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知道他要做什麽，委屈的流出眼淚。陸殷申控製不住自己，沒有任何前奏將手指送入其中。真的太幹澀，秦沁又緊張潛意識裏抵抗，疼得她咬住下唇硬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暴怒的陸殷申碰到那層薄膜，火氣才稍微退了一些。他鬆開手，靠在輪椅上看她像支離破碎的木偶一樣躺在那兒。

    “如果這層膜沒有了，我可能會親手殺了你。”

    他的世界，再也容不得一點背叛，尤其是她。

    秦沁散落的碎發糾成一團，眼角的淚痕幹了，她輕輕的呼吸，仿佛這個空間裏隻有她自己。

    有時候她想，人活著為什麽要這麽累？她存在的意義究竟又是為了什麽？除了讓母親有活下去的希望，還有別的嗎？

    “陸殷申，你殺了我，我們都解脫了。”

    可能對馬芸來說不公平，但秦沁陪她一起到天堂不是更好嗎？她不用在忍受病痛的折磨，自己也不用被生活折磨的痛苦不堪。

    他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她掙紮，目光犀利陰鬱，“你的命是我的，想死，也沒那麽容易。”

    一個人連死的權利都沒有，那她就真的什麽都有了，隻聽陸殷申又道，“秦沁，如果你敢死，我一定讓馬芸屍骨無存。”

    秦沁坐起來，低吼，“陸殷申，你就是魔鬼。”

    “你是天使就行，隻有你能救贖我。”他又溫柔起來，人格分裂切換自如，秦沁很多時候都在想，其實是不是有兩個陸殷申？

    他撫摸她的臉龐，心疼臉上的傷疤，垂下眸子吻住那幹裂的唇，想用自己去滋潤她的唇瓣。猛然，唇上傳來絲絲疼痛。

    陸殷申眉頭都不皺，更加深了這個吻，讓她沒有機會再去思考旁的。

    鬆開她，他的唇瓣上還滲著血絲，陸殷申滿不在乎，“秦沁，你隻能做我的女人，其他男人你想都不要想。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隻能是我的。”

    你隻能想我，你隻能吻我，你隻能抱我，你隻能和我糾纏，哪怕眼淚也隻能是我的。陸殷申心裏這樣想著。

    秦沁的小臉被他捧在手心，那是一種用心去嗬護的手勢。

    她臉色蒼白，眼睛都是紅腫的，白嫩的臉上那條一指長的傷口已經結疤，看上去卻顯得突兀。秦沁看向他，明明是個冷血動物卻總是扮演情深義重的樣子，陸殷申，真的很搞笑呀。

    “你是不是很看中那層膜？”

    他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認識他第一天，他就像方才那樣確認她是不是完璧，看來，他真的很用心嗬護呢。

    陸殷申不否認，“那是你貞潔的證明，我的女人，必須是完整的。”

    秦沁看著他冷笑，下一秒，她笑的異常妖嬈，“……可惜了，我一點也不想做你的女人。”

    眉頭一皺，疼的她額頭上都溢出細汗。她伸出手，上麵還有鮮紅的血跡，“你不是喜歡這層膜嗎？現在沒有了呢。”

    陸殷申傻眼了，他低下頭，清清楚楚看見雪白的床單上一抹喲刺眼的紅，綻放的如雪地裏盛開的梅花。

    秦沁是個決絕的女人，在某種事情上，她和陸殷申一樣隻認死理。

    因為心裏有他，她接受不了他喜歡的隻是那層膜，既然如此，那她就親手毀了。

    陸殷申的世界那一刻是崩塌的，他認識她十幾年，監視她十幾年，守了她十幾年。在陸殷申心裏，秦沁的存在要比母親的輪廓更為清晰，生命中，她是他唯一存在的女人。

    是報複讓他接近她的，也是為了報複讓她進入了自己的生活，一切的存在其實都很簡單，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變了質。

    其實，他已經原諒她了，曾經的過往如煙消散，陸殷申珍視的是她們的未來。娶她，隻是單純的不想她離開。從來都不會輕易做到最後一步，那是因為他有自己的打算。

    他是完美主義者，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站起來去擁抱她，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在新婚之夜把自己完完整整交給這個女人，他也得到完整的她。

    但現在，陸殷申慌張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雙眸子，第一次出現慌亂，他抬起頭看看她，悲傷凝聚到黝黑的瞳孔中好似一股洪流，強勁有力。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秦沁不想去看他此時此刻的表情，渾身寫滿了悲傷人，“你總在逼我，陸殷申，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更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愛到，她嫉妒她自己，傷害她自己。

    陸殷申低著頭，好似受傷的獵豹在舔舐他的傷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昂起脖頸目光陰冷，“放你走，下輩子。”

    他關上門，離開這間臥室。

    所有傭人都在樓下等著，萬一出了什麽事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陸殷申在三樓發號施令，“王管家，找個女傭去照顧她。”而後，他就鑽進書房。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更沒有人敢去打聽。

    陳明軒呆呆的抬起頭瞭望三樓，好奇心多，還是算了，他別往槍口上撞了。

    王管家派了一個女傭上樓伺候秦沁，她見到滿地淩亂，還有床單上的血跡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才跑去收拾。

    秦沁去衝了一個熱水澡，出來後，狼藉的場麵已經煥然一新。

    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觸目驚心，臉上的疤痕不深，應該不會留下疤，她蜷縮在床上抱著膝蓋默不吭聲。

    有人敲門，是傭人。

    “還有事嗎？”

    傭人邁著小碎步走上前，把一瓶藥膏遞給她，“這是二少爺讓我給夫人準備的。”

    秦沁看到上麵的說明，心裏說不出的酸楚，“你下去。”

    “好的，夫人要是有任何需要，叫我就行。”

    空蕩蕩的房間隻有她一個人，寂寞蕭條，秦沁盯著藥膏濕了眼眶。

    這是塗在那個位置的藥膏，緩解疼痛不適的。她從未想過，陸殷申竟然會體貼的給她送這種東西。

    心中不是滋味，秦沁翻來覆去睡不著，躺下蒙上腦袋，讓自己不要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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