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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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芙蕖的親事很快被定了下來,對方是四品官的嫡幼子,憑借著葉芙蕖庶女的身份,給她定了這麽一個親事,無論原本對徐氏有多少懷疑,這會兒也統統閉嘴,沒落的侯府,雖然有兩宮娘娘,可惜都不是寵妃,雖然是皇子外家,可是現在皇子還小。

    最重要的是葉芙蕖還是庶女,對方可是嫡出,而且對方是瀘州趙家的分支,這個分支並不是那種單純姓趙,這個分支也是剛剛分出來沒多久的,葉芙蕖未來的公爹原本是嫡次子,如今父母亡故,這才分出來單過的,所以人家雖然也是分支,但是真的沒分到哪裏去。

    對方這樣的身份門楣,配葉芙蕖妥妥的沒問題,所以京城中原本對徐氏有些不好的傳言,這會兒不攻自破。

    葉芙蕖的生母開心的跟什麽似的,在徐氏那裏很是乖順無比,徐氏也是和顏悅色,葉芙蕖暗中冷笑,將自己繡了兩下的嫁衣扔給丫鬟繡,自己繼續忙著設計搭配。

    葉芙蕖出嫁,在京城裏甚至翻不出一個浪花,庶女的嫁妝自然從公中出,不過徐氏和侯夫人為了這份嫁妝可是煞費苦心,裏麵陪嫁的首飾全部都是鉛上麵鍍金的,還有家具什麽的,那也是偷工減料,都是外麵看著好,內裏一團糟。

    對於這件事,別說葉芙蕖心知肚明,就是葉雨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這一日到了葉芙蕖居住的屋子。

    “四小娘子。”守門的丫鬟連忙施禮。

    “雨竹來了?”葉芙蕖放下手中的活計。

    “二姐姐。”葉雨竹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快坐,冷麽?”葉芙蕖對身邊的丫鬟說:“快去倒杯熱茶來。”

    “不冷。”葉雨竹看著葉芙蕖的房間,有些歎惜:“姐姐也太素靜了些。”

    “也沒幾天了。”葉芙蕖也不在乎。

    “也是。”葉雨竹點點頭,姐妹兩個人心照不宣:“二姐姐,這個你收著。”

    “這是……”葉芙蕖看著那小小的錦盒。

    “妹妹沒有什麽,這些算是給姐姐的添妝。”葉雨竹說。

    葉芙蕖一愣,隨即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知道葉雨竹有錢,葉芙蕖自然喜歡自己更多一些錢財傍身。

    “對方可能有些不太好的嗜好,你身邊最好多配幾個有功夫的或者是孔武有力的人,以免吃虧。”葉雨竹額外提醒葉芙蕖。

    “我知道,我也打聽過,事情我會做相應的安排。”葉芙蕖走出去之後,眼界開闊血多,配上她拎得清又比較聰明的腦子,如今的她與往日不可耳語,看待問題的方式更加全麵:“說道這個,你身邊有沒有什麽靈光的藥?身邊的人本事再高也不是我自己,萬一有顧念不到的地方呢。”

    葉雨竹一笑,她就喜歡葉芙蕖這點兒,萬事靠自己,而且滴水不漏不驕傲:“自然是準備了,到時候我會給你額外準備一個箱子,裏麵都是各種藥,那個才是我明麵上的添妝,藥物上麵名稱,用法在最下麵的單子上。”

    “好,這樣我就放心了。”葉芙蕖大喜,如今有了雙保險,她不信自己能把日子過差了。

    因為婚禮的排場不大,因此葉芙蕖的婚禮沒有準備很長時間,所以她也就風風光光的出嫁,至少無論是男方的聘禮還是女方的嫁妝,在他們的這個身份中不說是頂級的那也是一流的。

    葉菡萏看到葉芙蕖這樣出嫁,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庶女出嫁尚且如此,自己總不會差了去。可是她看看母親,母親似乎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親事發愁的樣子,到現在還沒動靜,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又不敢問,哪有女孩兒自己問親事的?所以隻能自己暗中著急上火。

    陶氏也急,但是她現在不能亂,現在給菡萏找人家,絕對找不到極好的人家,可是一旦葉敦同二公主聯姻,那麽作為公主的夫家妹妹,身價絕對會上幾個台階,所以這會兒她絕對要穩住,不能坑了女兒一輩子。

    不過陶氏萬萬沒想到,大房拖後腿會拖的這麽嚴重,有女人上門讓葉誠負責!

