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惡人易當好人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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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秋月說這是東陵國,現今天下分三國,一為地廣富饒的東陵國,二為終日寒雪冷冽冰霜的北落國,三為奇珍異寶的西蠻國。而腳下這片土地也是以祁命名,祁城。

    這祁城可真是一個繁華熱鬧的地方,市列珠璣,戶盈羅綺。

    茶樓 酒館 當鋪 作坊 還有百貨小攤,一個挨著一個,比比皆是,各色各樣的人穿插在街道,摩肩接踵,絡繹不絕,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蘇妙妙站在人群中間,看的是眼花繚亂。

    忽聽見嘈雜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尖著嗓子喊了一句“蘇家三小姐出來了!”

    隻是這一句話,原本熱鬧的街道,頓時像是聽見瘟神來了一般,全都被嚇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幕看的蘇妙妙是目瞪口呆,驚訝程度不亞於看見一艘飛碟般“媽呀,我有這麽可怕嗎?”

    蘇妙妙無語的看向秋月,而秋月隻是苦笑。

    她無力的仰著頭,心下多想呐喊,隻以為這原來的蘇婉妙隻是被父母寵壞了,在家發發威也就罷了,萬萬沒想到,這蘇婉妙的厲害是人人得知。

    一聲“哎呦”聲傳到蘇妙妙的耳中。

    蘇妙妙順著聲音尋去,原來是一位在雜亂中奔跑摔倒的小男孩。

    她趕忙走到那男孩身旁,扶起那男孩,男孩約莫八九歲的年紀,咬著唇,眼裏忍著眼淚倔強的站在那裏。

    蘇妙妙見那男孩的手臂擦破了一大塊的皮,二話不說便從身上的褶裙上撕下一角,小心翼翼的纏在那男孩的手臂上,有將隨身帶著的手帕係在了上麵固定住。接著關心的說道“凡事要小心一點!”

    那男孩隻是定定的看著蘇妙妙的舉動,呆呆的點了點頭。

    她半蹲著身子,露出那無害的微笑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男孩也不怯懦,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蘇家三小姐的名號,隻是見到旁人落荒而逃,隻道是什麽樣的大惡人來到,也跟著蜂擁的跑著。

    張口道“霍域”

    蘇妙妙聽了,對視著叫霍域的男孩說道“霍域,這麽霸氣的名字,以後好好做人定會成大器!”

    那個叫霍域的小男孩聽了蘇妙妙的誇讚,小花貓的臉上泛起孩童般天真無邪的笑容,“這是爹爹給我起的名字,爹爹讓我習武,說好男兒要扛起保衛國家的責任。”

    聽到那小小男兒,竟說出這樣的宏偉目標,倒也不吝嗇的又誇獎道“霍域,有如此宏偉目標,以後定會成為一位威風烈烈的大將軍。”

    那個叫霍域的男孩登時笑的更是歡顏。

    忽而聽那拐角處,傳來婦人的呼喚聲“域兒快過來啊!”

    那小男孩聽見有人喚自己,抬頭一看原來是母親,便跑了過去。隻是剛跑了幾步又轉過頭對著蘇妙妙說道“姐姐你真漂亮!”說罷,好似有些害羞般一溜煙的跑到了母親身旁。

    隻聽的那母親小聲催道“快走——快走!”隨即消失在蘇妙妙的眼前。

    蘇妙妙無力的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道“真是惡人易當,好人難為啊!”

    看了看早已沒有剛才繁華的街道,蘇妙妙的興趣全無,耷拉著腦袋說道“回府。”

    晨風微微襲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子滑落下來,歡快的跳躍著。

    初生的太陽照在蘇妙妙的芙蓉麵上。

    今日她老早就起來了,躺在秋千架上,仰望著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的光亮,小心翼翼的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

    自打上次逛街之後,蘇妙妙這三天未從有過想出去散散心的想法。隻是無所事事的做著自己的大小姐,整日躺在秋千架上呆呆的望著天空,心中想些什麽誰也猜不透。

    終於她耐不住性子開口說道“這樣的日子也太安逸了,閑的兩眼發昏,沒有網絡的時代好可怕啊!”說完便又陷入了兩眼無神的狀態中。

    秋月站在離秋千架不遠處靜靜的侍奉著。

    過了良久,蘇妙妙突然從秋千架上坐了起來。兩眼放光喚道“秋月”

