻是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那眼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寵溺。

    韓溪回到臥室,洗漱之後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張臉。眼睛還有些紅紅的,大概路安辰也看出來了吧。

    昨晚,她房間裏睡著的男人說祝她幸福,現在,就有一個男人為了她洗手做飯。

    這算是他的祝福應驗了嗎?

    可是為何,心情會如此複雜呢?

    坐在床上又放空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她想那麽多做什麽呢。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反正,她跟那個人已經不可能了。

    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挑了件天藍色襯衣和牛仔褲穿上。把頭發綁成了馬尾,綰成了花苞頭。

    在家也沒有打算化妝,反正剛才自己才起床的邋遢模樣都已經被人看去了,現在收拾了一下,應該也能見人。

    走出臥室,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碗西紅柿雞蛋湯,一條鬆花魚,還有山藥炒西蘭花。隻見他又端了一盤青菜走出來,“洗手,吃飯了。”

    韓溪呆呆的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色香味都有,而男人從廚房出來,還是跟在辦公室一樣,完全沒有沾上一點廚房的氣息,依舊清爽幹淨。

    他轉身去拿碗筷,見她還站在那裏,又催了一下,“還愣著做什麽?不餓嗎?”

    “噢……”居然走神了,她聽話的去洗了手,然後跟在他身後,走向了餐桌。

    韓溪吃著他裝的飯,看著桌上的菜,心突然一暖。

    似乎,真的沒有人特意為她下廚。

    這個男人,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被人嗬護照顧的人。

    “怎麽不吃?其實不難吃的。”路安辰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她碗裏,示意她吃。

    韓溪看著碗裏的魚肉,突然想起來了,“我家裏冰箱沒有魚啊。”

    路安辰笑了笑,“我讓人買好送上來的。”

    “噢。”

    韓溪低頭扒著碗裏的飯。在他麵前,感覺自己像是客人。

    這一餐飯,吃的很安靜。他們都沒有說話,直到半小時後,都紛紛停下了筷子。

    她主動收拾了碗筷,卻被他按住了。

    “我來。”

    韓溪眸光微動,“不用了,還是我來吧。”

    “要有始有終。你去收拾幾件衣服,今晚我們要飛去d市總公司,明天一早有個會議要開。”路安辰收拾起碗筷,端著去了廚房。

    韓溪驚異的睜大了眼睛,“我怎麽不知道?”

    路安辰笑,“你以為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你做飯的嗎?”

    “……”好吧,她到是真以為他是來給她做飯的,原來隻是順便而已。

    不過,這個順便還真是太……有心了。

    她也沒有再說什麽,就真的回臥室去了。

    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之後,走出來已經看到路安辰坐在沙發上,似乎正在等她。

    “好了?”

    “嗯。”

    路安辰抬眸認真的注視著她,“韓溪。”

    “嗯?”

    “過來,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如此認真的態度,韓溪心頭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接下來他說的話,會讓她手足無措。似乎,她知道他要說什麽。

    她繃緊了心,略有些緊張的坐到一旁,故作輕鬆的問,“這麽嚴肅?是要給我加薪,還是要給我降職啊?”

    “韓溪,我想,我們讓流言成真。”他很平靜的看著她,但他很清楚,此時他也很緊張。

    韓溪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懂所謂的流言,也懂他的意思。

    他們倆在公司裏,所有人都已經把他倆的關係定位在情侶這個位置上,隻是當事人也沒有出來澄清,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根本沒有什麽關係。頂多,就是朋友。

    說白了,外界的人都對他們的關係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除非有一天,他倆分道揚鑣,或許才能在眾人眼裏,才會引起一陣唏噓。

    如今,兩個人真正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各自都繃緊了心。

    韓溪微微咬著唇,垂下了眉,再次抬眸時,眼裏一片冷清,“隻是戀愛,還是想過更遠的路?”

    路安辰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有些意外。他以為,要麽是拒絕,要麽是點頭同意。

    隻是戀愛,還是更遠的路?

