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真相揭穿,拓跋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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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逸,其實你父皇根本沒有殺你娘!”

    終於,莫梓鳶將積壓在心底不曾道於他人的秘密說了出來。

    拓跋逸聞言微微一愣,片刻後卻是冷笑一聲,語調冰寒入骨。

    “愛麗絲,別以為仗著我對你的寵愛,便不會罰你!”

    “拓跋逸,我沒有必要拿此事騙你,你若不信,你隨我來!”

    愣了愣,拓跋逸跟上她的步子,來到了寢殿。

    她很熟悉的將一個與案幾融為一體的淨瓶轉動幾圈,隨即一道暗門便徐徐打開。

    拓跋逸不可置信的望著她,這處暗門,他都不知曉,愛麗絲是如何得知的?

    壓抑住滿心的疑惑,他徐徐走近了那間暗室。

    裏間並無任何異常,十分平淡無奇,隻是有兩個牌位吸引了他的視線。

    待他看清上麵的字,他黑眸瞬間睜大,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渾身的力氣全無,敢一個獨自麵對千軍萬馬的拓跋逸沒了往前跨進一步的勇氣。

    悲憫的凝視他,她將那個淒美又殘酷的故事緩緩的說出來。

    她說完了半晌,卻見拓跋逸不發一言。

    難道她仍是沒有相信?

    “其實,你父皇他早就知道你給他下了毒,他之所以不點破,除了他是真的想去陪你娘親和你妹妹之外,也是想將這江山交付與你,所以那傳位詔書上的名字是你而不是拓跋乾!”

    沉默半晌後,拓跋逸終是發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皇在這世間最愛的便是你,他之所以從小對你不予理睬,隻是想讓你在這險象環生的宮闈中安逸的長大,你之所以有個逸字,那正是他所希望的。”

    “你是鳶,對不對?”

    那些日子陪在他身邊的除了莫梓鳶再無其他的人,再綜合其他與莫梓鳶相似之處,雖然他用的是疑問句,但其實他心裏早已肯定。

    愛麗絲就是莫梓鳶。

    她知道如果將整個故事告訴他,以他的聰慧,他定會猜到她的身份。

    “怎麽可能,她早就死了,人又怎麽會死而複生呢。”

    “別否定,我知你就是她。”他一把將她納入懷裏,那近乎呢喃的聲音,暗啞著拂過耳邊,“對不起,我沒有認出你來,還差點再次傷害了你。”

    他的聲音極度的溫柔,好似春風一般入耳,與平素的拓跋逸大相徑庭,那個溫文爾雅的陸風似乎又回來了。

    “陸……大哥。”

    她試探性的喊出了這個在心底醞釀了半天的名字,那個她已經深埋在心底不願再提及的名字。

    想不到有生之年,她還能再次喊出來。

    聽到這個闊別已久的稱呼,拓跋逸雙手僵硬的抱著她。

    莫梓鳶並為拒絕這個懷抱,雖然他極力掩飾著,但是他微微顫抖的手指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他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沒有任何的聲音。

    夜,靜靜的。

    屋內昏暗的拙火,時而劈啪的一跳。

    不知過了多久,拓跋逸終是將她放開,柔聲道:“你該累了,歇息去吧。”

    莫梓鳶點了點頭,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他的神色卻是如常。

    “恩,你……也早點。”

    “來人,送她回房!”拓跋逸朝門口的侍衛吩咐,末了還加了一句,“讓大皇子陪著她!”

    拓跋逸的意思是他不會再殺拓拔野了?

    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一眼,總覺得拓跋逸雖然什麽表情都沒有,但那心裏肯定是難受的緊。

    直到她離去,他也沒有回頭多看她一眼。

    一雙幽暗的眼眸霧氣氤氳,終於鼓足了勇氣徐徐朝那靈位而去。

    撲通一聲,他重重的跪了下去。

    “娘!原來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對不起,是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還害了他的性命。”

    “我錯了,一直以來我都錯了,大錯特錯!”

    “……”

    這一夜,拓跋逸跪在這昏暗的暗室整整一夜。

    莫梓鳶回到明月宮。

    拓拔野見她安然回來,不由一愣。

    “愛麗絲?你沒事?”