    秋月聽到,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麵前靜靜的等待著吩咐。

    蘇妙妙看著秋月,流目微轉,心下突發想到的什麽點子讓她臉上樂開了花。

    “秋月,吩咐下人去做54張木片,大約這麽大小。”說著並用手比劃著。又接著補充道,“大約像卡紙一般薄厚就可以,要打磨的光滑一點。”

    秋月聽的雲裏霧裏,也不知她說的那卡紙厚薄是什麽樣,隻是囫圇的答應道。轉身便著手去做了。

    將軍府的人做事效率高,不消片刻,秋月手裏捧著一遝木片走到蘇妙妙麵前。她坐在放著筆墨的石桌前。將秋月手中一遝木片接過來,心下頓時高興的不得了。

    “這木片削的比我心裏想的還要完美,薄若卡紙,滑若絲綢。”她執起筆來,就開始塗寫。

    半刻鍾,就將一副撲克牌製作完成,將這54張剛剛製作好的木片撲克牌,一張一張的擺放在石桌上,靜靜等候著墨跡風幹。

    秋月看著這些奇怪的數字和圖案更是大惑不解。

    終於還是抵不住好奇心問道“小姐,這是什麽啊?”

    蘇妙妙抬起頭看著秋月那疑惑的眼神,嘴角不禁翹了起來,耐心的講解道“這個,叫撲克牌,是用來娛樂的,就好像現在的骰子,都是用來玩的。”

    秋月似懂非懂眼神中多是迷茫,呆呆的點了點頭。

    待到墨跡風幹,蘇妙妙的心下更是高興了,更是想迫不及待的玩上一把。將秋月喊道身旁座在自己的身邊,秋月卻是極不適應與蘇妙妙平起平坐。

    她頓了頓說道“三缺一啊!”轉頭便看向一旁的侍女。“你,過來!”

    侍女便乖乖的朝著蘇妙妙走來,那侍女長得圓臉大眼,看起來有些憨厚。

    蘇妙妙指了指石凳示意讓她坐下。

    這下人湊齊了。

    蘇妙妙饒有興趣的對著她們二人說“我教你們玩個遊戲,叫鬥地主!”

    那二人聽得是一塌糊塗,互相看了看對方,都表示大大的不理解。

    就這樣先是教她們認牌,在教她們如何打牌,這樣是順子,這樣四個相同的是炸彈,兩個王就是最厲害的。

    蘇妙妙也是下了功夫的,為了能讓這古人看的懂,將兩個王均畫成了兩頂流蘇皇冠。

    正午的太陽,沒有了日出時的嬌嫩,也沒有日落時的蒼茫,燦爛的陽光在窗前跳著激烈的舞,將屋內的陰暗一掃而光,使房內閃閃發亮,散著太陽的味道。

    此時的梨花小苑中傳出囈語聲“寶鵲,我有幾日沒去看姐姐了?”蘇婉綰的聲音總是緩緩的吐露出,溫柔至極。

    她座在梳妝台前,正在整理裝發。那身旁正在為蘇婉綰上妝的婢女答道“已經有三日未去看三小姐了。”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摸了摸那刺痛眼球的疤痕,還是用她那不緩不慢的語調細語道“好好替我梳妝,去姐姐那看看。”

    寶鵲微微點點頭答了一聲是。

    正午的太陽再過毒辣,也未妨礙蘇妙妙的興致。

    有這桃樹乘涼蘇妙妙沒覺得半分的熱。隻是有些懊惱,都教了一上午了,她們二人還是未從開竅。

    終於蘇妙妙無力的望天。對著她們二人說道“你倆是榆木腦袋嗎?”

    她們二人均是委屈的低下頭。

    介時一聲清脆傳來“妙妙在做什麽呢?”

