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警告與收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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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雲綿之前的話,謝景覃回來之後幾乎是一夜未眠。想不通那麽美好的女子,為何一定要受苦了,都要待在那男人身邊。

    而自己雖然與對方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好歹也是救了她數次,結果換了的,隻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

    他躺在床上的時候,這份躁動的心情就一直沒有平複下來,眨眼間天色已經微亮了。窗外時不時傳來小販的叫賣聲,不是很大,但是尤其的吵耳。

    無奈之下,也起身洗漱,準備今日便離開這裏,之前的一切當作是南柯一夢也未嚐不可。

    本來雲綿那人就跟在夢中才能見到的人兒一樣。

    但是正抱著這樣的想法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謝景覃一臉茫然的打開房門之後,可看見外麵的謝景昭一身黑衣,身上還帶著風塵仆仆的氣味。眉目硬朗,瞳仁深處卻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沉,眼圈下方也有濃重的黑眼圈。

    好像一夜未睡一樣,跟自己的狀態也差不多,兩人相見,濃重的氣氛瞬間散播開來。

    “嗬,怎麽?折磨了一個不解氣,來我這裏撒野?”

    謝景昭畢恭畢敬的拱手:“表兄哪裏的話,我怎敢找表兄的麻煩。隻是因為之前的誤會,對表兄多有得罪,還請表兄原諒。”

    “嗬嗬?你要我原諒?我謝景覃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你這個齊侯的道歉,受不起,受不起,您大人還是請回吧。”謝景覃冷笑連連,沒有理會他,準備關門。

    卻被謝景昭一手擋住:“表兄,能否聽我幾句。”

    “不聽。”

    “那隻能抱歉了。”謝景昭正經了神色,將房門猛地推開,然後直接衝了進來,將謝景覃一把推了進去。比起武藝,謝景昭絕對占了優勢。雖然謝景覃也很優秀,但是最優秀的還是那個腦子。

    謝景覃一臉錯愕的捂著自己的胸口,這處便是謝景昭推過的地方,力道不重,但是沒想過這家夥會動手。

    還將門給關上了。跟一尊大佛一樣堵在門口,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表兄,之前的事情是我一時魯莽,對表兄多有得罪,今日我是來誠心道歉,而且我還想讓表兄來我這邊,依表兄的能力,一定能幫到我很多。”

    “嗬嗬?你道了歉,然後還想讓我去幫你?嗬,你怎麽想的?”謝景覃眼裏滿是嘲諷,他並不是氣謝景昭誤會自己,而是氣有雲綿這麽好的姑娘,這個人竟然這般糟蹋。

    謝景昭還是一臉麵無表情的樣子,開口回答:“此事不急,明日我便回射陽,若是表兄有這意願的話,便隨我一起。我也不知如何表達對表兄的歉意,但是還請表兄能接受我的好意邀請。”

    謝景覃眉角抽搐,忍了許久,終於撐不住爆發了:“你對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雲小姐,我與你無話可說,你走吧。”

    說著,想要在此刻將人推出去,但是轉念一想,怕他又上來動手,因而沒有怎麽動。

    謝景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那目光好似能將人穿透一般。想起之前謝景覃緊張雲綿的樣子,還有對雲綿說的話,不知為何,自己的心情也跟著浮躁了起來。

    “她我確實對不起,我能做的隻有以後好好的彌補她。至於表兄,你對賤內的幫助,我銘記於心,但是還希望表兄莫要有其他想法。”

    謝景覃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卻見人已經轉身離開了房間。他還有些錯愕的在想,那人是知道自己對雲綿的心思了?

    而後第二日在謝景昭走之前,雲綿被送回了謝家,他走了之後,謝景覃也沒有跟上去。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人。謝景昭不急,隻是靜靜的等著。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過去了,謝景昭再一次回來的時候,雲綿身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身體也恢複如初,隻是不知為何,看著比之前還要清減了不少,但是林氏幾乎是不見雲綿,自然是沒有再在林氏那裏吃虧。

    雲綿的生活軌跡,就隻有書房,摘星樓,寢房,這三個地方罷了,變得比之前還要乖順,好似行屍走肉的在附和這個人生一樣。

    謝景昭回來待了兩天,從射陽便傳來加急消息,說是匈奴來犯,他要即刻啟程,去征戰,這一次比往日的規模要大許多。

    在謝景昭出戰的那一天,鄭夫人親自為他送行。

    在齊侯門外,聲勢浩大,百萬兵馬站在城牆外麵靜靜的等候君侯的到來。而門口,鄭夫人從信陽帶著雲綿而來,為他送行。

    男人一身黑色金甲過身,長發高束起,棱角分明的容顏上端著雲綿第一次見到謝景昭的時候拿一份威嚴,黑色瞳仁仿佛有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世界,能將人吸進去,比難以拔出來一般。

    他寬厚的手掌在鄭夫人的手心裏,骨骼分明,十分有力的樣子。

    “去了之後,好好生保護身體,莫要勉強,守著性命。”鄭夫人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但是眼裏的擔心如涓涓清水流淌了出來。

    雲綿在一旁看著都覺得悲傷。

    雖然知道謝景昭去了也不會有事,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可能會受傷。

    謝景昭額首,目光更多的是看著一旁默默不語的雲綿,心想這人對自己無話可說了嗎。

    雲綿觸及到那目光,心裏咯噔一下,有些手忙腳亂的笑了笑,實在不知自己該說什麽。

    鄭夫人嗤笑一聲,將雲綿拉到謝景昭麵前,然後將他們兩個的雙手裹在一起:“綿綿啊,其實,實不相瞞,這是老身第七次為昭兒送行,這以後啊,此等重任就要交付與你了。”

    雲綿惶恐:“祖母。”

    “嗬嗬,別緊張,你們兩個要說說話嗎?”

    “不……”

    “要。”雲綿剛想說不用了,畢竟外麵還有那麽多士兵等著呢。但是沒想到謝景昭突然與她異口同聲的說出了口,直接將自己的聲音蓋了下去。

    鄭夫人愣了下,隨即笑笑。鬆了手,轉身進了齊侯府內,將空間和時間留給兩個人。

    雲綿一臉尷尬的別過頭,期望著謝景昭沒有將自己方才的話聽進去。

    但是即便謝景昭聽進去了,也沒有說出來:“你可要好生照顧自己。”

    雲綿嗯了聲,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隻是簡簡單單的回應了下,不免讓謝景昭有些失望,歎息一聲,轉身翻身上馬,目光最後一下落下馬下那身子嬌小的女子身上,扯緊韁繩準備離開。

    卻在走之前,恍然聽見那女子不高不低的聲音:“你也是,保重。”

    那聲音隨著馬兒踏地的聲音漸漸的消散在風中,那人的腳步始終沒有停止,不知可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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