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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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的眉頭大皺,這老頭好狡猾啊,居然營造出一個不在場的證明。我看朱科沒法子,就想幫他一把,馬九千一把拽著我:“是不是看打賭要輸了,坐不住了?”
“你才坐不住了呢?”我又一屁股坐著回去。
周圍人都開始指責朱科,列車員喊來了警察,想要捉他。朱科狠狠瞪著老頭,罵道:“老東西,算你狠,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他們,我跟你沒完。”
後頭忽然傳來尖叫。
原來朱科竟然扒著窗戶,從行駛的列車中跳入了黑暗裏,惹得大家驚呼。
馬九千說道:“那小子跑了,這算是我贏了吧。”
我聽到車廂頂部發出輕微的響聲,笑道:“還早著呢,咱們走著瞧。”
朱科一走,老頭更加得意了,對胖女人說道:“那小子肯定是做賊心虛,跑了。老頭這裏有個藥丸,你給他吃了,這是祖傳的秘方,應該管點用。等到了下一站,你們就下車去醫院,肯定來得及。”
“你老不去?”
“我還有急事呢。”
胖女人有些焦急道:“我在這兒也不認得人,不知道醫院朝哪兒,你老好事做到底,就幫幫我吧。”
老頭做出為難的神色,胖女人求了他好幾句,旁邊人幫著權,他才答應。他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狡詐,順水推舟道:“好吧,我就做做好事。來,快吃了藥。”
“慢著!”我站起來,說道:“藥可不能亂吃。”
“小子,你不知道就別管,小孩出了事你能負責啊?”老頭眼神有些陰險,就把大帽子往我頭上套。
我不理老頭的威脅,說道:“你們看,小孩不是好多了嗎?藥就別亂吃了,還是等醫生看看吧。”
我走到胖女人身邊,給小孩拍了幾下背,他的臉色就好起來了。我眼睛尖,留意到小孩頸子上被咬了個紅疙瘩,透著一絲黑氣、
老頭的臉陰的都要滴水了,在我身邊輕聲道:“原來是個同行,別來礙事,小心我不客氣。”
我冷笑著,睥睨了老頭一眼,你一個修道人好意思拿小孩下手?
我起來去上廁所,裏頭髒亂的很,騷氣熏人。我睜開天眼看了下,在窗戶下找到了一個用香煙嘴壓著的黃紙。上麵是血紅的符咒,很是邪祟,還寫著朱科的名字。
“你看這是什麽?”
馬九千摸著下巴說道:“這事有些古怪啊,難道老頭的目標其實是那個小子?”
“我們下去看看。”
他想了下,說道:“好,神意門行走天下靠的是義氣,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遇到了,就管一管。我還要看打賭結果呢,到底是誰輸誰贏?”
老頭和胖女人下了車,三個娃走不動。他就叫了個黃麵包,我看車夫和他對了個眼神,就知道有鬼。
馬九千要追,我拉住他,一條黑影從站台裏跑出來,先跟了上去。
“原來這小子還沒死心呢。”
黃麵包來到個黑黝黝的巷子,就把人給放下走掉了。老頭騙著說前頭就是醫院,胖女人跟著走進去,很快就覺得不對勁兒。
“這不是去醫院,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老頭這會撕掉了偽善的麵具,陰笑道:“從你們上火車開始,我就盯上你們了,難得的一個大肥羊,從我馬老三的地界過了,怎麽能放過。”
胖女人嚇得大叫:“我沒錢,你老放過我吧。”
“包裏的東西不錯,老頭從沒打過眼,有好東西從我麵前經過,我就能聞到味,交出來。”
“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胖女人拖著孩子往後跑,從牆上跳下個年輕人,是朱科,他手裏拿著個棍子去敲老頭。
“總算是出來了!”老頭尖叫道,從巷子外頭跑進來七八個人,將朱科和胖女人團團圍住了。
朱科愣了下,才叫道:“你的目標不是烏木勺子?”
“什麽狗屁勺子,老子想要抓的人是你。聽說你護著這女人往北來,所以我才想了這麽個主意來抓你。”
朱科叫道:“我得罪過你嗎?你為什麽要來抓我。”
“不是他要抓你,是我要抓你。”
巷子外頭又走進來一個人,穿著西裝,看起來很嚴肅。朱科看到他,立馬叫道:“二叔,你怎麽和這些人混在一起。我是朱科啊,我是去把烏木勺子請回來的啊。”
“是啊,你能把勺子找到,說明你挺能耐。那我問你,你準備把勺子給誰啊?”
