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絕藍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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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殊高傲的站在那龍車上麵來到了孟啟的前麵,她有些不解的是是什麽讓那看似孱弱的少年脊梁骨如此之直,難道就因為做得兩句詩句麽?曹殊心中萬分不屑,她最看不起男兒流淚,在她眼裏男兒流血不流淚。

    “堂堂齊國太子,居然是如此怕死之人,被嚇出來了眼淚。”曹殊走近孟啟,開口嘲笑道。

    隻是孟啟聽聞曹殊的話語卻是大笑了起來,絲毫沒有畏懼眼前萬人大軍的陣仗。

    “你笑什麽?”曹殊有些琢磨不透眼前的男子,也有些惱怒這個自己看不起的男子在自己麵前放肆的笑。

    “我笑你被稱為這天下第一奇女子,卻連這世間起碼的仁義情感都不知曉,於禽獸何異。”孟啟搖了搖頭看著龍車上方的美人繼續道:“世人皆稱讚你的美麗智慧,今天我孟啟倒是覺得你這蛇蠍心腸遠在謀略外貌之上。”

    鏘,站在曹殊下方的年輕將軍拔出來自己的佩劍,想要將用言語詆毀曹殊的孟啟斬於劍下。

    曹殊揚起來自己的右手,製止了年輕將軍。隻是令曹殊有些吃驚的是,在將軍拔劍的時候,孟啟分明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自己麵前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有著一般人沒有的膽識和骨氣。

    剛剛孟啟的話是有些激怒自己的,曹殊可以自己評價自己蛇蠍心腸,可是這話在別人的口中說出來總歸讓自己感到有些不快。但是但凡位高權重之人在氣度和修養之上都很不錯,何況曹殊在政壇和軍伍都曆經無數,這微微的憤怒被她很好的掩飾了下去。

    “那你又哭什麽?”低頭看著那揚起來的頭顱,曹殊繼續問道。

    “我哭因我孟啟一人美色之欲,害了我齊國萬萬黎民。”

    曹殊聽聞孟啟的話語,看著對方眼中痛苦的神色,瞬間也是安靜了下來,雖然她自己並不喜歡仁義之人,可是孟啟這種心係萬民的情懷讓她一時之間心裏也是生出來一些奇怪的味道,或許沒有今天的事故,眼前的男子將來會是一代仁義明君。

    隻是曹殊一瞬間就收攏了自己的思緒,一個優秀的將領在戰場上麵絕對不可以有感情,更不能對著敵人留露憐惜,所以曹殊再次回歸了冷麵。

    曹殊在龍車上麵冷哼了一聲道:“哭有何用,亂世之中,百無一用是書生,攻略天下皆將臣。”

    “百無一用是書生。”孟啟低聲誦讀了一句,接著重複了一遍:“好一句百無一用是書生,成王敗寇。”

    接著就在數萬人驚訝的眼神之中,孟啟轉身往藍河水中奔去,那冰涼的江水開始淹沒他的身軀,他口中大喝:“今日吾若不死不滅,他日爾等一個不留。”

    話畢,一個漂亮的浪花就在藍河上麵濺起,接著那無情的江水就再次歸於平靜一路東流。

    曹殊靜靜的站在那龍車之上,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她怎麽也沒有料到孟啟會自絕藍河,那臨死之前的決絕讓自己這個在死人堆裏麵都可以淡然處之的人感到有些心悸。

    這個時候龍車裏麵的曹魏也是走了出來,看著那血色還沒有完全消逝的藍河,問道:“如何?”

    曹殊將目光從那藍河之上收回,轉身回到了龍車之內,口中的話語若有若無的傳來:“是我看輕了天下文人!”

    曹魏苦笑了一笑,能讓自己的女兒說出這番話語,可見孟啟自絕藍河對她的衝擊還是很大的。看著那如同昨日一般的藍河,曹魏暗歎了一聲可惜,接著就繼續發兵往郎山口走去。

    當金色犀牛騎兵在浮橋上渡過藍河的時候,郎山口的士兵皆以為是送親的部隊,將關隘打開,隻是他們喜悅的表情迎來的卻是冷冽的彎刀。一個時辰,郎山口破,從此百年太平無事的齊國在這一刻淪為了待宰的羔羊。

    郎山口一役,成為了曹殊的又一傳奇事跡,隻是這一次人們在感歎曹殊過人謀略之時還不禁感歎孟啟這位才子的悲傷結局,當然這都是後話。

    ※※※

    卻說孟啟自沉藍河,腦海裏麵回想起來自己在齊國十六年以來的滴點,意識漸漸的模糊了過去。

    外麵波濤洶湧的藍河水在裏頭是靜靜地流淌,蕩漾的水流觸碰在孟啟的身上,讓他不斷下落的身體微微晃動。就在這深水就要失去光明的時候,一團溫和的藍色光團在這裏亮起,雖然很小,但是似乎照亮了整個河底。那光團的來源是孟啟胸前的皇族玉佩。

    在這玉佩亮起的刹那,河底似乎是有著什麽東西受到了召喚,七彩色的光束從河底的一方衝出,最後和那藍色光團交織在了一起,瞬間將孟啟包裹起來對著藍河之底飛竄了下去。

    在那藍河之底有著一座被河沙掩蓋的巨大祭壇,上麵有著七個劍槽,此刻玉佩帶著昏迷的孟啟就是來到此地。隻見那玉佩散發的光芒之中,七道亮麗的色彩奪目而出,分別是紅橙黃綠青藍紫七種色彩,接著七道光柱分別幻化成為七柄長劍。若是那曹魏在此定然會發現這七柄長劍的樣子赫然便是自己追逐探尋的藍河遺產中的藍河七仙劍,當然這一幕並沒有任何人來見證,唯一的當事人也是在昏迷狀態。

    幻化而出的七柄長劍插入了對應的劍槽之中,就在期間落下的一刹那。那祭壇瘋狂的旋轉起來散發出來一道白色的光柱,接著便是出來了一道虛幻的門不知道通往何處。

    那玉佩包裹著昏迷的孟啟對著那虛幻之門一衝而過,而那祭壇在玉佩過去之時也是立刻歸於了平靜,仿佛從來沒有開啟過一般,隻是那上麵幹淨的沒有一絲沙土才成為了這驚世一幕唯一的見證。

    就在這一切都回歸平靜的時候,河底不知何方傳來了一聲悠長的歎息:“我藍河一脈竟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五百年,五百年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