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像是很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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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chuck!”發泄完後,感覺整個人像是死後重生一般。

    壓抑太久的壞心情沒有釋放出來就像在自己的胃裏填滿了垃圾。

    “如果你下次再不開心的話,你可以約我,然後我們再來這裏,對著大海呐喊。”chuck雙手交叉放置胸前,點點頭說:“不過下一次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爭吵,因為我害怕會失去你這個朋友。”

    左雅不好意思地笑笑。

    “無論如何,反正謝謝你……”左雅說。

    “不客氣,我的朋友。”

    兩個人並肩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巷口這裏。

    左雅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對著chuck的這邊,說:“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那好,有事再給我電話。”

    左雅擺出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朝著巷子裏走進去,走到一半的時候,還不忘對著他的方向招招手。

    話說,站在這個角度看chuck的話,感覺他像是很熟悉的人。

    “chuck,你有弟弟嗎?”左雅對著他的這個方向說。

    chuck搖搖頭,說:“怎麽了?”

    “我感覺你有點熟悉。”

    “很多人都說我有著一張大眾臉。”

    左雅笑著搖搖頭,說:“如果所有的大眾臉能像你這樣的話,估計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帥哥。”

    chuck聳聳肩,說:“別忘了,我的臉可是整的。”

    chuck不忘自黑一把。

    左雅揮揮手,然後轉身,朝著屋子的方向走了回去。

    抵達房子的時候,房子的大門是敞開的,她很是記得出門的時候還特意鎖上了。

    莫非是入賊了?

    左雅連忙跑了進來,她不敢跑太近,生怕會突然冒出一個人,突然把她勒住,然後殺人滅口。

    她的視線落在了樓梯口那邊,發現外賣的盒飯正放在階梯上麵。

    她剛剛出門了,忘掉了送外賣的事情,莫非是外賣員還有這間屋子的鑰匙?

    “你可回來了……”

    聲音從客廳的方向傳過來,左雅連忙回頭,看向那邊。

    隻見南宮非凡身穿一身棗紅色的西裝,正安靜地坐在飯桌的那邊的位置,他翹著二郎腿,表情十分嚴肅地盯著左雅。

    莫非是送外賣的那個人驚動了他?

    “你怎麽會突然回來?”左雅說。

    白天的時候,他一般不會過來,今天倒是意外了。

    南宮非凡從位置上站起來,扯了扯身上的西裝,朝著左雅的方向一步步地走過來,動作十分緩慢,卻透露著無限的霸氣。

    左雅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她可沒有心情白天跟他玩那種把戲。

    “你幹嘛?”

    “如果我不回來的話,你是不是就跟別人回去了?”南宮非凡說。

    看來他都知道,莫非是找人跟蹤著她,然後她卻完全不知道?

    “什麽意思?”左雅麵不改色地說。

    “你懂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南宮非凡有點不耐煩地說。

    左雅別過頭,不去看他。

    “左雅!是不是沒有男人,你就會很饑渴!”

    左雅回過頭,狠狠地瞪著他,這跟男人有什麽關係!

    “你什麽意思!我跟朋友出去吃飯很平常吧,這有什麽?”左雅說。

    南宮非凡冷笑,說:“朋友?你的朋友跑到我這個地方,然後帶你去吃完西餐,再去釣魚,接著還玩什麽煽情的戲碼!這就是朋友?”

    “你跟蹤我?”左雅很不開心地說。

    “這些事情用不著我出手,倒是你做過的事情,還不敢承認!”

    “什麽叫做我不敢承認!我確實是去吃飯了,而且還釣魚了,難道朋友之間就不能做這種事情嗎?是你的思想太齷齪了吧!”

    “你還嘴硬是吧!”南宮非凡十分生氣地衝過來,拽起她的手腕說。

    兩個人互不相讓地瞪著對方。

    “你是我買來的玩具,我還沒有玩膩你之前,你都不可以離開我!”南宮非凡怒氣衝衝地說。

    玩具?聽上去是多麽地傷人,比他往她的臉上吐口水都還要嚴重。

    “如果我堅持要離開呢!”左雅企圖要挑戰他的極限。

    “你敢?”南宮非凡大吼。

    “我為什麽不敢!”

    “你就不怕……”

    “我怕!正是因為我怕,我才遲遲每走,任由你這個惡魔為所欲為!你有把我當成是人看待嗎?我在你的眼中就連畜生都不如!南宮非凡,既然我在你的眼中如此低賤,你又為何要靠近這樣低賤的我!現在算什麽意思?把我抓回這裏,利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左雅指著樓梯下方的那些道具,說:“有意思嗎?”

    南宮非凡憤怒地抓住她,沒有說話。

    “我受夠了!”左雅伸手去推他,可是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然她離開,兩個人拚命地扭打起來,左雅跟發了瘋一樣拚命地掙紮。

    南宮抓得越緊,她就越鬧得瘋,最後她用力過猛,南宮非凡沒有及時抓住她,她的身子突然失去了平衡,往後倒下去,後腦勺撞到了扶梯口的欄杆那邊,頓時暈過去……

    (南宮非凡的b山別墅)

    “左雅小姐,你醒啦?”吳媽看到左雅醒了,連忙跑了過來,將左雅扶起來。

    左雅的頭上纏著白色的紗布,長長的頭發發現剪斷了一截。

    “我到底是怎麽了?”左雅拿著頭發,再捂住頭,十分不解地看著吳媽說。

    然後環顧四周,這個地方化了灰都認得,南宮非凡的獨居別墅,她以前跟著他的時候,就是住在這個地方。

    “你的後腦勺受傷了,少爺說你的頭發太長不好處理,所以就剪了。”吳媽說。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我怎麽會在這個地方?”左雅說。

    “這個……”

    左雅突然想到了小新,連忙抓住吳媽的兩隻手,說:“你有見過小新嗎?”

