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好感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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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無話可說,那我隻能將你交給太子妃處置了,你這般罪名,我可擔待不起。”林氏直起腰身,擺擺手,派人去把太子妃叫來,正好今早阮氏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林氏這邊。
不如說昨夜她就收到了消息,阮氏今日回來。
阮氏那方正好看完了老夫人,就收到了林氏的消息。恰好謝景昭急著想要見雲綿,先行回去了。阮氏就隻好自己一人去了林氏的院子,入門的一刹那,第一眼看見的是地上跪著的雲綿,有些詫異這屋子裏的情況。
“這是怎麽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來,目光落在雲綿已經浸紅了手帕的手上,連忙蹲下身子,抓著她的手臂:“這是怎麽了?你受傷了。”
她十分熱情,讓雲綿反倒嚇了一跳,忍著手上的疼痛將手從她手心裏抽了出來,低著頭的模樣楚楚可憐:“無礙。”
林氏連忙起身,先行了個禮,然後才開口道:“太子妃娘娘,是我對不起你,你好心送來的花瓶,我本是喜歡的緊,可是因為一些原因,那花瓶現在……碎了。”
阮氏聽此,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擺擺手:“若是夫人喜歡,改日我派人再送些來就是。”反正那位大師的其他作品還是有不少。
雖然比不上那副珍貴。
林氏惶恐,跪在地上,臉上掛著歉意:“都是我的錯,不該將花瓶轉交他人觀賞,不然也不會辜了太子妃娘娘的一番美意。”
“他人可是綿綿?”阮氏直白開口,叫得十分親切,倒是讓林氏愣了下,總覺得此計行不通了。
果然,在林氏點頭之後,阮氏更是輕鬆地笑了兩聲,把林氏和雲綿都從地上攙扶起來:“這又沒什麽,不就是一個花瓶嗎。綿綿手受傷了,我也不追究了。夫人也莫要過意不去。”
雲綿縮了縮脖子,抬眼打量了下眼前的人,心裏不知是何滋味,但是麵上依舊不冷不熱。
林氏啞口無言,咬牙,不甘心這般簡單的放過雲綿,因而老臉瞬間拉了下來:“不行,不能這樣算了,這般我太對不起太子妃娘娘了。這事必須要罰。”
阮氏頓了頓,沉思片刻,麵上有些為難的看著雲綿,許久之後,鬆開了攙扶著她的手:“既然這樣,那便輕罰好了。”
林氏心下竊喜,連連應下,而後發令:“既然太子妃娘娘都不追究了,但是你此次做事當真魯莽,若是不懲罰,也不知你會記得否。你便去外麵院子裏跪上三個時辰好了。”
雲綿心底冷了冷,沒有聽見阮氏發話,心底有些嘲諷。乖順的點頭:“是。”
而後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房間,跪在外麵的院子裏。
現如今頭頂溫陽還好,等時辰越久之後,那一絲絲的溫暖漸漸地褪去,周身而過的都是攜帶著黑夜的冷風,貫穿身軀,冷得她嘴唇泛白。
而雲綿受罰的消息也隻有當事人知道罷了,並沒有傳到謝景昭耳朵裏。
謝景昭回到院子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空無一人的房間,隨後隻好在屋子裏一直等著。
等到夜幕低垂的時候,才聽見院子外麵傳來響動聲。
雲綿在憐兒和白泉的攙扶下回到了院子裏,老遠便看見那屋子裏燈火通明。雲綿連忙垂下袖子擋住自己手上的傷口,再推開左右兩側的人,穩住自己發軟的腳,走了兩步便如同正常人一樣動作輕柔的回到了屋子裏。
果真在房間裏坐著的是謝景昭,雲綿有那麽一時喜色浮現在臉上,瞬間又消散了。淡淡的附身“夫君。”
那一下,差點雙腿一軟,跌在地上。她暗暗咬緊牙關撐住了。讓外麵的兩人甚是揪心。
“你今日去哪了?”謝景昭起身,問道,總覺得她的身形在顫抖。
“在書房。”雲綿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謝景昭淡淡的喔了一聲,看著門口的兩人,命令她們先下去,而後空間留給了兩個人。屋子裏的溫度似乎都升了起來。
“坐下說。”謝景昭看著她的身子,就好像隨時要倒了一下,心裏有些難受。
雲綿坐下,總算是舒服了些,慘白的小臉漸漸恢複了些血色。
神情怪異的讓謝景昭不得不懷疑:“你可是哪裏不舒服?”
