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播州楊端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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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向下走了幾步,餘四海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摳石壁上的夜明珠。但那夜明珠鑲嵌的位置太高,試了好幾次,都沒辦法夠到。一氣之下,他取下了弩弓,瞄準石壁上的夜明珠射了好幾箭,但都完美的避開了夜明珠本身。
而且即使能射到,那夜明珠也被他毀了,哪還能值什麽錢。
又試了幾次無果後,他最終還是放棄了摳夜明珠念頭。見我們都盯著他,便訕笑著對我們說:“下麵還有更多寶貝,這個不值一提。走,繼續走。”
你大爺的,不值一提你還在這忙活半天。典型的見錢眼開的主。
又向下走了兩圈,不知道是誰踩到了哪一級階,又是一聲哢嚓聲響起,我們頭頂的機關再次移動起來,不一會,就恢複了原狀。我心裏感歎,古人真是巧奪天工,這種機關陣法即使放到現在,也是鬼斧神工的存在。
而繼續走了幾圈,差不多從頂部向下走了六七圈後,我們手邊的石壁上忽然出現了壁畫。這些壁畫雖然隻有三四種顏色,但看起來卻非常精美,上麵畫的每一個人,每一匹馬,每一棵花草樹木都是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從畫的內容來看,似乎是一個將軍帶兵打仗的敘事圖,一路向下走,壁畫也在逐漸變換,似是在講述一個人的生平。我猜測,這大概就是專門畫來講述墓主人生平事跡的壁畫。
壁畫開端,是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將軍,手握寶劍,後麵跟著兩排騎馬的士兵,也都是手握長劍。而再後麵,就是一些手持長矛的步兵。這個畫麵,應該是表示這位將軍正帶兵行軍,要去往某處。
在後麵,便是一些山和水,而這將軍帶著士兵一路跋山涉水,穿行於壁畫之間。
繼續向下看去,壁畫裏的山突然就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又高又大,和最開始根本沒有山的壁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接著,壁畫中出現了一些牛頭人身,馬頭人身的怪物,這些怪物也是手持兵器,嚴陣以待。
再往下,就是那個將軍帶兵與這些怪物戰鬥,光戰鬥場麵就足足畫了十幾米,毫無懸念,最終這位將軍勝利了。並且在群戰中間一處空地上安營紮寨。接著,便是一些農耕圖,從圖中可以感受到,在那個地方,所有人都是安居樂業,街上熱鬧非凡。
饒著石梯向下走了二十幾圈後,壁畫終於完結,而在最後,是這位將軍坐在一張龍椅之上,俯瞰著一些正在耕種的農夫,在軍營中操練的士兵。在他旁邊也站著一些人,給他扇著蒲扇。
儼然一副君主之相。
一路走下來,大家都被這壁畫的內容給吸引住,誰都沒說話。直到看完了壁畫,餘四海才意猶未盡的說:“這墓主人,看起來挺牛的啊。”
老周也點頭道:“豈止很牛,人家都自立為王了,而且他野心還很大,這依山而建的墓本來就已經是一塊風水寶地,但他不滿足,硬是人工在裏麵開辟出了九龍戲珠之穴。”
林皓看完壁畫也有些被震撼到,聽老周這麽說,連忙問他:“說的這麽玄,這墓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老周想了想,緩緩說:“有可能,是南詔國的某一個國王。”
餘四海也點頭表示同意,道:“對對對,應該就是南詔國國王的墓,這下我們發大了!”
“不對,這不是南詔國國君的墓。”我望著壁畫中坐在龍椅上的那人,緩緩搖了搖頭,否定了他們的說法。
三人聞言,都把目光轉向我。林皓就問我,道:“三水,不是南詔國國王,難道你知道他是誰?”
我點點頭,道:“對。我應該知道。”
其實看完壁畫後,我幾乎已經猜到了這個墓穴的主人是誰。我自幼對曆史比較感興趣,讀了很多曆史相關的書籍,特別是西南這一帶的相關曆史,大多我都有涉獵。據邵城之前說的,這墓的朝代大概在唐朝,而壁畫中這人,又是自立為君。
“這座墓的朝代大概在唐朝,而唐朝在貴州自立為君的人隻有一個。再從壁畫中他的生平事跡來看,這個人,應該是楊端,而不是南詔國的國君。因為南詔國的喪葬習俗是火葬,不太可能大興土木修建這麽一個大墓。”
聽我說完,幾人都有些莫名,隻有老周,細細思索了一會後,問我道:“楊端?你是說,股播州?”