    “恩,沒事。小野,他不會殺你了。”

    拓跋逸的心性他再清楚不過,骨子裏便是絕情絕愛,他背叛了他,他的下場不會因為他的身份是他的兒子而有所改變。

    拓拔野冷哼一聲,“拓跋逸會突然轉了性?”

    “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之人!”

    莫梓鳶歎了一口氣,拓跋逸確實作惡多端,被仇恨蒙蔽了雙眸,但其實確實是可憐之人。

    “可憐?他那種弑父殺子的人,也叫可憐。”

    莫梓鳶微微一愣,原來拓拔野心裏清楚的很,難怪他那麽恨他,還要連同鄭彥星反他。

    “其實,這一切隻是一場誤會,他以為他的父皇殺了他的母親,所以,他才想著給她母親報仇。”

    這拓跋逸與拓拔野又何嚐不相似呢。

    “你說的都是真的?”拓拔野驚訝的抬頭,他不敢接受這個現實,驚訝的看著她,呆呆的,許久未曾動彈。

    “我沒有理由騙你。”

    確實,愛麗絲沒有理由來騙他。

    所以,這一切都是真相。

    莫梓鳶遙看著他眼底久久不散的震驚,想著他也要有時間來消化,於是徑自走向床榻,拍拍身邊空餘的位置。

    “先睡吧,或許醒來之後一切都好了。”

    這是她所希望的,希望醒來之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在發展。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身邊空蕩蕩,冷冰冰的,已經沒有了拓拔野的身影。

    這小子上哪裏去了。

    她正想著,忽然聽到有匆匆而入的步伐。

    “愛麗絲,不好了!”

    “怎麽了?”

    莫梓鳶一顆心驀地的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入腦中,她連忙將鞋子套上下了床。

    “蘇……婭菡,不堪受辱,自盡了。”

    驚懼之間,莫梓鳶心髒微縮,“真的死了?”

    拓拔野點點頭,“鄭彥星對她極為珍視,他若知其死訊,恐……”

    他話音一落,便有兵衛匆忙而來。

    “大殿下,不好了,鄭將軍攻城了!”

    拓拔野心髒緊緊一縮,問道:“父皇呢?”

    那士兵回稟道:“宮內都找遍了,未曾看到皇上的身影。”

    “愛麗絲!”拓拔野將目光移向莫梓鳶。

    難道拓拔野得知真相後,後悔莫及。

    所以,自殺了?

    “小野,你說拓跋逸他會不會自殺了?”

    拓拔野聞言,抽倒吸了一口涼氣,呐呐道:“應該……不會吧……”

    “誰說朕自殺了!”

    正在兩人胡亂猜測之後,拓跋逸應聲而入。

    簾子一撩,拓跋逸身著明黃色的帝王龍袍出現,溫潤如玉,雍容高遠,眼底那一抹疲憊以及微微的紅腫卻沒能逃脫她的眼。

    “隻是隨意逛了逛,便被你們說成了自殺,朕是那般脆弱之人?”

    他今日的話似乎特別的多,兩人對望了一眼,一下子沒有摸清楚他的心思。

    “怎麽不說話,你平常不是最不喜靜嗎?”拓跋逸將眸子移向莫梓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嗬嗬。”莫梓鳶不知從何說起,隻是撓著頭,傻傻的嗬嗬一笑。

    “父皇,蘇婭菡自盡了。”拓拔野卻是在一旁說道。

    “朕都知道了!”拓跋逸猶豫了一下,才對斷念淡淡道:“傳朕旨意,開城門!”

    開城門。

    拓跋野猛地吸了一口氣,“父皇,你……”

    斷念抱拳施禮,語氣恭敬道:“是,皇上!”

    轉身,他出了屋子。

    屋內僅剩下拓跋逸、莫梓鳶、拓拔野三人。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梁上的人躲了那麽久,恐怕這憋氣久了也會傷及肺腑,何不下來飲一杯茶水!”

    拓跋逸輕靠在墊了軟枕的羅漢椅上,徑直倒了兩杯茶水。

    隻聽一陣疾風掃過,卻見一身黑衣的男子從梁頂穩定的落地。

    “原來滄浪國陛下亦是內力驚人!”