    所以,她想過的是不止戀愛。戀愛之後的路,就是結婚。

    見他被驚到了,韓溪深呼吸,“可以。”

    她沒有想到為守誰著一輩子,她一個人,很孤獨。她也害怕孤單,更怕回家後,一個人的冷清。就算做飯菜,也會吃不完。

    一個人,一雙筷子,一個碗,一雙拖鞋,一支牙刷……

    一個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隻有把枕頭當作溫暖的懷抱。冬天的時候,空調溫度調的再高,也覺得冷。

    不管以後能不能幸福,她隻想貪戀當下的幸福。

    有個人會給自己做一桌的菜肴,有個人會陪自己一起吃飯,她就覺得已經很幸福了。

    幸福……

    如此簡單。

    路安辰再一次被驚到。她如此幹脆,出乎他的意料。

    他還沒有回答第一個問題,就再丟一磅重彈。當然,這磅重彈,他激動的受著。

    “我承認,得到你的答案我很激動,很高興。但我現在想回答你問的第一個問題。不止是戀愛,我喜歡你,想要照顧你,我更想要跟你……”

    “不要說了。這個答案,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韓溪打斷了他正欲說出來的話,笑了笑,“有些承諾,隻是一句話。承諾再美,經不起現實的殘忍。”

    她大概能想到他會說什麽,但她不想聽。

    因為,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段感情能走多遠。她不再去臆想美好的未來,幸福停下來了,就結束了。

    不必去為了那些曾經的承諾而傷心難過,不會為那些美好的誓言而傷心欲絕。

    懷揣著幸福這把尺子,能量多長,就幸福多久。哪怕有一天分開了,也不那麽難過。

    路安辰微微皺起了眉,她眼裏的不堅信,不相信,讓他有一種挫敗感。

    她心裏,終究是有一次坎沒有邁過去吧。

    韓溪見他盯著自己,便笑笑,“怎麽?我答應的太幹脆,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不是。我一直都做好了準備的,隻是等你一句話而已。”路安辰收回了思緒。

    他相信有一天,他是那個帶她邁開另一步的人。

    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他會讓她幸福的。

    。

    莫念塵在傍晚的時候回到莫家,靳生送她到了門口。

    “你就不請我進去坐坐?”靳生靠著車子,揚眉看著把自己的脖子圍得死死的女人,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莫念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獸性大發,把她全身啃的紅一塊紫一塊的,她至於這麽熱的天把自己裹成粽子嗎?

    “不!”她毫不猶豫的拒絕。

    靳生笑著,將她擁進懷裏,在她額頭印上一吻,“明天見。”

    莫念塵感受著他微涼的唇貼在自己的額頭,心情也平靜下來。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手貼在他精壯的腰上,臉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承認,她很貪婪這樣的安心。

    “怎麽,舍不得了?要不跟我回去?”

    略帶調侃的笑言讓莫念塵一把推開他,“太舍得了。”說罷,轉身就走進了莫家大門。

    靳生看著她人已經消失在眼前,這才打道回府。

    。

    次日,莫念塵醒來,床頭依舊放著玫瑰花。她笑了笑,把花拿去花瓶裏插上。又去接了水給陽台外的花澆了水,這才收拾了自己下了樓。

    少了莫彤珊,整個房子裏看起來到是安靜了許多,也順眼了許多。

    她吃完早餐剛準備出門,就看到孫若梅扶著孫老太太下了樓。

    也是,自己的外孫女結婚,她總得在這裏住上幾天。最少,得等到外孫女回門。

    她也沒有打招呼,當作沒有看到,著上門就走了。

    “哼,你看她是什麽態度!”孫老太太瞪著已經關上的大門,很是氣憤。

    孫若梅何嚐不生氣。自己女兒好不容易嫁人了。偏偏莫念塵在婚禮當天搞了那麽一場引人注目的生日排場。將彤珊的風頭全都搶走了,甚至還落人口實,說他們故意把婚禮定在莫念塵生日這天。

    若是換成其他人家,可能是雙喜臨門之日。但落在莫家,就完全不一樣了。

    成了擠兌莫念塵!

    這件事也就罷了,她現在最頭痛的自己跟莫文斌的事。看莫文斌的態度,是鐵了心要跟她離婚的。

    一想到他身邊的那個狐狸精,她就吃不下睡不著。

    她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離婚的。也絕對不會讓那個狐狸精登堂入室!

    “媽,一會兒你就在家裏,我去一趟公司。”比起莫念塵的態度,她更在意的是那個狐狸精。

    孫老太太見她仿佛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一般,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你去公司做什麽?”

    孫若梅歎了一聲,眼神陰冷,“我現在還沒有跟莫文斌離婚,我還是莫氏的董事長夫人。去公司,自然是讓有些人認清自己的身份!”

