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尋個小子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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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屈非又道:“我三日之內必定會回來,在此期間,你先學著怎麽使用密碼吧。”

    傅如歌嘴角一抽,先前兩頓飯過的太過和樂,還以為屈非已經忘了要訓練她的事情,原來都記著呐。

    傅如歌麵上的失望太過明顯,屈非嘴角翹了翹,和她一同走出琴房,邊道:“晚上的時候我會讓戶蘭把校本交給你,你隻照著上麵的學就好。”

    傅如歌點點頭:“進度要求呢?”

    屈非道:“我回來之後,會考校你那本書上所有的內容。”

    傅如歌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但並未討饒——那十九天在車架上的記憶實在太過深刻,讓傅如歌直覺不去反駁屈非定下的訓練計劃。

    屈非很是滿意,正要離開,卻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傅如歌,鄭重道:“這幾天你離定王妃遠一點,別有事沒事就跟她出去。”

    傅如歌有些驚訝:“你是說……定王妃會來找我?”

    別開玩笑了好嗎,命理八字帖都沒有對過,就算定王妃再怎麽喜歡她,也不可能直接就往慕容遙府跑啊,還要不要避嫌了?

    屈非似是不耐煩地撇了撇嘴,沒有回答,直接縱身、踏著樹枝身輕如燕地離開了慕容遙府。

    等慕容逑處理了事情,用了晚膳再來找傅如歌的時候,得到的就是屈非已經離開的消息,頓時臉色那個精彩啊。

    “那屈非臨走,是否有說什麽?”慕容逑皺眉問道,那家夥在自己府中住了也有一段時日了,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吧?

    傅如歌神使鬼差地瞞下了那封密信,隻說道:“屈非讓我離定王妃遠一點,不要人家一叫就跟著走了。”

    慕容逑點點頭,神情倒是比較克製:“你尚未嫁入定王府,還是不要隨著她出去拋頭露麵較為合適。”

    傅如歌眉微皺,很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便問道:“小叔可知道,這定王妃此舉是何意?”

    慕容逑輕歎一聲,隻擺手道:“這件事說起來也不甚光彩,你一個女孩子家不要多問。”

    傅如歌一口老血憋在喉中——你身為財神,理應高瞻遠矚才是,性別歧視得這麽明目張膽理所當然,合適嗎?

    因著屈非不在府中,所有傅如歌定親事宜都需要慕容逑操持,這三天內慕容逑並未來過琉璃院,傅如歌也樂得沒人打擾,隻在房中學習古代的密碼係統。

    也因為如此,傅如歌不知道,在她閉關學習的第二天,定王妃就熱情洋溢地上門,說是對傅如歌想念得緊,要來看看她,但卻被慕容逑一絲禮儀不錯地婉拒了。

    隻是傅如歌畢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女子,第三天定王妃再接再厲上門來的時候,正好讓傅如歌碰了個正著,便不顧慕容逑陰沉的臉色,隨著定王妃出門去了。

    這一天下來,傅如歌此前僅是隱隱有所感覺的疑惑得到了證實。

    按理說,傅如歌是小輩,是定王妃未來的兒媳婦,定王妃就是再喜歡傅如歌,也斷然不該有恨不得將傅如歌拴在褲腰帶上帶走的熱情。

    這一天傅如歌在引星引月的陪同之下,和定王妃外出逛街買了好些女人家的東西,又去戲樓看了那名動京城的小生,直到夜幕低垂,才被放回了慕容遙府。

    當天夜裏傅如歌就腰酸腿疼得睡不著,第二天一大早甚至爬不起來床,更別提學習了。

    傅如歌才休息了一天,正準備補上拉下的課業,戶蘭就趕來通傳:定王妃來了。

    聞言,傅如歌驚得差點沒打翻茶壺,正急的團團轉呢,屈非如天神降臨一般從天而降,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身上沒有一絲兒煙塵氣,正適合推出去拒絕!

    當即,傅如歌也顧不得屈非一頭霧水了,隻將屈非連推帶拉地趕到前廳去幫忙婉拒定王妃,自己則遠遠地躲回了房間。

    屈非隻能撐起溫柔純善的笑容轉告定王妃,傅如歌昨夜不慎染了風寒,這會兒不能見人,免得他人被過了病氣。

    定王妃聽罷,再三懇請屈非轉達自己的關切之情,說到情動處,還當場退下自己的一隻玉鐲子,硬是塞到屈非手中,抹著眼淚道:“這玉鐲跟了我有二十來年了。都說玉養人,傅如歌這身子骨這麽差怎麽行呢?就讓這玉啊,替老身多看顧看顧那孩子吧。”

    於是,躲在房間裏等著屈非回來的傅如歌,在寢室的門被推開之後,看見的是一張鬱悶無比的臉。

    這段時間傅如歌已經習慣了屈非大部分時間都麵無表情,驟然在私人場合也見他麵上帶出神采來,不由有些詫異:“發生什麽事了?”

    屈非冷哼一聲,隨手將玉鐲子擺在桌上,道:“下次再有這種事,你自己去說。”

    傅如歌嗬嗬嗬,她這不是還“病”著呢嗎?怎麽可能自己去門前回了定王妃?

    引星得了傅如歌的命令帶著朝塵去熟悉琉璃院的情形和傅如歌目前的處境。

    戶蘭在帶著校本給傅如歌的同時,自己也得了屈非的一本拳譜,從此每天這個時候都要練上一個時辰的拳。

    寢室之內隻留下引月和畫雲伺候。

    畫雲這幾日正惶惶然擔心著傅如歌什麽時候要換掉自己,正愁沒機會討好傅如歌呢,這會兒見屈非膽敢教訓小姐,在激動之下,也顧不得害怕了,上前一步就道:“怎麽和小姐說話呢?”

