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她們會說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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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長堤,水道狹窄,水流湍急,聚集了不少的魚蝦,漁民收網,我好奇,抻著脖子,往後看,張靜涵體貼人意,問我說:“要不過去看。”

    我當然願意,連同張靜涵一起,我倆來到船尾,漁民拔河一樣,使勁的往上拉,出水,除去十幾個蛤蜊空殼,滿滿的全都是透明的帶著青色的白蝦,我興奮,過去幫忙,效仿漁民,一手抓蝦,一手拉過橡膠桶。

    回到船頭,白蝦活蹦亂跳的,不停地打算跳出橡膠桶落回到水中,我急切,說:“啥時候可以做。”

    張靜涵說;“不急,等一下。”

    可是,我怎麽可能不急啊,急切說:“還等啥?”

    張靜涵說:“等撈出銀魚唄。”

    漁民站在船頭,迎著風浪,拖出專門捕捉銀魚的網一下子甩到甲板上,上百條大小銀魚混亂的紮在一起成為一大團,漁民迅速的兜住網放進塑料水池,我好奇,問張靜涵說:“幹嘛非要放進水池啊?”

    張靜涵耐心,說:“銀魚出水即死。”

    走近塑料水池,我細看銀魚,通體透明,透出細密的骨刺,背部和腹部的魚鰭也是透明的,一直延伸到尾巴,才露出星星點點的黑色,我奇怪,再說,張靜涵香玉溫柔,誰不想和她多說話,親近一下啊,我問張靜涵說:“不是清澈似水,怎麽叫銀魚。”

    張靜涵平和,說:“死了,就不再透明,變成銀白色。”

    我汗——啥名字啊?起的可實在夠遜色。

    張靜涵挑選銀魚,我才知道銀魚還分三種,一種叫“短吻銀魚”,頭圓嘴鈍;一種叫“雷氏銀魚”,比起短吻銀魚粗,可卻顯得修長;一種叫麵丈銀魚,比起雷氏銀魚大很多,接近一巴掌長,和擀麵杖差不多粗細。

    張靜涵沒要短吻銀魚,也不選麵丈銀魚,她要給我做的是雷氏銀魚,用上發酵粉,給雷氏銀魚掛糊,炸出來一條條海豚似的,十分的可愛,也是人民大會堂保留的一道菜,沒魚刺,可以分食,特別適合招待外國人,我和張靜涵對坐,吃著她炸的雷氏銀魚,高檔菜我不是沒吃過——拜程水涵宰我一刀所賜,不過,張靜涵是美女老師,她做的,自然不是廚子做的可以相比的,“呼嚕呼嚕——”的,我幹掉一盤雷氏銀魚,不過卻把張靜涵為啥叫我來請我吃船宴全都給忘掉,但是,張靜涵卻自然不會忘掉,提醒我,說:“我找你來——”

    我一怔——一下子想起張靜涵找我來,不隻是為了請我吃船宴,而是還為了別的,忙說:“您說,需要我給您幫啥忙?”

    張靜涵一擺手,說:“不用稱呼我‘您’、‘您’的,稱呼我‘你’就可以了。”

    我是學生,張靜涵是老師,還是教我的,我忙:“這怎麽可以啊。”

    張靜涵笑了一下,並沒在意什麽我是學生,她是老師,我們是師生關係,說:“反正我不算老,算起來,應該還可以給你當姐姐。”

    我琢磨一下——張靜涵是不老,給我當姐姐,當然可以,連忙的同意她說的,說:“我稱呼你‘你’。”問她說:“你讓我給你幫什麽忙?”

    張靜涵歎一口氣,說:“其實,我也不想為難你,不過,你、張露清和她妹妹去找張盛謀讓他打招呼換掉鹹魚幹卻讓他為難。”

    我一怔——張靜涵怎麽不稱呼張盛謀副校長,而是直接稱呼他“張盛謀”,和平常不管人前人後,她對於領導都持有相同的態度不太一樣啊,不過,怎麽稱呼張盛謀,屬於她的事情,我不太好多問,不過,涉及到鹹魚幹,卻又讓我除去驚詫,沒法不多問,忙說:“怎麽?怎麽換掉他,會讓副校長為難。”

    張靜涵不好和我多說,不過,啥都不說,不給我一個交代,當然也沒法說過去,她說:“鹹魚幹去博物館是人打過招呼的。”

    我問張靜涵。“誰啊?是誰打過招呼的?”

    張靜涵一搖頭,說:“這我不可以告訴你。”

    我奇怪,說:“為什麽?”

    張靜涵直截了當,說:“敏感。”

    我說:“敏感?怎麽敏感?”

    張靜涵不方便再多說,告誡我,說:“總之,你不要多問。”

    我說:“可是,換掉鹹魚幹呢?讓副校長為難,是不是就等於說,他不太可能換掉他?”

    張靜涵說:“我找你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你,換掉鹹魚幹,是不可能的。”

    我一下子發傻,說:“可是,我怎麽辦?”

    張靜涵知道鹹魚幹卡我負責的招待方隨和大家的預算,可也無可奈何,說:“隻能靠你自己了。”

    我氣惱——靠我自己?怎麽靠我自己?難道要我把自己抵押給當鋪換錢嗎?可是,我欠學校,欠博物館的嗎?我何必把自己抵押給當鋪換錢啊。

    “還有——”張靜涵給我一擊,可卻還沒完,籲了一口氣,說:“你去找張露清和她妹妹做做工作,不要讓她們再提換掉鹹魚幹。”

    我一怔,說:“啥?讓我去找張露清和程水涵。”

    張靜涵說:“你跟她們熟識,再說,她們去找張盛謀,不是為你出頭嗎,你去找她們,勸說她們不要再糾纏著換掉鹹魚幹,我想,她們總不會再堅持換掉鹹魚幹吧。”

    我吐血,說:“她們去找副校長,是為我出頭,我找她們,讓她們不要再堅持換掉鹹魚幹,她們失去堅持的原由,當然不會再堅持,可卻未必沒話可說吧。”

    張靜涵明知故問,說:“她們說?說什麽?”

    我不兜彎子,沒好氣,直接說:“她們為我出頭,我釜底抽薪,讓她們不要堅持撤掉,你說,她們會說我什麽?”

    張靜涵依舊明知故問,說:“說什麽?”

    我說:“還不得說我是叛徒?犯賤啊!”

    張靜涵說:“我知道——”到底通情達理,說:“可我不會白讓你當叛徒,讓她們說你犯賤的。”

    我一怔,說:“怎麽?你打算怎麽不讓我白當叛徒,讓她們說我犯賤?”

    張靜涵笑了一下,說:“給你補償唄。”

    我說:“補償?啥補償?”

    張靜涵知道我不是花錢可以收買的,壓根沒想過給我拍出一張銀行卡啥的,而是直接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往前一推,說:“你可以隨時來找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