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國破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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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七?這名字讀起來倒是有些像齊國才子孟啟呢。”女子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開口。

    孟七無奈的笑了笑,還好自己隱去了真名,從今天起就當孟啟死了吧,他在心裏感歎了一聲,接著自己打趣著說道:“我就是一個窮酸劍客,哪裏是什麽大才子。”

    女子以為自己這句話令孟啟有些不舒服了,趕忙倒了一聲歉,才道出來自己的名字,女子的名字很好聽,喚作楚婉。隻是楚婉有些失望和些許好笑的是,孟七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誇讚了一句人如其名。看到孟七沒有絲毫做作的表情,楚婉才發現對方不是裝出來的,而是根本就不認識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楚國公主,那麽孟七定然不是楚國人,甚至很可能不是南方三大國的人。

    不是三大國的人?難道是北方中山國的人?不過很快楚婉就搖了搖頭,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心底卻在盤算著對方,實在是不對。拋卻自己在宮廷裏麵養成的政治思維,楚婉回到了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跟上了前方行進的孟七。

    孟七看著旁邊的女子,想著她剛剛表示認識孟啟,心裏情緒翻湧。一年了,自己離開齊國一年,或者說自己死去一年了,那麽自己的齊國,自己的父母的結果究竟是怎樣的?他雖然知道這樣子莫名的問一個女子不妥,可是還是想問出來。

    “楚姑娘——”

    “叫我楚婉就好。”楚婉看著沉默的孟七終於開口,也是開懷了起來,自己自來是楚國明珠,還從來沒有被男子“冷落”的情形,今天這個男子倒是破了例。

    “楚—婉,你剛剛說到孟啟……”

    “我知道把你比作別人確實不好,不過要說起來你定然不會願意做孟啟這位才子。”楚婉以為孟七還心懷芥蒂,所以率先說道。

    孟七稍微愣了一下,便知道是楚婉誤會了,但是這樣也好,還不需要自己點的太明白,暴露了身份。孟七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楚婉,似乎是在疑惑著為什麽自己會不願意成為孟七。

    楚婉歎息了一聲,眉黛之間都掛起來了一絲哀傷之色,開口:“孟啟恐怕是大陸最有文采的年輕人了,他玉麵才子的稱號也是名噪大陸,很多書院甚至會將他作的詞賦將來當作講義。”

    孟七聽到這裏也是微微震驚,他知道自己在大陸之上傳有幾分文名這是真的,隻是沒有想到自己在天下世子的心中地位居然高到了這等地步。

    楚婉好聽的聲音繼續傳來:“自古紅顏多薄命,才子又何嚐不是,他乃是齊國的太子,可惜。”講到這裏楚婉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孟七,一位即將和你成婚的女子你會不會對她警惕?”

    孟七聽到這個話題心中一緊,他知道楚婉說的是曹殊婚變一事,但是他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如果自己會警惕,那麽今天他就不該在這裏了。

    看到孟七點頭,楚婉繼續問道:“中山大司馬之女曹殊你可知曉?”

    孟七不懂楚婉為何要繞著這些彎子來闡述這個問題,他哪裏會知道女子之間比較的那點小心思。果然聽到孟七知道曹殊不知道自己,她還是有些不開心,哪怕對方很有可能是中山之人。但是至少她楚國境內的男子沒有不知曉曹殊的,可見自己還是不如那曹殊來得有名氣。

    不過楚婉並沒有流露出來,繼續開口:“想來是沒有人會警惕自己的未婚妻了,孟啟也是如此。這曹殊便是孟啟的未婚妻,孟啟千裏郎山口接親,便是被曹殊陷害圍困,逼得自沉藍河。”故事似乎是講完了,楚婉吐了一口氣,但是似乎是想到了孟啟的遭遇,神色還有著些許痛惜。

    然而孟七雖然有感,但是心中卻是更加急切的想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在孟啟忍不住發問的時候,楚婉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傳來。

    “郎山口乃是齊國的門戶,郎山口破,曹殊揮兵分三路直逼麗都,三天之內連克三十二郡來到了麗都之下,逼得齊國皇帝攜皇後跳樓而亡,百年未破的齊國就這樣納入了中山國的版圖之中。” 楚婉感歎著戰爭無情的歎氣,接著問道:“用婚事來欺騙一個男子,孟七,你覺得那曹殊是不是太毒辣了一些。”隻是她一側臉便是看見了她這輩子都難以遺忘的一幕。

    至少在剛剛的經曆之中,楚婉習慣了那俊逸臉龐上麵帶著的淡淡的微笑,卻沒有想到一位儒雅的劍客傷心起來是這樣子的。沒有掉落眼眶的眼淚,沒有表情的悲傷,被清風刮起來的鬢角亂發,被仇恨泄露的絲絲劍意。

    雖然沒有嚎啕痛哭,可是楚婉可以明顯感覺到孟七的悲傷,那麽痛,那麽真,讓自己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是這故事本身就感人,還是自己講得傷感了,都說劍客無情,麵前的劍客卻是有"qing ren"。

    而孟七呢?雖然早就料到結局,可是親耳聽到,還是讓他心如刀絞,那畢竟是生養了他十六年的父母,是養育了他十六年的土地。孟七沒有淚的抽泣,握著長劍的手抖動地厲害,想起來齊國的曆曆幕幕,想起來那個讓他國破家亡的女子,悲傷和恨在他的心裏蔓延。

    良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那還帶著冷氣的空氣來平複自己的波動的內心。好在自己還活著,他一定會重新踏上那片土地,也一定會重新站在那個絕世女子的麵前,讓她也做一次失敗者,嚐嚐命運被他人顛覆的感覺。

    神經再次放鬆了下來,那無意之間被散發出來的劍氣一瞬間消失的無隱無蹤,看著旁邊有些不知所措的楚婉,孟啟歉意的一笑道:“謝謝楚姑娘如此生動的故事,我是一個齊國人。”

    楚婉剛從孟啟的轉換之間適應過來,便聽到了孟啟說他是一個齊國人,她自然知曉剛才那個故事對一個齊國人而言意味著什麽,而如果她知曉孟啟在齊國人中的身份,那麽一定會感歎對方的表現之堅忍。

    不過下一刻她的臉上又再一次掛起來迷人的笑容,因為那個少年回頭說了一句:“那個曹殊,她確實太毒辣了。”

    世間男子皆流傳讚歎曹殊的美貌智慧,可是楚婉卻不喜她,因為女子何需鐵石心腸?眼前這個平凡之中透著不平凡的男子讓楚婉很是有好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