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仕堂幾個臉上神色幾變，還是林仕堂的大媳婦春花是個伶俐人，說笑著岔開話題揭過這一頁。

    不過都是林仕堂等人強撐著說笑，林氏和采薇都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們，就像看一群小醜在出醜一樣，弄得他們極沒意思。

    王氏進來稟道：“夫人，午宴準備好了。”

    林氏便問，準備了多少樣菜，份量如何。

    王氏道：“奴婢想，今天來的都是貴客，不可怠慢，翻箱倒櫃的把咱們家的好吃食全都找出來，好容易勉強強湊了三桌菜出來，也就隻剛剛夠客人吃的。”

    采薇就對林氏道：“那我們別上桌了，等客人吃過了，有多的米飯咱們將就著炒個酸白菜炒飯吃好了。”

    林氏淺笑著道：“你說的極是，我們吃不吃的不打緊，我這多年不走動的這些親戚可是怠慢不起。”便命王氏上菜。

    家裏的女仆便進來擺桌椅。

    炕頭一桌，炕尾一桌，地上一桌。

    然後王氏帶著小梅和蘭花兩個不停地上菜，有酸白菜燉五花肉、粉條燉肉圓子、大蔥爆炒豬肝、大白菜燉油炸豆渣圓子、紅燒豆腐、紅燒五花肉、剁椒魚雜火鍋、酸菜魚塊，林林總總八個菜，全用湯盆裝著。

    林仕堂等人都盯著菜一道一道地上，見都是大魚大肉，最不濟也是個豆製品，心裏這才都得到一點安慰，好歹在席麵上林氏沒有虧待他們。

    林氏笑著請林仕堂等人慢用，母女兩個回到了後院。

    林氏母女兩個一進屋，蔣氏和小梅、蘭花就開始上菜，鹵豬耳朵、鹵豬腳、豬肚絲炒黑木耳腐竹、紅燒鵝塊、香菇燉雞湯、大蔥爆炒海參、紅燒免子肉、烤鴨、清炒海帶絲、酸辣粉條，比前院招待林仕堂等人的菜色要好的多。

    林氏母女和華氏一家除珍兒以外共九個人圍著炕桌吃了起來，林氏問王氏，派人服侍珍兒吃飯了沒有。

    王氏就道：“安排了，幹幹的一碗羊肉當歸湯，紅燒鵝肉等菜肴準備了不下十幾種，都給華夫人過了目的。”

    林氏這才點頭安心吃飯。

    采薇吩咐王氏：“剛才大力幾個為救珍兒姐姐，都受了寒，這幾天也讓他們頓頓吃上一碗羊肉湯，配二兩白酒驅驅寒。”

    王氏答了聲：“是。”退下。

    華氏和元錦、珠兒都各懷心思，這頓午宴雖然豐盛，可都吃得悶悶不樂。

    隻有元鋒幾個孩子年齡還小，無憂無慮，再加上平常難得吃到這麽多美味，因此全都大快朵頤起來，但是吃相都不難看，他們那種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讓旁邊的人都食欲大開。

    元錦隨口問了幾句林仕堂他們來幹嘛來了，不是真的來拜年的吧，林氏敷衍了幾句就岔開了話題。

    采薇她們吃完了午飯，前院還沒結束，一直吃足了一個時辰，方才罷了。

    王氏來報：“都是用湯盆裝的菜，吃得精光溜光，端上去的幾大盆肉皮陷的餃子也都吃完了，現在一個個膩得慌，正等著奴婢們送茶上去。”

    林氏就道：“喝了茶就打發他們走。”

    王氏應了聲“是。”便退下了。

    隔了一會子，王氏進來，稟道：“夫人，大小姐，前院的客人都打發走了。”

    采薇小口小口地喝著茶：“你是怎麽說的。”

    “奴婢說，他們來之前咱家正經舅夫人的大女兒落水了，咱夫人心裏焦急，無心陪客，不敢留客，怕疏忽怠慢了，請他們先回，等以後家裏清靜了，再好生招待他們。”

    采薇點頭道：“這話說的好。”賞了王氏五十文錢，又賞了大力幾個救珍兒上來的男仆一人三百文錢。

    華氏坐了一會兒，因珍兒落水，傷了身子，心中不快，便要告辭回去。

    林氏就要把珍兒留在這裏養病。

    華氏想著林氏家條件比她家要好千百信，珍兒留在這裏肯定比自己家裏強，正要答應，元錦卻是執意要帶珍兒走，珠兒也附合。

    再看林氏母女三個，除了林氏苦留，采薇姐妹都不開口留珍兒。

    華氏知道采薇姐妹都討厭珍兒，隻得在心裏歎了口氣，把珍兒帶走了。

    華氏一家人全部都走了之後，林氏才責備采薇姐妹：“就算你們不喜歡珍兒，她今天已經遭了大難，也算是老天懲罰了她，你們就別和她計較了。”

    采薇問道：“珍兒遭了什麽大難？”

    林氏便把伍大夫懷疑她凍壞生育係統的事說了一遍。

    小滿冷哼：“這才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全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誰！”

    林氏詫異道：“你怎麽這麽說？”

    小滿就把珍兒用雪球砸采薇，又想把采薇推下冰水的事告訴林氏。

    林氏驚得良久無語，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這個珍兒心思太歹毒了！”

    要下人去請了伍大夫來給采薇檢查頭部，確定無事才放下心來。

    伍大夫診治完畢，一麵收拾東西，一麵問原委，他是采薇姐妹兩個的義父，林氏也沒瞞他，據實以告。

    伍大夫聽了，對珍兒更加反感。

    林氏心中著實對珍兒厭惡起來，叮囑采薇姐妹兩個：“你們輕易都別去珍兒家，免得遭她暗算！咱們除了逢年過節，平時沒事也不請她們過來。”

    小滿兩眼一翻：“誰會去她家！”

    母女幾個吃了點水果，小滿跟林氏說起剛才珍兒在她家的情形：“那時姐姐和娘都在前院招待客人，所以不知道，娘要小梅去服侍珍兒，珍兒就把小梅支使得團團轉，一會兒倒茶，一會兒捶腿，一會兒又要小梅拿尿桶來她方便，惡心巴拉的。”

    林氏母女幾個都是極愛幹淨之人，就是以前在田家，冬天那麽冷，寧肯少喝水，晚上也不會放個便桶在屋裏方便，更別說白天了。

    自從蓋了這所大宅子，采薇修了衛浴間，衛浴間通著地火龍，裏麵溫暖如春，即便夜裏披件棉襖跑著去，幾步的路程，也幾乎冷不著，這大白天的珍兒居然要在房間裏用便桶，想想都令人作嘔！

    林氏板著臉問：“那小梅給她拿尿桶了沒？”

    “小梅沒拿，對珍兒說，咱們家從上到下都不用尿桶，所以家裏沒有。”小満說道。

    “那後來她自己去的衛浴間？”采薇問。

    “她要小梅扶她去，我把小梅叫開了，就說，小梅服侍了姐姐半晌，姐姐不是嫌茶不夠熱，就是嫌腿捶的不好，想必小梅是不太會服侍人的，那就不要小梅服侍姐姐了，省得惹姐姐生氣。”小滿道。

    “那後來呢，珍兒沒有鬧？”采薇沒想到小滿還滿腹黑的，因此饒有興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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