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魚坐在凳子上，抬頭看著他說：“給他一直想要的東西。”

    秦爺爺不明所以：“他想要的？他跟村長就想讓你帶動大家一起賺錢，你給了？”

    “在自己家裏做點小生意，我覺得風險和成本不大的話，村裏人應該願意做。”秦小魚站起來：“老叔要是能動員起村裏人一起，對我們養雞場來說，也減輕不少負擔。”

    秦爺爺還是不懂：“小魚，什麽意思啊？你說清楚點，年紀大了，腦子跟不上。”

    秦小魚齜牙一笑：“我跟老叔建議，我提供雞苗，村子裏的人可以來領回去養雞，等雞養成了，家裏多吃不完，我收，不用他們自己求爺爺拜奶奶的為雞銷路犯愁。”

    秦爺爺一愣：“你收雞？”

    秦小魚說對，“我養雞場在這裏，他們不用擔心我說話不算話啊。隻要提過來的雞是我雞苗養大的健康成雞，我就收。要是誰有本事養的多，我還可以上門收，不用他跑這幾步。”

    “你這不是傻嗎？”秦爺爺急了：“你提供雞苗，還提供藥，回頭還把雞賣給你賺你的錢，你說你這樣做圖什麽？”

    秦小魚趕緊拉著秦爺爺坐下：“別著急啊，聽我慢慢跟你說。爺爺，你說咱們山上有多少隻雞？第一年咱們隻有幾千隻雞，第二年增加了一點，第三年人家要三萬隻雞，我是把周圍的養雞場都搜刮了一遍，才湊齊了三萬隻。這說明什麽？說明需求量大，而供應不足，我們暫時的財力和人力極限隻有三萬多一點量。我很想擴大養殖場地，可是條件不允許。如果我們不行動，那麽其他的有錢人就會嗅到其中商機，一旦他們投入更大的成本進去建立了完整的模式，我們就會因為多方麵的落後被大環境淘汰。”

    秦爺爺繃著臉，低著頭不說話。秦小魚接著說：“所以爺爺你想啊，如果我們不花多餘的人工費，但是又能讓整個村子的人幫我們養雞，我為什麽不不做啊？”

    這話說完，秦爺爺愣了下：“但是你收雞的時候價格怎麽算？”

    秦小魚回答：“價格當然是我定，肯定比他們提著雞去市場賣價格高。”

    爺孫倆長談好半天，終於秦爺爺說：“你要是覺得好，那就做。”

    秦爺爺一直這樣，不明白的肯定會問，問完了從來不評價好或者不好，就默默的支持秦小魚，秦奶奶更加不懂，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平常給工人們做做飯，能幫忙的地方搭把手，客人來了通知一聲。

    一輛小三輪突突開了過來，秦奶奶在外頭喊爺孫倆，秦小魚出去一看，原來是她買的生石灰粉到了。開車的是個之前來搗亂的小流氓之一，光著脖子，瘦的跟雞崽似得，秦小魚瞅他一眼，“幫我搬後麵庫房，我這都是老弱病殘。”

    瘦雞崽不服氣：“你又不是老弱病殘。”

    “你還指望以後送貨嗎？”秦小魚抬著脖子問：“趕緊搬貨。”

    瘦雞崽穿上帶來的大褂，一袋袋把石灰粉搬庫房，然後找秦小魚結賬。

    秦小魚拿手機掃描，問：“你家裏的雞還養嗎？”

    “都是我媽在養，我才不管呢。”瘦雞崽把自己的二維碼拿給她掃。

    “你回去跟你媽說，可以到我這裏領雞苗，每個人最少三十隻，養大了要是家裏吃不完，可以拿到我這裏來賣。”秦小魚把錢轉過去，轉身進屋。

    瘦雞崽抓頭：“你說真的？給雞苗？”

    秦小魚說真的，“養到半途，還會給配藥預防雞生病。你去跟你媽說一聲。”

    小三輪又突突的開跑了，差不多半小時後，秦小魚就看到瘦雞崽拖著他媽，還有另外三個婦女又突突來到養雞場：“小魚啊，我聽你這可以領雞苗？”

    秦小魚快速的跟朝這邊看的秦爺爺對視一眼，秦小魚這邊跟三四個婦女說話，那邊秦爺爺拿了盒子去裝雞苗了。

    “嬸，沒人可以領三十隻雞苗，再多了就要花錢買。”秦小魚帶著他們去培育間看那些毛茸茸的小雞崽，“這些都是億燈雞的雞苗，外頭人家跟我買，最便宜也要一塊五一隻。我不要你們錢，送你們。”

    幾個婦女掰著手指一算，一塊五一隻，三十隻的怎麽著也得四十五塊錢，等於白撿的，不要白不要，外頭買那些本地雞苗，也要八毛一塊的價格呢。

    “對了，我剛剛還聽我家大祥說，養大了要是自己吃不完，你還管收是不是啊？”婦女又問。

    秦小魚點頭：“沒錯啊。對了，中間還有要給雞配藥預防生病，還會通知大家，關注村裏的喇叭廣播就行，聽到消息了，就來養雞場領藥就成。”

    這事好的，幾個婦女都有點不敢相信似得，秦小魚說：“嬸，不是我多好，而是我受不了老叔，他跟村長三天兩頭來找我，讓我給大家找點出路什麽的，我就是一個養雞的，我能找什麽出路啊？我就能提供什麽幫助就提供什麽，讓我給村裏人發錢我可沒有，我自己都窮的要死，所有錢都在養雞場呢。要是說感謝，還是感謝老叔跟村長去。來來來，一人三十隻。”

    “我想要母雞多一點……”

    “都配好了，每個盒子裏都有二十隻母雞……”秦爺爺把筐子放下，“一人挑一筐走。”

    送走了第一波領雞崽的，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個聽那幾個婦女說的人，暫時來領的人確實不多。

    秦爺爺問：“難道村裏想要養雞的就這幾個人？十個都沒有啊？”

    秦小魚正蹲在地上挑雞崽，嘴裏說道：“老叔的通知還沒正式下達，他要去找村裏幾個能起帶頭作用的人談，不急這一時。”

    下午的時候章飛一個人騎著自行車來了，“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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