“對!”我點頭答道。
“從壁畫最開始看,軍隊行軍的路都是平坦沒有什麽障礙的,而在某一段,突然就多了許多大山,這說明這支軍隊是外來的,並不是本土的軍隊。而楊端這個人,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山西太原人。太原屬中原,地勢平坦,而貴州山多路陡,這恰好能與壁畫上的內容對應上。”
“楊端本是來平定播州的,當時的播州也就是現在遵義一帶,那時候被南詔國占領,楊端率軍把南詔國軍隊打跑之後就沒離開,而是在播州自立為王,成了播州的統治者,並且一直世襲到明朝,才被朝廷滅掉。”
老周聽得連連點頭,而餘四海和林皓,則明顯沒聽懂。
餘四海猶豫了一下,本想向我提問,但可能覺得問我太掉價,於是轉而問老周,道:“周兄,你確定白小兄弟說的都是真的嗎?這個楊端,我怎麽沒聽說過呢?”
“對啊,我也是貴州人,我怎麽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林皓臉上寫滿了懷疑,這話,是對我說的。
老周大概也隻是稍微聽說過這個人,一時間也無法回答餘四海的問題,有些尷尬,於是我無奈的開口道:“楊端你們沒聽過,楊延昭你們該聽說過?論輩分,楊延昭應該是楊端曾孫輩的人。”
林皓和餘四海這才恍然大悟。
餘四海又看了看壁畫,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原來楊延昭還跟他是親戚,那這人肯定也了不得,消息沒錯,這座墓裏肯定埋著巨大的財富。”
而林皓則是皺著眉頭盯著我,看得我都快覺得他是不是喜歡上我了,才對我說:“三水,你這都是跟誰學的,難道平時不上班的時候,你都在偷偷學習?可是,學這些有什麽用呢?又評不了職稱。”
我對他“切”了一聲,道:“你確定沒用嗎?現在不就用上了!”
“好了,餘兄,就別感概了,下麵還不知道要走多少石梯,繼續走。”
老周壓根沒管我和林皓,直接叫餘四海趕緊走。
我和林皓自然會乖乖跟上。
按常理推測,壁畫已經畫完了,那這石梯應該也快走完了才對。我想到了,但沒說出來,在餘四海麵前還是低調些,別讓他太注意到自己。
果然,又往下走了幾圈我們就走完了石梯,而在石梯下麵,又連著一條甬道。
自從進到這山裏以來,我們不知道走了多少條甬道,再看到甬道我都有些想吐了。以後在我的字典裏大概會多一個新的名詞,叫暈甬道。
不暈車,不暈船,也不暈飛機,我隻暈甬道。
在這條甬道口,我們又看到了那個雙箭頭的記號,而餘四海依然吹噓說這是他同伴留下的記號。我們一笑置之,都心知肚明。
幸好這裏沒再出現什麽岔路口,也不知道邵城已經追到了哪裏。
甬道裏麵沒有鑲嵌夜明珠,非常幽暗,我們隻能打著手電往裏麵走,走了幾步,就看到甬道前麵的地麵上出現了許多箭矢。不是弩弓用的那種箭矢,而是那種普通的木棍做的箭矢。
老周看到箭矢,便正色道:“小心了,這甬道裏可能有機關。”
而餘四海則漫不經心的說:“沒看到嗎?有機關也已經被前麵的人闖過了,箭已經都射出來了,我們就放心走,肯定沒事。”
可他雖然是這樣說,但還是走得很慢,故意縮在了最後麵。
其實我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即使有機關,不太可能可以重複使用,或許邵城下來的時候這裏就已經是這番模樣了,否則以邵城那麽縝密的心思,應該會留下什麽訊息來提醒我們。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二三十米後,我們已經走過了地麵掉滿箭矢的那段路。而耳邊卻漸漸傳來了水流聲,或者說是水跌落碰撞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像是瀑布,但又沒那麽強烈。
我猜測大概是上麵的人工湖底留有出口,湖水從外麵的深潭流進來,然後從湖底泄出來,又在下遊形成了暗河,這聲音,應該是湖水向下流動所產生的。
當初楊端修建這座墓,著實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又走過三五十米的幽暗甬道後,前方突然寬闊了起來,而我們順著手電光,竟模糊的看到前麵好像立著一塊大石碑。
看到石碑,餘四海非常興奮,竟然不顧危險,搶先走到了前麵,邊走邊說:“看到石碑,離主墓室就不遠了,快點。”
果然,我們走到離石碑隻有十幾米時,便看到這開闊的墓室兩邊,擺著四口巨大的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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