“當然是送到祠堂,給大爺爺保管啊。”
二叔臉扭曲起來,呸了一聲說道:“什麽大爺爺,那老頭根本不知道什麽來頭,就想覬覦我們家的寶貝。我告訴你,你識相地就把東西交出來。”
朱科從胖女人手裏把包拿過來,說道:“二叔,你有事衝著我來。我跟幾個兄弟一起去地,結果隻有我回來了,這幾個孩子是他們的後人,你看在大家都是血親的份上,不要為難孩子。”
二叔露出笑臉,說道:“隻要你把勺子給我,我就找人好好安排他們,給他們吃飯穿衣,安排上學,怎麽樣?我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
朱科想了想,搖頭道:“不行,這樣兄弟們就白死了。”
“媽的,你這個臭小子,我以二叔的長輩身份命令你,快點把東西給我交出來。”二叔氣急敗壞地叫道,老頭陰險笑道,“還跟他廢話做什麽?你不是說了嗎?東西歸你,人都歸我。大的把器官割下來賣掉,小的打斷手腳,讓他們給我出去乞討賺錢。”
朱科氣紅了眼,叫道:“二叔,你就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嗎?”
二叔搖搖頭:“是你冥頑不靈啊。”
“上!”老頭叫道,這些人撲上來。朱科身手不錯,撞翻幾個人。
老頭嘴裏啾啾,放出了兩條毒蟲來,朝著朱科爬去。
朱科也拉開架勢,他從懷裏拿出個木盤,上麵畫著很多符咒,身手一戳,嘴裏念咒道:“天地太清,日月太明,陰陽太和,急急如律令!敕!”
兩條蟲子被彈飛了,像是無頭蒼蠅到處亂撞。幾個大漢也像是迷了路,在原地打轉。
二叔也拿出個木盤,叫了兩聲破,根本沒作用,他的臉掙得通紅。
老頭奸笑道:“老板,你不行啊,連一個晚輩都收拾不了,還是讓我來幫幫你吧。”他拿出個黑哨子,尖銳了吹了下。
朱科捂著肚子喊疼,臉色都白了。
老頭連吹幾下,朱科就痛了幾次,他叫道:“你這是什麽法術?到底什麽時候下的手?”
“你個傻小子,我在火車上就下手了,你揪著我衣領的時候,我就拿了你一根頭發。老板把你的生辰八字都告訴我了,我就給你下了魘術。”
果然是魘術,這老頭看來也是祝由術一派的人物。
“不要掙紮了,這是白費力氣,除非找到我下魘的媒介,你就等著疼死吧。”
我和馬九千站在遠處看著,這跟當初鄭哲陷害林女士的法術差不多,我手裏拿著黃紙包,看來就是這個了。我拿起打火機,把符紙給燒了。
朱科身上一鬆,看到老頭得意地靠近,一揮拳砸中老頭的鼻骨。嘎巴,鼻子立馬塌了,血流滿臉,痛得老頭大叫。
“我的魘術怎麽破了?哎呦,別打啦,饒命。”
他操起旁邊一個垃圾桶,砸中老頭後腦勺,老頭眼睛一翻白,直接暈了。
那個二叔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跑,忽然旁邊冒出一個鬼影,抓著他的手腕子一扭,他痛得哎呦,拿著羅盤喊了個咒語。
薛良人噗通一下,莫名其妙地摔倒了,這廝趁機跑掉了。
馬九千竄出去,將幾個大漢全都給製服了,打暈了倒地。朱科看到我們,吃驚道:“你們是火車上的人,為什麽要幫我?”
他緊緊抱著包,有些謹慎地看著我們。
“沒事,我們就是多管閑事,不想要你什麽勺子。”
朱科看看我們,放下了戒備,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謝謝你們,是我太緊張了,其實這東西你們拿走了也沒用。”
他還解開包,裏頭用烏木盒子裝了個勺子,看起來很普通。
“這東西隻有配合我們家的法術才管用,別人拿了就是個廢物。”
這時候胖女人忽然叫起來:“娃兒,我的娃沒有了,求求你們,幫我找找孩子吧。娃他爸沒了,我就隻有幾個孩子了。”
少了一個孩子,隻有兩個,老頭也不見了。
朱科急忙安慰道:“沒事,你丈夫是我兄弟,我一定幫忙。”
馬九千忽然指著地麵的血跡,說道:“老頭不見了,這老東西在裝暈,剛才趁亂跑掉了。”
“別急,我有法子找到他。”
這個馬老三像是道上混的,還懂一些法術,名頭應該不小。我看他和黃包車有勾結,隻要抓到那個車夫,不難逼問出老頭的下落。
我們趕回火車站,那個車夫還在原地歇息,看到我們過去,還準備做生意。一見胖女人的臉,他就變了顏色,轉頭就要跑,連車都丟了。
我笑了下,叫道:“上門的生意怎麽不做呢,馬九千,抓住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