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幹過？”

    秦沁搖頭，表情很厭煩。

    女人從吧椅上下來，順手把指尖的煙撚滅，“你不行，差的太遠了。”

    秦沁的形象很差，如今的她瘦骨如柴，頭發淩亂，一臉疲憊。蠟黃的皮膚粗糙，身上的衣服也是不修邊幅，活脫脫的鬧革命那時候的逃荒者。

    “我就是太瘦了，有點營養不良養一養就會好的。不用我，會是你的損失。”

    秦沁的自信是天生的，她想做的，就要用盡全力去辦。

    女人倒是很驚喜，饒有興趣的又問，“東方女人很美麗，英國的男人也確實很喜歡。可你的長相和身材很糟糕，你太瘦弱了，會被他們弄壞的。”

    如此羞辱的言辭，秦沁咬牙聽進去，強忍著掉頭就走的衝動。目光炯炯，雙手攥拳。

    “不試試怎麽會知道我不行？”

    女人抱著肩膀，她的身材豐滿，胸口的風光若隱若現，“抱歉了，我不會用我的信譽讓你去嚐試。”

    最後，她笑著離開。

    秦沁愣在原地，猛地反應過來。她緊趕慢趕追上去，攔住女人的去路。秦沁氣喘籲籲，那雙黑眸烏黑發亮，堅定不移，“我是處女。”

    這點，吸引了她。

    在英國，性是一種和開放的存在。很少去考慮對方是不是處子，但也正是如此，處子才更為稀缺。

    歡場，有錢人多，喜歡玩的種類也多，不缺那種高價買女人第一夜的有錢人。

    秦沁如願留下來，找了個人給她梳洗打扮。

    打扮過的秦沁還是美的，畢竟底子在那。

    “沒想到你還有幾分姿色。”

    “我什麽時候能拿到錢？”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別著急，你現在這幅樣子雖然比剛才強，總是太瘦弱了。等你養的豐韻一下，我再給你介紹好的，這樣才能買的多一些，你應該也是這麽希望的吧。”

    她心裏存著僥幸心理，甚至很不道德。

    秦沁想，她高價把自己的第一次在英國賣了，等母親的病好了，她們就回國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如果幸運，她可能會遇到真心愛自己的人，一起生活，將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裏一輩子。

    想著想著，她笑了。

    她真的不是個善良的人呀。

    一晚上，秦沁都在熟悉流程。還有專人叫她怎麽討好男人，還有很多羞人的動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臉皮本來就厚，還是被陸殷申磨煉出來的，總之，她竟然能聽的臉不紅心不跳。

    “你是第一次，肯定是沒有經驗的。所以生澀一些也不要緊，他們會理解你的。”

    “嗯，還有需要注意的嗎？”

    “你學的這麽快，我這點能耐都交給你了。”

    都是苦命人，她們也沒說欺負笑笑這個新人，“對了，你看起來也有二十多歲了吧，還能保持處女的身份是怎麽做到的呀？”

    一群好奇寶寶。

    秦沁擰著眉頭不作回答。

    她也很想知道，陸殷申是怎麽忍住讓她還是處女身份的？

    不對，她怎麽會想起他來。秦沁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這個時候想起來的男人竟然是陸殷申？

    白日裏，秦沁還是乖寶寶，對馬芸照顧有加。醫院所有護士都知道，她是個孝順的女兒。

    她削了一個蘋果切成小塊，一塊一塊的喂給她吃。馬芸的身體越來越差，吃不了口就難受的想吐。

    “好了好了，不吃了，我們不吃了。”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來，秦沁一回頭，是沈浪。

    沈浪是個陽光大男孩，他渾身都被陽光浸泡著一般，溫暖給人無聲的力量。相處一段有一段時間，秦沁也自然把他當成了朋友。

    “來了，快進來吧。”

    沈浪拎著好多水果，還捧著鮮花，好男人形象瞬間立起來，“來看看阿姨，順便給你帶點水果。”

    他倒是不客氣，水果該放什麽地方他清楚，鮮花也插在花瓶裏，整個病房立刻有生機起來。

    “最近沒加班嗎，看你氣色挺好的。”

    朋友之間的閑聊，秦沁給馬芸擦嘴，看著她睡下後關切的問道。

    兩人並肩走在草坪上，明媚的陽光很柔和，照在身上暖暖的。光圈籠罩在她身上，淡淡愁容讓人心疼。

    沈浪不喜歡看她愁眉苦臉，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的樣子。

    她優雅大方，楚楚動人，眼睛會說話，一舉一動都彰顯著大家閨秀。她是個發光體，是中心焦點。

    “秦沁，你別太難過。阿姨的病肯定會好的，我相信好人會有好報。”

    可秦沁從來不信。

    如果好人有好報，那為什麽母親溫柔賢惠，勤勤懇懇照顧那個家，秦天明會那樣對她？又為什麽會精神失常？最後又患上這種病？

    上帝從來都是不公平的。

    “希望如此吧。”

    漫步在綠油油的草坪間，秦沁雙手放在兜裏，威風卷起她的發尾在嘴角出劃過。沈浪情不自禁的伸手去幫她拿下來，指尖觸碰到她光滑的臉蛋，心跳迅速加快，又快速離手。

    發生的短暫，秦沁不會多想。

    臨走前，沈浪從包中拿出一疊錢，臉頰微紅，“秦沁，這是我們幾個給你湊的錢，雖然不多，但也算是我們做朋友的一點心意。”

    很厚一疊錢，秦沁初步估算，有一萬英鎊，換算成人民幣將近有十萬塊。他們的血汗錢，她怎麽能隨意揮霍？

    “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這個我不能收。”

    秦沁可能不知道，這一萬英鎊裏，七千都是沈浪自己拿的，這是他全部積蓄。

    這完全出乎他的醫療，她現在有多缺錢，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秦沁我們是朋友，朋友有難，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你不應該拒絕我們的一片心意。”

    “正是如此，我才更不能收。朋友之間，談論錢，就會變得不純碎那才是玷汙了這份友情。”

    沈浪苦口婆心的勸說，秦沁就是不同意。

    最後，實在不行，尋了一個折中的方法。這錢算是她借的，她打了一個欠條給他，“謝謝你，沈浪。”

    “借給你的，還謝什麽？”

    兩人相視一笑，算是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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