    出聲的人竟然是景澈。

    他怎麽會在這。

    莫梓鳶雙手一緊,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疑惑。

    景澈坐在拓跋逸對麵的椅子上,直接拿起拓跋逸為他斟的茶一飲而盡。

    “陛下泡的茶,果然甘甜!”

    他誇讚了一番,莫梓鳶卻是心髒一縮。

    這人就不怕拓跋逸下毒嗎?

    “帶她走吧。”

    飲完一杯茶水,原本以為是拓跋逸先禮後兵的招數,可沒想到他卻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

    見他發愣,眼底滿是不確定,拓跋逸又補充道:“乘著朕還沒有後悔之前,趕緊帶愛麗絲離開這。”

    他點名道姓,意思十分明顯。

    他會這樣好?

    千裏迢迢的抓了她來,現在卻將她放了?

    雖然景澈有滿肚子的問號,但是他卻沒有問出聲,既然他願意放掉她,管他是頭腦發熱,還是其他的原因。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帶她離開。

    “條件!”

    他肯放了她,不可能全無所求。

    拓跋逸將景澈方才飲的茶杯再次倒滿。

    “有毒的其實是這個壺裏的酒,隻是敢問安王可願意飲下,你若飲下,朕便立刻放了她,決不食言!”

    “拓跋逸,你要幹嘛!”

    率先反對的是莫梓鳶。

    她才不願景澈為了他犧牲。

    拓拔野心裏對安王也有些情分在,“父皇……安王也是擔憂愛麗絲的安危!”

    “我喝!”

    還來不及周遭的人製止,他就一把將那茶杯舉起,仰頭一口氣喝掉,“君無戲言,望陛下信守承諾!”

    “景澈!”莫梓鳶呐喊一聲,立即奔過去,眼淚驀地流出來,“你傻啊?毒藥也喝!不想要命了?”

    一口氣說完,她連忙為他把脈,“感覺怎麽樣?”

    景澈揚眉一笑,“原來,你也能為我流淚,這樣便知足了!”

    “你沒事?”莫梓鳶轉眸望向拓跋逸,“你到底打的什麽注意?”

    “跟安王開個玩笑,若所托非人,朕豈能安心,你們走吧。”

    他淡淡的說完,莫梓鳶才明白,他並不是要景澈的性命,而是要試探他的心意而已。

    “我們走!”

    心下一喜,景澈拉過她的手腕便大步而走。

    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以為即使自己拚了性命也不一定能將她安全的救出,拓跋逸將明月宮圍得水泄不通,他根本無法靠近分毫,直到今日清晨,這警戒才撤了去,他才逮著機會摸了進來。

    快要出門口,莫梓鳶倏然回頭,望著那道頎長的背影,她心裏有股極為不好的預感。

    腳步一頓,她大聲道:“陸大哥,你要好好活著,或許,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直到她出了屋子,拓跋逸終是沒有回頭,隻是微微聳動著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著。

    “父皇!”

    拓拔野離拓跋逸最近,他從來沒有看過他這樣的一麵。

    一向姿態高傲的父皇。

    此時此刻,他竟然在哭。

    沉默了半晌,拓跋逸吸了一口氣,才沉沉的喚了一句。

    “小野。”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喚他。

    以一個父親的角色。

    這一個清晨,他們父子聊了很多,但聊的都是拓跋逸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一些趣事。

    拓拔野聽得津津有味,心裏卻是五味陳雜。

    這個他自懂事以後就痛恨的男人,他是恨他的。

    可此刻,他卻不再恨了。

    兩人談了半天,拓跋逸端著一個茶杯,又為自己斟滿。

    “小野,你知道嗎?其實,你很像父皇!但是,記得不要步父皇的後塵,你要昨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你是朕的兒子,朕的罪孽便由你代為償還了。”

    聞言,拓拔野心中滿是懼意,聲音亦有些顫抖。

    “父皇……父皇,你這是……這皇位還是您的,兒臣不會奪了去!”