    孫老太太聽後,微微皺了眉,這一皺眉,額頭上的皺紋就更深了。

    “若梅,莫文斌不敢跟你離婚的。這件事,你不宜衝動。”孫老太太語重心長的拍著女兒的手。

    孫若梅不太明白了,“媽,你又不是沒看見他的態度。如果不是彤珊打電話給我,說要結婚,隻怕前天那場婚禮站在莫文斌身邊的女人就是那個狐狸精了!”

    “若梅啊。你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沒有看清這個世道?現在雖然不像幾百年前的男人三妻四妾,但有錢的男人,哪個在外麵沒有一兩個女人?隻要他沒有給你帶回來幾個私生子,沒有讓那女人進家門就成了。你還是你的莫太太,你還是他的原配妻子就行了。做妻子的,就算做不到大度,但表麵一定要寬厚。有些情緒,不能寫在臉上的。哪怕你在背後裏做點什麽,隻要不被人抓到把柄就不會有人說你什麽。”

    孫老太太又說:“當年,你爸不也在外麵亂搞嗎?還生了個女兒。如果當年我要是也像一樣沉不住氣,恐怕我早就沒在孫家了。甚至,我可以讓你爸把那個女人帶回家。女人啊,在感情這件事上,永遠都占不了上風,永遠都是卑微的。”

    突然,孫老太太話鋒一轉,冷聲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那個女人最終還是鬥不過我!最終還是被趕出了孫家,她生的女兒,也終究沒有好下場!”

    孫若梅聽著母親的話,震驚之下,也如醍醐灌頂。

    女人,從來都不身不由己,也從來都是男人的附屬品。

    而男人,從來都隻需要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不爭風吃醋,不惹事生非,安安靜靜在家等著丈夫回來,乖乖巧巧的送丈夫出門。

    “可是,那件事……”孫若梅實在是做不到大度的讓別的女人進自己家的門,但她也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有哪個男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婆出軌。

    孫老太太定定的看著她,“你老實跟我說,你真的跟別的男人……”

    孫若梅也緊皺著眉頭,“那晚我確實出去喝酒了,迷糊間是有人扶著我走了。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這傻孩子,有沒有做過自己不知道?”孫老太太急的很。

    “媽……我都四十幾歲的人了。那個地方已經不如少女的時候那麽緊致,有時候根本沒有什麽感覺。”孫若梅說起夫妻間的私事,還是會覺得麵紅耳赤。

    “那你之前跟文斌有沒有……嗯?”

    孫若梅隻覺得耳根子紅透了,“嗯。”

    孫老太太見她點頭,一雙曆經滄桑的眼睛閃爍著精光,“說到底,那份報告不是你,也不是莫文斌親自去檢測的。你什麽時候找個機會,好生的給他做個檢查。”

    “媽,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的?”孫若梅腦子這下也轉的極快。

    “依我看人的經驗,那個狐狸精絕對不簡單。”孫老太太眯著眼睛,“你找個時間,跟莫文斌好好談談。如果他要帶那個女人回來,你就同意。但絕對不可以離婚。他也不敢輕易離婚!”

    孫若梅看著孫老太太眼裏閃過的一絲精光,便點了點頭,“好。”

    “若梅啊,忍一時,這往後的日子,就不會那麽難過了。”孫老太太再一次諄諄告誡,“千萬要忍住,不管男人在外麵做了什麽,隻要他還回家,隻要還把錢拿回家,你就不要擺臉色。抓男人的心,就先放寬自己的心。明白嗎?”

    “我知道了,媽。”

    “這就對了。”

    。

    莫念塵一到公司,就被周橙叫住了。

    “之前沒有時間,遲來的生日祝福。”她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莫念塵麵前,笑著說:“生日快樂!”

    莫念塵看著那盒子,是一瓶香水。她從來不用香水的,但也經常聽羅莉說哪款香水最貴,哪款香水最受女人青睞。恰恰周橙送給她的正是一瓶又貴又極受女人喜歡的牌子香水。

    “謝謝。”她也不客氣,接了過來。

    畢竟現在,她們還是同盟。

    周橙見她收下,眼裏的笑容更是明亮了些,“我多怕你不願意收呢。”

    “怎麽會?”莫念塵笑笑。

    “比起他們送的禮物,我這算是最拿不出手的了。悄悄告訴你,一會兒,你還有一份大禮。”她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小聲說。

    莫念塵皺眉,“什麽大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先去忙了,中午一起吃飯。”說著,周橙背著手,笑著走開了。

    莫念塵揚了揚眉,看了一眼手上的香水,走進辦公室隨手放在抽屜裏。

    看了一眼隔壁空著的辦公室,便收回了視線。

    陸雲帆沒有來上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剛剛新婚,再不願意,也得做足樣子,還是要象征性的在家裏陪一下新婚妻子吧。