    昭武侯氣的渾身哆嗦,命葉誠跪在祠堂開始用家法,據說打的皮開肉綻,那邊徐氏幾乎心疼的昏死過去,眼淚汪汪的看著侯夫人。

    那可是自己的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所以侯夫人接了消息帶著媳婦兒就跟著去了,陶氏作為兒媳婦也跟著去,但是她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差點兒沒氣死,小娘子看家風,小郎君照樣看。

    如今葉誠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兒來,自己的葉敦會不會被連累?那公主還能下嫁葉敦麽?想到這裏,當真是慌的不成樣子。

    那邊葉二郎君自然也得了消息,他也關心兒子的婚事,自然也同陶氏商議過這件事,所以也知道太後的意思,如今一聽到這個消息,他真恨不得殺了葉誠這個小畜生。

    “祖父,祖父,孫兒冤枉,孫兒冤枉啊。”唇紅齒白的葉誠一邊被打一邊喊冤。

    昭武侯也心疼孫子,剛剛開始揍,那是一時氣憤,這會兒看葉誠滿身血痕,瑟瑟發抖,怒氣也消了不少,扔了鞭子,做到椅子問:“到底怎麽回事?那賤人和野種是什麽回事?”

    其實關於這一點,葉誠真的是冤枉的。

    葉誠這個人是不怎麽樣,但是這個人也是有賊心沒賊膽,上次嘉怡郡君的事兒那是因為有祖母和母親做主打頭陣,所以他才跟著做,他自己最多也就是幻想幻想,他這個人好事是自己的,但是又不想承擔責任,可是惹事兒也沒有膽子。

    他好色,可是絕對沒有膽子在家裏胡來,因為對於身邊的丫鬟他都很是禮貌,更沒膽子去養什麽外室,所以他隻是去青樓楚館,找一些所謂的“名妓才女”紅袖添香,沒事做點兒抑鬱不得誌的愁詩,弄點兒淫詞豔賦給所謂的紅顏知己唱一唱,然後彼此感懷一下。

    侯府小娘子的名頭聽著好聽,侯府小郎君的名頭聽著更好聽,昭武侯的嫡長孫那對於青樓楚館的女支來說那就更更好聽了,而且葉誠長的不壞,花錢也大方(相對)所以他在京城的青樓楚館圈子中頗有有名,想要扒著他的女支子真不少,如今他就中計了。

    葉誠跑去紅袖添香,當然別指望是蓋棉被純聊天,喝點兒小酒,暈乎乎的時候被翻紅浪簡直不要太正常,然後他就被坑了。

    某次點了據說某個清倌,這清倌不單單長的花容月貌,而且從小都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教養來教的(其實就是東施效顰),咳咳,就是一副跌落凡間的仙子樣,葉誠花了大價錢要了對方的初/夜,又在一起很是恩愛一段兒時間,然後葉誠自然就找了更加冰清玉潔的仙子了。

    結果人家找了好些個小混混抱著孩子上門了,那個孩子還是個男孩兒。

    葉誠真是欲哭無淚,侯府空架子歸空架子,但是老祖宗的規矩還得守著,其中有一條很重要的就是不許有庶長子,很好,現在庶長子有了,還是女支生的,如果這個人想要進門,偷摸的說還好點兒。

    可是對方直接選擇的就是潑婦罵街的姿勢,不用半日,絕對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真是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侯夫人帶著娘子軍殺到的時候,昭武侯已經不打了,侯夫人這才放心,然後人就是這麽回事,晚輩做錯了事兒,對方一痛的打罵,自己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如果對方不打了,不罵了,自己冷靜了,想到晚輩做的錯事兒,那火兒也就上來了。

    葉誠再次悲劇,侯夫人沒打,而是罵,將葉誠罵的狗血淋頭,葉誠怎麽分辨都沒有用,然後徐氏心疼了,可是這裏不但有阿家還有公爹,所以她不敢反駁,隻說:“都是外麵那些賤人帶壞了你,你也是老實,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老婆是別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徐氏這轉移仇恨的一手玩兒的確實漂亮,不單單侯夫人轉移了辱罵的對象,就是昭武侯也開始發泄,忍不住破口大罵外麵的賤人。

    這時候的人,各個都被豬油蒙了心,完全不想葉誠在這個世界完全是成年人了,人家也沒拿刀駕到他脖子上逼他,還不是他自己好色又喜新厭舊麽。

    “阿家,這件事怎麽辦?”徐氏忍不住看著侯夫人。

    “瞞不住,這件事我們家至少要做出一個態度來,絕對不能令人覺得我們府上的門風有問題。”侯夫人這般說著,眼睛看著昭武侯。

    “嗯!”昭武侯點點頭。

    “所以我們一定要做出是被陷害的,但是我們府上不是那等沒心的人家,他們不仁,我們不能不義,孩子還是要接回來的。”侯夫人想了想,這般說。

    昭武侯縷著胡子考慮,點點頭:“這樣也好。”(m.101novel.com)