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說出來讓我高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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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可是有些不太妙了,德文這會哪裏還顧得上得不得罪人,急忙衝了過來,一把擋在了崔景蕙的麵前,強作鎮定的梗著脖子喊道,“你們別過來,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有本事就衝我來。”
“文哥,這事你別管,要是他們真衝上來,你會吃虧的。”崔景蕙倒是沒想到德文會衝了過來,雖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這份心,卻是難得。
隻是這雙拳難敵四手,這要是真對上了,哪有半點勝算。
“別說那麽多了,快收了東西,等下我叫跑的時候,就趕緊的跑。”文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走過來的四個人,嘴裏輕聲的囑咐著崔景蕙,這好漢不吃眼前虧,打不過沒關係,隻要跑得過也成。
而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一個輕佻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裏。
“哎呦呦,這大街上的,這麽熱鬧做什麽呢?咦,席儒,這不是咱們在寺廟碰到的那小妮子,沒想到這都能碰上,這莫不是思慕衛兄,一路尾隨我們而來的?”薑尚搖著扇子,直接穿過人群走了進來,待看到德文身後的崔景蕙,更是挑了挑眉角,然後側頭望了一眼離他不遠處的衛席儒,一臉玩味的用扇子指了指崔景蕙。
“薑兄,慎言。”衛席儒伸手將薑尚指著的崔景蕙的扇子壓了下去,有些無奈的朝薑尚搖了搖頭,“女子清譽大於天,切不可隨意汙言。”
薑尚早已聽習慣了衛席儒的說教,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完全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他搖頭晃腦的往人群裏一瞅,頓時盯住了一個正往別人背後縮的瘦竹竿模樣的猥瑣漢子,他咧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然後伸出扇子,往那人一指。
“趙小子,你也在,出來跟本公子說說,這鬧得是哪一出戲,讓本公子也高興高興。”
“這個…薑公子,我也是剛來,我什麽都不知道。”那個被薑尚喚作趙小子的男人,哭喪著一張臉,慢生生的湊到了薑尚麵前,偷偷的瞄了那自薑尚出來就歇了菜的婦人,苦笑著擺了擺手。
眼前這薑公子,他得罪不起;那邊是縣丞大人家得寵的小妾,他也得罪不起,所以,他也就隻能當自己什麽都沒有看見了。
“不知道?我剛剛看著你可是要動手來著,怎麽現在就不知道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把本公子放在眼裏?”薑尚根本就不理會此人的糾結,他湊到這人麵前,說話之前臉上還帶著七分的笑,等話說完,臉上已無半分高興。
這瞬間變臉的功夫,直接將姓趙的嚇得渾身一哆嗦,連話都開不了腔了,哆哆嗦嗦的對著薑尚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接下來卻直接兩眼一翻,口吐白沫渾身抽搐的往地上攤了下去。
薑尚似乎也見慣了此人這模樣,完全沒有半點詫異額,直接撇了撇嘴,往一旁挪開了幾步,怕沾染了什麽晦氣東西一樣,“孬夥,又來這招。”
而另一邊,自從薑尚出現之後,崔景蕙的目光便瞬間膠著在了衛席儒的身上,這次有了德文哥的遮掩再見加上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眉目舒朗的薑尚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崔景蕙望著衛席儒的目光有些露骨。
崔景蕙的目光太過於專注,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原本都上前來了路人,直接就縮了回去,那對跋扈囂張的母女,這會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整個場麵,薑尚就像是個光芒四射的英雄一樣,而唯一可惜的事,崔景蕙根本就不稀罕,因為在她的世界裏,從頭到尾就隻有長身玉立,溫文爾雅的衛席儒。
那目光太過炙熱,衛席儒原本隻是不經意瞟了一眼,卻瞬間發現了不妥,不過衛席儒身為謙謙君子也不揭穿,隻微微側身,試圖避開崔景蕙的灼人般的視線。
衛席儒一動,薑尚不過頃刻間將發現了端疑,他狹促的笑了一下,直接伸手扯了衛席儒胳膊上的棉襖,不顧衛席儒反抗,拉扯著他走到了德文的麵前,抬起下巴對著德文偏了一下。
“讓一邊去!”
德文一臉局促,一副手腳都沒地兒放的模樣,麵容扭曲了好一會,這才扭出了一張怪異的笑臉,“這……薑公子,小的……!”
“廢什麽話,本公子沒時間和你磨蹭,我有話想問這小妮子。”
薑尚還不等德文將話說完,直接伸手將德文往一邊一撥,德文就像是中了魔障一樣,順著薑尚的手,身體下意識裏就往一側挪開了好幾步,瞬間將身後一直盯著衛席儒,連眼睛都不願意眨一下的崔景蕙露了出來。
薑尚看了看崔景蕙,再瞅了瞅有些狼狽避開崔景蕙視線的衛席儒,嘿嘿一笑,用扇子戳了戳衛席儒的胸口,“我說小妮子,這家夥,叫衛席儒,你認識他嗎?”
“薑尚,你怎可……!”在一女子麵前,隨意泄露我的名諱!衛席儒正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悲戚的低語,低不可聞,衛席儒隻覺心底一顫,他猛的偏過頭去,第一次正眼望向了崔景蕙。
“席哥哥,我終於見到了你。”
“你…剛剛說了什麽?”衛席儒的聲音因為震驚,不可置信而變得有些破音,他這一刻有些不太確定自己剛剛聽到的話,是否有偏差。
因為在聽到那一聲低語的同時,衛席儒腦海裏頓時浮現了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正一聲聲‘席哥哥’的叫喚著自己。
隻有囡囡,會用軟糯糯的聲音叫著自己席哥哥,甚至霸道得不允許其他的人這麽叫喚自己。
可囡囡現在應在千裏之外的汴京才對,而眼前這小姑娘為什麽會知道這個稱呼。
所以這件事,他必須問個清楚明白。
糟了,崔景蕙在無意識裏叫出‘席哥哥’之後,便猛的驚醒了過來,再聽到衛席儒的問題,便知道自己幹了蠢事了。
自己沒有憑證,也沒有依據,而且汴京那邊,景蕙猶在,隻是環繞爹娘膝下的卻不是她罷了。
沒有人會相信,真正的景蕙早已淪落鄉野,而且身上還背負著一樁交易的因緣,她不能告訴席哥哥,現在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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