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趁熱打鐵又道，“而且，說不定小嫂嫂喝完酒還會變得熱情不一樣呢，哥你都沒見過，不虧呀？”

    這回，陸殷申擰著眉頭，眉心更深，“她喝醉過，像一灘爛泥，吐得滿地都是，惡心的要命毫無美感。”

    記憶不堪回首，秦沁喝醉酒可不是一次。一身的就臭味熏得腦袋都疼。

    沒辦法了，陳明軒沒轍了，能做的，能說的都做了，不見效果他也是沒有辦法呀。

    “陸殷申，我有你說的這麽不堪嗎？”秦沁紅著臉，一臉怒氣。

    陸殷申大言不慚的說，“有。”

    秦沁冷著臉，坐在他身邊，“我不堪，咱們可以離婚，你去找更好的。”反正你心裏也有別人，沒必要為了報複她，把自己套牢。

    “秦沁，你想的美？”

    針鋒相對，這倆人互不相讓，還以為他倆是琴瑟和鳴呢，沒想到吵架會如此激烈？陳明軒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悶頭吃飯也不說話。

    陸殷申生氣，百年一遇，陳明軒留著餘光欣賞。

    “秦沁，我今天不想生氣，你最好別惹我，乖乖聽話。”

    “哦，那要是我惹了呢？你又能怎麽樣？”

    又能怎麽樣？陸殷申說不出來了，她還能對她怎樣，他沒有辦法。陰鬱的眼神充斥著怒氣，他瞪著她，深呼一口氣，“……不能怎樣。”

    這是投降的征兆？秦沁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接著他又說，“少喝點可以，晚上記得給我補償，我就原諒你。”

    說完，陸二少就極為傲嬌的拂袖而去。

    寬敞的餐廳，隻剩下兩個人麵麵相覷。他們呆傻了幾秒鍾，陳明軒對她豎起大拇指，“小嫂嫂，厲害呀。我還是頭一次看我哥吃癟的樣子。”

    可能是心情好，秦沁喝的開心。從餐廳喝到客廳，兩個人對著把酒言歡。

    她紅著臉，打了個飽嗝都是酒精的味道。

    陳明軒也喝了不少酒，他和陸殷申的感情從小就好。一起玩到大，後來一場意外陸殷申的母親和父親同時喪命，陳明軒一家人也搬遷到英國。又過了幾年，陸殷申慢慢長大，搬出老宅後，每一年的春節他都會從英國飛回來陪他一起過。

    酒精作用下，陳明軒的話癆功力直線上升，“小嫂嫂，我每年都陪哥一起跨年，今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別墅有喜慶的氣氛。你都不知道，以前呀，別墅可是一年四季都沒有變化，死氣沉沉的，別說歡聲笑語，就算是生氣怒罵都沒有。我還以為我哥是神人呢，沒有喜怒哀樂的。今日才發現，他也有七情六欲呀。”

    “你是說，以前過年都不裝扮嗎？”秦沁看他們這麽熱絡熟練，還以為每年都如此呢，原來不是。

    陳明軒躺在沙發上，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嘟囔著嘴，“對呀，我哥那榆木腦袋才不懂這些調調。”

    那今天這些改變都是因為她嗎？秦沁不免會往這邊想。

    她斜靠在椅背，昂著脖頸看吊頂的水晶燈，天旋地轉，“你和我說說你哥吧，我也想多了解了解他。”

    “嘻嘻，這你就問對人了。我敢保證，除了我你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較還了解他的人呢。”

    磨磨唧唧，廢話連篇。

    原來童年的陸殷申不是這樣的，他活潑開朗，性格外向，對誰都很好。英俊的男孩走到哪都招人稀罕，小小年紀，他就展露了同齡人沒有的智慧。他對數字敏感，人家孩子都喜歡看動畫片，他倒好，小時候就喜歡看經濟頻道。所有人都寵著他，捧著他。

    好景不長，七歲那年，父母意外離世。從那之後，陸家人對他也變了，非打即罵，說他是災星轉世克死了父母。漸漸，他的性格越來越內向，基本的息怒都沒有。十幾歲時，他在外出的路上遭遇不幸，落下殘疾，打那之後性格更是變得陰晴不定，對所有人都充滿敵意。

    秦沁聽完，她的心是疼的，久久不能平複。

    “他父母車禍那天，是他的生日？”

    陳明軒點點頭，“對，他父母就是在去給他買蛋糕的路上發生的事故，你應該也知道，他從來不過生日的吧。”

    對呀，她知道的。

    “那他恨陸瑋遠是不是因為，那天陸瑋遠和陸婷去看畫展沒帶他，然後他跟了過去途中出了車禍才一直記恨的？”

    陸殷申是個謎，秦沁了解的太少太少。

    酒過三分壯人膽，陳明軒端著酒瓶就喝了一大口，“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不過，我了解的陸殷申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去牽連任何人。你知道嗎，在這兒之前，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大哥，所以，應該不隻如此。”

    他是有智慧的人，是不可能因為天災人禍牽連無辜的人。可這其中又有什麽是他們都不知道的？

    秦沁想不出來，了解的越多，就會發現陸家這潭水越深。

    “小嫂嫂，我哥還是很在乎你，你可要好好幫我照顧他……哦。”抱著瓶子睡著了，十二點都還沒過呢。

    秦沁叫來傭人，扶他去客房休息。

    她喝的沒他多，卻也喝了不少，腳踩在地上都飄飄然。而後，扶著樓梯扶手慢慢爬上樓，推開臥室的門，直接衝進浴室。

    不能再讓他說自己一身就臭味了。

    嘩啦啦的流水聲響起，陸殷申放下書望去，門外放著女人的拖鞋，他嘴角漾出一抹微笑。

    半個小時後，秦沁擦幹頭發，躡手躡腳的溜到床邊。還特意又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香多了，才掀開被子鑽進去。

    “洗完了？”

    “啊。”她嚇了一跳，“陸殷申，你是想嚇死我嗎？”

    “每次你都說我要嚇死你，可你不還是好端端的活著嗎？”陸殷申按開壁燈，鵝黃色的燈光溫柔舒適，不會刺眼，又能看清對方的表情。

    大手將她摟進懷中，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視她白嫩的臉頰。

    秦沁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狹長的眸子避開他火熱的目光，臉頰微紅，“大晚上你不睡覺看著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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