    “小少爺?”

    “對!一直以來都是你照顧他嗎?他現在在哪裏,是這裏,還是在南宮家的大宅?”

    吳媽被她焦急的行為嚇了一跳,連忙說:“小少爺現在不在國內,他被送到瑞士去了。”

    “瑞士?為什麽會在那裏?”左雅說:“是不是他身體原因,還是其他的?”

    “瑞士那邊有最好的醫療團隊,小少爺的病情有點棘手,所以要長居那邊治療。”

    “所以說,小新還沒有完全康複嗎?”

    “你別擔心,小少爺不會有事,他現在一切都好著呢。”

    左雅聽了吳媽這麽一說,放心了不少。

    突然有點感激南宮,若不是他的話,估計這會兒,小新都不知道會成什麽樣了。

    她也意識到,當初自己的決定無疑是最正確的。

    晚上,左雅在臥室裏走來走去,突然,樓梯的方向傳來了他的腳步聲,他熟悉的腳步聲,是那麽地穩,那麽地沉。

    每每聽到他這個腳步聲就會讓左雅起雞皮疙瘩,左雅連忙躲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裝睡。

    但他沒有走進來。

    書房那邊,傳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很長一段時間,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到了晚上十一點左右,書房那邊傳來砰的一聲巨響,杯子打爛的聲音?還是酒瓶?或者是他在發脾氣?

    以往這些時候,崔媽是不敢上樓的,如果南宮非凡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話,那她豈不是要出去遊街示眾了?

    倒時候她當情婦的身份都人所皆知了,搞不好還會給她冠上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左雅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跑到了書房那邊。輕輕地敲打著書房的房門,她把耳朵貼在那扇門上,仔細地琢磨著該怎麽辦。過了兩分鍾,左雅見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隻好壯膽開門,徒步走進書房。

    隻見,他正倒在書桌上,書房裏滿屋子的酒味,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射得到處都是。

    他手上拿著一隻玻璃杯,杯子裝了四分之一的酒,其餘的四分之三的酒全都撒在他的手上,他的衣袖上。

    左雅輕輕地走過去,拿過他手上的酒杯放在書桌上,用手搖了搖倒在書桌上的他。

    “沒事吧!”左雅小心翼翼地說。

    見他沒有反應,她連忙把手放在他的脖子處,試探他還有沒有脈搏。

    他突然就就醒過來,用手拉住了左雅的手。他醉醺醺地看著她,眼睛的方向也不對,一直在嘴裏說著,“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吧!”左雅最討厭聞到酒的味道了,但是也不忍心丟他一個人在這裏,萬一摔倒了,倒在玻璃上,第二天發現的話,估計都血流成河了。

    她忍住呼吸,一邊把他推,一邊拉扯著他。

    以前,他應酬的時候都會喝酒,他這個樣子是那麽地失魂落魄,那麽地讓人心疼。

    他的眼睛很迷離,很絕望,就像第一次看到那個失魂落魄的他一樣。

    “左雅,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他摟住我的腰,像哭著一般,緊緊地鉗住左雅的腰。

    “我恨你……”

    “你喝醉了。”左雅很想把他推開,但他死命地抓住她。

    直到他大聲地哭泣起來,左雅整個人像被電了一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為什麽要是你,為什麽——”

    第一次見到他喝醉的時候,是很久以前,冬天的某一個晚上,那天天氣非常冷,她在睡著的時候,模模糊糊地聽到上樓的腳步聲。那天,左雅整個人是被他從被子裏拽出來的,她滿臉驚恐得看著喝得醉醺醺的他,他的表情好恐怖,他看著她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他多年沒看到的仇人一般。他的臉因為生氣而扭曲,他的眼睛就像骷髏頭的眼睛,眼窩的深處,左雅看到了黑暗。

    他死命地拽住左雅的肩膀,她的肩膀快要被他給折斷了,左雅不敢吱聲,用非常恐懼,又渴望他放過她的表情看著他,哀求他。

    那天,他哭得很傷心,是撕心裂肺的那種哭泣,整個房子都充滿了他的哭聲,就像是半夜裏,那些哭泣的孤魂野鬼。

    他以前常常因為父親的事情,壓抑到快要窒息,隻有他喝醉的時候,才會真正地表露他的情感。

    如今,南宮北走了,按理來說,他不會這麽脆弱才對。

    他把房子裏的椅子,桌子全都推翻,連同立在房間的那塊大大的裝飾玻璃都打爛了。他用他的拳頭打在那塊玻璃上,鮮血染紅了他的右手,左雅看到了他右手手指上的白骨露出來。

    “你為什麽要殺了我的父親,為什麽,為什麽——”他用力地搖晃左雅的雙腳,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

    原來,這一年多以來,他過得一點也不快樂,他隻是在偽裝,在偽裝著他很堅強,把他最軟弱的那一麵給掩蓋起來。

    左雅一語不發,眼睜睜地看著他哭,看著他鬧。

    左雅就站在他的身旁,他摟住她的腳,他在顫抖,哭得失魂落魄的。

    他手上的鮮血染紅了左雅的睡褲,左雅把手放在他的頭,輕輕地撫摸他的頭。

    左雅也哭了,看到他這個樣子,其實她比他還要更加難受。

    隻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死去的人留下了仇恨,生著的人就注定要承受痛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