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差點兒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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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甬道裏本身氣溫就低,大概隻有兩三度,異常的陰冷。而此時我們渾身都在滴水,之前一直動著還稍微好些,現在一躺下來停止了運動,沒兩分鍾,就已經冷得發顫,感覺像是墜入了冰窟。可幾人都實在太累,坐下躺下就沒再說話,也沒動彈。

    心中掙紮了幾下後,我終於支撐著爬了起來。搓了搓手,對旁邊的三個人道:“不行,我們現在不能休息,會被凍死的。”

    林皓在水裏沒受到那怪魚的攻擊,情況比我們稍好些,聽我這麽說,也主動把邵城從地上扶了起來,道:“現在要是能有一堆火該多好。”

    聽他說火堆,我突然想起來身上的打火機,急忙掏出來甩了甩水,然後試了幾下,卻都沒打著。林皓見狀也急了,立即也掏出他的打火機試了試,一樣,沒打著。這下可好,別說火堆了,連打火機都被水泡了。我兩正懊惱中,就聽旁邊的老周手上忽然“啪嗒”一聲,然後冒出一簇火苗。定睛看去,原來是他打著了自己的打火機,我看了一眼手上拿的打火機,就是很平常的一塊錢一個那種,而老周手上拿的打火機一看就是那種名牌打火機,防水防風自然不在話下。林皓也看了一眼手上的打火機,接著順手就丟進了河裏,向老周湊過去,拿起火把打算試試能不能點著。

    幾人手上的火把都已經在河裏弄丟,現在隻剩下這最後一根,這山洞裏四周壓根沒有植物,這根火把估計是我們最後的火源。

    邵城被林皓扶著坐起身來後,依然還在喘氣。喘了一會他才扭頭對我和林皓說:“背包裏有兩瓶二鍋頭,拿出來喝點兒先暖暖身子。”

    背了這麽久,我還真沒發現背包裏有酒,幸好這背包結實而且貼身,在水裏沒被弄掉。我和林皓在各自的背包裏翻了一下,就找到了一小瓶二鍋頭,五十二度可以點燃的那種。我先遞給老周,他往嘴裏灌了一口後才遞給我。林皓本來打開已經遞到了自己嘴邊,見我先給了老周,也沒自己喝,把酒遞給了邵城。幾人喝了兩口後,的確覺得舒服了許多,這酒入口後一路從嗓子眼燒到胃裏,然後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火辣辣的感覺。

    老周見我又拿起酒瓶想再喝一口,便伸手攔住我,道:“留點兒,後麵不知道還得走多遠,節約點,這裏的裝備隻是兩人份的,這次出來太急,沒來得及準備你們兩的。”

    我臉上頓時一紅,忙把瓶蓋也拿起來順勢扭上,把酒瓶放回背包裏。

    這時,林皓突然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驚呼道:“準備得夠充分啊!還有牛肉幹!”

    說著,他就撕開包裝,裏麵果然後小袋分裝好的牛肉幹。我們進到這個地方來這麽久,而且體力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看到牛肉幹後頓時都覺得還真有些餓,於是幾人每人拿了一小袋放到嘴裏嚼起來。

    老周邊吃邊說:“我和邵科長這幾年外出辦事遇到過很多危急情況,有一次在山裏迷路走了三天才走出去,於是我們就下定決心每次隻要去偏遠地方,就要帶上這些東西,有備無患。”

    吃完東西,我站起身來在這洞口附近找了找,沒多久,就找到了那個雙箭頭的記號。

    又轉了一圈,我想起那個胸口被砍了一刀的男人,就問邵城和林皓,道:“之前的人應該也是從這走的,邵科長,耗子,你們兩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這洞口有水跡?”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林皓開口道:“當時哪顧得了看地上啊。”

    “這甬道口也沒有什麽水跡,難道那人沒遇上這些怪魚嗎?”我有些疑惑的道。

    老周也皺起眉道:“從最開始的那些血跡來看,他們在那裏打鬥已經是兩天前了。那男的應該是在原地昏迷了很久才醒過來往前走的。既然是兩天前了,水跡幹了也不奇怪。”

    邵城喝了酒吃了東西後,體力也慢慢恢複了一些,臉色已經不像之前那麽難看。他接著老周的話,道:“之前那人,或那些人,他們很可能根本就沒遇上這怪魚。我們之所以遇上,是因為我們身上有血,那些怪魚跟蝙蝠群一樣,是被血腥味引過來的。”

    聞言我們都點了點頭,都覺得我們有些倒黴。先是跟著那個人遇到了蝙蝠群,又在河裏遇上了那種巨型的怪魚。若不是因為我們的好奇心,這些本來都是可以避免的。

    林皓用老周的打火機試了好一會,火把被水泡得太濕,根本點不著。他捏著手電照了照甬道裏麵,問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還是很冷啊!”