    蘇妙妙扭頭看去,原來是蘇婉君向著自己走來,她倒很喜歡她這二姐,因為她喚她都是喚她小字,她本就叫妙妙,喚她妙妙讓她覺得格外親切。

    她秀雅絕俗,美目流盼,桃腮帶笑,給人一種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秋月與那小丫鬟看見蘇婉君的到來,連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給二小姐請安”

    蘇婉君微微頷首,上下瞧了瞧蘇妙妙,又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可真變了許多,在府中這麽多年了,我還是頭一次見你與小丫鬟玩的不亦樂乎。”

    蘇婉君又看著石桌上畫的古古怪怪的圖形,“這是什麽啊?”

    她則露出她那陽光般的微笑說道“來,快坐下,這是我創造的最新玩法,鬥地主,特別好玩,我來教你啊。”

    蘇婉君,座在石凳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木片上的圖案,搖搖頭說道“現如今你不舞槍弄棍倒研究起玩意兒來了。”

    說著不經意撇了一眼木片上畫的兩頂流蘇皇冠,眉心驟然一緊,連忙收起木片上的畫。

    “你怎麽還是這樣冒失?不要命了?怎敢畫冕旒,倘若被有心人看了去,你就是有十條小命也不夠殺頭的!”

    蘇妙妙笑了笑,遂接過她手中的木片。“哪有二姐說的那麽嚇人,不過是遊戲而已。”

    她雖麵上笑著,說起話來也似不在意一般,其實被 蘇婉君如此一說心中確實嚇了一跳,她心中並沒糊塗,她是個外來人,這兒的一切律法她都一概不知,事事都如履薄冰,小心才好。

    “二姐三姐在說什麽呢,這般的激烈?”柔情似水膩的骨子都酥軟的很,不用回頭就能知道是蘇婉綰來了。

    “四妹,來,快些坐下。”

    招呼著蘇婉綰入座。她瞥一眼蘇妙妙手中的木片,先是一怔,後又不在意般瞥過頭去。

    “你瞧瞧妙妙,現在不舞刀弄槍了,又開始鑽研稀奇古怪的東西。”

    蘇妙妙笑了笑,對著秋月說道“去備一些茶水點心來,我要和二姐和四妹好好說說話。”

    “是”

    “姐姐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蘇婉綰詢問道。

    隻聽她長舒一口氣,說道“一點都記不得了,所以啊,以前要是姐姐有對不住四妹的地方,四妹可一定要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還要做好姐妹。”

    “四妹臉上的疤痕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去掉的。”

    蘇婉綰聽了她這番話,先是一怔,倒是有些驚訝,這蘇妙妙不僅忘記了一切,就連性子也變了。

    “妹妹怎麽會記姐姐的仇呢,我們倆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

    蘇妙妙心中不知有多歡快,有這樣好的家庭氛圍是她上輩子想都想不來的。

    不多時,秋月便和幾個婢女端幾碟點心來。依次擺放完,婢女全都退下,秋月對著蘇妙妙說道“小姐剛才秋月路過大堂,發現祁王到我們府上了,商議說後天剿匪,要與小姐報仇呢。”

    蘇婉君聽後垂了垂眼眸。

    蘇婉綰嬌嫩的臉上浮出一絲氣憤,“是該好好懲治那幫土匪為姐姐報仇!”

    她隻是微微衝著蘇婉綰笑了笑,心下想著,有一個這樣好脾氣的妹妹,為自己著想,倒是讓蘇妙妙有些虧欠她。

    蘇妙妙不再提土匪一事,隻是說著家常“二娘還未回來嗎?”

    蘇婉綰抿了一口茶水說道“自打姐姐被劫匪擄走母親便去‘清安寺’為家裏和姐姐祈福估計快回來了。”

    蘇婉君手中的茶水微微一顫,又不在意般輕輕吹了吹飄在茶盞中的幾片茶葉,抬頭瞧了一眼蘇婉綰,放了手中的茶盞,微聲說道:“二娘總是為家裏人著想,隻是這山路崎嶇不免舟車勞累,還需好好保重身體。”

    說罷又看向蘇妙妙“妙妙往後可要好好孝順二娘,也不枉二娘的掛念。”

    蘇妙妙抬眼瞧了瞧蘇婉君,隻見蘇婉君嘴角微微一笑瞧著她。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她連忙答應道“是是是,自是要好好孝順二娘與三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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