雲綿對上他的目光,淺淺的笑了下:“無事。夫君莫要擔心。”
謝景昭沉默,再也找不到話說了。之前本來想要解釋那件事的,可是現在總覺得開不了口。
兩人旁邊的紅燭不停的閃爍搖曳著,將兩人的影子拉在地麵上,交疊在一起,微微閃爍。
“之前你問我在邊疆是否有成親,我說是,但是我們隻是做戲而已,並非真的。”謝景昭忍不住將自己一肚子的話說了出來,憋了許久,就等著一刻,細細的觀察她的臉色。
但是那麵上隻有閃避,又挪開了目光。
雲綿強行擰起嘴角,淡淡的點頭:“是嗎。”
回答的不鹹不淡,謝景昭都不知道此人是理解了還是自己給自己鬧別扭。
忍不住湊上去,問:“隻是這樣?你沒有其他想說的?”
他還以為可以看見雲綿釋懷的笑容,可是那張臉與往日沒有區別,隻有淡若止水般的表情。
雲綿搖頭,捏緊了雙手:“夫君若是想納妾,妾身也會支持。隻要夫君高興就好。”
逢場作戲就能隨意成親,那謝景昭究竟是怎樣的人,雲綿還真不敢估量。隻是覺得心髒又被猛敲一垂。
謝景昭不悅顰眉,心想這算什麽回答。當即不高興的起身,強忍著發怒的心情,冷冷嗬了一聲:“是嗎。看來你是不會在意這些,是我愚昧了。”
話落,大步淩雲的離開了房間。關門的聲音都尤其響亮,讓屋子裏的人心驚膽戰的顫起了身子,眼眶一熱,差點忍不住淚流滿麵。
外麵的兩人看著謝景昭怒氣衝衝的離開之後,麵麵相覷,而後鑽進屋子裏,裏麵的人孤獨的坐在那裏,那背影都顯得有些蕭條。
“你們退下,我自己可以休息。”雲綿壓低了聲音開口,語氣間已經表明了那複雜的心情。
兩人無話可說,隻好默默的離開房間。憐兒在門口守候,白泉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進屋,一道與自己身形差不多的身影突然竄了過來,撲進她懷裏,抓住她的衣袖:“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公文冰臉上洋溢著喜色,就好像經曆令他十分快樂的事情一般。眼底都是濃厚的笑意。
白泉本來不好的心情,也被此人淨化了:“什麽事,這麽開心?”
公文冰神神秘秘的擰了下唇瓣,許久之後才開口道:“嘿嘿,姐姐一定不知道我做了什麽。我可是幫你出了口惡氣,讓那個什麽少奶奶受了點小小的懲罰。那個自私的女人。”
白泉心裏咯噔一下,瞪大了眼睛,反問:“你剛說什麽?
第八十七章
領悟
公文冰有些後怕的往後縮了縮脖子,臉上十分難看,吞吞吐吐的回答:“是她自己那般自私,我明明說了你與侯爺之間的事情,她卻不給你一席之地,這種人,難道我做錯了嗎?”
說著,又激動了站了起來,雙目圓瞪。覺得自己心裏充滿了委屈與苦澀。
然而話音剛落,一個響亮的掌掄直接落在他臉上,啪嗒一聲,打得他產生了耳鳴,雙目裏充滿了驚愕,捂著自己紅腫而起的臉頰:“姐,這是你第一次打我。我們好不容易相認,你卻因為一個外人打我?”
