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帆也不明白為什麽裏麵的‘王’已經準備好了，或者說旁邊的那些表情嚴肅的科研人員準備好了？他隻是看張卓那平時絕對不會流露出來的緊張神態，猜測到的。

    “注入複蘇劑。”張卓對著擴音器說道。

    “注入複蘇劑。”馬上就有一個聲音重複道。

    姬雲帆看到‘王’手臂上的一根管子裏麵，有一股很短的液體緩緩的通過白色透明的細管，注射進‘王’的身體內。

    不過五秒鍾的時間，‘王’的身體抖動了幾下，然後就見他仰起頭，脖子上的青筋全部浮現出來，身體僵直了三秒鍾，緊接著瞬間平複下來。

    姬雲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轉頭看向張卓，卻見他左手用力的抓住自己的右手，青筋直現，似乎非常的用力。姬雲帆這才明白，原來張卓的內心要比他表現出來的狀態緊張的多。

    “報告生命體征。”張卓眉頭緊皺再次發聲。

    “生命體征正常，未發現任何異常。”

    “怎麽回事？”張卓突然輕聲說道。

    但是敏銳的姬雲帆聽的清清楚楚，本能的問道：“怎麽啦？”

    “他應該醒了！”張卓簡單的回了一句。

    “那他怎麽沒有醒過來？”姬雲帆奇怪的問道。

    &nm怎麽知道。”張卓突然爆粗口。

    姬雲帆一愣，旋即明白過來。看來張卓的壓力已經讓他有些失控了，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五個老頭子最近逼得越來越緊了，張卓要是在不給出一個讓他們信服的成果，隻怕他會比自己還要慘。

    沒等姬雲帆徹底反應過來，張卓自己卻忽然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

    “沒什麽，我懂。”姬雲帆無謂的笑笑。

    “不，你不懂。其實你是我給自己立的一塊擋箭牌！”張卓回頭看向姬雲帆，眼神略嚇人。

    姬雲帆沒有被張卓的眼神和表情嚇到，卻被他的話弄的一頭霧水。“什麽叫我是你的擋箭牌？說清楚！”姬雲帆最討厭別人算計自己，自己還被蒙在鼓裏。本質上來說，這算是自己智商欠費的表現，但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實在讓人生厭。

    “你應該知道，上麵的壓力一天天壓下來，所以我決定孤注一擲。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要為自己留條後路，我可不想被扔出去喂喪屍。所以，我把你這個落魄的姬家二少爺拉了進來，為的就是在萬一失敗的時候可以拉你下水。我賭的就是姬家不會放棄你，那樣的話我至少也能留條命。”張卓毫不掩飾的說道。

    “原來如此！”姬雲帆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送進研究中心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相差了，根本不是自己父親和趙家做了交易，或者是和張卓做了交換。這一切都隻是張卓為了保全自己，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張卓好奇於姬雲帆居然表情平淡，一點都沒有想要發火的意思，奇怪道：“你不生氣？我知道你肯定以為你來到這裏，是因為你父親和趙家做了某種妥協。但是，現在知道真相了，為什麽沒有一點反應？”

    “你想讓我有什麽反應？揍你一頓？還是罵你一場？改變不了既成事實，那又何必多此一舉。我隻是奇怪，為什麽我們家和趙家都沒有反對。”姬雲帆風輕雲淡的回道。

    “看來你真是成熟了！”張卓釋然後，解釋道：“其實很簡單，姬家自然巴不得你有一個好去處，說不定以後還能東山再起。至於趙家，我和趙國平說，要是成功了我會把功勞給他兒子一半，若是失敗了我就拉你下水。裏外他都不虧，他怎麽會不答應我。”

    “真是高招！”姬雲帆不知道是諷刺還是真心，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你……”張卓還想說什麽。

    姬雲帆卻突然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指著玻璃窗裏麵的‘王’略顯激動的喊道：“動了，動了。”

    張卓立即轉頭看去，隻見‘王’的右手突然抬了起來，擴音器裏傳來他的呻吟聲。那聲音聽上去像是在求助，又像是憤怒的嘶吼。

    緊接著‘王’猛的坐了起來，嚇了所有人一跳。

    ‘王’眉頭緊皺，表情嚴肅，身體有些顫栗。很難描述那種感覺，‘王’像是在和某人戰鬥，卻又有些畏懼對方，仿佛他的對手要比他強大一些，讓他覺得自己無法戰勝對手。

    “他怎麽啦？”姬雲帆很是不解。

    “他死前在和唐旭戰鬥，所以醒過來的瞬間感覺自己還在戰鬥。”張卓眉頭已經舒展開來，‘王’的蘇醒似乎已經讓他不再有任何擔憂。

    張卓剛解釋完，‘王’的神情就放鬆了下來，但是馬上就又陷入了茫然的樣子，眼神在四周遊蕩，就像是植物人突然醒過來的樣子。

    “測試！”張卓馬上下了一道命令。

    “測試第一項。”

    話音剛落，‘王’的正前方天花板上，自動降落下來一把手槍，正麵對準‘王’的額頭，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或者動作，一切都在程序的控製下，直接射擊。

    ‘砰！’

    就在子彈出膛的瞬間，如此短的距離，不會超過02秒。

    ‘嘭！’

    ‘王’在子彈擊中自己之前，猛烈的撞擊在右側的防彈玻璃上。

    雖然超厚的特殊材質的防彈玻璃消耗掉了‘王’的所有撞擊力，但是他巨大的身形仿佛一座大山壓向姬雲帆和張卓。他們倆人不由自主的心髒狂跳，同時向後麵猛退了幾步，才穩住心神和身體。

    兩人互視一眼，頗為尷尬的一笑。

    “正常，正常。”張卓安慰姬雲帆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你怎麽看？”張卓平靜下來後問道。

    “雖然隻是一次普通的射擊測試，但我想你的試驗已經產生效果了。至少那天晚上他還是一個‘愣頭青’從來不知道什麽是躲閃，但是此刻他卻敏銳的躲開了。至少這證明他已經知道子彈是殺人的，他需要躲開。說明他……”姬雲帆對自己得出的結論也嚇了一跳，看向張卓。

    張卓點頭，開心的笑道：“說明他有了智力！”

    “你……”姬雲帆欲言又止。

    “放心，我知道你什麽意思。我給他安裝的就是人工智能罷了，他不會產生自我意識的。”張卓拍了拍姬雲帆的後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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