    “傻孩子,今日朕去看了你皇爺爺,他的賬,隻能父皇親自去償還。”

    拓跋逸上揚著性感的薄唇,一雙桃花一般的眼淺淺的眯著,望著窗外的倉強,忽然無聲的笑了起來,笑的明媚如春光,隨之一口鮮血也噴發而出,將他的龍袍染的一片鮮紅。

    一直都有毒酒,隻是卻在他麵前的這個杯子內。

    “父皇!父皇!”從來不曾哭泣的拓拔野,此時卻是聲淚俱下。

    “小野,父皇對不起你和你的娘,你能原諒父皇嗎?”

    “兒臣不怪你!”

    得到諒解,他釋懷的笑了笑。

    “那便好,朕要去向你皇爺爺贖罪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有機會,幫父皇多看看她。”

    拓跋野知道他所說的她。

    指得便是愛麗絲。

    他點頭如搗蒜般,一顆顆豆大的淚珠落在拓跋逸的臉上。

    “父皇,我去請太醫來看看你!你不要死!”

    “不用了,小野……”拓跋製止了他,朝他一笑,“真好,臨死前,還有真正為我哭泣的人,此生,我足矣!小野,你是父皇的驕傲,父皇不曾後悔有了你。”

    他淡淡的說完,慢慢的闔上了眼眸,雙手也慢慢的垂了下來。

    “父皇,父皇!”

    拓跋逸努力的昂起頭,眼睛睜得大大的,蒼涼的仰望著屋頂。

    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橫流。

    他等了這麽久,隻是想讓他明白,他這個兒子是值得他驕傲的。

    他不可以忽視他的存在。

    所以,他拚命的讓自己成長起來,曆經了風雨,隻是為了讓他對他另眼相看。

    可是,他終於等到這一日。

    他們相聚的時光竟然這樣的短暫,短暫的他還沒有好好的喚他幾聲。

    告訴他,他也是他的驕傲。

    他就這樣麵色慘白的躺在了他的懷裏。

    現在不是他悲傷的時候,外頭亂成了一鍋粥。

    他必須要去處理。

    出了屋,方才斷念已經帶去了拓跋逸的命令,此時城門已開。

    一路桑,那些宮娥和太監們,看著那身穿盔甲的鄭彥星殺氣騰騰的衝進了皇宮,一時間紛紛套逃竄,尖叫聲四起。

    “大皇子!婭兒怎麽樣了?”

    見拓拔野迎麵而來,鄭彥星目光赤紅一片,急急兒問。

    “她昨夜在殿內自盡了!”

    聽到這個消息,手握重兵,已然控製了整個滄浪國兵馬的鄭彥星卻是猛地吐了一口鮮血,隨即重重的從青階上滾了下去,頓時便陷入了昏迷。

    “鄭將軍!”拓拔野大喚了一聲。

    眾人皆震驚不已,大將軍竟然因為聽聞一個女人的死訊而痛極攻心,昏死了過去。

    拓跋逸身亡,鄭彥星昏迷。

    這滄浪國陷入了一盤散沙,而此時,滄浪國唯一的皇子年僅五歲的拓拔野站了出來。

    崔溪帶著拓跋逸臨終前擬好的聖旨前來,他是兩國皇帝極為倚重的朝臣,無黨無派,無人敢質疑其聖旨的真偽。

    拓拔野繼位,名正言順。

    宮中掛滿給天佑帝舉哀的白色素帳。

    若青聽得拓跋逸身亡的消息,竟是衝破了重重的禁衛而來。

    拓拔野對她沒有半分好感,不想她汙染了父皇的耳目,隨即將她打發了去。

    可那若青卻是極為執著,硬是跪在殿外,不住的磕著頭。

    拓拔野不僅要安排拓跋逸的喪事,又要準備新帝登基的事宜,本就焦頭爛額,也不想為此事分心,便不再理會,可過了半晌之後,便有侍衛稟告。

    那獸妃娘娘竟然一頭撞在了殿外的石獅上,血濺當場。

    拓拔野聽完,歎了一聲。

    人生自是有情癡。

    罷了,將她入殮皇陵吧。

    他才吩咐完,便又有傳令兵匆匆而來。

    “皇上,大夏紫帝親摔大軍而來,如今正在城外。”

    來的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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