他咬著下唇,臉上的委屈與憤怒深深地刺痛了白泉的心。
白泉心如掙紮,咬緊牙關,緊抓著他的肩膀:“冰兒,不是姐姐無緣無故的打你,你是為姐姐好。但是姐姐不希望你因為姐姐而做出害人害己的事情。你可知道這一次若不是少奶奶,你可能麵臨著掉腦袋的風險。”
她終於明白為何雲綿要將這莫須有的罪名自己擔著,恐怕早就知道這事是公文冰做的,雖然她是怎麽知道的,她不知道。但是定是這樣,沒錯了。
公文冰不服,推開她:“姐姐就是袒護她罷了,我做的事,她怎麽可能知道。他自認為自己做的足夠隱秘。”
白泉無奈的歎息,一臉的失望。她按著自己的額頭,心裏別樣滋味。
想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抓著他的胳膊,臉色極為難看:“不行,我要帶你去認罪,你這樣,早晚要出大事。我是你姐,絕對不會害你。”
說著就把人往門外托。公文冰一邊吼叫著一邊掙紮,最好直接被白泉點了穴道,抬起就往雲綿的寢室而去。
兩人的身形差不多,白泉自小習武,架一個小孩子還是可以的。
不費吹灰之力來到了雲綿的院子裏。雲綿似乎早已料到她會來一樣,淡定的坐在外室的桌子旁,喝著茶,思索著什麽。
與謝景昭發生爭執之後已經一個時辰了,她也算冷靜了下來。本來那個男人就高深莫測,怎會為自己付出一心一意的真心,是自己太貪心了了。還是收斂下自己的私心才好。
這方白泉敲了兩聲房門,聽見裏麵應允的聲音,才走了進去。當觸及到雲綿淡淡抬起的眼眸時,心裏滿滿的愧疚與尷尬。特別是她包紮著白色布帶的手,她便覺得十分刺目。
“少奶奶,還請少奶奶降罪,此事都是家弟一時衝動,奴婢願意代弟受罰。”
她把人從肩膀上放了下來,動作粗魯但是又不是溫柔的讓人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公文冰動不了,眼裏滿是不敢的任由自己姐姐作為。
雲綿相對的十分平靜,放下茶杯,目光不冷不熱的落在地麵上:“起來,此事已經過去了,便不需提起。隻是還請聽一句勸,要你姐姐在君侯身邊有個一席之地,找我時沒用的。當然若是你想利用夫人報複我,那隻是自作自受。大夫人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下一次記得不要去招惹那些人。不然我也保不了誰。”她說的頗為無奈,自己都是被魚肉的那個,又如何給別人做主。
第一次,白泉覺得這個主子,看似高高在上,實際上有多少的無奈在心頭堆積,一時間心生憐憫。
公文冰愣是愣了許久,有些詫異的開口:“你,你怎麽知道?”他不明白自己隻是跟這個人見過一麵而已,為何自己做的事情,她知道。
雲綿輕笑一聲,開口道:“放著青花瓷的案台下,潑了油。若是真的是夫人派人做的,那溫嬤為何還要推我,這樣做還是有風險的,那麽隻有一個解釋。便是另一人做的。而另一人,我能想到的隻有你。”
因為那一日這孩子來問了自己之後,說了那番話之後,嘴上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那眼神分明帶著不滿。
後麵的意思沒有說,大概也明白了幾分。
而公文冰早就愣在了原地,目光漸漸挪了下去,嘴角緊繃成線,冷笑一聲:“嗬嗬,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麽不把罪名推在我身上,還要自己虛偽的擔下來,你這是要讓我愧疚?”
“愧疚?”雲綿歪起眼角,目光緊縮著眼前的人,冷笑連連,然後反問:“愧疚能讓你怎樣?能讓你擺脫讓自己姐姐留在君侯身邊的念頭嗎?不能,那就隻是徒勞而已。”
公文冰無話可說,咬咬唇,總覺得自己的心聲被這人一覽無遺。他卑劣的無處遁形。
“罷了,你們下去,此事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若有下次,我便保不了你。”雲綿說著已經起身,漫步往內室裏而去,那背影看著都十分孤獨,那語氣中夾雜的無奈,讓白泉漸漸感受了更多的真相。
也許這個所謂的君侯夫人,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得寵,據說她最初還因為林氏的原因差點被趕出去。現如今莫名其妙被請回來之後,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就與可有可無的玩物一樣。
自認身份不如,何以反抗。她知是明哲保身而已,並不是懦弱。比她白泉還要堅強。至少她隻是不想做,而不是沒膽子。
白泉拉著公文冰出了房間,臉色漸漸的拉了下來,嘴角緊繃成線:“下次,不要再出現這種事。我也不想多加解釋,我說的都是事實,與君侯和少奶奶無關,而且,姐姐不喜歡君侯,若真的是找到了心儀的人,也請弟弟不要為了1姐姐做傻事。”
公文冰默默的跟在她身後,聽了這些話之後,心裏別樣滋味,不知為何,心裏也有了愧疚。
“對不起,姐姐,讓你這樣難過。”他妥協了,明白了有些人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而有些人會有自己的想法。他做什麽都無法改變。
白泉歎息一聲,轉身將他抱在懷裏,嘴角掛著些許無奈:“你個傻弟弟。這次真是嚇死我了。”
她難以想象若是雲綿不是那種人,是不是他弟弟就要被揪出來,打碎那般貴重的東西,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下次不敢了。”公文冰哭了起來。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現在是何情緒。
白泉拍了拍他的後背,而後將他送了回去。等見他睡著之後才出了房間。
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夜色,身子有些微涼,卻下定了決心,歎了口氣:“明日還是跟少奶奶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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