    電話響了,莫念塵接聽。

    “念塵,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是莫文斌。

    莫念塵掛上電話後,慢慢的走向董事長辦公室。敲了門,聽到裏麵一聲“進來”,就推門進去了。

    “董事長。”莫念塵走到偌大的辦公桌對麵,還算恭順。

    莫文斌從皮椅裏站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一邊的沙發上,“過來坐。”

    莫念塵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坐在一邊。像個學生一樣,兢兢業業的等著老師說話。

    “昨天出去玩了?”莫文斌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眼裏略有些意外。

    “嗯。我忘記請假了。”

    “你這傻孩子,這公司是你家的,需要請什麽假。”莫文斌語氣裏帶著笑意,極盡寵愛。

    莫念塵一直微垂著頭,聽到這話後,唇角忍不住彎翹起來。還真是像天氣一樣呢,這態度也是說變就變。

    見她不說話,莫文斌又笑道:“今天怎麽這麽安分?真是長大了一歲,性子就越成熟了?”

    聽著這從未有過的寵愛語氣,莫念塵並不覺得很激動,很開心,腦子裏隻閃過五個字:無事獻殷勤。

    “是啊。應該成熟懂事了。不然等哪天被人賣了,還在替別人數錢呢。”她微微抬眸,眼裏一片冷清。

    莫文斌笑容一僵,隨即又笑了,“你這丫頭,誰敢賣你?不管你懂事與否,你都是爸最愛最親的女兒。念塵啊,那天真的是對不住你。那婚期是雲帆選的,說那天好。本來我也想著那天也是你生日,彤珊又結婚,算是雙喜臨門。本來晚上就是準備給你辦生日宴的,但當時你被人接走了。又怕你們晚上有安排,就沒有打電話給你。你看,要不要再補辦一個生日宴?”

    莫念塵聽後,淡淡一笑,“不用了。生日那天,也是母難日。我不想母親生我的日子再過一個。”

    嗬,最愛最親?這種話也真是說的出口。

    莫文斌一怔,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不悅。速度很快,快到立刻就換了臉色,“唉,你媽若是還在世,也希望你開心。”

    “我媽若是還在世,6月16號,就不會有一個婚禮了。”莫念塵直勾勾的盯著莫文斌。

    莫文斌被她這眼神看的心裏發毛,甚至避閃不急。

    氣氛有些僵硬,突然門被敲響了。

    “董事長,股份轉讓協議已經擬好,您看一下若是沒有問題,雙方簽字便可生效。”周橙笑著走進來,將手裏的一份文件放在莫文斌麵前。

    莫文斌看了一眼轉讓協議,這是昨天他召開股東會議之後,立排眾難才讓人擬了這份股份轉讓協議,將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讓給莫念塵,隻要簽下這份協議,她就正式成為莫氏集團的股東。

    現在,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她對她母親的事情太過於執著。

    但是,為了公司,他不得不這麽做。他還要靠著她的人脈將公司壯大。也正是因為她身後的那些人,公司的股東才同意的。

    “董事長?”周橙見他出了神,便叫了他一聲。

    莫文斌側過臉看了一眼周橙,隻見周橙微笑的衝他點了一下頭。

    他便看向莫念塵,“念塵,這些年來,我承認我對你不夠關注,是我的不對。現在彤珊也嫁人了,我也希望你也有個好的歸宿。唉,現在說這些也言之過早,不管如何,爸都希望你幸福。這是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經過公司股東同意,將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讓到你名下。這是對你這些年的補償,也算是……你的生日禮物。”

    說罷,他便在上麵簽了字,蓋上公司的章。就遞到了莫念塵麵前,隻要她簽下了名字,這份轉讓協議就算生效了。她也正式成為莫氏的一名股東。

    莫念塵看著麵前的股份轉讓協議,又看了一眼臉上一直帶笑著周橙,原來這就是她說的一份大的生日禮物。

    嗬,百分之十五的股份……還真是舍得。

    她當然知道他們在打什麽主意,便笑笑,“那就謝謝爸了。”她拿起筆,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了一個拇指印。

    見她簽下了,莫文斌便鬆了一口氣,隻是心頭依舊覺得的怪怪的。

    “不知道這十五的股份能賣多少錢呢哈?”莫念塵拿紙巾擦了擦大拇指上的印泥,笑容淺淺。

    話音一落,便見莫文斌和周橙的臉色各自一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