    傅如歌和屈非齊齊被驚了一下。

    畫雲見傅如歌轉過頭來,心下一喜,強撐著聲音不顫抖,道:“屈非你不過是個教習師父,就算得了小姐師兄的名頭,但也還是尊卑有別,日後說話,可小心些吧。”

    傅如歌嘴角抽搐,她是打算等這兩天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解決之後,再和畫雲好好解釋一番,並為畫雲找個好人家送出去,也算償了在行宮別院之中畫雲對自己的幫助之情。

    但現在看來……這麽個拎不清的侍女,若真送到什麽高門大戶之中,將來怕也是被發賣的主,還不如傅如歌現在狠狠心,將她直接配了小子,雖說根本談不上門第,卻也讓她後半輩子有所保障。

    屈非見傅如歌的眼神冷了下來,嘴角勾了勾,看著畫雲,道:“你倒是忠心啊,看不得你家小姐受委屈?”

    畫雲再次瞥了眼傅如歌,見傅如歌看過來,趕緊用力點頭,那表情,別提多堅定了。

    傅如歌卻隻覺得糟心無比。

    屈非麵無表情:“我記得你先前挺怕我的,現在為了你家小姐,不怕了?”

    這簡直就是在為她說出心聲啊!這樣一來,傅如歌就舍不得換掉她了吧?畫雲更加用力地點頭,咬牙道:“奴婢願意為了小姐去死!”

    傅如歌嘴角一抽,在畫雲看過來的時候,扶著額頭不去看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在知道屈非是自己的師兄的前提下,畫雲還能如此嗬斥屈非,不懂規矩是其一,萬一來個心眼小的,畫雲這是在給傅如歌招禍!

    大禹國之內的情況在慕容遙的亂來之下,本就夠風雲詭譎了,傅如歌身邊若是再跟著這樣一個沒眼色沒腦子的主,怕是會折在這裏。

    想到這裏,傅如歌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擺擺手,道:“畫雲退下。引月,你帶畫雲去回了管家,就說我這裏丫頭太多,消受不起,把她分配去別的院子裏吧。”

    畫雲正洋洋得意於自己的聰明呢,卻聽見這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當即眼淚就下來了:“小姐?”

    傅如歌心一軟,上前道:“你跟著我,怕是日後也不得安寧,不若就地散了,你自去成家,也算是一樁美事。”

    畫雲卻跪倒在地,伸手要去抱著傅如歌的大腿,卻被屈非抬手扣住了手腕,食指順勢陷進了太淵穴,氣血被滯,氣都喘不上來了。

    傅如歌沒有看清屈非的動作,但見畫雲滿頭冷汗,卻也知道屈非定然是做了什麽手腳,正要為畫雲求情,卻被屈非做了個手勢擋下了。

    屈非扣著畫雲的力道未曾減輕,淡淡地看了傅如歌一眼,道:“你是要害她還是要保她?”

    畫雲這單純勢力的性子放在行宮中說不定還能安穩地度過一生,但在黎仲……若是這種性子沒有改過來,畫雲遲早有一天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傅如歌心有惆悵,當初被畫雲一求,就帶她來黎仲,真的是個異常錯誤的決定。

    見畫雲淚眼淒迷地看著自己,傅如歌當即硬下心腸,道:“那就交給你處理了。”

    事情由屈非出麵,那就進行得非常快了。

    兩刻鍾的時間,屈非便回了管家傅如歌的話,並且考慮到傅如歌並不想傷害畫雲的心情,特意囑咐將畫雲安排到一個閑職上,等年後再找個好人家的小子配了。

    隻可惜畫雲不領情,全程哭哭啼啼,就像是傅如歌和屈非做了天大的對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屈非又不好動手教訓哭成這樣的女子,押著畫雲在管家那處完成了交接手續,就鐵青著一張臉回了琉璃院。

    在屈非走後,傅如歌讓引月坐在自己身邊,認真道:“你覺得我把畫雲趕走,是好還是壞?”

    引月一驚,半晌,才低聲道:“奴婢認為是好的。”

    傅如歌的笑容明顯了一些:“為什麽?”

    引月顯然沒有想到傅如歌是真想從她口中得到答案,抿了抿嘴,緩緩道:“奴婢沒有念過什麽書,但是大體的道理還是懂的。畫雲……畫雲那般行事,已經不適合待在小姐身邊了。”

    畫雲的行事越來越左強,就算傅如歌有能力護著她,怕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她越來越不不耐煩。

    與其等事到臨頭讓畫雲恨傅如歌,倒不如在事情還沒有變得更壞的時候,留個念想給畫雲,讓她自謀生路。

    傅如歌輕歎一聲:“我希望你和畫雲不一樣。”

    引月微愕,抬眼看著傅如歌,有些意外:“小姐……”

    小姐這話,是說她希望自己能夠長久地跟在她身邊的意思嗎?小姐這是……認同自己了?

    引月正要說什麽,就聽見有人敲了敲門,屈非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傅如歌,方便我進來嗎?”

    傅如歌應了一聲,轉向引月,道:“這裏不需要你服侍了,你自去休息吧。”

    引月看了看屈非,又看了看傅如歌,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主子並非尋常人的感覺,朝著傅如歌福了福身,依言退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