    他說的沒錯,酒勁兒一過,我們又開始發起抖來,再這樣下去,當體溫下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們就會開始出現意識模糊的現象,接著會失去意識和直覺,然後就陷入昏迷直到死亡。這就是人被凍死的過程。

    想到這裏,我重新背好背包,對他們說:“繼續走,保持運動。”

    老周也道:“對,先往前走再說,不能停下。”

    邵城沒說話,隻是也緩緩的站起了身,把林皓的匕首遞還給他。他在水裏與那些怪魚的一番搏鬥實在是把他累得夠嗆,老周我不知道,但如果是我和林皓,估計早就已經被那些怪魚給拖走了。

    走了兩步,我整個腿部幾乎都沒什麽知覺,於是加重了腳步,試圖以運動的方式來產生一些熱量。可這樣走了十來米後,我就堅持不下去了,因為本身就已經沒什麽力氣,而這樣走實在是費力,而且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條甬道和之前走的甬道並沒什麽區別,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條甬道好像變得比之前的每一條都長。我想讓林皓看看時間,卻發現好像那種叮叮叮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心裏想著那可是十幾萬,就忙對林皓說:“你那懷表是不是弄丟了,怎麽沒聲兒了?看下現在幾點了。”

    林皓聽我問他,好像也才發現這個問題,連忙找了找,從包裏拿出那個布包。翻開看了一下,才說:“指針也沒動靜,估計也進水了。那個三防手機不是在你那兒嗎?”

    “噢,對!”我一拍腦門,竟然沒想到我這還有一個手機。

    我在兜裏翻了幾下掏出那個手機,按了一下,手機果然亮了起來。看來這是個正品的三防手機,在水裏泡那麽久,絲毫沒受到影響。我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四點多。我們竟然已經進來這麽久了,不知道外麵李勝他們有沒有采取其他措施。我特意試著隨意撥了一個號碼,想試試這手機能不能打出去,可是這手機雖然看起來有信號,但竟然根本無法往外撥號,按完號碼後再按撥號鍵,卻總是跳轉回通話記錄的界麵。試了兩次我就重新把手機揣回了兜裏,想著等出去再好好研究一下,這手機有些古怪,或許能從這個手機入手,查出那個人的身份。

    又走了一會,我眼前已經開始有些模糊。這種模糊並不是因為我們隻有一隻手電,而是因為核心體溫下降。老周,邵城和林皓也已經逐漸體力不支,四人都是扶著石壁在堅持著往前走,我們已經不可避免的踏上了被凍死的不歸路。如果短時間內再想不到辦法取暖,我們將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之前受傷的肩膀和大腿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那些被蝙蝠咬到的地方也更加麻木,我們完全是靠最後的毅力在堅持。沒征求他們的意見,我又拿出二鍋頭來灌了幾口,然後遞給老周,他接過去仰頭就把剩餘的酒都一飲而盡。林皓見狀也拿出酒來跟邵城分著喝完,四人精神明顯有了好轉。但我們都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這幾口酒喝下去雖然我們自我感覺稍好了些,但我們的核心體溫依然在持續下降。

    上警校的時候學校裏有教過很多求生的應急辦法,可當下我們身上所有東西都是濕的,手邊隻有一個打火機可以產生熱量,根本沒什麽能點燃的東西。這情況剛好應了那句話,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喝完二鍋頭後我就想把牛肉幹也拿出來,多吃點兒東西也能讓我們暫時保持些熱量,但這時扶著石壁的一隻手突然就摸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我嚇了一跳,趕緊抽回手定睛看去。原來是長在石壁上的苔蘚,毫無準備之下摸上去,還以為是什麽動物的皮毛。

    可這苔蘚摸起來,怎麽會有些紮手呢?

    “耗子,手電!”

    想到這裏,我連忙叫林皓把手電拿過來。林皓以為我是想走到前麵帶頭,便對我說:“現在誰都前麵都一樣,別爭了。”

    我有些焦急,往前走了兩步從他手上奪過手電,然後又轉身朝石壁上仔細看了一下,這一看,頓時心中大喜。

    這麵石壁上都是苔蘚,但看樣子已經幹枯了很久,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用苔蘚來生火。

    我反常的舉動其餘三人都看在了眼裏,也都發現了石壁上的苔蘚,不用我說,當下四人就開始用匕首從石壁上撕扯這些幹枯的苔蘚。幾人都被凍得不行,沒扯多少就停了下來,將手中的苔蘚放在地上,準備生火取暖。

    老周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被凍的,抖著手打了幾次才打著打火機,害得我們還以為他的打火機也點不著了。

    幹枯的苔蘚很容易被點著,很快,甬道裏就亮起了微黃的火光,我們四人圍成一圈坐在火堆旁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悲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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